楚誠知道陳興的尷尬,不過他也沒去理會,繼續問道:“這個昂刺哥這麼厲害?可以將人偷樑換柱?”
“因爲昂刺哥在警察局裡面認識人啊,輕輕鬆鬆地就把我換了進去。”張海牛說道,現在他心裡太清楚了,要想免除死刑,那麼就必須要戴罪立功,於是他又趕緊地追問了一句,“要是我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你們會減除我的罪行吧?”
“這個當然可以,那就要看你到底合作不合作了。”其中一個刑偵隊的警察說道。
“我當然合作,我一定合作!怎麼可能不合作呢?”張海牛連忙說道,“其實幫助我們偷樑換柱的那個警察具體的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中海市警察局的副局長,姓江,我們就是他帶頭換過來的。”
“江副局長?”刑偵隊的警察都是不免一怔,其中一個警察大聲罵道:“張海牛,你他媽的別滿嘴噴糞,江副局長那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會跟你們有來往?你別胡說!要知道,誣陷罪可是要坐牢的!”
張海牛這回氣憤的表情就有些真了,“誰說我誣陷江副局長的,那個人高高瘦瘦的,還戴了一副眼鏡,當時就是他負責處理海馬這件事的,當時他開了警車把海馬帶了出去,然後並沒有去現場收集什麼證據,而是去了欣欣夜總會,然後我們就是在那裡完成偷樑換柱的事情的,本來他們還讓我上那個小姐的,但是我害怕得病,所以就沒有上。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欣欣夜總會問那個老闆娘啊,當初她看到我跟海馬的時候還奇怪的呢。”
在張海牛的這一番證詞之下,那個警察也沒有再好說什麼,因爲陳興已經說話了,“如果這件事是江副局長做出來的,那麼我們會依然辦事,絕對不會讓一個罪犯逍遙法外。”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決計不會因爲江副局長的身份就有所顧忌!
張海牛知道自己可能立了功勞,於是問道:“陳市長,我這個算是立功了吧?”
陳興點了點頭,回道:“是的,這是功勞,而且是很大的功勞,你放心,只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我們就會給你減除罪名,要是你再多提供一點更加驚人的線索,說不定我還會求情把你給放了,然後再給你一筆獎勵。”
“多謝陳市長,多謝陳市長,其實我還知道很多的秘密,我可以都告訴你們的!”張海牛忽然一下子發現做個叛徒其實蠻好的,要是他說出更多的事情來,那他不就要發財了?
“有些事還是到其他地方再說吧。”陳興道,一邊轉眼看了一眼劉監獄長,說道,“把人放出來吧。”劉監獄長點頭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劉監獄長的辦公室裡面。
楚誠率先打破僵局,笑着說道:“沒有想到張海馬的關係還是蠻廣的啊,竟然可以讓那個什麼昂刺哥和江副局長冒這麼大的險來給他進行偷樑換柱。”
張海牛唾的一聲,說道:“纔沒有,要不是海馬那小子知道一些秘密,他們纔不會去救海馬出去。”
“張海馬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秘密?”陳興眼睛一亮,追問地道。
張海牛搖了搖頭,“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關於海天區的某個地方的秘密吧,具體的我不是特別的清楚,需要等到你們去問海馬才曉得。”
“那麼你還知道哪些秘密?”陳興問道。
張海牛獻寶似地說道:“我知道的事情就多了啊,例如海馬他們那些人到底有多少人,昂刺哥的老巢據點,另外他們經常嫖妓的地方,還有他們喜歡去哪家飯館吃飯,還有更重要的是,我還知道一件事,江副局長和昂刺哥他們兩個人中間其實還有一箇中間人,不過到底是誰我沒有見到過,不過我倒是經常聽他們說起,好像那個人是哪個有錢人家的管傢什麼的,特別有勢力,而且蠻有錢的。”
陳興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張海牛提供的線索其實已經夠多的了,不過現在他還想要知道更多的線索,於是問道:“現在張海馬他們幾個人綁架了咱們中海市的前任市長,現在已經被全城通緝,我們想要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現在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海牛怔了一下,“他們又綁架人了?還是前任市長?”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海牛咕隆一聲嚥了一口氣,還好他剛剛主動承認了自己不是張海馬,要不然他不得跟着後面倒黴?老天爺,真是太玄乎了,要不然,他就得被當成是替死鬼被咔嚓掉了啊!
“是的,這個罪名可不輕啊。”陳興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如果你能說出來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那可就等於立了大功了,到時候不說出獄或者是被獎勵了,弄不好政府還會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什麼的,到時候你就能過日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張海牛說道。
“政府可以免費出錢給你培訓。”陳興說道。
“陳市長,你保證?”張海牛的眼睛跟着一亮,全身忽地一下子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精神!
陳興點頭道:“你要是說出來,我就保證可以做到。”
“好!陳市長,這可是你說的。”張海牛吸了吸鼻子,“其實我也很想學好,奈何我爹媽死的早,我爺爺奶奶也沒管我們,家裡窮也上不了學,所以到現在都一事無成,像海馬那小子最起碼還能混黑社會,我卻什麼東西都不會做。如果能給我培訓,那我以後一定學好做一個好人!”在保證了一番之後,張海牛開始報了幾個地點出來,那些都是張海馬和昂刺哥經常喜歡去的地方,不過張海牛也提醒了起來,“昂刺哥這個人陰險狡猾的人,我猜他們肯定不會把前任市長帶到他們熟悉的地方去,肯定會去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躲起來,之前他們跟我說過,他們要報復,報復那個老傢伙斷了他們的財路什麼的,所以我想要想輕易找到他們還是很不容易的。”
陳興楚誠等人點了點頭,張海牛所說的這些話倒是屬實,這從他們綁架時候所精心策劃的步驟就可以看的出來,監控錄像上面甚至不知道艾老爺子是通過何種途徑被擄走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們爲了這一次的綁架做了很充分的準備!
“那麼依你所見,他們到底會藏到什麼地方去呢?”楚誠問道,“我想你心裡應該有些清楚吧?”
張海牛嘻嘻點頭笑了笑,說道:“是的,我知道,雖然他們沒有告訴我,但是我就是能夠猜的出來,我就是知道他們到底會逃到什麼地方去。”
“那他們現在逃到什麼地方去了?”楚誠問道。
“先給我一支菸,我就告訴你們。”張海牛有些貪婪的看了一眼劉監獄長辦公桌上面放着的一包玉溪香菸,看的出來,他的煙癮犯了。劉監獄長知道該怎麼做,於是立即上前去,把那包香菸都拿了過來,然後扔到了張海牛的手上。
“打火機。”張海牛點了一點。劉監獄長有些心疼,那隻打火機雖然不貴,但跟了他後面十幾年了啊,但爲了破案,他還是心一橫,把打火機也遞給了張海牛。張海牛接過打火機,放在手中把玩了好是一會,剛剛劉監獄長不捨的眼神他是看到了,因此他不免認爲這一隻打火機是名貴的打火機,現在看來,他是賺到了啊,嘿嘿嘿!嘆出一支菸出來,張海牛點燃了,然後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嘴裡面罵罵咧咧地說道:“好些天沒抽菸了,可真是憋死老子了。”
“現在煙有了,總該說了吧?”陳興提醒道。
“放心,既然答應陳市長您的事情,那麼我肯定會說的。”張海牛又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後這才眼睛帶着一絲絲的亮光說道,“他們現在在郊區的長蘆鎮。”
“長蘆鎮?”陳興微微怔了一下,這個小鎮子他自然清楚,因爲這是中海市下屬的一個小鎮子,身爲市長,他當然清楚,“他們爲什麼要去那個地方?”
“因爲在沒有出來混之前,昂刺哥和海馬他們都曾經在長蘆鎮混過一段時間,雖然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去過那裡了,但是對於那裡的情況並不陌生,而且在那裡還是有很多的熟人的。”張海牛說道,“他們如果離開這裡,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長蘆鎮,我記得,在我長蘆鎮的北面有一座很高的山,東西走向,那裡面空無人煙,經常可以看到當地的一些人把人偷偷地土葬到那裡去,因此那座山好像到現在都沒有開發過。”
“所以按照你的說法,他們很有可能是去長蘆鎮的那座後山躲起來了?”陳興說道,長蘆鎮他此前曾去過不止一兩次,那是一座工業小鎮,在這個鎮子的四周圍全部都是工廠,而且那裡還有着一座大型的石化企業,叫做中子石化,也因爲這樣,這座小鎮的外來人口相當的多,而這座鎮子因爲外來人口多的關係,發展的很是很好的,不過這段時間因爲開發的關係,當地政府決定在距離這座小鎮五公里遠的地方重新建一座小鎮,因此現在這座小鎮已經在開始規劃拆遷了,因而小鎮上面現在正在盛行瘋狂的擴建工作,爲的就是能夠在拆遷的時候多獲得一些補償。
不過這些事陳興也管不着,因爲這樣的現象在全國各地都是普遍存在的,想要防範禁止也沒有用,可以說是屢禁不止,因此政府也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張海牛點點頭,然後很肯定地回道:“是的,這一點我很肯定,他們根本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的,而且以前我們在長蘆鎮的後山上面還開挖了一個山洞,然後無聊的時候經常去那裡燒烤什麼的,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楚誠看了一眼陳興,說道:“我覺得他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不如這樣吧,我先去長蘆鎮那裡看一看,怎麼樣?”
楚誠說要動手,在場刑偵隊的警察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一個警察道:“這件事當然還是由我們警方來解決比較好,楚先生,這件事你就不需要插手了吧?”
“是啊,破案的事情那是咱們警方的事情,怎麼能讓非專業性質的人去做呢。”陳剛跟着說道,這無關乎居功不居功的事情,如果讓楚誠去破案,那他們這些當警察的還幹什麼?吃乾飯嗎?那顯然不行!楚誠願意,他們還不願意呢,吃乾飯的事情他們可做不出來!
“而且這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說不定還得動刀動槍什麼的,萬一傷到哪裡了,我們也不好像社會公衆交代啊。”另外一個警察跟着說道。
聽到警察們左一句右一句的,艾可心也有些擔心了起來,側着臉對楚誠說道:“大哥哥,要不你先讓警察叔叔他們去破案吧?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大姐姐會怪我的。”艾可心所說的大姐姐自然指的就是楚誠口中所說的妻子了,艾可心還是很知趣的。
張海牛到現在都不相信楚誠就是那個揍了他弟弟一頓的男人,他瞄了楚誠,有着一些不屑地說道:“就你這小體格子,估計都禁不住他們三拳兩腳的,尤其是昂刺哥,那可是搏擊高手,一個人能夠打十來個,你要是過去了啊,肯定得吃虧。”
楚誠一下子無語,敢情自己弄到頭來到沒有自己啥事了,既然他們堅持這樣,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搖了搖頭,笑道:“既然各位堅持不需要我,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那這件事就這麼着了吧,總而言之,還是希望艾老爺子能夠平安的回來,這纔是最重要的。”說着,他站了起來,說道:“既然案子已經有了一些明目了,那我也就不再叨擾了,我先回去了。”
“大哥哥,你這就要走了嗎?”看到楚誠要走,艾可心頓時有了一些不捨,想要跟楚誠一起離開,不過她又不是大哥哥的誰,所以她在站了起來之後就不禁有一些猶豫住了,沒有再好繼續上前去,她心裡也清楚的很,要是她再跟上去的話,大哥哥肯定會說她煩的。
楚誠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得回家去,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呢。”看到艾可心眼中有着一些不捨,楚誠看了也有些於心不忍,楚誠知道,自己幫過她一次,所以她這纔將自己當成是英雄一樣看待,不過有些事自己好幫助她,有些事又不太好去出手的,因此他想了一下,又說道:“這樣吧可心,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你,要是有什麼狀況你就打我電話,如果我沒有其他的事情就過來,好吧?”
艾可心大眼睛一亮,連忙把小腦袋點了起來,“嗯嗯,我知道的大哥哥,你把手機號碼報給我吧,我記一下。”艾可心說着從她口袋裡面把她自己的可愛粉紅色小手機拿了出來,楚誠報了一個號碼,艾可心連忙很認真地記了下來,然後按開了通話鍵,直到聽到楚誠口袋裡面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這才笑着說道:“大哥哥,那個就是我的號碼哦。”
楚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存起來了。”道完,楚誠轉身出了辦公室。
一直到楚誠離開後,艾可心這纔跟隨在陳興的後面一起回家,而破案的事情則交給了陳剛等等這些刑偵隊的人,至於警察局的江副局長,陳興暫時還沒有打算把他怎麼樣,現在他還不敢打草驚蛇,因此破案的事情暫時就先交給了陳剛等這幾個人,等到案子破了之後他才能一點一點地去收拾江副局長等等一系列有關係的人。
至於張海牛則繼續留在監獄裡面,等到人抓到了以後再把他給放出來。
“可心,回來了?楚誠呢?”看到艾可心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回來了,石小露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一臉好奇地看了一眼艾可心的身後。
艾可心回道:“大哥哥已經回家去了。”
“回家去了?”石小露不由得一驚,“怎麼能讓他回家去呢?他不是說要幫忙把艾爺爺救出來的嗎?”
艾可心小聲地說道:“救爺爺的事情警察他們會去做的,大哥哥他不是專業的警察,也不好出手去救爺爺的,而且那些人都是社會上的痞子,這一次可不單單是那個海馬哥了,還多了一個昂刺哥,所以我擔心大哥哥會出事,因此也沒有同樣讓他過去。”
石小露無語地搖了搖頭,“這還沒嫁給人家呢,就開始替人家着想了啊,小妮子,要是艾爺爺出了事,我看你上哪裡哭去。”
艾可心小臉一紅,嘟着可愛的小嘴說道:“哪有啦,小露/姐你別亂說,大哥哥已經有家室了。”客廳裡面還有其他的警察,因此聽到石小露拿楚誠來打趣她,艾可心的小臉兒頓時撐的有點兒熱熱的。
石小露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於是讓艾可心坐下來,仔細地問起來艾可心剛剛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艾可心坐了下來,把剛纔所發生的事情都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聽到艾可心把話說完,石小露對於楚誠的印象又改觀了很多,這個男人看來還蠻適合當偵探的啊,人家雙胞胎他都能猜的出來,不可不說蠻厲害的,不過可惜的是,這是傢伙有些太臭屁了,這一點讓人有些不太喜歡。
現在既然警方已經知道綁架艾爺爺的人和他們所在的地方了,那麼應該不難找的到他們,然後輕輕鬆鬆地把艾老爺子給成功地救出來吧。
聽到艾可心說楚誠把他的手機號碼還留給了艾可心,石小露心裡更是稍微放輕鬆了一點,至少這件事證明楚誠沒有爲此而生氣——
長蘆鎮。
這是一座位於中海市某一區縣的市郊,這是一座化工城鎮,圍繞着這座小城鎮四周都是工廠,其中又以石化企業爲主。一路下去,可以看到大型國企華夏石化子公司中子石化的廠區,而進入這座小城鎮的路就設在中子石化的廠區內部。中子石化其實只是一個綜合的概念而已,下面管束着許多家分公司,其中由中子石化乙烯廠,中子石化乙二醇廠,中子石化電廠,中子石化設備安裝公司等等一系列的子公司分公司組成。
第二天清晨時分,由陳剛、呂大偉以及胡玉三人組成的小組趕到了這座小鎮子,三人都是市局的刑偵警察,雖然這一次他們的人不多,但是完全可以聯繫當地的鎮子上的警察配合一起辦案,因爲擔心打草驚蛇,因此三人是身穿着便衣,開着普通的車子趕來這裡的,另外,這件事除了局長知道以外其他人並不知曉,這同樣是爲了防止被江副局長知道了,從而打草驚蛇。
三人開着車子沿着廠區內的公路一路向小鎮走,一路下去並不算平坦,因爲這是廠區公路,因此路上並不算平坦,尤其是通往鎮子上的小路更是顛簸,這是因爲這條小路上經常走那些大型的卡車,這些車子就像是巨無霸一樣,壓在馬路上對馬路的傷害還是比較大的,另外因爲這座小鎮子用不了幾年就會拆掉了,鎮政府根本已經無心去維修,本着能補就補的原則,這條路這段時間一直都處於修修補補的狀態之中,只要不是特別大的破壞,基本上不會去修。
一路上,可以看到一座座廢棄的小廠房,在灰塵的覆蓋下,顯露着最原始的本色,那些被廢掉的廠房大多都是八十年代建的,距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作爲大型國企,這點廢舊的廠房放在那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
進入鎮子裡面,會發現,這座小城鎮還留着九十年代時候的樣子,這裡的房屋基本上沒有新的,同樣沒有那種什麼新開發的樓盤之類的商品房出現,因爲這是一座工業小鎮,大多數人在這裡發財,但很少會把房子買在這裡,因此這裡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建商品房了,在這裡最盛行的反而是租房。
單單一箇中子石化,每年就會吸引來自全國各地無數的包工隊來到這裡發財,而包工隊來到這個地方自然需要有房子住,因而租房成爲了他們首要的選擇,另外只有很少數大型的包工隊能夠搭建活動板房讓工人住在裡面。
這座城鎮的面積並不算大,用車子從東向西走,差不多十分鐘就可以走完,不過這座鎮子卻住着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拿一間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間,裡面差不多能夠住二十人,當地的原住居民,很多人就是靠着出租房子發財的。
一路下去,還會看到很多小餐館和酒樓,這也是這座小鎮子上開的最多的一種店,其次就是五金店或者是勞護用品店,這樣的店在這裡也是很多的。因爲來這裡包工程的安裝隊不可能把工具全部帶來,因此一些工具就必須要在這裡買,因此這些店也是最賺錢的。
陳剛呂大偉和胡玉雖然是中海市人,但以前還從來沒有來過這座小鎮子,這一次能夠身臨其中,對於他們而言也是第一次,工業小城對於他們來說顯得太過於遙遠了。
他們趕來這裡的時候雖然已經還是早上六點多鐘,在冬天這個時間段纔是剛剛朦朦亮,但是大馬路上已經有很多的人了,他們大多數都是工人,身穿着各種各樣的工作服,頭上戴着各種各樣的安全帽,在路邊,擺着各種各樣的早餐小攤點,工人們在這裡可以買到他們想要吃的早點。
這個時候小鎮子上的警察局還沒有上班,因此三人也不着急,下車買了些早飯吃下,又在車子上休息了一陣子,這才趕到了警察局。當地警察局的局長姓馬,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很是嫵媚,這讓陳剛和呂大偉這兩個大男人顯得很是不自在,不過等到他們發現了馬局長的辦事能力後,他們開始正色了起來,漂亮的女人並非都是花瓶,做起事來的時候並不一定比男人差到哪去。
在馬局長的帶領下,一行人朝着長蘆鎮鎮北的那座無名小山出發了——
天亮了,張海馬帶了一羣人出山去買了一些早餐回來,經過一路的跋涉,差不多三十多分鐘的路程才走回他們所在的那個山洞裡面。
這座山洞是他們以前就挖的一座山洞,這麼多年來了,裡面的一切都沒有變,至今都保持着原來的相貌,只不過山洞裡面的一切都多了一層灰塵在上面而已。
昂刺哥等人接過早飯,然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張海馬一邊咬了一口雞蛋餅,一邊問道:“昂刺哥,難道咱們現在就帶着這老傢伙一直的躲躲藏藏的嗎?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熊總那邊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有最新的消息呢?”
昂刺哥喝了一口豆漿,然後說道:“彆着急,熊老闆那馬上就會有消息,等到熊老闆找到那些寶藏,就會帶咱們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知道熊老闆能不能靠的住。”張海馬擔心地說道,“要是他不來接咱們哥幾個,咱們哥幾個不就得要困死在這裡?”
“什麼話?”昂刺哥瞪了一眼海馬哥,“我從十六歲的時候就跟在熊老闆後面了,熊老闆什麼時候虧待過我?做人要有良心,海馬,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可不能這麼沒有良心,知道沒有?”
“昂刺哥,你教訓的是。”張海馬嘿嘿乾笑了笑。
昂刺哥微微哼了一聲,然後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儘快地找到那張地圖,只有找到那張地圖才能夠找到那些寶藏。”
“那老傢伙嘴巴緊的很,問了一個晚飯都沒放過個屁出來,昂刺哥,要不要我們繼續再審問?”張海馬問道。
昂刺哥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再試試吧,要是再不行,就等熊老闆過來再說,他的主意多一點,說不定他能夠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出來。”
張海馬點了點頭,匆忙地把手中的雞蛋餅吃完了,然後從木頭桌子上面拿了一塊雞蛋餅走到山洞的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面,和着裡面的篝火,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老人正縮在角落裡面簌簌發抖,更重要的是,老人臉上的黑色塑料袋已經被取下來了。
艾正文知道這些人不顧被自己看到的風險到底意味着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或者說,等到他們他們想要知道的東西之後,自己就會被他們給殺了。
艾正文本來以爲他們是爲了海天區開發的事情纔來找他的麻煩的,不過爲了這件事他們只是簡單地抽了他幾個嘴巴子而已,倒是沒有繼續跟着審問什麼,而這一個晚上,他們問的問題基本上都集中在一個問題上,那就是藏在海天區的那些寶藏的地圖現在到底在哪裡!
艾正文這時候才明白,原來他們之所以如此在乎海天區被開發掉,原來是因爲擔心埋藏在海天區地下的那些寶藏被開挖出來,從而斷了他們的財路,這個原來纔是他們真正的財路!可惜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那裡還有財寶之類的事情!當然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什麼財寶的地圖了。不過他們似乎始終堅信那些財寶的地圖自己是知道的。
對此艾正文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隨他們去吧。能夠這般大的歲數,他已經足夠了,只可惜的是,可心那小丫頭從此就要孤苦伶仃地一個人留在世界上了,哎……
張海馬擰着一塊雞蛋餅蹲在了艾正文的面前,看到艾正文僅僅抱着自己渾身在顫抖,他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說道:“老傢伙,冷吧?”
艾正文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張海馬一眼,跟着搖起了頭來,“我不冷。”
“死老頭,你嘴還挺硬啊!”張海馬呸的一聲,抓起雞蛋餅就往艾正文的嘴裡面一塞,罵道,“死老頭,把早飯先吃了。”
艾正文也沒有拒絕,不過張海馬的力氣很大,就這麼一塞,他門牙前面的一顆牙格噠就是一聲,斷掉了。艾正文將雞蛋餅從嘴裡面拿出來,把牙齒吐掉,然後安靜地吃起了雞蛋餅。
張海馬看了哈哈大笑,“死老傢伙,牙齒都斷了,奶奶的!就算給你嘴硬,你奶奶的也硬不起來了,哈哈哈!”
艾正文一邊吃着雞蛋餅,一邊擡頭看了一眼張海馬,笑了起來,“年輕人,你的嘴很臭,你知道嗎?”
張海馬的臉隨即陰了下來,他狠狠地就朝着艾正文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響,艾正文抓在手中的雞蛋餅掉在了地上,艾正文並未說什麼,揀起餅來繼續吃了起來。
張海馬被氣的不行,伸長了手就去掐艾正文的脖子,他猩紅着眼睛,朝着艾正文大聲吼叫,“他媽的,你給他媽的老子說啊!那張地圖到底在什麼地方!要是再不說,老子掐死你你信不信!”
艾正文緩緩一笑,搖了搖頭,依然保持着原來的風度,他並不害怕死,只要他的小孫女沒有遭受到傷害,他就足夠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並不知道什麼藏寶圖之類的東西,我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麼藏寶圖,如果你想殺了我,那就儘快動手,也免得我在這裡受罪。”
“草!老傢伙,你他媽的嘴倒是硬!”張海馬已經無語了,面對這種倔強的老頭子他還真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
“你是真的不想說是吧?”昂刺哥也隨後站了起來,走到艾正文的面前陰沉着臉說道,“老傢伙,對付人我們可有着很多的辦法,不要逼我們對你用出不好的絕招,否則於你於我都沒有什麼好處。”
艾正文擡臉看着昂刺哥,微微抿脣一笑,說道:“你是打算用我的孫女兒威脅我是吧?”
“原來你都知道啊。”昂刺哥笑了起來,“既然知道我們會對你的孫女兒不利,爲什麼不拿說出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艾正文反問了一句,“不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真的知道,那也不可能把那麼重要的秘密告訴給你們這些社會上的蛀蟲,你們覺得我會說嗎?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你們現在就算真打算對我孫女不利,那也是空想,張海馬,還記得上一次那個揍你們的小夥子了嗎?他是我專門派來保護我孫女的貼身保鏢,有他在我孫女身邊,不說你們這幾個人,就算是再多來十個人,你們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聽艾正文這麼一說,海馬哥的臉色頓時全部陰了下來,他差點沒有忍住自己伸手去抽艾正文的臉,不過他的手剛剛要揮出去,就聽到艾正文冷冷說了一句,“你可以繼續動手,最好打死我。如果你們有點智商,應該就會知道,殺了我對於你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我想,現在中海市警察局和政府部門的人應該都行動起來了吧,如果再過一段時間,中海軍區的人說不定也會介入進來,到時候你們還想要逃,無異於插翅登天。”
“別忘了,我們敢把你抓回來,那麼就敢做其他出格的事情,別以爲你的那個什麼貼身保鏢的厲害,他一個人能夠打十個人,但是一個人可以打的過一顆子彈嗎?”昂刺哥冷冷一笑,伸手插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面,從裡面摸出了一把全身黑乎乎的手/槍出來。
看到這把手/槍,艾正生冷冷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人爲了錢,看來已經完全瘋了,要知道,在華夏國最難的就是槍械了,而他們的身上竟然帶着槍械,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們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害怕了是吧?”昂刺哥冷冷一笑,“放心,我的這把槍到現在還沒有用過,我不希望你的那個寶貝會成爲這把手/槍的第一犧牲者,當然了,更加不犧牲你那寶貝孫女成爲這把槍的第二犧牲者,所以如果你想讓你的寶貝孫女兒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那就……”
“昂刺哥,不好了!山下來人了!”就在昂刺哥說話的時候,山洞的門口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跟着一個小弟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昂刺哥連忙把手/槍往衣服口袋裡面一塞,轉身走到洞口,沉聲問道:“小三子,你都看清楚了,山下面來的人不是咱們的兄弟?”
“是的,不是我們的人。”小三子回道,“不過他們的身上穿着白色布條,還擡了一口棺材,似乎像是上山來葬人的。”
張海馬隨後走過來,有些不屑地看着小三子道:“人家跑過來葬人的你害怕個屁!”
小三子連忙把腦袋搖了起來,說道:“這是昂刺哥交代的,無論是誰,只要進了這座山,那都必須要嚴格監控。”
昂刺哥點了點頭,說道:“這事確實是我交代小三子這麼做的。”張海馬訕訕然地哦了一聲。
“昂刺哥,我覺得那些人很奇怪。”小三子跟着又說道。
“哪裡奇怪了?”昂刺哥問道。
“這些送葬的隊伍裡面竟然都是青年人,最大歲數的看上去也就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我擔心他們是便衣警察裝出來的!”小三子猜測地說道。
聽了小三子這樣的分析,昂刺哥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起來,他說道:“小三子這樣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海馬,你留在這裡,我跟小三子去那裡看看。”
“好的昂刺哥,你去吧,這裡有我看着就行了。”海馬哥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他們現在就像是藏在山洞中的老鼠一樣,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夠讓他們膽戰心驚,如果警方這麼快就找到他們在什麼地方,那未免也太快了!
昂刺哥跟隨在小三子的身後走到了這片山體的最高處,攀上高大的樹木,然後順着樹林中的那些縫隙朝着下面看了過來,當然,必須要用望遠鏡才能看的到山下面的情況。
昂刺哥接過望遠鏡仔細地看了一番後,確實如小三子所說的那樣,那些人怎麼看怎麼像是一羣警察,因爲人羣裡面只有年輕人和中年人,沒有一個小孩子和老人,這在送葬的隊伍當中可是很少見的,送葬之時,又怎麼可能少了晚輩呢?除非死去的那個人只是個孩子,但是也不可能他們家一個小孩子都沒有啊!更詭異的是,送葬的隊伍裡面竟然沒有和尚或者是道士在念經。
昂刺哥仔細地看了幾十秒鐘,也看不出個頭緒出來,於是吩咐等候在樹底下的人說道:“告訴海馬,讓他把那老傢伙帶到地洞下面去,另外現在把咱們用的篝火什麼的東西全部拿撤掉,不要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其他的事情一切都按之前所說的那樣去做。”
“是的昂刺哥。”底下的小弟得令離開去傳令了。
“昂刺哥,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警察呢?”小三子遲疑地問道。
昂刺哥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現在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還是防着點爲妙。”昂刺哥把手中的望遠鏡交給了小三子,正打算下樹的時候,小三子忽然輕聲喊了一句,“昂刺哥,他們停下來了!好像打算把棺材埋起來!”
昂刺哥一聽,連忙收住要下樹的雙腳,他一把從小三子的手中接過望遠鏡,然後仔細朝着那邊看了起來,果然,如小三子所說的那樣,那些人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把棺材也放了下來,似乎打算把棺材拿埋起來。
昂刺哥仔細地看了起來,竟然看到那些人圍在四周在哭,然後有人燒起了值錢來。不一會,他們給棺材蓋起了土來,在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後,送葬的隊伍終於離開了。
這個送葬隊伍的可疑性實在是太大了,昂刺哥不敢掉以輕心,從樹上下來後,他立馬招呼了一幫兄弟,說道:“來幾個人跟我下山去看一看,那些人太可疑了!海馬,你在這裡看住那老傢伙,千萬不要讓他給逃跑了。”
張海馬連忙應聲點頭,在昂刺哥的招呼之下,一行人朝着山下的方向走了過去。
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趕到了靠近半山腰的那個埋人的地方。
“昂刺哥,這還真是一個墳墓啊!”看着眼前這攏起來的墳墓,做的雖然不算精緻,但也算是初具規模了,而且在這個地方,基本上就沒有好墳墓一說,昂刺哥這些人不是第一次來這座小鎮子了,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對於長蘆鎮這裡的風俗習慣還是很瞭解的,這個鎮子雖然深處中海市,經濟並不算落後,這裡人的思想也跟上了世界的最新潮流,但這裡卻流傳着一個風俗
,那就是暴斃而亡的青年人是不能火化的,據說這些人死了之後會變成厲鬼,會在三七過完之後就回來找他的軀體,如果找不到的話,會流連人間陰魂不散的,也因爲這樣,在當地只要有年輕人死了之後,就會被送到這座後山後面土葬起來。這也是這裡的一個傳說,不過對於昂刺哥而言,這顯然不是個問題,因爲他根本就是個無神論者!
幹他們這一行的,要是再相信有鬼魂之說的話,那不得成天都害怕這害怕那的了!整天我想着自己死後不得好死,那還有心思去做壞事嗎?昂刺哥當然不會被那些無聊的神怪理論而嚇着了,要不然當年也不可能和張海馬幾個人在這裡挖這麼一個山洞出來!他們在這座山上進進出出,也沒見遇到什麼鬼啊神啊的。
不過昂刺哥身邊的那些小弟們就不一樣了,他們一個個似乎都相信有鬼神這種說法,看到眼前這座新墳,想到裡面土葬的人,一個個心裡面不由得有些發怵,腦海裡面就在不住地想了,要是裡面的人爬出來那該怎麼辦?我靠!那可是一件很嚇唬人的事情啊!
“昂刺哥,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這就是一座墳啊,剛剛那幫送葬的總不能送個活人過來把人給埋了吧?”其中一個小弟顫巍巍地說道。
“我也覺得是這樣啊,昂刺哥,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看上去太陰森了,真是晦氣。”另外一個小弟小腦袋朝着四周不斷地扭着,臉上則掛着以種種讓人看上去無比奇怪的表情,說不出來到底是害怕還是這哥們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昂刺哥揮手就在這兩個傢伙的後腦勺上各拍了一下,罵道:“瞧你們那點出息,怕什麼!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啊神啊的,真要是有的話,我昂刺哥不老早就被老天爺給收了?你們這羣白癡!害怕鬼神幹嗎還出來混?要知道,這世界上有鬼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才對!”
兩小弟摸了摸後腦勺,苦着臉連連點頭,心裡說,從小鬼故事看多了,想不害怕都不行啊,這是從心底深處裡面爬出來的感覺,他們也不想啊,本來嘛,小時候的時候那些大人就喜歡無聊的講那些鬼故事嚇唬人,可以這麼說,他們都是被嚇唬大的!
昂刺哥從另外一個小弟手中接過鏟子,說道:“大家一起挖,把這座墳給我挖出來!”昂刺哥一向不喜歡心裡留着一道梗,剛剛在望遠鏡裡面看到的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這跟他以前看到的極其不相信,要知道,以前有年輕人暴斃的時候,那可都是一條很長的隊伍的,吹吹打打的,整座山上都能聽到那種聲音,而剛剛他所看到的一幕顯然不同,如果那些人是打算把這個女人悄悄的埋掉了,那麼更加不應該在這個大白天的來埋。
總而言之,昂刺哥心裡面太多太多的疑惑,這讓他不得不帶着人過來一看究竟,不然他心裡面有道坎兒過不去,心思肯定會一直懸着,那種感覺就像是背後有一把槍指着你,隨時都可能開槍,很不舒服的。
看到他們的老大說要開挖新墳,一衆小弟們都沒有辦法,只好一起努力,然後一起開挖了起來。
不出十分鐘,剛剛填上的這座新墳很快就被挖了出來,棺材是新的,讓昂刺哥有些驚奇的是,這棺材竟然沒有打封棺材的釘子,這一點顯然更加的不正常。
棺材是挖出來了,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就看昂刺哥的了,一衆小弟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看着昂刺哥,等待着他發號施令。
“開棺!”昂刺哥繞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沉喝了一聲,說道。
“是的昂刺哥!”一衆小弟們雖然害怕,但心裡也有些好奇,在昂刺哥的一聲令下,他們一齊將棺材的蓋子給拿推了開去。
“好難聞啊!”棺材蓋子剛剛掀開來,裡面頓時就傳來了一種刺鼻的藥水味道,這味道一進了衆小弟的鼻子,嚇得他們一個個毛骨悚然,以爲聞到了屍體的臭味。昂刺哥跟着一聲大罵,“慌什麼慌!他媽的沒上過醫院啊!草!”
這種藥水的味道跟醫院走廊上的味道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差別的,聞上去雖然刺鼻,但並不算不能接受。昂刺哥大罵了一聲之後,走到了棺材的前面朝裡面看了過去,然而不看還好,一看,他瞬間怔住了,整個人就像是石頭一樣僵化在了裡面!喘息似乎都變慢了!
或者說,整個時間都靜止了!
一衆小弟看了好奇無比,不知道昂刺哥到底在發什麼呆呢,一個個在沉吸了一口氣後,紛紛來到了棺材的前面站定了,然後朝裡面看了過去,和他們的老大一樣,剛剛看清楚裡面狀況的時候,他們一樣定住了。
此時此刻,他們連大氣都喘不過來了!
他們難道看錯了?他們一個個在猛吞了一口口水後,然後又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沒有看錯,沒有看錯!他們沒有看錯!
在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出問題之後,他們的口水嘩嘩地開始往外流了下來。就在那棺材裡面,此時此刻,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個美女!她身上穿着一條豔麗色的紅色長裙,束腰,顯得身材格外的纖細,這衣服顯然是她最喜歡的一種顏色,穿在她身上並不顯得媚俗,反而讓她看上去更加的媚惑人家!她的頭髮很長,但頭髮下襬燙成了微卷的波浪,此時正安靜地耷拉在她那削若無骨的肩膀之上,脖子間那隆起的鎖骨並沒有被遮住,盡顯地更加的柔美,她的雙手微微地收在自己的胸口前面,微微抱着,宛若聖女一般。
她的身材極好,並不算特別高挑,但卻又無比的嬌弱,屬於那種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攬在懷中的一類女人!
更重要的是,她那嬌媚的臉頰,此時化着淡妝,讓她看上去像是天使,同時更加的像一隻從地獄來的豔麗魔鬼!
一衆小弟在心中悲吼着,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他們?他們第一次親眼看到如此出衆的美女,可是……可是她卻是一具屍體,蒼天啊,大地啊!爲什麼對他們這麼殘忍,爲什麼要這麼對付他們啊!他們的心,這一刻都像是碎了一樣,支離破碎……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小弟竟然開始低聲抽泣了起來,跟着,這種氣氛被瞬間傳染了下來,所謂生者生,死者死,陰陽相隔,以後他們什麼時候再能見到如此的美女呢?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本是青春靚麗的大好時間,想不到竟然就這樣暴斃了!
“你們哭什麼?”昂刺哥有些無語地瞪了一眼面前的這些小弟,有些不理解這些傢伙的神經到底是怎麼長的,死的又不是你家女人,你他媽的哭什麼哭啊!
“昂刺哥,我心裡難過。”一個小弟嗚嗚嗚地說道,“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以前雖然在電視上見到過,可是到現在我才發現,什麼劉亦FEI啊,什麼楊MI啊,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全部都是浮雲,爲什麼,爲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出衆的女人?看到她……我剛開始在流口水,可是現在,我只想哭,嗚嗚嗚!爲什麼要讓我們陰陽相隔,蒼天啊……”
“昂刺哥,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她跟我的初戀長得太像了。”另外一個小弟呼天搶地的哭道,“天啦!我的心啊,就像是被人要刀子拔出來了一樣,好難受啊……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要對我這麼殘忍!”
“草!”昂刺哥一下子樂了,“你們他媽的還真以爲自己他媽的是男主角啊!給我一個個抹乾淨你們的嘴,他媽的!把棺材擡回去!”心裡話,其實他媽的他也想要哭啊,剛開始他還沒有覺得什麼,可是聽到這些小弟一說的時候,他忽然也覺得有些淒涼了起來,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讓人覺得絕望的事情呢?
這個時候,昂刺哥的腦海裡面忽然想起了一首詩詞: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唧唧復唧唧,木頭當戶織,嗚呼……安得美女千萬個,大庇天下吊絲俱歡顏?
這麼美的美女就這樣走了,叫他們這些人以後還怎麼過日子呢?
“昂刺哥,咱們真擡棺材走嗎?是不是大不敬了些?”小弟們擦乾眼淚,然後問道。
“你們是想不敬這個小娘們還是想不敬我?”昂刺哥一下子就收住了自己的感傷情緒,然後瞪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這一衆小弟。
小弟們頓時覺得頭皮一炸,紛紛嘿嘿笑了起來,“昂刺哥,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哪能不敬您啊?您可是我們大哥呢,昂刺哥,你彆着急,我們這就把棺材擡回去,不過昂刺哥,咱們把這棺材擡回去幹嗎啊?”
昂刺哥呸的吐出一口唾沫出來,然後說了一句,“驗屍!”
小弟們頓時咕隆一聲,極爲贊同地說道:“我們贊同!”
昂刺哥一斜眼,罵道:“你們這羣禽獸,想哪去了!他媽的,這麼冰清玉潔的女神你們敢他媽的動嗎?我說的驗屍只是講的是查看查看她到底有沒有氣了,還能不能救活了,都給老子把你們小腦袋裡面的齷鹺思想給拿收起來,否則別怪老子在你們幾個傢伙的腦袋上面一個一個地給你們琢出個窟窿出來!”
衆小弟們紛紛縮了一下腦袋,心裡面鬱悶地嘀咕道,既然只是驗屍,那幹嗎要把人擡到山上去啊?在這裡驗屍不就行了?不過小弟們也沒敢說什麼,其實他們知道昂刺哥心裡面是怎麼想的,因爲他們也是那麼想的!這樣的絕色美女吃不到,但喝喝湯總可以吧?他媽的,想到這樣的美女被自己壓在身子下面,想想都覺得美。
之前他們本來還擔心鬼啊神啊什麼的,但是現在這樣的念頭一下子全部都沒有了,他們的腦袋裡面現在只剩下了那個美女,要知道,她可是新鮮的屍體啊,和她做那種事的話應該還可以吧!
這樣的美女那可比那什麼的充其的娃娃要好用多了吧?
衆小弟們心裡屁顛屁顛地想着,然後在昂刺哥的帶領下,一衆人擡着棺材朝着山頂上走了過去。
山腳下,陳剛拿着手中的望遠鏡,在看了幾眼後,他放下了望遠鏡,然後轉眼看着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女人無語地說道:“馬局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他們竟然真的把墳墓給挖出來,把棺材擡走了!”
馬局長是長蘆鎮鎮警察局的局長,看到陳剛在拍她的馬屁,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是那幫人,也會和他們一樣把人給擡走的,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男人嘛,都很賤。”
坐在陳剛身邊的同事胡玉頓時瞪了一眼陳剛後面的呂大偉,附和地說道:“是啊,男人本來都很賤。”
陳剛和呂大偉相視一笑,有些無語,怎麼破案破着破着就扯到他們頭上來了呢?看到面前這兩個男人一個個苦臉的樣子,胡玉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看着前面的馬局長問道:“對了馬局,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去挖墳的呢?”那些人要擡走棺材的前提那就是要去挖墳,只有挖開了墳墓,他們才能夠看到躺在裡面的花警官,看到花警官之後把棺材擡走那也就顯得很正常了。確實,但凡是看過花警官的男人,估計沒有幾個不看呆的,這種女人未施任何粉黛本就已經和美了,再施上淡淡的粉妝,再加上紅紅的長裙,那簡直就是天使與魔鬼的綜合化身啊,完全可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能夠逃脫得了她的媚惑。想起剛剛呂大偉同志看花警官的眼神,胡玉真恨不得上前去把他的兩個眼珠子拿扣出來當成是玻璃球給踩碎了,這個色狼!
馬局長同樣相貌不俗,她轉眼在身後的幾人看了一眼,說道:“那些人既然窩縮在這座山中,那麼一定肯定非常的防範,對於進山的人肯定十分小心,剛剛我們的送葬隊伍當中沒有孩子和老人,另外也沒有和尚或者是道士,這難道不奇怪嗎?他們看到這一幕心裡肯定特別地犯嘀咕,也許就會想,咱們是不是警察給喬裝打扮的呢?因此他們肯定會下山來看。”
“那麼他們又是怎麼確定要去打開棺材的呢?他們就不害怕棺材裡面裝着的是炸彈啊?”胡玉繼續好奇地說道。
“這個他們當然會擔心,不過你要知道,要是山體發生爆炸的話,那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說不定會引起這個鎮子的恐慌,因此他們這才下定了決心去開棺材。”馬局長神秘一笑,“而且他們要想排除心裡面的疙瘩,那就必須要把棺材給打開來,要不然挖了墳墓也等於沒有挖。”
“現在花警官隻身一人在他們那裡,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陳剛有些迷茫地說道,初眼看到花警官的人都會忍不住地被她的美貌給吸引過去,他陳剛同樣如此,那樣出色的美貌簡直讓人過目不忘,他陳剛雖然已經有老婆了,但還是忍不住的心馳神往,哎……如此的美貌,他想忘都忘不掉啊!
馬局長轉眼在陳剛的臉上盯了一段時間,笑着說道:“怎麼?陳警官擔心花警官會受到傷害嗎?”
陳剛臉上一紅,說道:“花警官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應付的了那麼多的人呢?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一些究極的綁匪啊,萬一弄不好,花警官的人生就得毀掉了。”
馬局長呵呵呵笑了起來,“陳警官還真是憐香惜玉啊,不過別忘了,幹咱們警察這一行的,就應該要懂的如何犧牲自我,如果連犧牲都捨不得,那麼又如何來做好這份工作?花警官是自己申請這份艱鉅的任務的,沒有人逼她那麼做,陳警官,你是不是喜歡上花警官了?如果喜歡她的話,等到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幫你撮合啊。”
陳剛連忙老臉一熱,慌張地把雙手舉到自己的胸口前面使勁地搖晃着說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花警官那可是警花,我怎麼可能配的上,另外不瞞馬局長,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了人了,怎麼可能再娶呢?”
“有家室有怎麼了?有家室還可以再找情人的啊。”馬局長似乎看陳剛極爲的中眼,“陳警官長得五大三粗,一身肌肉壯實精緻,一看就知道是真男人,像花警官那樣的人,給陳警官做小三,那也不委屈了她。”
“……!”陳剛暴汗,“馬局長,你開玩笑了,像我這麼醜的人,不說已經娶妻生子了,就算沒有妻子和孩子,那也不可能配得上花警官那樣的美女啊,呵呵呵,別開玩笑了。”
“我倒是覺得陳警官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馬局長又說了一句。
陳剛連連搖手,心裡說,這是怎麼了?石小姐覺得他像是真男人,現在馬局長又是這樣,難道說自己這些天走了桃花運了?不過隨即他的腦海裡面就想起了老家裡面的那個小嬌妻,生的可愛倒是可愛,不過蠻橫起來的話,比魔鬼都要恐怖,尤其是在牀上的功夫,那可真是讓他這個大男人都自愧不如,想起老婆每個星期都要不定期的來搜取公糧,他什麼找小情人的心哪還敢走,給他十條命他也不敢啊!
看到陳剛拒絕,馬局長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不過下一刻忽然就把視線投到了後面的呂大偉身上,“既然陳警官不喜歡,那麼呂警官呢?不如我把花警官介紹給你吧?你們這些市裡來的警察門路廣,正好可以把小花給帶離開這個鎮子,那多好啊。”
呂大偉頓時苦笑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坐在他前面的胡玉,說道:“如果某某人沒有意見,馬局長的建議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呵呵呵。”
“姓呂的,你敢!”胡玉猛地扭過頭來,惡狠狠地說道,“你如果敢出軌,我就把你的那個東西給擰成麻花,你儘管試試看!”
呂大偉無奈聳肩一笑,“馬局長,你也看到了,我沒那個膽子啊,真擰成麻花了,那我不得完了?”
胡玉這時候纔想起來這裡還有其他人呢,俏臉頓時騰的一下燒熱了起來,她猛地瞪了一眼呂大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後把頭給扭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