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京城,趙靜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一個可以醫治郝宇的醫生,又談何容易?不過這也難不倒趙靜,因爲她知道這酒店的老闆是郝宇的朋友。昨天那一幕,趙靜可都看在眼中,知道郝宇的那個朋友張耀文不一般,現在除了張耀文之外,趙靜也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幫郝宇了。
“你們張總張耀文在嗎?”趙靜臉上看不出有多少的焦慮之色,而是平靜的對前臺小姐問道。趙靜知道越是焦躁的情況,就越要冷靜,不然只會亂了手腳,害了郝宇一命。
“請問有什麼事嗎?張總現在不在,如果要見張總的話,請預約。”前臺小姐哪裡認識趙靜,以爲趙靜是找張耀文有事,自然就是這般的答覆了,畢竟那可是酒店的大老闆,哪能隨意說見就能見?
趙靜看着她,沉聲說道:“你聯繫一下你們的張總,就說他的朋友郝宇先生出事了,需要他立即趕來,情況十分危急。”
前臺小姐一聽,頓時慌了,郝宇的大名,她可是有所耳聞,長城酒店從開張至今,也沒有人能夠在這裡白吃白喝,但是這個郝宇就是張總親自交代的客人,一切消費全都免費,這還是昨天的說的事情,她又如何不記得?當下連忙說道:“好好好,我這就聯繫張總。”
趙靜聽前臺小姐這樣一說,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手掌心裡面也是捏了一把冷汗,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拿着雞毛當令箭,臉上看似平靜,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如果不是爲了郝宇,她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張總說馬上就到。”前臺小姐很快就放下了電話,給了趙靜一個答覆。
趙靜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等張耀文來了再說,隨後轉身上樓。
張耀文趕來的速度,遠遠超出了趙靜的預想,十多分鐘之後,張耀文就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張耀文一進房,正好又看見了郝宇無意識的吐出了一口鮮血,頓時大驚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看着郝宇那青色的臉龐,張耀文差點眼前一昏,昨天郝宇剛來就與張大谷發生了衝突,那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一轉眼的功夫,不到十個小時的小時,郝宇就變成了這幅垂死的模樣,張耀文就算是鐵打的神經,也不由慌了神。
不過好在張耀文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看着趙靜。張耀文認識趙靜,知道這是郝宇的朋友,昨天郝宇也就是給她出頭,兩人關係如何,張耀文很明白的沒有去問,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的關係。
“小爺,他這是怎麼回事?”張耀文眉頭擰在了一起,看着不省人事的郝宇,對趙靜問道。
趙靜看着郝宇,低聲說道:“他爲了救我,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趙靜也不是三歲小孩子,如果說出郝宇用內功爲自己療傷,然後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那說出去有幾個人會相信?如果不是今天發生的一切,趙靜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內功的存在。
內功,真氣,這些都是中華傳承下來的名詞,但是誰又親眼見過?寥寥無幾。
張耀文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他相信趙靜不會說謊,畢竟事關郝宇生死,趙靜也不可能在這種大事上騙他。郝宇三番兩次的在他的地盤上出現問題,張耀文這個好好先生心中的脾氣頓時爆發出來了,泥人都有三分土氣,更何況他這個洪門之人。
“是誰幹的?”張耀文臉色一片沉重,能夠悄無聲息潛進這長城酒店,不被保安和任何人察覺到,這樣的人絕對是高手。張耀文對郝宇有所瞭解,知道郝宇也不可能有什麼仇家,畢竟洪門一直都在暗中照看郝宇,如果郝宇真有什麼強勢的仇家,他張耀文也不可能不知道。
趙靜搖頭說道:“沒有誰,郝大哥施針救我之後就變成這樣了。”關於內功的事情,趙靜也不好多說,也不能隱瞞事實,只得這樣說。張耀文愕然了一下,愣愣的看着趙靜,企圖在趙靜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最終什麼都沒看出來。
張耀文也相信趙靜說的是實話,剛纔他又仔細看了看郝宇,的確不像是受傷,更像是一種隱疾發作。張耀文當然清楚郝家本來就是中醫世家,郝宇會一手鍼灸之術,那自然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張耀文聽趙靜這樣一說,心中頓時有了猜測,暗道:“難道是下針的時候,郝宇心神消耗過度,所以導致引發了某種潛伏的隱疾?”
一想到這裡,張耀文也相信了自己的猜測,既然是這樣,那隻能暫時先找人給郝宇看看,然後通知郝家了。如果真的是隱疾的話,那麼相信郝家肯定有辦法爲郝宇治病,就算沒有,也會有相應的解救法子。
正當張耀文欲要打電話的時候,郝宇眼簾睜開了一條縫隙,雙眼無神,只見他嘴脣微張,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沒……事……這不關靜……兒的事……別找醫……”郝宇話未說話,腦袋便是一歪。張耀文看着這個動作,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趕忙把手伸到郝宇的鼻翼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又仔細的看了看郝宇,最終心中才鬆了一口氣,原來郝宇只是疲憊的昏睡了過去。
趙靜見郝宇說話,原本是很高興很驚喜的,可是沒想到郝宇只說了一句話就昏了過去,而且在昏迷之前還不忘給自己解釋,這讓趙靜鼻子一酸,大顆的淚珠從臉頰滾落,心中既是欣喜又是心痛,心情複雜無比。
郝宇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郝宇的意思,張耀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放心,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個醫生給郝宇看病。
最後檢查的結果是郝宇身體一切正常,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郝宇身上那股寒氣,醫生只能判斷爲一種隱疾,根本無法給出確切的回答和治療方案。
無奈之下的張耀文只能讓醫生給郝宇吊上一瓶葡萄糖,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這醫生雖然不是什麼專家教授,可也是洪門中醫術高明的醫生,連醫生都說郝宇沒事,張耀文也只能把提起的心給放了回去,坐等着郝宇醒來。
郝宇沒有想到後果會是如此嚴重。
那股陰氣的量,遠遠超出了郝宇的預料,也遠遠大於郝宇體內真氣原有的總和,所以陰氣入體的那一刻,郝宇體內的經脈裡便被這些外來的陰氣給充斥了。無數的陰氣在郝宇的體內橫衝直撞,讓郝宇吃盡了苦頭。
在加上陰氣入體的時候,正好又是郝宇體內真氣消耗一空之時,等郝宇準備攔下這些陰氣的時候,就發現這些陰氣已經把他的經脈給搶先佔領了,根本不給他絲毫的機會。
郝宇苦苦的與這些陰氣作着爭鬥,奈何體內的經脈全都被陰氣佔領,他沒辦法辦法,就連一絲的浩然之氣也沒辦法弄出來,只是忍着那劇烈的經脈刺痛,直到張耀文來了之後,郝宇那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提起最後一點精神氣說了那麼一句話,然後便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郝宇的體內已經成爲了戰場,無盡的陰氣四處的攻城略地,以極快的速度侵佔一條條經脈一寸寸血肉,郝宇根本無從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