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四百六十七:沉重的歸途

龍玉陽竟然在稷下食宮,這讓秦羽和龍魅兒都大吃一驚。

“玉陽大哥你怎麼了?”秦羽想伸手去抓龍玉陽的肩膀,卻被霍聖及時制止,他駭然現,就在他伸手的剎那,龍玉陽的眼睛猛然轉了過來,那毫無感情的冰冷殺意,即便他心志堅定也爲之膽寒顫粟。

爲什麼會這樣?龍玉陽怎麼會對他動殺機?又爲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其實,這件事要從秋收保衛戰你突然失蹤說起……”霍聖一聲輕嘆,將整件事生的全過程娓娓道來。

秦羽聽後只覺得五雷轟頂,腳下打晃差點摔倒,心中翻江倒海,震駭、難過、懊喪重重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變成深深的自責和悔恨,如果當時自己更小心一點,龍玉陽就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就還能像以前一樣有說有笑。

龍魅兒死死扣住秦羽的肩膀,不斷出悲痛懊悔的嗚鳴,眸中兩顆晶瑩剔透的淚水順頰滑落,落在地上立刻被雲霧淹沒。

她和龍玉陽是親兄妹,共同經歷了慘劇,相互扶持照顧最後在子午食院定居,卻因爲對復仇的不同意見而反目,從此互不來往,幾乎斷絕關係。

現在,龍玉陽爲了救她和秦羽,竟然放棄了自己的靈魂,這讓她突然間感覺心如刀絞後悔萬分。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龍玉陽已經回不來了,唯一的親人唯一的親哥哥再也不可能於她重歸於好,甚至連父母大仇已報這種事都無法理解!

“唉,你們也別太傷心了,他做出這個選擇,不只是爲了救你們,也是爲了獲得復仇的實力,當他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霍聖再次嘆息。

“他還有可能恢復嗎?”秦羽深吸口氣,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龍魅兒也急忙看向霍聖,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霍聖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聖傀儡是不可逆的,一旦靈魂徹底固化,就不可能還原,至少從古至今沒有先例。”

“我不信!”三個字法印很模糊,不似人聲卻能勉強聽出音節,竟是龍魅兒情急之下口吐人言。

秦羽顧不得爲龍魅兒口吐人言感到驚喜,急聲道:“我也不信,沒有先例只是沒有成功過,或者沒有嘗試過,並不代表一定不可能,對不對?”

“秦羽,你要明白,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他換取了太過強大的實力,就必須爲此付出相等的代價!”霍聖勸道。

“不,他付出了代價,只要我找到方法,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把他的靈魂融化,世界上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秦羽的情緒很激動,他相信世界是相對的,之所以看似絕對,只是沒有現其相對的另一面而已。

霍聖道:“也罷,心懷希望也不失爲一件好事,你若有心,就去慢慢尋找吧,興許未來某一天,你就真的做到了。”

“我一定會做到!”秦羽的語氣無比篤定。

“稍後諸聖會給他下命令,讓他直接去姜國,從此以後,他會負責保護你的安全。當然,除非你陷入瀕死的境地,否則他是不會觸命令對你進行保護的,你也無法命令他做任何事。”霍聖道。

“可否讓他去子午食院故居?”秦羽道,龍玉陽在抱菊捨生活了很久,舊地重遊對喚醒靈魂有好處。

“可以。”霍聖點點頭。

“玉陽大哥,我秦羽在此以食神的名義起誓,縱使上天入地,我也一定會喚醒你!”秦羽轉身面對龍玉陽,字字鏗鏘擲地有聲,說完轉身帶着龍魅兒毅然離開。

霍聖輕嘆搖頭轉身返回衆聖殿,誰都沒有注意到,如果將龍玉陽眺望的方向一直一直延伸,就會抵達子午食院。

……

帶着有些沉重悲傷的心情返回李家的桃園山莊,一路上秦羽都在琢磨該如何將這件事告訴慕容雪和洛洛,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暫時不說,一切等回到姜國回到子午食院再說。

龍魅兒一路上則顯得很抑鬱,趴在秦羽肩頭動也不動哼也不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快到桃園山莊的時候,才起身鑽回秦羽袖子裡。

用過豐盛的晚飯,又休息了一晚上,秦羽帥衆人告辭,乘雲車沖天而起,朝姜國的方向飛去。

望着漸漸消失在天際的雲車,李長歌忽然問李若蓮:“若蓮,你真的甘心嗎?”

“何事甘心?”李若蓮不解。

“自然是聯姻之事。”李長歌雖然沒有在這方面說過什麼,但她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李若蓮淡然一笑轉身就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秦羽雖好,卻非吾郎,終有一天,我會找到屬於我自己的姻緣。”

李長歌和其餘幾位李家長老都愣住了,沒想到李若蓮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轉念想來也的確如此,秦羽好是好,天下家的好兒郎卻並不只有秦羽一人,過分專注於秦羽,反而自蒙雙眼。

……

和四季如夏的楚國不同,此刻姜國時值隆冬,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瑞雪紛飛大地封凍,山如玉簇林似銀裝,如果從空中俯瞰,整個姜國都是白茫茫一片。

這不,全國範圍剛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家家戶戶都在掃雪,羊角小兒精力旺盛,下雪的時候就趴在窗上盼雪停,雪剛停就立刻歡呼着衝出來,不顧凍得通紅的小臉小手,呼朋引伴推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家長們笑罵叮囑注意安全之後,紛紛開始淘米煮飯準備餐食,裊裊炊煙升騰而起,給臘月寒冬平添了暖意,給蒼茫世界平添了生機。

姜王和太后站在王宮最高的建築摘星樓的露臺上,眺望着這片雖然寒風瑟瑟卻充滿生機的土地,一時間都是感慨萬千。

“母后,你放心,兒臣一定會守護好這片土地,讓所有老百姓安居樂業,將我們姜國建設成富足強大的國度!”姜國將厚實的披風披在太后肩上。

太后緊了緊披風,哈了口白氣,眼中露/出追思之色:“母后相信你,你父王泉下有知,也會爲你感到驕傲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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