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鬧,沐芸菲心中輕鬆了一些,她何等聰穎,當然也知道林天名的用意,而且剛纔林天名撫慰她的表現,讓她非常受用,覺得他很貼心。
兩人的關係,在短短的時間內,似乎就近了好幾步。
沐芸菲遙望天邊,哪裡一片黑暗,但掛着一顆明亮的啓明星,她又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說說我哥哥是怎麼死的吧。”
林天名不再嬉鬧,說起師傅,他一臉肅穆,把接到任務,而後去扶桑破壞航空母艦等,整個經過,都慢慢訴說給沐芸菲聽。
沐芸菲紅着眼,幽幽怨道:“叫他不要加入血色正義,他偏不聽,正義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身死異國?”
“師……師姑,你是說,師傅他就是血色正義的人?哦,難怪了,我就覺得奇怪,血色正義有的任務,幾乎不給錢,師傅卻無條件的接受。”林天名恍然大悟道。
沐芸菲回過頭,對林天名嚴肅的說:“如果你真是明皇后裔,他接受危險任務,害你也死掉的話,他就是沐家的罪人。”
“不能怪他,去扶桑之前本來是有充分調查過,我也覺得這個任務萬分兇險,師傅一直堅持一個人去,是我怕他有危險,易容後,偷偷跟在他後面,等他發現的時候,想趕我走已經來不及。”林天名說。
“你對血色正義瞭解嗎?”沐芸菲問了一句。
“不太瞭解,只知道是世界上最隱秘、最強大的組織,宗旨是爲了維護世界正義秩序,有點類似華國的天字一號錢莊。”
“哈哈,錢莊算什麼?與血色正義相比,毛都不是。”
“看來你很瞭解血色正義。”
“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因爲我哥想叫我加入血色正義,只有加入後,纔有資格具體瞭解這個組織,但我拒絕了,我最不喜歡被束縛。”沐芸菲用一個優雅姿態,探下身去,拾起剛纔丟下的雪茄,說,“才抽幾口,丟掉太可惜了,這是最後一根了。”
而後,她擦去雪茄表面上的灰塵,點燃了,繼續抽起來,吐出幾口煙氣,又把雪茄遞給林天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林天名一點都不介意的接過雪茄,抽了兩口,說:“師姑啊,跟你聊過之後,長了很多知識。”
沐芸菲欣然大笑:“咯咯,你在討好我麼?不過,孺子可教,難怪你年紀輕輕,就有今天的成就。嗯,還是不要叫我師姑啦,把我叫老了都。”
“那該叫你什麼?”
“還是叫芸菲姐吧,聽起來順耳,外人聽到了,也不會發現我們的關係。”
“遵命!師姑大人,以後就叫你芸菲姐了。”林天名鄭重其事的對沐芸菲抱拳道。
沐芸菲被林天名的故作姿態,逗得又是一陣咯咯大笑。
“對了,芸菲姐,你剛纔說朱棣舉全國之力,搜尋明惠帝朱允炆,但找了二三十年都沒找到,會不會是明惠帝也被易容了?所以就算追捕的人在身邊,也發現不了朱允炆。”林天名提出一個大膽設想。
沐芸菲一愣,沒有馬上回答,她拿過林天名手中的雪茄,用力的抽了幾口,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但確實很有可能,否者以永樂盛世的國力,不可能找不到明惠帝。明惠帝逃亡的時候,身邊有跟隨幾個忠心的奇能異士,這些人身懷絕技,這樣說的話,我們的易容術,應該是得自明惠帝身邊的高人。”
“是啊,皇帝身邊的人,肯定不少高人。”林天名有感而發。
他是想到了玄松子,能夠佈下逆天的無極天雷陣,保護整個地火島,現代什麼樣的尖端科技都無法做到,也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想象,但是沒想到,或沒見過,並不代表不會存在。
南部海之行後,大開眼界的林天名,思維被無限擴展,更加能接受各種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不過,他判斷沐芸菲並不知道地火島這個秘密,他也沒有打算把這個絕密告訴她。
一來是她聽了也不一定會接受,二來信任度還沒達到那麼高,最重要的是,他左秋雅、宮藤麗香約定,不能把秘密透露給第四個人知道。
左秋雅連莫紅瀟都沒有告訴,他更不可能違反約定,透露出去。
雖然,他也知道,沐芸菲如果知道這個秘辛的話,對完全解開這個秘密會有幫助。
但是,林天名覺得,不急一時,可以等到以後再說,畢竟,這涉及到地火島石殿中那巨量寶藏。
知道有寶藏存在的,世界上沒有幾個人。
幾個國家內的大勢力,對華國南部海虎視眈眈,不顧華國強大軍事力量,仍然不計成本的想強取豪奪,非常可能就是覬覦那批寶藏,而幕後推手,就是知道寶藏秘密的那幾個人。
如果沐芸菲知道這個秘密,又不小心泄露的話,她就會捲入可怕境地,順下來,也會讓林天名等人陷入可怕風暴。
“你之前有想過殺了我嗎?”沐芸菲突然又問了一句。
“有。”林天名坦率而乾脆的回答。
“真不懂的憐香惜玉,現在呢?”沐芸菲口中抱怨,但臉上沒有一絲不高興的神色,反而覺得林天名對她很坦白,不虛僞。
“你抱着我哭了之後,我都愛上你了,哪裡還捨得殺你?”林天名玩味的瞄着沐芸菲,似真是假的說。
“不許你胡說,我是你師姑。”
“你想多了,我說的是親人之間的那種愛。”
“你!”沐芸菲無言以對,皺着眉頭。
“好了,師姑乖,不生氣。”林天名忙說。
沐芸菲見林天名有些焦急的樣子,臉色一轉,由陰轉晴,哧哧笑了起來:“我沒生氣,男女之愛也沒關係,你要是真的愛上我,我只會很開心,而且我有可能也會愛上你。”
“呃,這樣啊……”這下輪到林天名感到侷促,他口花花的說歸說,目前還不想把關係弄太複雜,特別是在京城這樣的危險境地,何況沐芸菲渾身是毒,又是師姑,他心中肯定還有些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