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貴賓席上,蔣校長又把油光發亮的肥臉,笑得擠成一堆,對緹娜校長說:“你們球隊怎麼能容得下這樣的人存在?窮到連一雙球鞋都買不起嗎?看來你們球隊夠窘迫的嘛。沒事,等比賽結束,我用贏來的獎金,贊助你們幾雙球鞋。”
旁邊松林學校的高層聞言,紛紛附和,大笑不止。
緹娜校長在內的天賜中學衆人,都無言以對,滿面愁雲。
羅主任臉色最爲陰沉,他咬牙切齒的說:“誰讓這小子進籃球隊了?”
“是於雄老師。”有旁人回答。
“於雄怎麼回事,腦袋有問題吧?校長,我去讓於雄把這淨給學校抹黑的傢伙給撤了。”
“算了,由他去吧。”緹娜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
“可是這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學校名譽了,今天雖然沒有電視轉播,但肯定會上報紙。”
“臨陣換將是大忌,撤了林天名說不定會影響到於雄情緒,我們不就靠他這個隊長了嗎?也許於雄有他自己的考慮呢。”
緹娜這樣說是爲了顧全大局,但她心裡更加不安,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那天爲何當場就把林天名特聘進來呢?是不是有點衝動了?可是他給自己的直覺……
緹娜留意了一下左右,見暫時沒人注意她,迅速的伸手摸了摸短裙上的拉鍊。從被林天名拉拉鍊那時起,她好像就犯上這種強迫症,生怕自己忘記拉上裙子的拉鍊。
嗶嗶……
裁判吹響哨子。
比賽正式開始。
大家注意力這才從林天名身上離開,被比賽吸引。
松林隊球技過人,配合默契,開場搶到球權,一個出其不意的快攻籃下,便得了兩分。
松林隊剛開始主要進攻方式是,得分後衛在底線來回穿插,利用隊友擋拆,跑出空擋,得分手瞅準機會,接球、投籃,一氣呵成。
漸漸的,天賜隊節奏被打亂,防守跟不上,松林隊全面開花,打得很輕鬆,命中率很高。
反觀天賜隊這邊主打防守反擊,進攻基本套路就是把球傳幾下,然後丟給大前鋒於雄,讓於雄利用身高優勢和個人能力得分,或分球助攻。
這種戰術早在松林隊意料之中,他們派了兩個防守能力較強的隊員,對於雄進行包夾。他們遊走在於雄與控球隊員之間,經常還能搶斷天賜隊員傳給於雄的球。
而於雄憑藉自己人高馬大的身體條件,加上不錯的技巧,在內線和罰球上也砍下不少分。
前兩節比賽你來我往,還算激烈緊張。雖然,天賜中學一路被松林壓着打。
但到了第三節,於雄一人對抗兩人包夾,雙拳難敵四手,他體力已經跟不上,打得很吃力。
於雄不行後,天賜隊失去主要得分點,又防不住松林隊的進攻,越打越慌神。軍心一亂,兵敗如山倒,比分很快就被拉開一大截。
看着自己球隊節節勝利,松林中學支持者情緒高昂,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天賜中學支持者只能是各種無奈和嘆息,逆襲的希望早已遠去,剛開始的熱情全是徒勞。
他們知道剩下的時間是松林隊的屠殺時刻,天賜隊將會被屠戮得慘不忍睹。
第三節比賽結束,比分75—49。
天賜隊與松林對差距26分。
天賜的49分,有34分是來自天賜中流砥柱於雄之手。
休息時間,於雄坐回場下,氣喘如牛,大口灌水。
於雄瞥了一眼林天名,所有替補隊員都已輪番上過場,只有他沒有。第四節就該他上去感受更多的噓聲和羞辱,自己休息休息,再上去砍幾分,湊夠40分,差不多就是全場得分最多的人,可以交差了,學校輸球反正是意料之內,無所謂了。
於雄心中早有輸球的預期,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場支持天賜隊的觀衆可不知道。
任然還有少部分天賜的學生,盡力爲自己球隊吶喊助威,對象主要是於雄。
他們不覺得無所謂,他們感到失望和傷心,有的女學生看到自己球隊輸這麼多,都流出熱淚,急得哭了起來。
不但觀衆,代表天賜中學的解說員,說話也有氣無力起來。
代表松林中學解說員故作安慰:“我說眼鏡,不用氣餒哦,你們隊還有個秘密武器沒上場,也許他能力挽狂瀾呢。”
“在哪裡?”眼鏡擡眼尋覓。
“那個穿拖鞋的啊。”
“我去,大頭,別再火上澆油了好不好?他哪裡像個會打籃球的?”
大頭呵呵笑着,說:“那倒也是,要行的話早該上場了。那第四節就是垃圾時間咯,天賜隊基本敗局已定,松林隊可以提前慶祝了。”
眼鏡重重嘆了一聲,沒有說話,他明白對方是故意消遣自己,但他不想承認都不行,誰叫自己學校的球隊不爭氣。
休息時間馬上就到。
正在佈置第四節攻防戰術的於雄,轉頭對林天名說:“天名,準備上場。”
正在認真欣賞拉拉隊熱舞的林天名,眨了眨眼睛,略感意外的說:“我上?你不是說我只是湊人數,不用上場嗎?”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大家也都太累了,你就上去走個過場,傳傳球,好讓大家替換休息。”於雄說。
“你知道我不會的。”林天名說。
“你都看了三節,一些基本動作和規則,不會也該看會了吧。”於雄說。
“哦……其實吧,我都沒看你們打球。”
“你說什麼?沒看打球你在看什麼?”於雄覺得匪夷所思,來看球賽不看球,能看什麼?
“我在欣賞場上的女孩子呢。拉拉隊有好幾個長相和身材不錯,身體柔韌性也挺好,還有,對面觀衆席上有個松林中學的女生特別漂亮……”
“夠了!你……”於雄氣得想罵人,卻又怕惹得林天名不上場比賽,他強行壓下怒火說,“算了,現在不跟你計較,不管怎樣,你先上場再說。”
“我坐着挺舒服,不想上場。”林天名隨意卻堅定的說。
“我們要以學校榮譽爲重。”於雄急忙說。
“榮譽都給你們,我不需要。”林天名還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