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沒多久,秦峰便覺出不對勁來。
赤日教的目地是生擒宋然等四人,以他們爲人質要脅他們的家族、親人來做一些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赤日教在沒有達成目的之前,是不會想殺宋然等人的。
而在停車場裡,那羣舌頭被割了的啞巴一開始便用火箭筒轟擊汽車,在秦峰抱着宋然衝出車子後,他們不作任何警示便亂槍掃射,擺明了是想殺人。
一個被打得稀爛地宋然對赤日教有什麼用?
再者,赤日教經昨晚一役,已經損失慘重,斷不會再輕易擺出像停車場裡那樣大的陣仗。就算他們想擺,恐怕一時間也召集不了這麼多的槍手。更何況,秦峰與赤日教打過次數交道,還沒見過哪個赤日教恐怖分子是被割掉了舌頭地。
赤日教是大和族的民族主義組織,狂熱的教徒全都是純正的大和族人,幾乎每一個赤日教徒都有做炸彈的勇氣,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來防止他們泄密。
最可疑的便是那帶着香甜味,讓人聞了不但沒有絲毫不適,反而飄飄欲仙的毒氣了。那種毒性霸道,且還能讓人死了都還在笑的毒氣,如果赤日教能擁有的話,那麼他們就不必做什麼爆破案了,直接在京城地繁華地帶放置幾枚毒氣彈,就能製造出舉世震驚的恐怖事件。
更何況,毒氣彈是世界武器禁區,如果赤日教真的用毒氣彈,還敢使用毒氣彈的話,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敢再支持赤日教。
一個擁有了這麼厲害的毒氣彈,且無法完全控制的恐怖組織,恐怕就連世界一強國亞美歷加都不敢任其逍遙。
使用毒氣彈的唯一下場,就是招致全世界一致打壓剿滅。
那麼今天襲擊他和宋然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致他們於死地?那毒氣又是誰放的?誰會有能力知道他和宋然的行動路線,在停車場佈下那麼大的陣仗?
不用多想,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有能力做下這案子,且還敢使用那般霸道毒氣,一心想致他秦峰於死地的,除了神壇,秦峰想不出還有哪方勢力有這個能力,這個魄力!
一定是神壇做的!那些被割了舌頭的槍手應該是神壇的人,施放毒氣的應該也是神壇的人!這樣算起來,今天被襲擊的目標事實上應該是他秦峰纔對,宋然只不過是被無辜牽連在內。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秦峰皺着眉頭掐滅了菸頭,雙眼中放出冷厲的寒光。
神壇這回看來是鐵了心想要他的命了。昨晚便已出現了一個殺了柳生英魂地銀髮妖女。今天又是火箭筒又是槍陣,最後居然出動到毒氣,看來這回來京城的神壇人員,人數絕對不少。
又點着一枝煙。剛吸了一口,秦峰便聽到走道一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秦峰下意識地朝腳步起傳來的那頭望去,只見一個穿着運動服,扎着馬尾辮地漂亮女孩兒,手裡提着一個藍色的塑料食盒,正朝着他這邊走來。
秦峰微微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熟人。那女孩兒正是嚴真,秦峰和她很是打過幾次交道。看到嚴真,秦峰腦中便不由自主地浮出她那對着的飽滿胸脯。
幾天前在酒店裡,嚴真爲求秦峰放過被赤日教天照神戰士重傷的林櫻。曾許諾要用身體來報答秦峰。她當着秦峰的面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讓一對堅挺飽滿,從未被人品嚐過的胸脯毫無遮掩地展現在秦峰眼前。
那一次秦峰未曾動她。後來更讓歐陽靜消除了她和林櫻的某些記憶。現在秦峰認得嚴真,嚴真卻可能不知道他是誰了。果然不出秦峰所料,嚴真從秦峰面前走過時,只隨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走開。沒有露出半點好奇或是熟悉的神情。
看着嚴真的背影,秦峰無聲地一笑,心想跟她算是成陌生人了。以後若想再打她地主意,還得重新認識。
正想着,已經走過了的嚴真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了秦峰一眼,那眼神中有着一絲疑惑。秦峰見她回頭看自己,便衝着她友好地笑了一笑,心裡卻在想着,莫非靜兒上次的記憶消除未做得徹底,以至嚴真還記得自己?
在秦峰面露微笑時。嚴真眼睛一亮,轉身向着秦峰快步走來。
“是你?”走到秦峰面前,嚴真脆聲問道。
“是我。”秦峰站了起來,笑着點了點頭。
嚴真偏着腦袋看了秦峰一會兒,疑惑地問道:“你又是誰?”
秦峰呵呵一笑,道:“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嚴真搖了搖頭,“不過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我。你認識我麼?”
“我也不認識你。”秦峰笑道。
“那你幹嘛看着我笑?”嚴真用打量色狼地眼神看着秦峰。
秦峰有些無奈地道:“好像是你先回頭看我,我纔看着你笑的。”
“哼,我是感到你在背後偷看我,我纔回頭看你的。”嚴真皺了皺鼻子,說道。
秦峰苦笑道:“那你幹嘛走回來問“是你”?”
嚴真反詰道:“你不是也回答說“是我”了麼?”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陣,忽然同時笑了起來。不知不覺地,嚴真對秦峰竟有了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秦峰,”秦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向着嚴真伸出了手,“你說得沒錯,我們見過一次,不過只是匆匆一面而已。”
“我叫嚴真。”嚴真笑着伸出了手,和秦峰握了一下,“難怪我會覺得你好眼熟。能告訴我我們在哪裡見過麼?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嗯,我們是北大校友。剛開學地時候,我們在校圓裡碰見過一次。”秦峰信口胡說:“那時候你正趕去古武術社,我提着箱子去找宿舍,我們在一個路口撞到了一起,我說對不起,你說沒關係。”
“真的嗎?”嚴真有些迷茫地道:“是我撞了你還是你撞了我?”
秦峰眨了眨眼睛,笑道:“其實是你撞的我。你趕着去古武術社,走得正匆忙呢。我提着箱子怎麼也走不快,是不是?”
“那你幹嘛對我說對不起?”
“我那不是體現紳士風度麼?”秦峰笑道:“而你,則理所當然地說了聲沒關係,弄得好像真是我撞上你一樣。”
嚴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那會兒走得太急了。說起來,這件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只記得你很眼熟。嗯,最近我有些健忘,有幾天地事情莫名其妙地全忘了。”
“是麼?會不會學習壓力太重,精力不濟?我認識一個醫術很好的醫生。要不要我介紹給你?”
“謝謝,不用了。”嚴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就是前幾天特別健忘,現在好多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那時候是趕往古武術社的?”
“你說地啊!”秦峰說道:“這你也不記得了?”抱歉……”嚴真屈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苦笑道:“前段時間的健忘症對我影響很大……”“呵呵,沒關係,你沒完全忘掉我,還能覺得我眼熟。我已經很滿足了。”秦峰笑道:“對了,你這是來醫院照顧病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