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時辰後,李白已趕到鳴皋山上空。
但他在空中轉了好幾圈也沒發現總盟那些建築的影蹤,李白心裡無比驚奇,難道司馬恆等人爲了布陷井引上官飛雄的人,竟有能力把總盟也隱藏起來?
不過他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大可能,隱約間,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不管了,下去看看再說。
主意一定,李白便收了凌雲飛,落到鳴皋山頂的一片樹林裡,邊走邊細細觀察。
這裡跟之前確有不同,李白在樹林裡走了好幾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但如何不同他又說不清楚。
又走了兩刻鐘,李白突然發現他走了這麼久,竟一直在轉圈,從來沒有走出過山頂的這片樹林。
竟有如此怪異之事?他一臉震驚。
忽然,李白感覺到在樹林的某處,有幾雙眼睛正秘密地監視着自己,但他又無法找出他們來。
難道是司馬恆他們?不可能,若是他們早就出來了。但不是他們又會是誰?這裡是天下同盟的總盟,來了這麼多陌生之人肯定不是好事。
正想着,忽然一陣清香傳來,山靈粉!李白頓時反應過來,是青竹山莊餘敬的山靈粉,看來自己是來遲了一步,司馬恆等人肯定出事了!
想到這李白一陣擔心,本想發作,但轉念一想,不對,若自己就此亂打一通,豈不更難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不乾脆將計就計,假裝中毒,看他們如何處置?
主意一定,李白故意摸摸額頭,假裝中毒,暈倒在地。
他剛倒下去,樹林中就有幾棵樹從中間裂開,竟從裡面出來了幾個手拿刀劍之人,這些人走到李白麪前,用腳踢了他兩下,見李白一動不動,其中一人說道:“方老大,陳道長這御木術真不簡單,這人已是今天抓到的第十個人!”
“那還用說?陳道長唐明閣排名二十六位,你以爲是浪得虛名?”方老大說道。
“這也是,陳道長排名比副總閣主還要高,那他是不是比副總閣主利害?”
“老六,這樣說話你不想活了?明知副總閣主來了還亂說話。”方老大怒斥道。
老六一聽,一下子反應過來,不敢再出聲。
李白心頭一怔,想不到連崔公義也來了,看來上官飛雄這次是下了血本。
正想着,方老大咐吩幾人道:“你們快點給這人戴上鐵鏈,然後押到樹牢去,我看這人剛纔在樹林裡行走如飛,應該也是唐明閣閣主一類,多加一道鐵鏈,好好看管好,待副總閣主辨認過後再作處置。”
幾人齊聲應諾,很快就給李白雙手戴上鐵鏈,然後由兩人擡起,迅速進了樹林深處。
李白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豎起兩耳仔細聽着,約過了一刻鐘,李白被“呯!”的一下扔在地上,接着他感覺雙腳也被人用鐵鏈鎖上,之後他聽到一陣腳步遠去聲,於是他偷偷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眼前是一個又一個的小牢房,裡面都各鎖一人,都帶着厚重的鐵鏈,而各牢房之間就用粗大的樹隔開,這樹是真正的大樹,頂上還枝繁葉茂,有人一棵棵地故意種成圍欄的樣子。
“盟主,盟主!”李白正看得入迷,忽然旁邊有人低聲叫喚着。
李白一怔,連忙向旁邊的牢房看去,只見牢房裡鎖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臂粗腰壯,一身魁梧,但一臉淤青。
李白覺得此人有點眼熟,不知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於是有點歉意地問道:“你是……”
“盟主,你認不出我嗎?我是九原縣唐明閣閣主韋慶笑,我們在青竹山莊見過。”
“啊,我想起來了,當時和王績一起的韋閣主!”李白終於記了起來。
“正是屬下!盟主你怎麼也讓他們捉了進來?”
“我是故意讓他們捉進來的。”
“故意讓他們捉進來?”
“沒錯,我來到鳴皋山,卻連總盟也找不到,然後碰上這些人下毒,我便將計就計讓他們捉進來,想弄清楚發生什麼事?韋閣主,這裡到底怎麼了?我們的總盟呢?還有司馬恆等人呢?”
“原來是這樣。”韋慶笑明白了過來,便湊近一點小聲說道:“盟主放心,我們的總盟一直都在,片瓦不少,但被陳鬆老道用御木術隱藏了起來,而司馬副盟主等人都在樹牢裡鎖着,具體在哪一間就不大清楚。”
“陳鬆老道?唐明閣排名二十六位的陳鬆老道?”李白聽過此人名字,但對之不甚瞭解。
韋慶笑點點頭道:“沒錯,正是此人,我們在總盟裡面設埋伏,他就在總盟門口設迷蹤林,而我們一時大意沒發現,結果讓人家不費吹灰力氣就全捉了起來。”
“司馬恆沒反抗嗎?”
“反抗?一出總盟門口就是迷蹤林,一進迷蹤林,不知不覺就吸了山靈粉,來不及反應就被上了鐵鏈關進樹牢,哪裡來的反抗?而且這樹牢異常邪乎,只要鐵鏈聲響,那些圍欄之樹就會伸出枝幹對牢中之人狂揍猛打,你看我臉上的淤青就是被這些枝幹打的!”
“陳鬆老道到底什麼時候在鳴皋山建起這麼多的樹牢,而一點也不被天下同盟之人發現?”李白覺得這些事都不可思議。
“這對於他來說太簡單了,聽說他建數萬個樹牢都不用兩個時辰!”
“不用兩個時辰?有可能嗎?單是栽這一排圍欄都要幾年吧?就算是移種過來,也要數月吧?就算他有很多人也不可能兩個時辰建出如此規模的樹牢!”
“不,他能!盟主你有所不知,別看這裡的樹牢多得數不過來,但其實這裡只是一棵神木之樹做成的!”
“一棵神木之樹!什麼神木之樹能有如此神用?”李白上前一步,驚歎地問道。
誰知他這一上前,腳下的鐵鏈頓時發出了幾聲“叮噹”之響,圍欄之樹一聽,霎時抖動起來,頭頂的枝幹瘋狂地向李白抽打過來。
李白一見,連忙張開真氣護罩,枝幹“劈劈啪啪”地打在護罩上,足足打了兩百多下才停了下來,接着又恢復原來矗立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時韋應笑關切地問道:“盟主你沒事吧?”
“沒事,打在護罩上而已,這到底是什麼神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