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解僱了!”伴隨着這五個飽含着憤怒的字,剛剛還囂張不可一世的吳進,被震蒙了!
天娛娛樂給他的待遇不錯,這幾乎是他換的幾個老闆中,最讓他滿意的一個了。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好端端的,突然間就被一腳踢出門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哪裡得罪了馬老闆,如果說非要有可能……
吳進猛地擡起頭,用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楚揚!
就是這傢伙,剛剛打了個電話,吳進聽到他和一個叫湯司長的通電話,他還以爲後者是在裝腔作勢,可是,馬總的電話是沒辦法作假的!
難道,自己真的一腳踢上了鐵板?
想到這裡,他的冷汗突然間就冒了出來!
“親愛的,怎麼回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陶璐眼看着吳進面如土色,立刻意識到不好了,急忙問道。
“揚子,你剛纔,是給……給誰打電話?”川子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小心地問了楚揚一句。
“哦,我的領導,我和她彙報了一下這裡的情況,也就是實事求是而已。算了,川子,犯不上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咱們回公司吧。楚揚說着,轉身帶着婉兒上了自己那輛高爾夫。
後者看着還一臉茫然的川子,笑嘻嘻地提醒道:“哎,你老闆可不只是個歌手哦,他還有一份工作,是在文化部藝術司,他的領導嘛,叫湯潔,那個胖子應該認識。”
說完了這幾句話,婉兒很開心地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小高爾夫一聲有力的低吼,駛出了民政局的大院!
“湯潔!”剛剛婉兒說話的時候故意很大聲,所以不光川子聽到,那個吳進也聽到了。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刺入了他的腦海,他一下子就回憶起這個名字是誰了!
湯司長,文化部藝術司的一把手,天吶。那可是個實職的正廳級!別看官職在燕京不顯眼,可她所管的這一塊兒,可是直接捏着他們這些“娛樂圈”裡的人的脖子啊!
想起剛剛那哥們兒在電話裡說的那句“作風敗壞,破壞他人家庭”,吳進的冷汗如漿般涌出。自己以這樣的一副形象在湯司長這尊大神面前掛了號,那等於是宣判了自己娛樂圈事業的死刑啊!
吳進的臉色死灰一樣難看,正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吳進沒精打彩的掏出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他最近執導的一部清宮戲《宮鎖千千結》的製片方負責人,他連忙打起精神。接起了電話。
誰知道剛一接通,那邊馬上傳來製片人冷冷的聲音。
“吳導演,不好意思,經我們投資方一致研究決定,解除你這部戲的導演職務。”
聽到這個消息。吳進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他連忙哀求道:“張總,你們不能這樣啊,我們有合約在先的,我沒犯什麼錯誤啊。”
“不好意思,吳導,關於違約金。我們會按時打到你的卡上的,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再見!”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吳進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神一樣。腳下一軟,整個人差點倒在了地上!
川子冷冷地看着這個男人,就是他,無恥地搶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幾分鐘前。居然還在這裡和他耀武揚威。但現在,這傢伙卻像是一條死狗一樣,他的心裡別提多解氣了!
只是,想想這一切都是楚揚的一個電話造成的,對於他這個新老闆的能量,他再次感到了駭然!
出手超級大方,實力強大無比,自身音樂才華又天才絕豔,上天怎麼會將如此多的優點都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這也太逆天了,難道他是神仙不成?
川子不知道,自己這胡亂猜想,還真猜對了真相。以楚揚的真正實力,放在這個世界上,離真正的神仙也相去不遠了。
陶璐眼看着吳進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小心翼翼地想上前去安慰他一下,誰知道後者發瘋般地將她甩開,同時大聲吼道:“滾!你這個臭女人離老子遠點!md老子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吳進一邊喊着,一邊惡狠狠地用手指着陶璐的臉,狀若瘋子一般。
陶璐也被嚇壞了,愣了一下之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那麼死心踏地地跟着你,你居然這麼兇我,吳進,你什麼意思!”陶璐一邊哭,一邊大聲喊道,旁邊經過的路人無不側目。
“少tmd說好聽的,你跟着老子,還不是看上了老子的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女人是什麼德性!”吳進紅着眼睛說道。
陶璐被吳進這番絕情的話像是罵傻了,半晌,她突然轉過身來,撲到了川子身上。
“川子,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時糊塗被他給騙了,我太想當明星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們復婚,我跟你好好過日子……”
吳進一愣,隨即看着陶璐哈哈大笑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再滑稽不過的事情一樣。
川子感受着撲在身上的女人,整個人的表情卻有些木然。
他用力地推開陶璐,有些心痛,又有些堅決地說道:“祝你幸福。”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纔好像想起了什麼。
他是和楚揚同車過來的,但現在顯然人家和女朋友一起離開了,沒打算捎上他。
在他身邊,五、六米的地方,漆黑油光的路虎極光,如同一隻猛獸,靜靜蹲伏在那裡。
他掏出閃亮的鑰匙,輕輕按了按,路虎的車燈閃了閃,無聲地解了鎖。
上車,點火。
強勁的引擎發出一陣低沉有力的吼聲,輕輕掛上d檔,車子悄然滑出了停車場。
後視鏡裡,川子分明看到,陶璐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他的心裡有些不忍,但想到之前總總,他自嘲地笑了笑,踏下油門,路虎發出一陣轟鳴,絕塵而去!
望着車子消失的尾燈,陶璐絕望了。她這個時候才深切地記得以前川子對她的好,對她的百般寵愛、容忍、包容。只可惜,她沒有懂得珍惜,物質的慾望矇蔽了她的雙眼,她曾經渴望在川子與吳進兩個人之間左右逢源,她曾經渴望川子能夠永遠這樣的包容她,但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這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
而且,剛剛那個年輕人對川子說的話,還歷歷在耳邊迴響!
一套二套內的房子,一輛路虎,一百七十萬的年薪。陶璐呆呆地,回味着那幾句話。
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此刻,陶璐一點也不懷疑那個年輕人說的都是真話,看看吳進此刻那丟了魂似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知道,吳進完了。而她,也永遠地失去了川子。
她的嘴角扯了扯,浮起一抹苦笑。難道這就是對她不忠的懲罰嗎?
川子從民政局回來,整個人就不發一言。楚揚陪着他喝了一頓?...
酒,兩個人就在路邊的大排檔吃着燒烤,喝着啤酒,還有川子的幾個哥們兒。記不清喝了多少酒,雖然後天就要上好聲音的舞臺了,但楚揚沒有管他,他知道,川子需要發泄一下!
那一夜,川子喝得大醉,是朋友們把他擡回去的。
第二天一早,楚揚正在音樂工作室裡練歌,川子一身乾淨清爽的休閒服,過來上班了。
他認真、投入地在工作室裡練了一個整天。楚揚聽着他的音樂,眼裡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他的一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川子把自己解脫了出來,釋放了自己的心。
臨上節目前,川子拍着楚揚的手說道:“揚子,我不叫你老闆,我就叫你揚子。我知道你特有錢,也很牛,有勢力,不過這不是哥們兒服你的地方,我服你的,是這裡!”
川子說着,用力拍了拍心臟的位置,大聲說道:“還是那句話,哥們兒這二百多斤,打今兒起,就交給你了,一輩子!”
楚揚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呵呵,行,川子,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一輩子,很長!”
川子點了點頭,並沒有想過楚揚這句話裡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在之後的很多年,當他已經是一名縱橫宇內,成爲無數個位面的音樂之神的時候,他才明白楚揚這句“一輩子,很長”的真正意思!
好聲音的舞臺之上,一束幽藍的舞臺燈光,投在中央的位置上,川子和楚揚兩個人並排站立,一把吉它,一臺鍵盤,淡淡卻又充滿溫暖的音樂,籠罩着整個體育場。
“我們今生註定是滄桑,哭着來要笑着走過呀。朋友啊,讓我們一起牢牢銘記呀,我們今生兄弟情誼長!”
雙手起落間,伴着淡淡的和絃,楚揚的歌聲漸起,認真、執着、灑脫、肆意!
全場兩萬觀衆,在這樣的歌聲中,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漸漸被喚醒,一陣莫名的感動,在心底蔓延、生長!
青春的歲月,放肆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同野火般席捲心靈!
“朋友啊,讓我們一起牢牢銘記呀,我們今生兄弟情誼長!”
全場齊和,聲震九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