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往事
對面說道：“你這個‘混’蛋，我每天晚上都罵你一遍，當然熟練了！”
除了那句“你這個‘混’蛋”之外，她的其他話都顯得有些生硬。
秦殊笑了笑：“你不會專‘門’去學漢語了吧，竟然都能跟我對話了，看來下了不少功夫呢！”
“對，我不但要每天晚上罵你一遍，還要去你那裡，打你一巴掌，所以專‘門’報了學校，一直在學漢語，現在每天一半的時間都在學漢語！”
“你就這麼恨我？”秦殊真是很吃驚。
“對，我恨死你了，我不但要打你，還要問問你到底怎麼想的，我明明告訴你，我給你準備了蛋糕，準備了香檳，還做了你愛吃的牛排，還告訴你我脫光衣服在‘牀’上，就等你來，沒想到等了一夜，等到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凍得感冒，也沒等到你。回去到你的房間一看，你的東西都沒了，就留了個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個字：Byebye，你走得好瀟灑呢！你這個‘混’蛋！”對面‘女’孩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被秦殊那麼放鴿子，確實想不恨都不可能，不過，除了那句“你這個‘混’蛋”順口之外，其他句子也都顯得有些生硬，雖然是在憤怒地數落着秦殊，但口音濃重，聽起來很怪異，很搞笑。
秦殊聽完，故意裝作很驚訝似的：“艾瑞卡，看來你的語言天賦不錯嘛！這些話不會是你提前寫好了，並且背了很多遍，才說得這麼流利吧？如果真是隨口說的，那確實很不簡單，兩年時間能把漢語學成這樣，雖然口音有些怪，但溝通起來似乎沒問題了！”
“你……你竟然還嬉皮笑臉的，你不覺得你很下流嗎？”對面的‘女’孩越發氣惱。
秦殊咳嗽一聲：“這我就要糾正一下你句子裡的問題了，‘下流’不是用在這裡的，我如果偷看你洗澡，偷看你換衣服，這叫做下流，這麼不辭而別，把你晾在那裡，最多算是卑鄙吧！”
“你竟然還說得這麼輕鬆，如果現在見到你，我一定要踢你很多很多腳！”
“還好，還好！”秦殊很無賴地笑着，“還好這是在打電話，不然我真要有些擔心了！”
“說，你爲什麼給我打電話？是後悔了，要回來找我？還是要道歉？”
秦殊清了清嗓子：“說實話，艾瑞卡，我真的欠你個道歉，但怕你生氣，就一直沒給你打電話，這裡鄭重地對你說聲sorry！”
“這樣就完了？”對面的‘女’孩顯得憤憤不平。
秦殊苦笑：“那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我寫個幾十頁的道歉信念給你聽吧，電話費很貴的好不好？”
對面沉默了一下，聲音柔和起來：“我問你，你就沒打算過再回來嗎？只要你回來，就算不道歉，我也原諒你！”
“這個……這個好像不大可能了！”秦殊嘆了口氣，很認真地說，“我在這裡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
“那……那你有‘女’朋友了嗎？”
秦殊一笑：“我這麼帥，你說呢？”
對面又沉默下來，過了好久，突然喊了一聲：“我恨死你了！”
秦殊聽她的語氣，似乎要在生氣之下掛掉電話，慌忙道：“先別掛，我還有話說！”
對面沒有掛，而是恨恨地說：“你已經捏碎了我的心，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暈！”秦殊‘揉’了‘揉’額頭，“能不能麻煩你用詞講究點？什麼叫捏碎，說得好恐怖呢！”
“反正……反正就是那個意思，還有，你怎麼會暈呢？身體沒事吧？”
秦殊苦笑起來：“我沒事，那是口頭語！口頭語你知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對面的‘女’孩忽然笑了一下，“跟你以前經常說的那個‘‘操’’是一樣的，對吧？”
秦殊無語，但也只好回答：“是，但咱們還是別討論這些語言的問題了，我說真的，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呢！”
對面愣了一下：“原來你是找我幫忙，所以才聯繫我的！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爲你是覺得愧疚，或者想我了，纔給我打電話，告訴你，我是不會幫你的，除非你回來！“
秦殊嘆了口氣：“我說了，我不可能回去的！”
“那我也不會幫你，我忙着呢，掛了！”
秦殊忙道：“別掛，這件事不是我的事，是關於一個病人的，你是個醫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了這話，對面猶豫一下，終於道：“好，那你說，怎麼回事？”
秦殊鬆了口氣，說道：“是這樣的，我這邊有個朋友，遇到點意外，掉進冰水裡，被冰層傷到了腰，現在留下了些後遺症，經常雙‘腿’麻木，有時還會失去知覺，而且，不能和老婆同房！”
對面的‘女’孩很奇怪：“同房是什麼意思？”
秦殊掃了旁邊的慕容綺悅一眼：“就是在‘牀’上‘激’烈運動的意思！”
慕容綺悅臉紅，忙轉過頭去。
對面的‘女’孩倒沒覺得什麼，在那邊“哦”一聲：“那你把具體的症狀對我說說！”
秦殊笑了笑，於是就拿過慕容綺悅寫的那張紙，唸了起來。
唸到一半，對面那‘女’孩說道：“能不能拜託你用些專業詞彙？我才學了兩年漢語呢，雖然很努力，但這麼多的口語我怎麼聽得明白？”
秦殊一想也是，於是就翻譯成英語，又對她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對面卻沉默下來。
“怎麼了？你能不能看出是怎麼回事？”秦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要盡心，而且，你不是醫學院的天才嗎？應該能看出來吧！”
對面又沉‘吟’一下，說道：“你也不用拍我的屁股，我大概有個判斷，但不能確定！”
聽了這話，秦殊愣了半晌，奇怪道：“我沒拍你的屁股啊，拍你屁股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好不好？現在就算很懷念，但也拍不到啊！”想了一下，忍不住大笑起來，“你的意思不是拍你的屁股，應該是拍你的馬屁吧？”
“哦，好像是，但……但有這麼好笑嗎？”對面的‘女’孩有些尷尬。
秦殊忍住笑，忙說道：“沒什麼好笑的，你繼續說！”
“我不是說了，大概有個判斷，但不能確定，你就知道笑話我，都沒仔細聽我的話嗎？”
秦殊咳嗽一聲，變得認真起來：“那怎麼才能確定呢？”
“我需要親自做些檢查，然後才能確定！不如你把他帶到我這裡來，我這裡設備齊全，可以給他做個全面的檢查，或許就能判斷出真正的病因了！”
秦殊苦笑：“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爲說去就能去啊，又不是很近，開車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那……那我就沒辦法了，在全面檢查之前，我不能隨便下結論的！”
秦殊嘆了口氣：“那好吧，既然這樣，謝謝你，艾瑞卡，我再想別的辦法！”
感覺秦殊似乎要掛掉電話，對面那‘女’孩忙道：“你還能想什麼辦法？”
秦殊道：“我可以帶他到別的城市的醫院去看看！難道還真帶你那裡去嗎？太不現實了！”
對面那‘女’孩猶豫一下，忽然道：“既然你不願來，要不，我去你那裡？”
聽了這話，秦殊很是吃驚：“你說什麼，沒開玩笑吧？”
“沒有啊！”對面那‘女’孩聲音裡帶着氣鼓鼓的味道，“你以爲我學漢語是爲了什麼？”
秦殊更是吃驚：“你真要來找我？”
“你很害怕嗎？”
秦殊苦笑：“你不會就爲了來打我一巴掌吧？”
對面那‘女’孩不由一笑：“爲了打你一巴掌是一個原因，看看這個病人也是一個原因！”
秦殊道：“那你跨越重洋地過來，出診費是不是很貴？”
對面那‘女’孩笑得更開心：“難道你付不起嗎？”
秦殊看了看旁邊滿臉期待的慕容綺悅，不由說道：“那好吧，你能來，我當然歡迎了，多貴的出診費我都可以付給你！”
對面那‘女’孩道：“我這次正好可以到你長大的地方看看呢，總聽你說那裡很美，我真的想看看！”
秦殊一笑：“你要是真的想來看看，我可以給你當導遊的！”
“好啊！”對面那‘女’孩有些‘激’動起來。
秦殊隨之補充了一句：“但我的導遊費也很貴的！”
“那我的出診費足夠付你的導遊費了吧？”
秦殊笑了起來：“倒是夠了，這樣的話，咱們就互相免費吧！”
“斤斤計較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秦殊莞爾：“和你開玩笑的，你要是來了，我肯定專‘門’‘抽’出時間帶你到各處看看，畢竟你來一次不容易！對了，你什麼時候能來？”
對面那‘女’孩想了一下，說：“既然要去，可能我要先忙一段時間，把這裡的事情安排一下！”
秦殊笑了笑：“我明白，畢竟這麼遠，當然要先把那邊的事情安排好，記得來之前，和你爸媽說一聲！”
“不用，這事我自己做得了主，他們也會尊重我的決定！”
“那好吧！”秦殊收了戲謔的語氣，“說句真的，艾瑞卡，你能來，我真的很感‘激’！”
對面那‘女’孩咯咯笑了起來：“你現在倒真的學會客氣了，根本不像你啊，我很懷疑，你還是以前那個秦殊嗎？”
“行，那我不客氣了，你什麼時候來，我去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