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0 雲裡霧裡

2540.雲裡霧裡(求月票)

在地上痛苦掙扎的秦殊聽到這琴聲,掙扎的身體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這次的煎熬似乎特別強烈,大概是因爲他修煉了那麼霸道的武技《氣破雲霄》的緣故。當身體中的灼熱在琴聲中平息,他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地上,雙眼發澀,直接沉沉睡了過去。

那‘女’人趕緊下來查看,發現秦殊只是睡着了,不由鬆了口氣,在輕紗後面的雙眸竟然閃動着憐惜。

……

當秦殊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他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房裡很安靜。另外,感覺腦袋枕着的地方又香又軟,忍不住轉頭去看,才發現,那‘女’人跪坐在地上,雙膝併攏,竟然是用膝蓋給他做了個膝枕,怪不得枕着這麼舒服呢。

“你醒了?”那‘女’人飛快把他的腦袋移開,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一個趔趄,似乎是‘腿’麻了,趕緊扶住旁邊的桌子。

秦殊看看外面天光大亮,暗自驚訝,她不會給自己做了一夜的膝枕吧?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你好些了嗎?”那‘女’人問。

秦殊點頭:“好多了,多謝阿姨你救了我!”

“沒關係的!”

秦殊道:“阿姨,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爲什麼才痛苦的吧?我覺得你好像對我很瞭解!”

“我……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擺擺手,“既然你好了,趕緊走吧!”

秦殊還不死心:“阿姨,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女’人還是不回答,只是打了個哈欠:“一夜沒睡,我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她已經下了逐客令。

秦殊皺眉,真搞不懂她的心思,昨晚那麼盡心盡力地救自己,還給自己做了一夜的膝枕,怎麼說冷淡就冷淡起來了?

猶豫一下,還是走了。

這‘女’人他確實看不透,雖然已經確定她是個妙齡少‘女’,但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她的模樣,更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能感覺,她對自己有着特別的關心!自己和她有什麼淵源嗎?她又到底是什麼人?琴聲怎麼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心裡這麼想着,走出琴行,外面日頭已經很高,明晃晃地耀眼。

“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解開這個‘女’人身上的謎團!”秦殊嘀咕了一句,伸個懶腰,覺得肚子有些餓,就準備找個店進去吃早飯。

此時是大白天,對比夜裡的冷清,街上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

人羣中,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在溜達,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隨着人羣走過秦殊身邊,輕輕一伸手,在秦殊身上‘摸’了一把,然後快步離開。

秦殊如果不是古武者,根本不可能感覺到她對自己做了什麼,但他是個古武者,所以很敏銳地察覺到,她剛纔‘摸’的一把是偷走了自己的錢包,不由大聲道:“小丫頭片子,給我站住!”

那小‘女’孩聽了,回頭一笑,反倒跑得更快。在密集的人羣中,好像個泥鰍似的,轉身就要看不見了。

秦殊趕緊去追,但街上這麼多人,他不敢使用武技,怕嚇到別人,只能分開人羣,跑着去追。

不過,街上的人實在太多,那小‘女’孩又特別滑溜,他竟然半天都沒追上。

追了足有半個小時,能看到那小‘女’孩紮在腦後的可愛馬尾在晃動,可就是拉不近和她的距離。

秦殊忽然心頭一驚,這不對啊,就算這小‘女’孩再能跑,自己也不該這麼長時間都追不上,不會她也是個古武者吧?

在古武界,絕對是人不可貌相的,就像那個古武九重境的小孩,看起來就是個小屁孩,誰能想到他是個那樣頂尖的高手呢。

這麼想着,依然緊追不捨。

那小‘女’孩拐了幾條街,忽然扭頭,拐進一個小巷裡。

這小巷很窄,絕對是條老巷子,顯得很破舊,兩邊頭頂都懸着竹竿,晾曬着衣服,地面更是崎嶇不平,顯得髒兮兮的。

進到這個小巷裡,那小‘女’孩在一個包子鋪‘門’口一閃身,躲了進去。

“小丫頭片子,現在追到你的老家,看你往哪裡跑!”秦殊放慢腳步,到了那個包子鋪‘門’口。

這包子鋪應該有些年月了,窗戶都在煙熏火燎下變得油汪汪的,一扇窗戶還少了塊玻璃,用個報紙糊着。

秦殊走進去,並沒看到那小‘女’孩,反倒看見兩個老者在下圍棋,一個頭發‘花’白,頂有些禿,好像寸草不生的戈壁灘,另一個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鬍子拉碴的,好像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看他進來,那兩個老者掃了一眼,相對一笑,繼續下圍棋。

秦殊來這裡的目的是找到那個小‘女’孩,咳嗽一聲,問:“兩位老先生,有沒有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跑進來?”

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棋盤,忍不住驚“咦”一聲,這兩個老者圍棋的功力竟然非同小可,棋面上難分難解,劍拔弩張,如兩軍集結,馬上就要爆發最後的決戰。

看到這麼驚險的棋面,秦殊的注意力不覺被吸引,目光動也不動地盯在上面,完全忘了那個小‘女’孩的事。

那個‘花’白頭髮的老者手裡拈着個白子,沉‘吟’半天,就是沒落下去。

過了足有好幾分鐘的時間,才終於把棋子往中間放去。

秦殊見了,不由搖頭:“不,你這樣是作繭自縛,不如劍走偏鋒,兵出險招,從邊角着手,才能動搖對方的防禦,從而確定優勢,然後把他合圍起來!”

‘花’白頭髮的老者聽了,驚訝地看他:“你也懂圍棋?”

“稍微懂一點!”秦殊笑了笑,這局棋下到這個地步,步步縝密,真的很讓他着‘迷’。

‘花’白頭髮的老者拿着那個白子,又沉‘吟’半天,才終於落到了秦殊說的地方。

落下之後,忍不住拍手大笑:“這盤棋我們從昨天中午下到現在,總算可以分出勝負了!”

那黑衣老者仔細看着棋盤半天,很是懊惱的樣子,嘆息搖頭:“這招棋實在太高明,完全確立了優勢,我只能投子認輸了,年輕人,沒想到你竟是個高手!”

秦殊笑了笑,這纔想起,自己是來追那個小‘女’孩的,連忙就要問,這時,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送到了他跟前。

秦殊愣了一下,竟然就是那個小‘女’孩送來的茶水,滿臉笑眯眯的:“尊貴的客人,喝杯茶吧!”

“你這是打算給我道歉的嗎?”

那小‘女’孩咯咯一笑:“如果大哥哥你覺得我冒犯了你,我怎麼賠罪都行,但如果我不偷你的錢包,你又怎麼會來這裡呢?”

秦殊聽出她話裡有話,忍不住吃驚:“你是故意引我來這裡的?”

“這是你的錢包,物歸原主!”那小‘女’孩把茶杯放下,然後把個錢包拿出來,雙手遞給秦殊。

秦殊接了,這確實是他的錢包,打開看看,裡面什麼都沒少,就裝進兜裡,問:“你真是故意引我來的?不會是被我堵住‘門’,迫不得已才這麼說的吧?”

那小‘女’孩又是一笑:“你剛纔看棋看得那麼入‘迷’,我有大把逃走的機會!再說,這包子鋪有後‘門’的,這段時間我早跑了,還會來給你端茶嗎?”

“好吧,那你引我來這裡要做什麼?”

那小‘女’孩沒有說話,而是笑‘吟’‘吟’地看向那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爺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該接手了!”

秦殊皺眉,更加疑‘惑’,他們唱的到底是什麼戲?

那‘花’白頭髮的老者一笑,轉過身,把那杯茶恭敬地端起來,雙手送到秦殊面前:“先生,先喝了這杯茶!我們的方法是有些不合適,但把您請來的心是真誠的!”

“你們到底引我來這裡做什麼?讓我看你們下棋的?”

“不是,不是!”那‘花’白頭髮的老者捋了捋頜下鬍鬚,打量秦殊一番,不住點頭,“真不錯,小主人看上的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小主人?什麼小主人?”秦殊真像墜進了雲裡霧裡。

那‘花’白頭髮的老者呵呵一笑:“先生,大老遠的請你來,其實是爲了讓你品嚐一下我們包子鋪的包子!”

“請我來吃包子的?”

“是啊!”那老者轉頭對那小‘女’孩說,“快把我特別蒸的那個包子拿來,應該正好可以吃了!”

那小‘女’孩點頭,進到裡面去了。

過了一會,端着個盤子出來,盤子上放着個大包子,比平常的包子大不少,還在騰騰冒着熱氣。包子包得很講究,上面十八個褶,每個褶之間的距離完全相同,騰騰的熱氣中,可以聞到讓人流口水的香氣。

“大哥哥,請吃吧!”那小‘女’孩把盤子送到秦殊面前。

秦殊皺眉:“你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明說吧!”

那小‘女’孩歪頭問:“大哥哥,你的身體裡不是有炎火晶心肆虐嗎?吃下這個包子,會緩和不少!”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我身體裡有炎火晶心?”秦殊真的吃驚了,這件事絕對沒幾個人知道的。

那小‘女’孩咯咯一笑:“是姑姑說的!”

“姑姑,你姑姑又是誰?”

那小‘女’孩把手指放在嘴上,可愛地“噓”了一聲:“不能說,不能說!總之,姑姑說了,誰能治好你,就是大功一件,請吃下這個包子吧,別看這包子不起眼,裡面放了一百多味‘藥’材呢,我爺爺費了很多心血才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