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子龍帶着五百隻蝙蝠們，逼供張成功的時候，張家山村的人們，也發現了這邊的異象。
他們看到黑壓壓的蝙蝠羣們，圍着張成功。
旁邊兩個人、四隻鷹和一隻蜥蜴，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其中爲首的一隻蝙蝠，竟然是血紅色的。
這讓他們立時想起這半年多來一直傳說的吸血蝙蝠。
這些人們大驚，連忙拔打110。
有的人則直接用手機拍攝起來。
文子龍此時在張成功那驚恐的目光之中，用爪子在地面上劃拉着：我家有什麼寶貝，讓你僱人去撞我？
張成功本來以爲必死，但此時文子龍的問話，卻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他連忙顫聲道：“我若是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文子龍寫道：當然。
張成功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真的？”
文子龍寫道：出來混，講究的就是信用二字。
張成功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以他混了這麼多年的經驗，他不可能完全信任一隻殺人的吸血蝙蝠。
“你先讓我回到家裡，我才能告訴你……”
文子龍冷笑，寫道：你覺得你有談條件的資格麼？
說話間，周圍的蝙蝠們將張成功圍得更緊了些。
張成功身子一顫，看了一眼旁邊那兩個脖子上鮮血還在噴涌的保鏢。
又看了一眼遠處那些正在撥打電話的村民，心中有了主意。
就先交待一點，以此來拖延時間。
等警察來了，就容易脫身了。
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
“我說，我說。你家裡有一個古董花瓶，是宋代梅瓶，是瑤州窯出產的，價值100多萬。”
文子龍回憶了一下，自己貌似從未在家見過什麼古董花瓶啊。
至於瑤州窯，他倒是知道。
就在離東城縣不遠的一個小鎮上。
這個瑤州窯，是宋代六大窯系之一，它出產的青瓷，當時在世界上都是相當有名的。
而整個東城縣，因爲離瑤州窯比較近，所以一些百姓家裡不免會有祖先留下來的瓷器。
不過大都是民國時期的，明清以上的就很罕見了，更不要說宋代的青瓷。
文子龍略微思考了片刻，寫道：
一百萬的瓶子，就能讓你不惜搞出人命也要得到？而且看你家裡的擺設，你也不像個愛瓷器之人。
寫完之後，文子龍抖了抖爪子上的泥土。
用這爪子在泥土上劃拉這麼長兩句話，真比連着擼兩發還累啊。
張成功一愣。
沒想到這隻蝙蝠竟然去過自己家。
他後脊背冷汗都下來了。
連忙回答道：“當然，我不是喜愛古董的人。只是你們家這個宋代梅瓶之中，藏有一件天大的秘密，所以我必須要得到。”
文子龍聞言，接着寫道：
什麼mimi？
因爲“秘密”二字筆畫太多，文子龍嫌寫得麻煩，索性用拼音代替。
不過寫完之後，卻發現貌似哪裡不對勁啊。
張成功也沒注意到哪裡不對，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文子龍接着寫道：na你是如何de知ping子裡有mimi？
文子龍發現了寫拼音的好處，所以筆畫多一點的字，都改用拼音。
畢竟他用爪子在泥土上劃字，實在費力。
張成功的文化水平本來也不高。
小時候上學，拼音學的是一塌糊塗。
他將文子龍寫的這些話看了幾遍，連看帶猜，總算是弄明白了文子龍話的意思。
回答道：“這個……我不能說，不然……他會殺了我……”
文子龍暗暗冷笑一聲，寫道：不說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出乎文子龍的意料，張成功在看到這句話後，並沒有表現出先前的那種驚恐和恐懼。
而是慘然一笑，說道：
“他不光會殺了我，我的兒子、孫子都會跟着遭殃。”
說完，他的目光直視着文子龍。
最開始在知道這隻吸血蝙蝠的目標是自己後，他表現的十分怕死。
躲在別墅裡半年都沒有離開一步。
好不容易離開了，還帶着一隻蜥蜴兩個人四隻鷹當保鏢。
可是現在爲了兒子和孫子，爲了家人，他卻有點視死如歸的感覺。
不過，當他直視着這隻血紅色的蝙蝠時，卻看到蝙蝠的小嘴竟然咧開。
那猙獰醜陋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笑容。
無論是誰，在看到如此猙獰醜陋的臉上，出現這樣的笑容，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張成功就覺得自己後脊背都散發着寒氣。
“我……我說……我說……”
文子龍什麼話都沒說，只用一個猙獰的笑容，就讓張成功改變了主意。
因爲張成功從那個笑容裡，看出了殘忍，看出了殺機。
這個獰笑的意思很明顯：那個人不會放過你兒孫，我就會放過麼？
文子龍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恰在此時，遠處警笛聲已經隱約傳來。
離張家山最近的派出所，距此有十公里。
在接到報案後，他們立即出動，所以在短短几分鐘內便趕了過來。
張成功聽到警笛聲，心下鬆了口氣，周旋道：“這個人的名氣很大。若是得罪了他，恐怕無論是你們家還是我家，都會跟着遭殃。你確定要知道嗎？”
文子龍也是聰明人，知道這傢伙是想拖延時間。
他冷笑一聲，爪子在地上劃拉出一行字：
打電話跟家人告別吧。
說着一聲令下，周圍的蝙蝠們頓時撤離，向着遠處飛去。
文子龍也拍打着翅膀，做出要飛走的姿勢。
張成功見此，心中大驚，面色大變。
連忙喊道：“我說我說……不要動他們，我說就是……”
文子龍回過身來，收起翅膀。
心說賤人就是矯情，給你機會不說，非要把老子惹毛了。
張成功見文子龍停了下來，心中鬆了口氣。
隨後長嘆一聲，說道：“那個人是……趙四。”
文子龍聞言，頓時心頭大罵：趙四？老子還劉能呢，你他媽想當謝廣坤？
張成功看出文子龍不信，連忙說道：“一般人都叫他四叔。”
文子龍聽了，心中頓時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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