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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國華是知道施祖兒習慣的，倒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開水，輕輕放在她面前，才小心翼翼地問：“祖兒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施祖兒從桌上抽了張面紙巾，道：“把嘴角擦擦。”
辛國華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話的用力擦擦了嘴脣下巴。
施祖兒笑吟吟地問：“聽說你班裡有一個學員能預知漲停的股票，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把他說的股票告訴我？”
“……”
辛國華嘴脣張成了“O”型，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怎麼這麼快就傳遍營業部了呢。那些人也真是的，把這話聽在施祖兒耳裡，她會怎麼看自己呀。
施祖兒是從高遷那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有人跑上門撬牆角，高遷怎麼會客氣。他要不讓撬牆角的人名聲臭遍九條街，那就不是他了。當然了，營業部沒有大街，可是有各個部門呀，那不妨礙他加油添醋好一通取笑。
施祖兒開始也當笑話聽，後來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叫楊晨，便有些笑不出來了。楊晨，那可不僅是一個見義勇爲的人，他還彬彬有禮，一臉正氣。施祖兒不信沒有由頭，楊晨會這麼篤定。
可是大家都當笑話在傳，不由得她疑惑。
施祖兒跟楊晨不熟，貿貿然跑去提醒他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由辛國華出面，效果會好得多吧。
楊晨這時想必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吧，纔過來一個星期，應該沒有什麼私人東西吧。
施祖兒見辛國華半天沒支聲，嗔道：“怎麼，還楊瞞着我？”
辛國華苦笑：“那倒沒有。高遷這大嘴巴我怎麼瞞得住。我已經讓他離開了，也不知道這時候走了沒有。也是我在面試的時候大意了，你就別跟着起鬨了。”
“什麼？”施祖兒吃了一驚：“你炒掉他了？爲什麼？”
辛國華道：“你不是知道了嗎？”
施祖兒道：“就爲他說他能提前預知漲停的股票？這是什麼理由？”
辛國華自然不能說接受了衛樺琳的請求，兩人不對付，要是提到衛樺琳的名字，施祖兒不翻臉纔怪。可是美人緊追不放，他只好堅持現有的理由：“他這麼做影響多麼惡劣你也知道。要是人人都像他這麼瘋，我們營業部還怎麼經營下去？趁着夏總還沒聽說，我先把他炒了，省得夏總找我談話。”
施祖兒一雙妙目娣着他，道：“夏總知道了呀，也沒說什麼嘛。”
這下子輪到辛國華吃了一驚：“夏總已經知道了？”
施祖兒道：“是的呀。我告訴他的。”
辛國華暗哼了一聲，施祖兒是總助，夏謹的助理，她知道了，夏謹會不知道嗎？
施祖兒道：“你要是擔心夏總不高興或者影響營業部的經理那可沒必要。夏總純粹當笑話聽了。至於營業部的經營，還真用不着你操心。”
優渥證券正經的國有單位，等級觀念森嚴。辛國華說到底，只是營業部一個部門經理，說破了大天，勉強算得上中層管理者，經營層面哪輪到他操心。他扛上“經營”這面大旗，也只不過扣了頂大帽子而已。
施祖兒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辛國華聳了聳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學員嘛，走了就走了吧。”
施祖兒白了他一眼：“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他要真的有這個能力，你還把他炒掉，到時候你怎麼跟夏總交待？”
“不可能。”辛國華很肯定：“你還年輕，進入這個行業的時間也短。我可是在這一行有十幾年了。這一行奇人很多，卻從沒有聽說誰能預知漲停股票的。他不可能有這個能力。”
施祖兒笑了，紅潤的嘴脣嬌豔欲滴，道：“萬一明天他提到的那兩隻股票真的漲停，你怎麼跟夏總交待？”
辛國華怔住。
施祖兒瞟了他一眼，尖跟高跟鞋輕輕敲擊地面，姍姍離去。她對尖跟高跟鞋實是到了偏執狂的地步，買的每一雙鞋，鞋跟都是又尖又高。
辛國華看着施祖兒施施然離開，嘆了口氣，去了培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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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若有所思回了培訓室。
培訓室只是做爲學員的臨時位置，兩個星期培訓結束，考覈通過沒有證券從業資格證的做爲優渥證券的臨時工，有自己的的辦公桌，但是沒有工資，只有補貼，直到考到證券從業資格證，成爲正式員工，才能領到工資。過了三個月試用期，還會漲工資。
沒有人會在培訓期間把私人物品帶到這兒來，女孩子有包包，日常用品全放在包包裡。男孩子兩手空空，連個杯子都沒帶，平時喝水就用優渥證券提供的一次性紙杯。
衛樺琳很快便聽到了楊晨的笑話，如果不是需要接待的人太多，她早蹦到辛國華那兒，提醒他可以籍這個機會讓楊晨走人了。
朱桐先通過企鵝聽表姐說了這個消息，聯想到楊晨被老師叫去，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回到了臉上。斜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楊晨，朱桐先冷笑一聲。可惜，沒人湊趣問他爲什麼冷笑。
陶軒和沈瑞根李傑聊了會兒遊戲，見楊晨回來了，問：“老師找你什麼事？”
楊晨嘴角上翹，算是笑了一下，道：“老師讓我離開，上午培訓完我就走。”
陶軒吃了一驚，道：“不是吧？爲什麼讓你離開？”
李傑尖聲道：“不是吧，你做了什麼壞事？”說着望了朱桐先一眼。
楊晨的話，學員們都聽到了，一個個望着他，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朱桐先臉上樂開了花，就差翩翩起舞了。
離開優渥證券，楊晨是不怕的，大不了不參加股王爭霸賽。他有銅錢印，能提前一天預知漲停的股票，單憑這，兩千元的資金放進股市裡，足夠他生活了。假以時日，他還能生活得比別人好。
只是短時間內，交易時間他得去網吧看盤看行情了。
同學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感覺很突然，幾個要好的同學更是問東問西。
楊晨搖了搖頭。他不想再去人才市場，也不想再去找工作了。就這樣，過段時間足可以過有錢有閒的生活。
陶軒眼望朱桐先的方向，低聲問：“是不是跟某人有關？”
楊晨微微一頜首，低聲道：“你們不要受我影響，好好在這裡學習，儘量爭取留下來。”
陶軒道：“你連得走，我們怎麼可能留下來？”
沈瑞根總是慢半拍，到這時候也反應回來。他湊到楊晨耳邊道：“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把他肥揍一頓？”
楊晨瞪了他一眼，道：“別胡來。”
辛國華受衛樺琳所託有了炒楊晨的心，也得楊晨有做錯的地方。如果楊晨一直循規蹈矩，考覈又答得滴水不漏，辛國華也拿他沒辦法。今天，是楊晨自己送了一個藉口給他，可怪不得人家。
打架鬥毆這種事，能不幹最好還是別幹了，落不到什麼好。
陶軒又悄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白輸了這一場嗎？這氣，可怎麼出？”
楊晨道：“不要爲了所謂的面子幹出不計後果的事。沒聽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我們能約人打架，人家就沒有人不成？到時候鬥個兩敗俱傷，不管打人還是被人打都落不了好。還不如別起事端。再說，我也不覺得輸了，更沒有受氣。”
幾個人把楊晨圍在中間，聽他把話說得這麼透徹，都垂下了頭。是啊，打了人得賠人家醫藥費，弄不好還得蹲大牢。被人打傷筋動骨，弄不好有生命危險，確實是得不償失。可是就這麼算了，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