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身穿白色輕甲的空盜飛快地向屋裡衝來,其中一個空盜用動能槍對着裡面胡亂掃射,槍彈打在牆壁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寒圖、林奇雨和九哥躲在沙發背後,沙發是用合金鋼骨做的支架,可以擋住部分動能槍的掃射。
就聽那個空盜說道:“這屋裡沒有人,快進來,媽的,我的輕甲破開一個口子。”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寒圖伸出四根手指,示意是四個人,然後又伸出兩根手指,指指林奇雨和九哥,示意他們兩人一人解決一個。
寒圖悄悄抽出左手臂上的匕首。
一個空盜正好走到沙發邊,一眼看見三個人,他大叫道:“小心!”同時舉起手中的動能槍。
寒圖露出詭異的笑容,喝道:“動手!”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眨眼間,他就出現在舉槍的空盜身邊。
匕首的光芒一閃,那個空盜只覺得脖子上一涼,頭就掉下來了。
林奇雨和九哥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端起大功率動能槍,猛地站起身來,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
寒圖剛剛乾掉一個,沒等去殺第二個,就響起暴風驟雨般的槍聲,他立即倒翻回來。
可憐三個空盜,猝不及防之下,被交叉射來的動能彈,打得猶如篩子一般。
寒圖無奈地說道:“我也知道動能槍厲害,可是槍聲會招來空盜……”
彷彿爲了印證他的話,一發動能炮彈在屋外炸響。
寒圖喝道:“快走!”三人迅速跑向樓梯。
緊接着又是一發炮彈炸響,這次卻是在屋頂上。
三人狼狽地逃到地下一層,即使在地下,也能感覺到地面在劇烈震顫。
寒圖果斷地說道:“這一層也不保險,我們下去。”
他們剛逃到地下二層,屋子就被炸平了。
空盜部隊沒想到,這個垃圾城市的反抗竟然如此頑強,損失了幾百名空盜以後,他們開始發狂了。
很快,又有一批登陸艇降落,又下來一千名空盜,這次他們帶着威力很大的中型攻擊武器,有攜帶型鐳射炮,和用於攻擊房屋的高爆空氣彈等等。
林奇雨他們想衝出去,無奈上面的兩層房屋坍塌下來,將上去的樓梯完全堵死,大塊的合金板材很難挪開。
寒圖長嘆一聲道:“這座城市完蛋了,唉。”
在威力強大的機甲艦和攻擊堡壘的下,空盜部隊攻入了城區。
隨着一艘艘登陸艇離開地面,大規模的屠殺展開。
墮落城裡煙塵四起,火光直衝陰霾的天空,機甲艦不時地向下俯衝,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就在城市平民的抵抗進入白熱化的時候,一顆離子風暴彈被人悄悄引爆。這又是墮落王安排的。
剎那間,一道極其耀眼的閃光,在墮落中心的頂樓亮起,巨大的衝擊波,將地面上的所有物品一掃而空,不僅地面上的平民死傷殆盡,空盜部隊的攻擊堡壘、機甲艦和所有正在拼殺的空盜,也幾乎全軍覆沒。
只有極少部分機甲艦拼命向高空飛去,同時將大爆炸的訊息報告上去。
在離子風暴彈的威力下,地面上的人是不可能存活的。
這是一次血腥的大屠殺,也激起了墮落星居民的全面反抗,他們並不知道這是墮落王設置的離子風暴彈。
空盜部隊的首領佐格森氣得幾乎要發瘋,這次是他親自指揮攻佔墮落星,沒想到墮落王如此陰狠,竟然佈下陷阱,讓城裡的平民和自己的空盜部隊同歸於盡。
墮落城是墮落星唯一的一座大城市,被一顆離子風暴彈毀滅後,整個墮落星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食物和水極度短缺,一些倖存的平民消耗完自己儲存的食物後,爲了生存下去,開始成羣結夥大肆搶劫。
佐格森原本垂涎這裡是一個聚寶盆,一旦城市被毀,不僅重建的費用太高昂,而且還有大量敵視他的平民。他權衡利弊,決定放棄佔領墮落星,轉而追捕墮落王。他知道墮落王這傢伙財產豐厚,只要抓到他,其他問題就好解決了。
其實,佐格森攻打墮落星,只是附帶的任務,他有一件機密任務要完成,要找一個很重要的人,情報顯示那人就在這個星球上。
林奇雨他們在地下生活了三十幾天,好不容易纔清理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當衆人爬出通道後,一個個全都驚呆了。
墮落城滿目荒涼,一眼望去只有斷壁殘垣,空中飄舞着片片雪花,地上的積雪厚達兩尺,呼嘯而過的大風,發出悲鳴般的嗚咽聲。
寒圖嘆道:“墮落城也許是作孽太多,註定不能長久啊。”
林奇雨心裡苦笑,現在倒是自由了,但是怎麼離開墮落星又成了一個大問題。
忽聽一聲槍響,緊接着槍聲連續不斷的響起。
寒圖雙手下壓,小聲道:“大家躲好。”
遠處有兩股人馬在互相對射。林奇雨小聲問道:“你們能看清楚是誰嗎?”他不敢運用簇能。
九哥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電子掃描器,將掃描器拉開,對準相互射擊的人羣,打開分辨模式。他驚訝地說道:“咦,這是墮落王的親衛部隊,奇怪,他們怎麼和平民打起來了?”
不遠處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寒圖抽出匕首,小聲道:“大家注意防備。”他悄悄向後面移動,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雪中。
只聽一聲悶哼,不一會兒,寒圖揹着一個人潛回原地。那是一個平民,他緊閉着雙眼,看樣子被寒圖打暈了。
寒圖抓起一把雪撒在那人的臉上,那人打了個寒顫,睜開眼睛,首先感覺到脖子上一線冰涼,眼角瞄到那是一把匕首,想到剛纔連人都沒有看見就被打暈,他嚇得不敢動彈。
九哥小聲笑道:“老寒越來越厲害了……喂,朋友,我們沒有什麼惡意,你幹嘛躲在我們後面,想打悶棍嗎?”他小聲開着玩笑。
那人輕聲道:“你們是住在這裡的平民?把匕首拿開,我們不是敵人,我也是住在這裡的平民。”
寒圖齜牙一笑,收起匕首,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是空盜毀掉墮落城的嗎?”
那人露出憤怒的神色,低聲道:“是墮落王那個混蛋!他在墮落中心留下一顆離子風暴彈,空盜登陸後,他就引爆了炸彈……我的一個兄弟也被炸死了……”
九哥差點失聲大叫,他四顧張望,只見所有的人臉色發青。
過了半晌,九哥低聲道:“我們被徹底拋棄了,以後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大家是不是願意跟我走?老寒,你看如何?”他的眼光掃過衆人。
寒圖久經滄桑,當然聽得出九哥話裡的意思,他說道:“九哥,你願意挑頭單幹,我沒有意見,不過我老了,不願意再打打殺殺,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火石說道:“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去,九哥,我跟着你幹!”
九哥的眼光掃向林奇雨,露出詢問的意思。
林奇雨的想法和寒圖一樣,他有安靈茵和卡森在身邊,並不想跟九哥走,他搖頭道:“我不參加。”
九哥眼裡流露出失望的神情,說道:“我不勉強,願意跟我走的……跟我來!”說完轉身向後面潛去。
火石猶豫了一下,跟了過去;陰冰蟲和灰岩漿兩人對視一眼,也提着手中的動能槍跟上去;那個被抓來的人說道:“我也去!”他有點怕寒圖,急於想離開這裡。
他們離開後,寒圖小聲道:“小雨,你爲什麼不去?”
林奇雨反問道:“你又爲什麼不去?”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寒圖輕聲罵道:“小滑頭。”
林奇雨低聲道:“老狐狸。”說完,兩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寒圖指着前方道:“看,九哥帶人從側面攻擊了。”
墮落王的親衛大約只有七、八個人,而追擊他們的平民有十幾個人,可是雙方裝備相差太大,親衛們是清一色的高性能輕甲護身,拿的武器都是大功率的動能槍,還有一個大漢手中提着一門攜帶型速射炮,能夠打出一連串動能彈,所以雙方僵持在那裡。
在速射炮的快速轟擊下,又有兩個平民被炸飛,漸漸地,平民們頂不住了。就在這時,九哥帶着幾個人發起偷襲,一下幹掉了那個拿着速射炮的大漢,局面頓時扭轉過來。親衛們眼看抵擋不住,發聲一喊,鬨然而散。
寒圖說道:“還不錯,知道要打掉那門便攜炮,嗯,看樣子九哥他們沒有問題,我們下去吧。”
林奇雨說道:“他們過來了。”
只見九哥和那些人說了些什麼,一羣人擡着傷員向這邊走來。
寒圖嘆了口氣,說道:“誰讓我們是配劑師呢,這些傷員總是要救的。”
林奇雨也笑了,點頭道:“是啊,誰讓我們是配劑師呢。”
在療傷配劑方面,寒圖可算是大師級的高手,他配製療傷輔助劑完全是憑經驗,沒有一點理論基礎,但是效果卻異常神奇。這一點令林奇雨非常佩服,而寒圖對林奇雨配製的進階進化劑也同樣佩服不已。
九哥帶人過來後也不客套,立即請寒圖幫忙救人。一共有兩個重傷,五個輕傷。
林奇雨說道:“我們還是到下面去吧,外面太冷了,對傷員不利。”一羣人沿着狹窄的通道進入地下。安靈茵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她也跟着忙碌起來。
這些平民的首領是一個面目陰冷的中年漢子,他叫伯迭翁,是一家走私商鋪的老闆,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伯迭翁很驚訝寒圖熟練的配劑手法。進化過的體質只要得到輔助劑的幫助,傷口很快就可以癒合。沒有接觸過這種輔助劑的人,都會覺得非常神奇。
伯迭翁用命令的口氣說道:“這位配劑師以後就跟我們走,嗯,九哥做我的副手。”
躺在屋角的卡森,獨眼裡閃過一絲淩厲的光,突然說道:“小雨,你看看我的傷口,好疼啊。”
林奇雨急忙跑過去,輕輕掀開他的衣服,忽聽耳邊細若蚊蠅的聲音響起:“小心這些人,他們不懷好意。”
林奇雨心裡“咯登”一下,他相信卡森的判斷。現在這是一個沒有約束的世界,誰的人多,誰就有權力命令別人。
忽聽一個人叫道:“哇呀,這裡好多東西啊。”
安靈茵發出一聲尖叫,她被人一下推倒,身後儲藏室的門被撞開了。
林奇雨的腦袋轟然發熱,他竭力想讓自己鎮靜。卡森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一把一尺八寸長的短劍,示意林奇雨拿起來。
九哥喝道:“伯迭翁,你是什麼意思?”他擡起手中的動能槍,火石、陰冰蟲和灰岩漿也端起動能槍站在九哥身邊。
伯迭翁的手下也端起槍對準衆人。
伯迭翁一陣陰笑,他冷冷地說道:“別以爲你救了我們……我就要聽你的命令,哼,沒想到這裡還有兩個配劑師,更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女人,哈哈。”
他一把抓住安靈茵,用手中的動能槍對準她的頭,又道:“看樣子,配劑師是不會跟我們走了,不過,這裡的東西和這個女人我要帶走,別亂動!小心我一槍轟掉她的腦袋。”
林奇雨彎着腰僵在卡森的面前,他的右手已經抄在短劍柄上,身體由於極度憤怒而瑟瑟發抖。
卡森細若蚊蠅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嘿嘿,小子,知道什麼是忘恩負義了吧,這些人都該死,殺光他們!”他的獨眼裡散發出狂熱的光芒。
寒圖冷冰冰地說道:“放下那個姑娘,你!帶着你的手下,立即給我滾出去!”他左手一緊,拖起一個傷員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握住左臂上的匕首柄。
九哥滿臉通紅,氣憤地罵道:“伯迭翁!你混蛋!”
伯迭翁大笑道:“哈哈,我本來就是混蛋,用不着你來誇獎,你既然不想和我們一起,那就留下來吧,難得有這麼多補給品,哈哈,我正在發愁……很快就要沒有吃的了,實在是太好了,小飛,小田,還有二子,你們給我把儲藏室的東西搬出去,我看誰敢動!”他的氣焰十分囂張。
寒圖怪笑了一聲,陰森森地說道:“這個世界真是變了,我老頭子實在是看不懂,幸好,幸好……我不僅僅是一個配劑師……”話沒有說完他就動了。
伯迭翁突然覺得眼前一花,持槍的那條胳膊一涼,眼看着自己的手臂掉了下來,手裡抓着的那個女的飛了出去。
“接住!”
林奇雨耳邊響起一聲斷喝,他猛然轉身,只見安靈茵飛撲過來,同時伴着伯迭翁的狂嚎。
林奇雨一點都沒有耽擱,揮手托住安靈茵的腰,簇能微微一閃,安靈茵神奇地轉了一個身,輕巧地落在卡森身邊。
動能槍聲震耳欲聾的響起。
林奇雨不敢大意,這時候要是中槍可就太冤了。剎那間,他渾身大放光明,三色簇能依次涌出。動能彈打在他身上,只是讓他輕輕晃動,他必須擋住身後的安靈茵和卡森。
一個傢伙端着槍衝上來。林奇雨揮動短劍,一道耀眼的光華閃過,那人竟然被他揮出的刀芒砍成兩段。
伯迭翁沒想到這裡有這麼多高手,尤其是寒圖,出擊的速度奇快,而且像鬼魂一樣飄忽不定,手下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他知道這次碰到鋼板上了,在兩個手下的拼死保護下,他跌跌撞撞地向上爬去。
剎那間的衝突,雙方死傷慘重。
伯迭翁的人死傷過半,只有他帶着五、六個人衝出去。寒圖緊跟着追了出去。
九哥等人個個帶傷,火石被一槍擊中胸口,眼看到了垂死的邊緣。
林奇雨也跟着追出去,他被這些人的所作所爲氣壞了。
他剛爬到上層,就看見寒圖向回走。
寒圖說道:“哼,跑得夠快!小雨,我們的人有沒有傷到?”
林奇雨道:“好像有受傷的,我沒有來得及看就追上來了。”
寒圖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說道:“你守在這裡,別被人堵住入口,我下去看看。”
不一會兒,下面突然傳來槍聲,林奇雨心裡一驚,急速向下衝去,大叫道:“怎麼啦?”只見九哥拿着一把動能槍,臉上滿是殺氣,一步步地向上走去。
來到底層,看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林奇雨驚呆了。
寒圖輕輕拍了他一巴掌,說道:“火石死了。”
原來火石被動能槍擊中心臟,寒圖也無法救治,火石死在九哥的懷裡。
九哥紅了眼,將那些還活着的伯迭翁的手下一槍槍打死,然後一言不發地向上走去。火石之死對他的打擊非常大,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大家。
林奇雨抱着頭緩緩坐下,他是第一次經歷熟悉的朋友死亡,心裡的震撼一點也不亞於九哥。他喃喃地說道:“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怎麼也想不通,伯迭翁爲什麼會恩將仇報。
寒圖坐到他身邊,緩緩地說道:“小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見得多了,心裡也麻木了,你要想開一些,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關心你,而你也有想要關心和照顧的人,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奇雨想起了家人,想到了安靈茵還有卡森,在不知不覺中,他也將他們兩人視爲朋友和家人了。聽了寒圖的勸慰,他說道:“我明白,只是有點接受不了。”
安靈茵也坐到林奇雨身邊,她默默地握着林奇雨的手,輕聲道:“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大家。”
卡森咳嗽了一聲道:“你們都走吧,那個伯迭翁還會回來的,這個人很陰毒。”
陰冰蟲和灰岩漿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
林奇雨站起身來,說道:“寒大哥,我們到什麼地方去躲藏?”他對寒圖越來越欽佩,尤其是寒圖快若閃電般的殺人手法,他可以肯定寒圖不是一般的平民。
寒圖說道:“我知道西南方有一個廢棄的垃圾場,我們到那裡去躲避,然後再看情形決定下一步。”他看看陰冰蟲和灰岩漿,又道:“你們也一起來吧,人多一些,別人就不敢輕視,會少一些麻煩。”
陰冰蟲說道:“我去找九哥來,大家商量一下比較好。”他和九哥的關係很好,希望先和他商量一下,再加上被房間裡的血腥氣嗆得難受之極,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於是找了一個藉口,提着動能槍向上跑去。
林奇雨心裡很是後悔,他拉着安靈茵的手道:“可惜,我應該早點給茵茵姐注射進階進化劑的,唉,茵茵姐,藥劑我已經配製好了,本來還想完善一下……現在卻沒有機會了,茵茵姐,等找到可以隱居的地方,我就給你注射,好嗎?”
安靈茵心裡激動不已,她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握了一下林奇雨的手,然後站起身來,說道:“雨弟,我去整理要帶走的東西。”
林奇雨想了想,將配好的藥劑遞給安靈茵,說道:“茵茵姐,藥劑放在你這裡。”他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萬一和安靈茵失散,她有了這支進階進化劑,也許可以救命。
很快,九哥走下來,對他們說道:“老寒,小雨,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裡,哼,我不會放過那個伯迭翁的,除非他死了,不然我對不起火石……陰冰蟲決定和我留下來,灰岩漿,你是留下還是跟他們走?”
直到剛纔他才明白,寒圖和林奇雨不是普通人。就憑寒圖的殺人手法,和林奇雨是超級進化者,他知道自己沒法駕馭這兩個人。
卡森在角落裡怪聲怪氣地說道:“好,好漢子,好……”
九哥臉色微變,他當然聽出卡森話裡挖苦的意味。
灰岩漿說道:“我……我……跟……跟……”他用手指着林奇雨。
九哥心裡更加難受,說道:“好吧,你跟他們走,我不勉強。”他苦笑了一聲,又道:“我去上面守候,你們準備一下吧。”他難以掩飾沮喪的神情,說完就掉頭離開。
寒圖說道:“等天黑下來就走,現在開始準備,多帶一點食物和水。”
林奇雨不由得想念起表哥柯振豐製作的那個水壺,它可以直接從空氣裡攝取水分子,要是當初也把它帶上有多好。
九哥和陰冰蟲守在廢墟的入口處。陰冰蟲在一邊一聲接一聲地嘆氣,九哥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遠處發呆。陰冰蟲其實很想跟林奇雨他們走,但是他和九哥的關係一直很好,實在沒辦法說出口。
九哥是聰明人,對陰冰蟲的想法心知肚明。聽到陰冰蟲連連嘆氣,他心裡既難受又爲難,因爲一個人單槍匹馬在這裡闖,不可能有出頭之日,好歹有一個親信,對以後的發展會有很大幫助。
天黑了下來,大雪依然飛舞,偶爾傳來幾聲槍響,顯得格外刺耳。
寒圖揹着一個大皮包最先出來,他小聲問道:“九哥,沒事吧?”接着灰岩漿也揹着大包提着動能槍出來,緊隨其後的是安靈茵,她背了一個不大的包,手裡也拿着動能槍。
林奇雨最後一個出來,他揹着卡森,手裡拎着一隻揹包。
卡森原本不願意跟林奇雨走,自從退化以後,他就不想活了,但是林奇雨給了他一種很新奇的感覺,他生活的世界裡,除了殺人之外還是殺人,根本沒有朋友,他想不明白林奇雨爲什麼要救自己。
爲了弄清林奇雨的真實目的,他也就同意走了,沒想到林奇雨還要揹着他走,他心裡不免更加疑惑。
九哥淡淡地說道:“暫時還沒有人來。”
林奇雨說道:“九哥,儲藏室還留下不少食物和水,你們保重。”
寒圖從口袋裡掏出十支輔助劑,說道:“一切量力而行,這是專門爲你們兩人配製的輔助劑,你們多加小心。”
九哥接過輔助劑,心裡暗暗感動。他小聲道:“你們也小心,我剛纔觀察過,只有西邊很平靜,向西邊走,然後再向南。”
衆人小聲道別後,在寒圖的帶領下向西邊潛行而去。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