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止是周琛，那些被“真相”吸引進來，然後又看到蓋了數百層高樓的帖子突然間消失不見的網友同樣是在破口大罵。
“我有一句你娘賣麻痹不知當不當講，百度真真是卑鄙無恥！”
“臥槽，太黑了吧，連貼吧這種地方都不放過，還搞暗箱操作，真是沒有一點道德底線！”
“呵呵，這世界就是這樣，之前鬧得很大的血友病吧事件知道不，不要輕易低估資本家的下限，只要有錢賺，他們能出賣自己的靈魂！”
追逐陰暗面和豎個靶子打是人們的天性。
就如以往無數次發生這樣事情的後果一樣，有着衆多前科在手的某著名網絡公司，很無辜地成爲了躺槍對象，成爲網友們不爽後的集火目標。
不過這都比不上楊小天的憤怒。
在快到高朝的時候碰到太監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這邊正打算再接再厲把對方黑的體無完膚，可誰能想到，才準備好做爲主戰場的帖子和視頻剛濺起了一些浪花，轉眼間，便像是掉入到大海里的石頭般很快就被平息，對於看網友們的回覆看的正爽的楊小天來說，突然之間就沒了下文，叫他如何不怒！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佈滿電腦的房間中，楊小天對着一名經理模樣的人厲聲質問道。
原本他來水軍公司就是打算近距離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是怎樣完成的，可隨着水軍的各路馬甲被封，放眼貼吧前幾頁依舊是一片驕傲自豪的仰慕氣氛，那些放出去的抹黑謠言根本就沒有影響到對方半點。
“楊少不要着急，這次是我們低估了對方在電競圈的影響力，能讓直播網站視頻網站主推這個視頻，而且一看到苗頭不對，很快就反應過來，花錢買通了百度的內部人員，進行權限操作，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在其它地方也這麼做，我們公司的水軍在全國範圍都是有名的，擁有的馬甲千千萬，他很快會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下場。”對於質問，經理似乎一點也沒有被這次失敗打擊到，笑着解釋道。
可楊小天卻完全不管，他只要結果：“但我看到的卻是，花了上百萬給你們，只過來聽個響就沒有了，我要的是那傢伙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全無法阻止對方，看看那傢伙，都快要成爲第七中學各個學校學生心目中的偶像了，難道你們拿了錢就是這麼辦事的，連個小小的貼吧都搞不定！”
說起這個，楊小天就是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是那個該死的混蛋拍出來的會操視頻，製作之精良，拍攝水準之高超，讓他在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不僅被迫早早地就放出來這個炸彈，導致視頻製作的水平遠沒有達到讓自己滿意的程度，連抹黑計劃中的很多步驟也都被打亂掉了，面對聲望正變得如日中天的樑羽，不得不匆忙上馬，致使很多細節方面的東西都顧不上了。
如果被他找到是誰拍的，一定繞不過對方！
真是可恨！
極度不爽的楊小天連帶着對這些水軍也沒有好臉色，連噴帶訓的就差沒有指着經理的鼻子罵了：“要是搞不定，我就換下一家，真tm誰介紹我來的，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別看網絡水軍這個詞聽起來很高大上、很神秘，在網絡上具有非常大的能量，厲害到似乎想捧誰就捧誰，想踩誰就踩誰，其實說白了也就那麼回事，和沒網絡前，有錢人花錢買通媒體的事情差不多，只不過業務名稱不同罷了。
比方說捧紅方面，維持曝光度和人氣，在網絡上就是日常刷流量的業務。像普通的微薄、直播粉絲，十萬關注度大概只要幾百塊錢的樣子，視頻點擊也差不多是這個價，只有製造話題、軟文推廣、聯繫轉發這些有技術含量的事情報酬稍高一些，但也就在數千到上萬塊不等。
相比之下，抹黑、造謠之類需要製造輿論的業務，由於要承擔一定的法律風險，在回報方面就顯得非常可觀。不過說起來，費用也不算很貴，他看了下，不算大公司和明星，普通人也就十幾、二十萬一次的樣子，根據對象所擁有的能耐進行上下浮動，就算目標是那些大公司、著名偶像，報酬也不過五六十萬就到頂了，能一次花上百萬的，那絕對是頂天了。
像他這樣捨得花錢的大客戶，一年下來都很少見到幾個，何況作爲抹黑目標的還是一個沒什麼背景的高中生，所以他根本不怕對方不把自己當大爺伺候。
被噴了滿臉口水的經理只能賠笑着道：“明白了，請楊少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只見話音一落，他已經一個利落地轉身，朝着不下三四十人在電腦前奮戰的身影說道。
“好了，兄弟們，是時候露兩手給楊少看看了，到底是他們封的快，還是我們的馬甲更多，大傢伙爭取在明天之前，讓對方的事蹟和大名傳遍網絡！”
只是一聲令下，水軍團隊很快便不再滿足於將戰場限定在錦官市第七中學貼吧這個狹小的地方，而是把交戰範圍擴大到整個網絡，他就不信了，對方有能耐將國內的各大網站都控制住。
然而很不幸的是，他猜中了。
還不到半個小時，很多奮戰在一線的水軍人員就發現苗頭不對。
“怎麼會這樣子。”有人忍不住大聲地叫起來，“我的電腦好像被鎖定了，切換ip都堅持不到一秒鐘，所有登錄過的馬甲都被管理員封掉了！”
而聽到這個透着惶恐的聲音，更多的人早已是滿臉大汗，他們遭遇到的情況太詭異，就像是被關在封箱裡的老鼠，簡直有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感，只差拔網線了。
“我這邊也是，所有用過的論壇社區id都被鎖死了，還是用的最高權限，這太可怕了！”
“該死的，這根本就不可能，他們是怎麼弄到這麼多管理員號的，我們面對的到底是誰！”
“老大，還要不要上啊，刷的小號差不多快要死光了，現在我們手裡只有養出來的那些重要大號了，死在這裡的話，會很划不來！”
對於這聲聲的呼喊，經理的冷汗不住地冒了出來，他從沒碰到過這麼可怕的事情，作爲國內範圍有數的水軍公司，他們竟然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一邊閒的無聊的楊小天似乎也看出來問題所在，雖然聽不懂他們講的東西，可瞧這經理的模樣，顯然明白這些人所謂的馬甲大軍已經全線崩潰了，不由嗤笑道：“我說你們到底行不行啊。”
然而，面對楊小天的不屑，這位經理卻一改之前的巴結態度，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臉色問道。
“楊少，請老實交代，對方到底是身份，一個普通人絕不可能有這能量，就算面對的是其它水軍公司，我們也不會輸的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