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重要,家庭更重要。
在給餘省長和嚴主任的信裡,韓均推掉了諸如隨省領導出訪、陪省領導接待外賓、講授法治之類的一些事務。只在重大涉外問題上或省裡簽訂重要涉外合約時提供諮詢服務,留出足夠時間陪“法官大人”,享受甜蜜的愛情生活。
他措辭非常婉轉,做事很有分寸。
不管幫江省企業打“洋官司”還是幫公安部門破案,總是按部就班,先幹出點成績,讓你意識到他的價值後再提條件。比如在偵破“母子猝死案”時他什麼都沒跟西郊分局說,但到“鍾海俊殺人拋屍案”時就提出了一大堆條件。
餘省長同意了,嚴主任更不會有什麼意見,就這麼他又像剛認識張琳時一樣早送晚接,逛逛街、看看電影、下下館子,其它什麼都不管不問,小子日過得有滋有味兒。
一連三天沒動靜,想讓他多作出點貢獻的彭廳長坐不住了,讓省廳刑偵局韋局長找姜怡瞭解了下情況,當即作出一個令韓均啼笑皆非的決定。
“師傅,爲了方便我們查案,爲了給我們營造一個好的辦案環境,省廳跟園林部門溝通了好幾次。現在好了,不用再跑來跑去,一出門就是單位,連停車都不用再交費。”
西郊植物園是一個集科普、科研、遊覽等功能於一體的綜合性植物園,是國家重點建設的植物園之一,是國家aaaa級風景旅遊區。
園內引種栽培植物10000餘種,近100萬株。佔地900多畝,是全省最大的植物園,也是專門從事植物引種馴化理論研究和實驗的科研基地。園區內建有牡丹園、杜鵑園、山茶園、梅園、藥園、竹園等十多個各具特色的專類植物園和別具風格的園林景區。
每到旅遊“黃金週”和節假日,省內外遊客便蜂擁而至,爲確保遊客安全,維持景區秩序,西郊分局在這裡專門設了一個警務室。
你不是不去省廳嗎,省廳就來找你。
在彭廳長的指示下,省廳刑偵局與景區管委會溝通,把西郊分局植物園警務室上面一層借了過來,作爲省廳刑偵局大案要案處設在外面的辦公場所。
這邊忙着裝門禁系統,那邊正從警務室往上面拉公安內網網線,樓下的大卡車上,裝滿了文件櫃、保險櫃、辦公桌和電腦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得甚是誇張。
看着寶貝徒弟興高采烈地樣子,韓均禁不住笑問道:“生薑,這些全是爲我們準備的?”
“當然啦!”
姜怡一邊帶着他參觀剛隔開的研判室,一邊眉飛色舞地介紹道:“我們今後就在這兒辦案,我當您助手,夏大姐過來負責研判室,給我們提供情報對策支持,同時兼任內勤。考慮到沒兩個男同志遇到突**況不好應付,韋局準備給我們再配兩個可以出外勤的人員,是從省廳抽調還是從市局借用由您做主。”
“這不成刑警隊了?”
“師傅,您是三級警監,正處級副處長。夏大姐一級警司,是正科級主任科員。連我這個跑腿的都是副主任科員,刑警隊哪有我們這兒級別高!”
韓均饒有興趣地問:“那我們算什麼?”
姜怡像天鵝般地仰起脖子,得意地竊笑道:“我們是省廳積案清查組,專門偵破或督導各市縣公安局偵破積案。韋局說了,經費、車輛和人員編制不受限制,刑事技術中心24小時爲我們提供服務,即送即檢,絕不會耽誤我們的事。”
爲了清理積案,省廳真捨得下本錢,韓均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風景如畫的杜鵑園,笑問道:“這麼說我就是這個清查組的組長?”
“師傅,這個組長除了您還能有誰?”
正說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警笑容滿面地走上來,英姿颯爽地立正敬禮:“省廳情報處夏莫青前來報到,請韓處長指示!”
姜怡拉他來時提過,眼前這位就是協助他調查殺人走私案的那位情報研判專家。韓均沒穿警服,沒有回禮,輕握了下她的手,一臉歉意地說:“夏警官,這些事我是剛剛纔知道的,從來沒有想過把你從省廳調到這兒來。好在我並沒有答應廳裡擔任這個組長,我可以幫你回掉。”
被調到省廳之前,夏莫青利用公安信息技術,協助戰友抓獲過一個公安部督辦的技術開鎖盜竊團伙的主要嫌疑人,協助戰友破獲十幾起省廳和市局督辦的案子,甚至遠程鎖定一個逃亡17年的命案逃犯,精確引導追逃專班將其抓獲。
調到省廳之後,她再也沒機會像以前一樣辦案,成了情報處的一個“女秀才”。剛開始很新鮮,撰寫的追逃工作論文被省廳多次刊載,總結的那些參與和主辦過的幾個案件被評爲“全國優秀案例”和“全省刑偵信息戰典型案例”一等獎。
她是一個刑警,她和姜怡一樣渴望辦案,不想再跟文字打交道,連忙解釋道:“報告韓處長,來這裡配合您工作是我主動申請的,我家離這兒很近,我愛人就在西郊地稅局上班,在這兒上下班和接孩子都很方便,您千萬別趕我走。”
韓均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真的,不信下班後您可以去我家認個門。”
見夏莫青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姜怡吃吃笑道:“師傅,夏大姐沒騙您。再說這兒多好啊,沒那麼多領導,不用受那麼多規矩。只要您沒意見,我們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連考勤都不用。”
“那中午飯呢?”家裡已經成了一個大食堂,韓均不想再把人往家帶。
“警務室不是在樓下嗎,我們可以跟他們一樣在植物園食堂吃。”
房子已經借用了,並且環境很好。東西和人又都來了,韓均只能接受這個現實,指了指正往上搬的辦公傢俱:“好吧,怎麼佈置,怎麼安排,你們看着辦。”
姜怡從包裡翻出一疊資料,滿是期待地說:“師傅,那外勤人員呢?光我們三個可不行,既然成立了清查組,就要有個清查組的樣子。”
省廳刑偵局提供的備選外勤人員履歷,從三級警司到一級警督都有,只是一個都不認識,韓均把履歷往她手裡一塞,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讓我決定,既然可以從市局借調,那我當然要找比較熟悉的人。”
能夠有機會被借調到省廳,對其他基層幹警而言是提拔。對王思強和周洪副來說卻是另一碼事,就算能借這個機會提一級,他們也不會高興,甚至會很難堪。
姜怡反應過來,不禁愁眉苦臉地問:“師傅,您不是已經跟王隊和周探長冰釋前嫌,已經放過他們了嗎?”
韓均可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哈哈笑道:“但我現在還想提攜提攜王思強,有句話怎麼說的,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你師傅我好不容易有一次權,當然要讓熟悉的人沾點光了。”
“可王隊不一定想沾您這個光!”
“他想不想是他的事,我給不給他沾是我的事,就這麼定了。”
誰得罪過他,誰就有可能被借調到這兒來當跑腿,姜怡徹底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麼跟王思強解釋。讓她更無語的是,韓均走到樓梯口又回頭道:“周洪福那小子還沒資格沾我光,剩下那個名額暫時空着,等以後發現合適的,再跟你們韋局說。”
夏莫青不明所以,興奮地追上來問:“韓處長,我們先查哪一個案子,您佈置任務吧。”
“案發時間離現在最近,被害人屍體保存最完好的。等這邊收拾完,你們先研究下案卷材料,下週一正式開工。”
“是!”
師傅去接師孃了,姜怡傻傻的抓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向韋局彙報,該不該跟王思強通氣。
二樓本來就裝修過,東西搬進來就能辦公,人多力量大,東西搬上來簡單佈置了一下便顯得有模有樣,只是外面沒掛牌子,裡面不像刑警隊一樣設有羈押室。
夏莫青感謝完幫着搬家的植物園警務室民警,回頭笑問道:“小姜,愁眉苦臉的,想什麼呢?”
“夏大姐,這件事很麻煩,一時半會兒真說不清楚。”
“不就是借調個人嗎,調過來之後廳裡又不會虧待他,有什麼麻煩的。”
“這件事沒您想得這麼簡單,算了,師傅怎麼說我就怎麼彙報,不然他真會不高興,真會撂挑子。”
來前領導交代過,韓處長是靠“哄”的,行政命令對他沒用,夏莫青撲哧一笑道:“知道你師傅一不高興就會撂挑子,你還猶豫什麼?”
姜怡輕嘆了一口氣,苦着臉說:“我師傅要借調的是我以前的領導,他們之間有仇!王隊怕他怕得要命,像老鼠見着貓一樣見他就躲,被調到這兒來之後日子能好過?況且人家本來就是重案隊長,寧爲雞頭不爲鳳尾,能願意過來給我師傅當跑腿?”
廳領導交代得很清楚,偵破積案是第一位的,其它什麼都好商量,夏莫青這個情報信息研判專家不僅兼任內勤,同時要扮演好“政委”、“教導員”或“指導員”的角色。
她拍了拍姜怡胳膊,循循善誘地說:“小姜,工作中有點誤會、有點摩擦在所難免,我看韓處長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再說這是借調,又不是正式調動,先辦幾個案子磨合一下,處得來、配合默契,就辦正式調動手續;處不來、配合不默契,那就讓他從哪個單位來回哪個單位,不要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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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每到星期五,就會收到三江申請被拒的站內短信,真是“黑色的星期五”!
除了這個一如既往的壞消息之外,總算有一個好消息。在紅茶編輯大大的幫助下,下週終於可以上一次分類新書推薦。
三十多萬字才上推薦,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如果下週推薦時沒有一個好成績,以後很可能要永遠裸-奔。
一直支持和鼓勵我的“非富非貴”書友都急了,在交流羣裡憂心忡忡的說:韓律師,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沒有任何回報,光憑興趣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壓力真很大,作爲寫手,我比誰都清楚這真的很難。但我會努力堅持,因爲有一千多位書友仍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