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赫一真和井上崗藤這時上前看去,眼見尹赫炎上村的胳膊已經往外彎了,顯然是被打折了。
一陣慘痛之後,尹赫炎上村嘴裡不住地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鄺世傑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這時先是愕然,隨即詫異,最後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尹赫一真這時眉頭一動,看向臺上的嶽隆天,卻見他雙手朝着尹赫炎上村抱拳道,“承讓了!”
尹赫一真頓時明白過來了,嶽隆天的右臂根本沒有受傷,而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在給尹赫炎上村下套了。
嶽隆天看着尹赫一真一臉詫異的表情,立刻朝尹赫父子道,“所謂鋼極易折,你們肯定奇怪,一個人手臂力道可以發揮極致力量的時候,通臂都是鋼鐵一般,像尹赫炎上村這樣力道的手臂,就算是刀劍都未必能砍傷,但是你們忘記了,鋼極易折的道理,剛硬到一定的程度,就容易折斷了……”
尹赫炎上村這時怒瞪着嶽隆天道,“你居然使詐,假裝受傷?你們中國人太狡詐了!”
嶽隆天卻朝尹赫炎上村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兵不厭詐,你們日本人偷學了中華這麼多年,難道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還不明白麼?”
尹赫炎上村立刻又朝嶽隆天冷笑道,“我們日本學你們中國支那?別說笑了,你可別忘記了,你剛纔打斷我胳膊的拳路,可是用的我的!”
嶽隆天卻笑着朝尹赫炎上村道,“這也是我們中華文明的一部分,叫做海納百川,任何東西都可以引爲己用!”
尹赫炎上村這時忍着疼痛站起身來,朝着嶽隆天道,“比賽還沒有完,我還有一直胳膊……”
井上崗藤這時立刻上前扶住尹赫炎上村道,“師兄,你現在已經受傷了……”
尹赫炎上村聞言立刻用左臂扇了井上崗藤一個耳刮子,“滾開,你這個廢物,你以爲我炎上村是你這種廢物麼?!”說着冷眼看着嶽隆天道,“嶽隆天,你別得意,我左臂的力道、速度、爆發力絕對不會次於右臂,只會更強!”
尹赫一真站在一側沒有說話,很顯然是默認了自己兒子可以繼續比賽的事。
嶽隆天也沒想到尹赫炎上村居然一隻胳膊廢了,還要堅持比賽,這時卻聽尹赫炎上村朝着嶽隆天冷笑道,“我將剛纔你說的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我單臂也能贏你,這一次我看你還能使出什麼詭計!”
尹赫炎上村說着立刻揮動了左臂,朝着嶽隆天的心口搗去,嶽隆天看得出來,尹赫炎上村並沒有說大話。
尹赫炎上村左臂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完全和他的右臂不是一個等級的,看着他發出的這一拳,如果有人說尹赫炎上村能搗碎花崗岩,嶽隆天此時一定深信不疑。
嶽隆天在措不及防之時,胸口已經中了一拳,頓時感到胸口一聲脆響,好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一樣,隨即感到一陣胸悶,立刻一個踉蹌就往後倒去。
很顯然,嶽隆天剛纔使計打斷了尹赫炎上村的右臂,已經完全的激怒了尹赫炎上村,他並沒有打斷給嶽隆天還擊的機會。
一擊即中之後,緊跟着第二拳已經朝着嶽隆天的同一部位擊打了過來,臺下的鄺世傑突然想到了之前嶽隆天和自己說過關於尹赫炎上村兩拳打穿流派宗師心窩的事。
這時鄺世傑滿臉慘白,宛如就要看見了血淋淋的場景了,甚至都已經不敢看拳臺上的場景了。
尹赫一真這時眼角一動,一雙眼睛盯着嶽隆天,作爲父親兼師傅,他清楚的知道尹赫炎上村這一拳的力道到底有多強。
尹赫炎上村這一拳發出的時候,尹赫一真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這樣的力道,速度和爆發力,足以開山劈石之勢,且看你如何破解?”
尹赫一真根本不擔心如果自己兒子打死了嶽隆天之後的人命官司,他最關心的是尹赫炎上村的神拳,到底是不是天下無敵了。
眼見着尹赫炎上村的拳頭已經擊中在嶽隆天的胸口了,而且胸口的肌肉已經被打的完全變形了,但是這一次嶽隆天居然沒有倒下,甚至沒有退後一步。
本來吃重這一拳,尹赫炎上村的父親尹赫一真已經想好怎麼利用自己的外國人特權來解釋這個人命官司了。
“啊……”一聲慘叫傳來,打破了尹赫一真的思緒,卻見舞臺上,嶽隆天依然站在原處,尹赫炎上村的拳頭依然挨着嶽隆天的胸口。
但是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打穿了嶽隆天的心窩,實在是看不出來,這一聲慘叫到底是嶽隆天還是尹赫炎上村叫的。
只是片刻功夫,卻見臺上的尹赫炎上村緩緩的蹲下了身子,雙手無力般的最然垂落,最終跪倒在嶽隆天的面前。
鄺世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已經做好了嶽隆天被打殘甚至打死的準備的,但是誰曾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井上崗藤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怔怔地看着臺上的兩人,他甚至根本就沒看見嶽隆天出手。
尹赫一真更是駭然,以他的造詣,不論嶽隆天使用什麼招式,如此近距離的觀看,是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的。
但是此時尹赫炎上村的左臂顯然再次被打斷了,而尹赫一真根本沒看到嶽隆天是如何出手的。
尹赫炎上村跪在嶽隆天的面前,更是滿臉的不信和不忿以及不服,一雙眼睛盯着嶽隆天看,“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信……”
嶽隆天這時捂住自己的心口,看着跪在地上的尹赫炎上村,嘴裡喃喃地道,“你們日本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盲目的自信,我剛纔都已經告訴你們鋼極易折的道理了,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
井上崗藤這時連忙上臺扶住尹赫炎上村,這一次尹赫炎上村已經沒有手去打井上崗藤了。
尹赫一真走到臺邊,怔怔地看着臺上的嶽隆天道,“嶽先生,可否解釋,你是用什麼辦法打斷犬子的左臂的?”
嶽隆天豎起一根手指,朝着尹赫父子道,“就是一根手指……”
尹赫炎上村見狀不禁冷笑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這手臂難道是豆腐渣麼,你知道死傷在我拳頭下的高手有多少麼?憑你一根手指頭就能打斷我的左臂?你是在騙我們,還是騙你自己?”
尹赫一真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滿臉也是不信的表情,他努力回想剛纔央尹赫炎上村的第二拳擊中嶽隆天的胸口時,嶽隆天的肩膀的確是微微動了一下,但是根本沒有出手。
難道就是在那肩膀微動之間,嶽隆天就已經出手了?
這不可能,尹赫一真心中暗道,他明白以嶽隆天的伸手,如果要做到這種極限的速度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尹赫一真更清楚,拳術上的力道和速度是不能並重的,如果速度上來了,那麼力道肯定是跟不上。
如果剛纔嶽隆天的確出手的話,那麼這種超極速的情況下,他就等於犧牲了全部力道,這樣的力道可以打斷尹赫炎上村的一隻胳膊?
何況這還不是一隻普通的隔壁,這完全不符合常理,他從武幾十年,完全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除非是嶽隆天在說大話。
嶽隆天這時無奈的一嘆,再次和尹赫父子道,“我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說了,鋼極易折,向這麼強硬的拳頭,我承認可以開山劈石,但也正式因爲如此,越強硬也就代表越脆弱,別說我一根手指了,就算是稍微給他的胳膊瘙瘙癢,恐怕都能弄斷他的胳膊!如果鋼極易折你們聽不懂,我就換一句你們容易懂的,就叫物極必反!”
尹赫炎上村完全不信嶽隆天的話,這時朝着嶽隆天道,“我不信,你一定是用了什麼軌跡,我是全日本最強大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拜在你這個無名之輩手裡?”
尹赫一真這時緩緩走上拳臺,打量了嶽隆天很久後,這才朝嶽隆天道,“嶽先生,我相信你的話,你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拳師,犬子能拜在你的手裡,我很榮幸!”
“父親!”尹赫炎上村在身後聞言連忙道,“我根本就沒有輸……”
“住口!”尹赫一真連忙朝尹赫炎上村低喝了一聲,隨即朝嶽隆天道,“我很高興,在我有甚至年,能見到嶽先生你,我代表日本武學會,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有空能去日本一趟,我們交流一下日中武術文化!”
嶽隆天還沒有說話,這時臺下的鄺世傑立刻上臺朝尹赫一真道,“我代表我師弟拒絕你的邀請,誰知道你們把我師弟騙到日本去想幹什麼?這些年你們日本人乾的醜事還少麼?”
尹赫一真聞言面色一沉,身後的尹赫炎上村要不是雙臂都斷了,估計又要動手了,此時他只能朝着鄺世傑道,“老傢伙,你說話小心點,我們大和民族歧視你這種人能侮辱的?”
尹赫一真卻揮了揮手,示意尹赫炎上村住口,朝着鄺世傑道,“這位先生顯然對我,對我們日本人的誤會頗深,這樣嶽先生就更應該親赴日本,加強我們日中兩國的交流,減免這樣的誤會!”
鄺世傑還要說話,嶽隆天卻立刻朝尹赫一真拱手道,“有時間我一定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