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創股價現在還處於階段底部的盤整形態。
誰也不知道,股價什麼時候纔會突破盤整區間往上反彈一波。
股市中有個說法,橫有多長,豎有多長。
意思就是說,盤整的時間越長,那突破之後,上漲的就越多。
如果陳偉他們不出手干預,任由龍創股價盤整下去,那耽誤時間不說,等到股價真的反彈起來,弄不好都能再創新高。
到那個時候,他們再想做空,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但是如果陳偉現在就出手,強行將龍創的股價拉起來,那股價橫盤時間太短,反彈力度肯定也不會太強,等到反彈勢頭一盡,他們就反手做空,順勢就把股價給砸下來了。
“對,這便是借局佈勢、力小勢大之計,兼具瞞天過海之效。”覃飛說道。
“瞞天過海?”陳偉略有些詫異,他還真沒想過這點。
“就是瞞天過海。你也不想跟龍創撕破臉,往死裡得罪吧?”覃飛笑着問了句。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跟龍創這樣的巨無霸撕破臉啊。可是,就算咱們先做多,也瞞不過龍創啊?”陳偉回道。
如果能在暗中使個絆子放倒龍創,那自然是用不着跳到龍創面前當面硬剛。
只是陳偉現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能瞞天過海?
就算他們先做多,可之後做空的時候,龍創照樣能夠發現。
龍創雖然沒辦法直接查出是他們乾的,可是,卻是能查出這筆鉅額做空交易是通過建信證券雲州營業部做的,也能查出天潤就是在建信開的戶,所以這幾乎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根本就瞞不過龍創。
陳偉其實也沒打算瞞着龍創。
所以陳偉這是真有些糊塗。
“怎麼,你不會是打算,用建信的賬戶來做空龍創吧?”覃飛笑着問了句。
“啊?不用建信的賬戶,那用……我擦,是我糊塗了!”陳偉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對啊,他沒必要用建信的賬戶來做空龍創!
他可以用斯維的賬戶啊!
反正斯維那邊,除了國內市場做不了,其他市場幾乎都能做。
甚至,張一帆那邊如果辦好境外公司手續的話,他還可以用境外資金,通過斯維的渠道,來做空龍創!
這樣一來,許天印就不可能查到是他乾的。
許天印能夠查到的,僅僅是天潤用建信的賬戶,做多龍創。
如果再保險一點的話,陳偉乾脆也不用境外那筆資金和斯維渠道,而是重新去厚德、艾特斯那邊開一個賬戶,然後用那邊的賬戶做,做完之後,再直接註銷,許天印去哪查去。
斯維也好,厚德、艾特斯也好,這些國外大型交易公司,根本不可能把內部交易資料泄露給龍創知道的。
“所以,咱們用建信的賬戶做多龍創,然後用境外賬戶做空龍創,許天印很難懷疑到咱們頭上。這不是瞞天過海是什麼?而且還有一點,這件事,如果咱們好好謀劃一下的話,說不定可以把林洪生拖下水。”覃飛陰撮撮的說道。
“嗯?怎麼把他拖下水?”陳偉眼前一亮,問道。
“林洪生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咱倆的關係,不過,咱們可以通過盧文靜,將咱倆的關係透露給他,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的,主動透露給他,說不定還能幫助盧文靜更加贏得他的信任。等他知道了咱倆的關係,然後又知道了咱們做多龍創,你說,他會怎麼做?”覃飛說道。
“飛哥,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啊,你這一下子,一箭幾雕?能算計的都被你給算計進去了。”陳偉無比欽佩的說了句。
林洪生很難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陳偉他們的真正意圖是要做空龍創,畢竟這中間存在着信息不對稱,林洪生不太可能知道,天潤跟龍創,都準備競標九龍山景區。
所以,當林洪生知道天潤做多龍創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做空龍創,打壓天潤。
尤其是,當龍創股價反彈無力,而天潤的多單還在場,他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哪怕他顧忌龍創的背景,不敢空的太厲害,可只要他做空了,那後邊陳偉他們再用境外賬戶瘋狂打壓龍創股價,使股價一路下跌,這種情況下,林洪生也不可能半路出場,這種擺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他怎麼可能不抓在手裡?
這就好比是讓一頭狼將吃到嘴裡的肉再吐出來一樣。
林洪生根本就不會想到,這竟然是一個陷阱,一個誘餌!
而目的,就是讓他來承受許天印的怒火。
等到他手裡的空單一直拿到底部再出場,那可就成了褲襠裡的黃泥巴,到時候,許天印就會認定,是林洪生在打壓龍創!
不得不說,覃飛的這招借刀殺人,絕了。
“你以爲,我當年那私募一哥的名頭,是白叫的?”覃飛略顯臭屁的回了句。
兩人又在這兒商量了一些細節。
連瑩瑩她們幾個,就見陳偉遠遠的站在窗戶邊上,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臉上還時不時的露出陰險的笑容,衆人都面面相覷。
“得,老陳那傢伙,肯定又不知道在算計誰了。唉,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要倒黴了。”馮林一臉同情的說了句。
相處了這麼久,大家早都知道陳偉的爲人了。
表面一本正經的,但算計起人來也是真的陰險。
“還能是誰,許天印唄。就是不知道老陳想到啥好主意了,笑的這麼陰險。”李倓說了句。
衆人雖然都很想知道,但也不好過去打擾陳偉。
直到陳偉打完電話,一臉若無其事的走過來,馮林才問道:“是不是想到對付許天印的辦法了?”
陳偉微微一笑,點點頭。
衆人頓時來了興致,馮林忙問道:“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
“天機不可泄露。”陳偉回了句。
不是他信不過馮林等人,實在是這件事牽扯到了太多的環節,只要中間稍稍出點紕漏,那便前功盡棄。
所以謹慎起見,這件事只有他跟覃飛兩人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