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柔是一條牛仔熱褲,沒有袖子的T恤,兩條粉嫩大腿光滑誘人,提着書包,笑意晏晏,青春可喜。至於唐啓倫,不用多說,廖學兵一向不喜歡欣賞男人。
“哥,我們以後就是校友啦。”唐靜柔跨在老廖的愛車上,衝他揮揮手。
唐啓倫很不高興的看着妹妹:“快下來,電瓶車不能載三個人的。”
唐靜柔俏眉一挑:“誰規定我不能坐電瓶車的?給你兩塊錢,自己乘公交車過去。”
“喂,你不能不講道理吧?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坐廖大哥的車,會被人說閒話的,我警告你快下來,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廖學兵走過去把唐啓倫推開,嚴肅的說:“小倫,我們是新時代的青年,要勇於破除封建陋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要擱在三十年前,你就得當場拖出去掛牌子批鬥。身爲男人,要有謙虛、容忍、寬廣的胸襟,跟你妹妹爭什麼爭?”做爲標準的色情狂,老廖最喜歡開摩托車載女孩子然後在行駛中突然剎車,讓女孩子柔軟的胸脯撞到自己的後背,那該是多麼香豔刺激的享受,你唐啓倫一個大男人攪和什麼?別搞壞了爺爺的美事。
唐啓倫心有未甘,又說:“那,那,就算男女平等,她能坐我爲什麼不能?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你知道目前公交車有多少變態色狼嗎?那種四五十歲的大叔阿伯,他們無時不刻地窺伺着良家少女,意圖伸出褻du的罪惡之手……”
唐啓倫上下打量廖學兵:你說的不會就是自己吧?
廖學兵續道:“你這什麼眼神?不服啊?做爲一個負責任的哥哥,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妹妹,讓她不再受色狼的侵犯。不過鑑於你的惡劣表現,只好由我親自送靜柔去學校。你乘公交車的話多少也有好處啊。”
唐啓倫追問一句:“什麼好處?”
“你可以藉機猥褻其他人的妹妹。”廖學兵跨上電瓶車,笑道:“小丫頭坐好,我要開車了。”
唐靜柔抓住老廖的衣角,朝哥哥做個鬼臉,電瓶車絕塵而去,只留下暴跳如雷的唐啓倫。
經過大門,看到中學兩個字,廖學兵心中泛起難言的熟悉感覺,還沒來得及體會其中滋味,車子哧溜一下衝了進去。
早晨踏着時間上學的學生很多,路口一撥接一撥的人,高談闊論或是腳步匆忙,也有人向唐靜柔打招呼,而且還是男生,不過唐靜柔愛理不理的。老廖眼睛盡在人羣中搜尋,嘴裡碎碎念道:“這個36D,不錯不錯,哦,那個裙子短得可以,要是有陣風就能看見她的內褲。啊,那個挺漂亮的,大熱天還穿長袖,分明有毛病……”
停好車子,記起馮詠交代過要去向總務主任報道,便叫唐靜柔帶路。
唐靜柔皺皺眉頭:“總務處辦公室在辦公樓四樓,門牌上寫有,就是從這條路過去第三棟樓,上課時間快到了,我就不帶你過去了。”總務處專管學校後勤工作,但總務處主任卓平好管閒事,平時喜歡對學生指手畫腳,男生頭髮長點,女生裙子短點,他也要抓到辦公室訓話半天,因此沒學生願意與他接觸。
廖學兵剛摸上辦公樓四樓,便聽到身後一聲威嚴的喝聲:“你是誰?不是本校教職員工不準到辦公樓亂竄!你是哪裡來的社會青年?”
委實讓那人誤會,廖學兵衣冠不整,腳穿木屐,嘴裡叼着菸頭,形象放蕩不羈,年齡沒到三十,不可能是學生家長,學校勤雜工又沒這號人物,看起來怪像二流子的。
回頭一看,是個四十歲左右,體態發福,略有謝頂的中年人。廖學兵眼珠一轉,笑道:“啊,您額頭飽滿,滿面紅光,一定是校長吧,我找總務處卓主任辦點事情。”
那人打斷他的話:“我就是,你有什麼事?”
“我是馮詠馮老師介紹來的廚師。”
總務主任顏色稍緩:“哦,馮詠跟我打過招呼了,進來談談吧。”領着廖學兵走進辦公室內。
學校財政不佳,辦公室自然沒有想像中的豪華地毯,地面鋪的是地板磚,有的還裂開了。面積相當於一間教室的三分之一大小,前後都有窗戶,光線明亮,窗臺擺着兩盆君子蘭,四張辦公桌,兩個櫃子,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文件紙張。
有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在靠門的桌上抄抄寫寫,看到卓平進來,忙招呼道:“卓主任早啊。”
“嗯,早。”卓平頗有官威的點點頭,走到最裡面的辦公桌,先打開抽屜翻了翻,又躺在椅子上拿出手機查看短信,過了幾分鐘纔對廖學兵說:“坐,別客氣,那裡有椅子,隨便拉一張過來。對了,你怎麼稱呼?”
“廖學兵,學習的學,兵器的兵,卓主任叫我一聲小廖就可以了。”廖學兵十分謙卑的說,忙拿出五塊錢的河水牌廉價香菸給主任敬了一支。他剛發一筆橫財,家裡買了兩條萬寶路,給這些蠢人敬菸,當然得用最差勁的,貴的他捨不得。
卓平看了看香菸的標籤,不自覺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把煙夾到耳朵背,換了一臉認真的表情,說:“小廖,你好,我是學校總務處的主任卓平,前幾天食堂的師傅辭職回家帶孩子,正缺一個人手,不知你能否勝任這份工作?”
廖學兵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原來是海濱路海之鄉餐館的廚師,無論後鑊、砧板、上雜、打荷、水臺,還是紅案白案,都熟。”
卓平只是總管後勤工作,哪聽過這等名詞術語?但又不能惰了主任的名頭,擺出一個很明白的架勢,說道:“嗯,我瞭解,除了海之鄉餐館,還在哪幹過?有沒有工作履歷,拿給我看看。”
“不好意思,都是私人餐館,沒寫過什麼履歷。”
卓平面露爲難之色:“沒履歷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小廖,這樣可不好做事啊,不符合規定,對校長也很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