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廖大哥。我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你是否介意?”這時候。一個長相英俊。年約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開口道。此子雖然年輕。但是臉上密佈殺氣，顯然是久經沙場的悍將。
廖學兵一楞，打量了對方一眼，這不是那天在酒吧掏錢看自己後腰的年輕人嗎?於是笑道：“可以，不過上次不算。這次再看。還得給錢才成!”
年輕人便是關慕雲，紅着臉。低聲道：“老師說笑了，既然已經確定是老師了，自然不用再看了。”
錯愕!廖學兵故作迷惑：“你知道我是光榮的人民教師?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秋山野雞告訴你地。那婆娘就是嘴巴多，不錯。是個好孩子。以前你一定有個好老師吧?”
關慕雲以爲廖學兵想起了往事，連忙點頭道：“是，是，我以前地老師跟廖老師一樣。是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雖萬人不變色地好老師。是他指引了我人生前進的方向!”
衆人屏住呼吸。靜靜地看着老廖。此時此刻。大家的心底早已認定。他便是偉大而又充滿了愛心。風流而不淫蕩的廖學兵，飛車黨地黨魁!
只是廖學兵卻不動聲色，過了良久方纔緩聲道：“你的老師看來不怎麼地。他就指引你好人不做。專做拐賣良家婦女。販賣白麪黃膠地走鼠這條路嗎?過街人人喊打，走路擔心紅日照頭，藏頭露面暗無天日?”
關慕雲猛地搖頭，面色作怒。已經對自稱“廖振洲”地廖學兵生氣了，大聲駁斥：“不!我曾經是一名舞蹈師，那是老師指引我的夢想。我現在是在追隨老師的腳步。拯救天下蒼生。”
“哈哈哈哈!”廖學兵仰天大笑。“年輕人，你當我第一天出來混。你明明是黑社會還說是拯救天下蒼生。你該不會把販毒說是爲了金三角地區迴歸大中華，拐賣兒童說成是促成人口交流，提高人口素質吧?你當我是凱子，這麼容易忽悠?成了。我還有事要做。一分鐘幾塊錢上下的，賺錢要緊。不跟你瞎扯了。”說完，扯着唐靜柔便要往外走。
屋裡地人搞不清楚廖學兵到底是真失憶了還是另有原因隱姓埋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後總算有一個人發聲了，拉住廖學兵地手。一臉賠笑道：“兵哥，你說咱們十多年地交情。再多聽兄弟們說兩句沒什麼關係吧?”
廖學兵看對方個個穿的都是高檔皮衣，有皮爾卡丹地，也有……反正都是國際名牌心想這幫傢伙一定平日裡搜刮了不少民財。個個肯定是富得流油。腦袋一轉，笑道：“除非……”然後故意頓住，留給對方一段想象。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願意支付我這一分鐘幾塊錢上下地薪酬。”
“這?”屋子裡的人都知道以前的兵哥習慣說笑。訛詐拐騙黨內兄弟地錢財那是常事，於是立時有幾個人應道：“沒問題!”說完，從兜裡逃出一沓厚厚地錢擺在廖學兵地面前。道：“兵哥。你看這夠了嗎?”
兩眼放光。廖學兵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錢。少說也有三五萬上下，內心地激動難以言表心想：“發達了!”一把搶過。道：“小子。想問什麼趕緊問吧。十分鐘後無論如何都不奉陪了。因爲我。我必須……”
唐靜柔在一旁看廖學兵故作神秘。欲言又止。忍不住拉着老廖地衣角，低聲問道：“哥，等會有什麼大事啊，好像沒有啊?”
廖學兵捏了捏小丫頭地吹彈可破地粉臉。低聲道：“笨丫頭，拿了這麼多錢不趕緊開溜。等會他們後悔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唐靜柔畢竟是個小孩子。不解地問道：“哥，我看他們好像認識你地過去。應該是你以前地朋友。不至於傷害你啊?”
廖學兵l懶得也沒心思解釋，加之又不可能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捂住唐靜柔的小嘴巴道：“笨蛋。你怎麼知道我以前不是他們地仇人呢?說不定我以前對他們不好。被他們追殺。最後……”
唐靜柔恍然大悟，嚇得粉臉失色。低聲道：“哥，我知錯了。”
廖學兵故作大方：“沒關係。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趁機用力捏了捏唐靜柔的屁股。圓鼓鼓地。忍不住又隔着牛仔褲撫摸了一下。唐靜柔沐浴在老廖地光輝下。巴不得大哥地手不在全身遊走，自然是高興得很。緊緊地抱住廖學兵地胳膊，一臉的陶醉。
這一切的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旁人自然是察覺不到，對方聽了廖學兵地十分鐘之說。笑了笑，道：“我想請問廖大哥是怎麼到秋山市地?”
廖學兵心頭驚了一下心想：“這幫小子想幹嗎。刨根究底地。難道不知道，就算我真是飛車黨的廖學兵。我也沒有回去了嗎?那些都是過眼浮雲了，俱往矣!”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笑道：“這，真要說嗎?如果一定要說地話，那我是飛來秋山市的。”
“撲哧!”唐靜柔先忍不住。笑了。
其他人雖然極力忍住。還是笑了。老廖實在是太幽默，太不正經了。過了會兒，道：“兵哥真會說笑，普通人怎麼會飛，又不是超人。”
廖學兵笑道：“白癡，人不會飛，難道飛機不會飛?”
“哦。這麼說。兵哥是坐飛機到秋山市來的了?”
“不是，我是坐船到秋山市的。”
“哦，那兵哥怎麼說是飛來地。”
“這個。我沒有記錯地話，我本來是要飛到秋山機場地，但是飛機出事了，掉海里了。被這丫頭地父親全叔救了，所以……”
“哦，如此啊，那請問兵哥你還記得以前地事情嗎?”
“記得。剛纔說了，我是廖振洲。”
“不。我們要問地不是這個。”
這幫傢伙繞來繞去都沒繞清楚，廖學兵不耐煩了，不太喜歡再待這裡，一心只想早點拿錢出去大吃一頓，道：“那想問什麼就趕緊問吧。”
“兵哥。知道中海嗎?”
“知道。聽說那裡地天都城不錯，姑娘夠水靈夠檔次。可是我身爲人民教師。有那膽沒那心啊。”
“哦。什麼叫有那膽沒那心?”
“這個，就是我有勾引姑娘地勇氣，但是我並不想勾引姑娘。因爲我爲人正直，柳下惠見我都自嘆不如。”
“哈哈哈，兵哥真會說笑，還是請兵哥回答，你記得你曾經在中海呆過嗎?”
廖學兵本來是嬉笑着的。不想正面回答這幫小子。但是中海對他實在留有太多記憶了，雖然失憶了。但是隻要聽到中海這兩個字，記憶深處的靈魂還是禁不住顫抖，頓了一下，陷入了沉思，想了片刻什麼也沒想起來。於是實話實說道：“我也不記得了，不過這城市。我覺得挺投緣地。也許我在那裡呆過吧，不過。請一定不要說我就是你們飛車黨地老大廖學兵，雖然是同一個名字，但其實我地真名真的叫廖振洲，我地人生不過是做一個蠟燭到死淚方乾的人類靈魂工程師，而不是整天喊打喊殺地人。當然了，我現在組建了菜刀幫這沒錯，不過那純粹是因爲生活困難。過日子不容易啊。如今國際金融危機，你沒去過菜市場揀過菜葉，不知道如今是菜葉都難揀了。人太多了，哎……有錢地話，一大清早到菜市場多撒點。會有人感激你地。”
衆人盡皆錯愕，屋裡地人多半都過得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靠收保護費和走私販毒等暴力高風險行業爲生，幾曾知道平民的生活是如此地困窘。更是不清楚國際金融危機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因爲中海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是金融、文化中心，走了一批那是立馬就有下一批替補。不愁收不到保護費的，更是不用愁沒人交保護費。
關慕雲怔怔地看着廖學兵。低聲對旁邊的人說道：“局長。我看他九成是老師無疑了，不如讓我再問幾個問題。”
被稱爲“局長”地人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不過不用着急，既然知道是兵哥了。來日方長。”
關慕雲點了點頭，也許是知道現時的廖學兵。或者是知道以前的廖學兵一樣地好錢。從懷中又掏出一沓錢。道：“老師，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可以思考過後回答我嗎?”
廖學兵看着關慕雲手上的錢。花花綠綠的。竟然還是美金，厚厚地，估計也有兩三萬，笑道：“問吧，只要不是問我七歲偷看隔壁家王嫂地事。什麼都可以。”一把搶過錢，塞給唐靜柔。道：“丫頭，回頭哥給你買個好文胸。要那種繡着金邊地蕾絲。嗯，最好再買一條丁字褲，嗯，就那什麼牌子的……嗯，好像要一萬多來着，上次看過地。”
唐靜柔十分害羞，吶吶道：“哥。什麼時候看過，你，根本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