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二樓客廳,楚徵和他的妻子高麗麗正坐在沙發上互相大眼瞪小眼。
現在他們的樓下就是唐啓,是整個楚家全都不歡迎的人,本來他們還以爲只要給唐啓一點臉色,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會傲氣十足的離開,誰知道他竟然根本沒走的意思,看來是要在這裡吃晚飯了。
楚徵陰狠的說道:“我絕對不能讓唐啓繼續活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高麗麗一笑:“親愛的老公,你跟我說沒用啊,我嫁給你就是當花瓶來着,我不會操這樣的心的,你幹嘛突然給我說這個。”
“你的那個哥哥,還在京城吧,讓他過來,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唐啓見閻王。”
“那不行,這可是在楚雅的眼皮底下,而且我哥哥可是一個菩薩心腸,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壞事的。你不要爲難我啊!”
“老婆,你不要給我演戲,這樣的事情你們兄妹兩個少幹了嗎?別以爲你的事情我不知道,還要讓我一件件的提醒你?”他說着抓住了高麗麗的手腕,她的袖子裡面,掉出來了一把香珠扇,巴掌大小,是用極爲昂貴的金楠垂絲竹做成,扇柄的位置掛着一小串碧綠色的瑪瑙,隨着楚徵的輕輕一動,瑪瑙也閃現出了不一樣的反光。
高麗麗咬着嘴脣說道:“你知道了什麼?”
“只這麼一把扇子少說要幾十萬了。你們家早就已經成了一個空殼了,根本買不起。而且我聽說這樣的扇子是京城的石家的收藏,斷斷不會賣的。剩餘的事情我還用說嗎?不要以爲你做的事情誰都不知道呢。”
高麗麗哼了一聲,半晌才說道:“好吧,我幫你除掉他,但是條件是……”
“放心,你是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
“也好,反正只要唐啓活着,我就什麼都得不到,把他弄死了我們也方便一些。”高麗麗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她的哥哥可是一個惡毒的角色。
唐啓在樓下也正在打電話,神神秘秘的說了半天,楚雅好奇的走過去了:“到底什麼事啊?”
“沒什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我提前瞭解一下我的對手。”唐啓笑道。
“對手?”
唐啓點頭:“楚家大宅這裡面的這些人我的情況,我剛纔問了一下葉蘭,她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我可不是隨意讓人欺負的,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吧。”
這時候廚房的人走出來,說是晚餐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家紛紛下樓,有些人不滿楚雅和唐啓的態度,所以提前走了,留下來吃飯的不到一半。
楚徵冷冷一笑:“本來我們楚家關係一向很不錯,可是現在竟然連好好的吃一頓飯都不能,真是你的本事啊。唐啓,我真是佩服你。”
“你覺得都是我害的?”唐啓笑道。
“不是你是誰?好好的做你的民工不行嗎?非要攀上高枝,我們這麼大的家族被你攪合的一團亂,你現在高興了?”
楚雅非常的憤怒,剛要說話,被唐啓給按住了手,他對楚雅搖搖頭,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對唐啓來說,這些人的話全都亂風過耳,完全不在意,而且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只見唐啓笑着說道:“好像沒我在的話,你們一個個就父慈子孝,也不會爲了家產爭來爭去一樣。”
“當然!我們可是上等人,和你們這樣的平民不一樣。”一個小個子得意說道。
“你是叫楚風雨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去年的時候因爲套取公司的資金差點進班房,另外你還和你的老婆因爲養小三的事情打的不開交,後來你賠了她四百萬才離婚的?”
這人臉色刷白,急着說道:“唐啓,楚雅,你竟然敢查我嗎?”
“這事兒楚雅沒關係,她不會查你的,你也配嗎?”唐啓說着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楚雅的碗裡:“來,嚐嚐看吧。”
楚雅笑了笑,繼續吃飯的。
楚風雨身邊的一個胖子指着唐啓吼道:“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挑撥惹事…”
“我知道你是楚虎,你上個月剛剛被從楚家的銀行離開,因爲調戲了好幾個手下,結果被人家的男朋友知道了,人家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把你給斷了腿。表面上是因爲要進修,其實人家說了,再見到你就把你弄死的。”
楚雅好奇道:“他的腿好好的,並沒有壞掉。”
“我說的不是那種腿,而是…咳咳你懂得。他現在是太監了。”
衆人一片譁然,胖子也是格外的震驚,差點從椅子上面掉下去,這事兒他們都不知道啊!唐啓是怎麼知道的?
他支支吾吾的說:“你…你說的不是真的?”
“想要把你的褲子拔下來當着衆人面前看看嗎?”唐啓笑道。
“我…我還忙着呢,我走了!”胖子狼狽的走了出去。
另一個儀表堂堂的中年男人站起身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想要幹什麼?讓我們所有人都分崩離析你就高興了?我覺得你實在太…”
唐啓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楚龍先生吧?我聽說你一直在歐美各地的金融業混的風生水起。”
“那是自然的。你想要拍馬屁也是白搭的,這一點你要搞清楚了。”楚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道。
“只可惜,去聽說你其實最近好幾次失誤,結果造成了巨大的虧空,所以開始套取公司現金,而且還是用你堂弟楚風雨的名義貸款的。”
“你胡說!”楚龍吼道:“我是什麼人?身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查一下帳就行了,在座的都是專家,應該很好查的。”
楚風雨一聽頓時就怒了,抓住了楚龍的衣領:“我說你要臉嗎?老子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敢用我的名義來貸款?”
“你纔不要臉,你耍了我的老婆你不知道嗎?趁着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她在一起鬼混在一起,以爲我是瞎子嗎?這些錢是你應該給我的!”
兩人就此抓在一起開始打起來了,你一拳我一腳,好不容易纔被其他人給分開了,兩個人的臉上全都是傷口,看上去格外的狼狽。楚雅皺着眉頭這叫什麼事?
發生了這樣的事,倆人也沒臉繼續留着,急匆匆的告辭走了。有人指着唐啓,剛要說話,可是唐啓搶先一步,冷冷的說道:“你說話之前要考慮清楚了,不要讓我說出什麼好聽的來。”
這人立時就慫了,咳嗽了幾聲,坐回去了。誰知道他知道自己什麼事情,萬一說出來了自己豈不是要面子裡子都丟了?
唐啓道:“大家就是湊在一起吃一點飯,不要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衆人怒目而視,惹出不愉快的人不就是你嗎?可是還是敢怒不敢言,唐啓好像是掌握了很多人的把柄。這些人們全都不敢說話了。楚徵一直冷冷的旁觀,並不說話,唐啓真的是很厲害,竟然瞬間就控制住了局面,不服不行啊。
誰也不敢在爲難楚雅,一頓飯吃的格外的安靜,唐啓心道,這幫人就是一羣混蛋,現在我把你們的把柄一個個的攥在手裡,想要繼續給楚雅使絆子,就是找死。
這時候大門一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走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個木匣子,高麗麗趕忙站起身來笑着迎過去了:“這位是我哥哥,高立權。開古玩店的,我想唐啓你一定會喜歡他,因爲你們兩個人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啊。”
在座的那些人看到高立權全都高興起來了,這個人是楚家的親戚,雖然是很少來往,但是名聲不太好,惡毒跋扈,此人可是非常不好對付。要是把唐啓給弄死了,可是幫了大家的忙。
那人徑直的走到了唐啓面前笑着說道:“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和你可是沒辦法相提並論,我妹妹說的不對。”
看到他的態度還不錯,唐啓也便笑了笑:“行,你坐吧。”
“既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這個就當成是我的見面禮吧。”他說着把那個盒子遞給了唐啓。
楚雅拉了一下唐啓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看。她也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聲,不願意讓唐啓涉險。
“怎麼了楚雅?你覺得我的哥哥是壞人會害了你的心肝寶貝嗎?”高麗麗笑道。
唐啓笑道:“當然不是,她只是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收禮物不太好,不過我是沒關係,打開來看看吧。”他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面,隨時候就打開了。
原來這裡面放着一個青黑色的硯臺,一尺見方,中間部位有一個凹槽,兩側是兩條龍的形狀,盤旋環繞在硯臺周圍,紋路也是相當的漂亮。伴隨着一種格外芳香的味道。
衆人全都驚歎起來:“這個可是上好的湖州水硯魚腦凍,真的是絕品啊!”
高立權笑而不語,眼睛一直看着唐啓:“怎麼樣,你喜歡這個硯臺嗎?”
唐啓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把硯臺放了回去:“行,咱們繼續吃法吧。”
高立權皺起了眉頭,這人怎麼這麼禮貌!老子把這麼珍貴的硯臺送給你,你竟然這樣滿不在乎,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高麗麗笑呵呵的說:“怎麼了唐啓,我哥哥送的你不太高興是嗎?”
“不是,禮輕情意重啊。就算你送一片瓦片也是你的心意。”
“你是說這個硯臺不好?”
唐啓道:“這硯臺的確是湖州的名硯,扣之如琳琅,磨之如琴瑟,靜而不清,凝水不覺,的確是絕品好硯臺。但是呢…”
唐啓故意停頓了一下,笑呵呵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高立權笑了笑:“你繼續說,我也想聽聽你的這個‘但是’是什麼意思?”
“這麼好的硯臺,你在裡面加毒藥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
衆人大吃一驚:“你說什麼,硯臺裡面竟然還放了毒藥?”
“你是不是被人傷害的太深了,所以見到誰都覺得誰都要害你呢。既然你不要就算了,我收起來就是了。”高立權伸手去拿着那硯臺,言語當中全都是諷刺之情。
楚徵冷冷一笑,拿起了酒杯來喝一杯,然後看着唐啓笑道:“膽子那麼小,以後還想要在楚家繼續生活下去嗎?有點事,不得嚇破你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