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是換做以前從張峰嘴裡說出這番話來,白落雪心裡肯定是會很感激,很感動。
畢竟張峰這種木訥的人,哪裡會這些甜言蜜語?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張峰也沒有說過這些話來哄自己,更別說這種暖心的話了。
只是現在這些話聽在白落雪的耳朵裡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她覺得張峰一定是和別人聊天聊得變成了現在這幅油腔滑調的樣子。
要不然怎麼會突然說這些話來哄自己,難不成和剛纔那個叫李瑤的有關係?白落雪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來。
張峰此刻哪裡知道懷中的人兒心裡居然已經七彎八繞的想了這麼多。只是因爲這段時間黃薇薇一直是斥責他對白落雪的態度和他的直男癌思想。
張峰其實也不是沒有進行過反思,他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出現在哪裡,這不,他馬上就反省好自己,來白落雪這裡實踐實踐,不過從現在看來,這一招的確還挺管用的。
至少白落雪肯定覺得自己特別的溫柔體貼,女孩子嘛,總歸是喜歡聽這些讓她們覺得特別貼心的話語的。
要不然爲什麼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她們就是特別容易感動,容易被一些甜言蜜語所迷惑,只是張峰顯然忘記了,此刻在他懷裡的人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是白落雪。
白落雪從小就是和爺爺一起長大的,對於這些人情冷暖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她十分獨立,特別有自己的思想。
雖然是被白老當做掌上明珠一般呵護着長大的,可是白老也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落雪,總有一天她要一個人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所以從小他雖然對白落雪疼愛有加,但是卻也是讓白落雪看盡了這世間的世態炎涼和人情世故。
並沒有讓她像一個溫室裡的花朵一般,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這一點白老可以說是有先見之明。
白落雪既然可以和張峰在一起這麼久,容忍張峰隔三差五的就消失,就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也不需要和她交代一聲。
更可以在張峰當時和她分手以後一走了之,留下她自己一個人在華市孤零零的生活,並且可以等張峰這麼長的時間,就註定了她不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
現在張峰妄想用這些對付普通姑娘的甜言蜜語來虜獲她的心,那豈不是有些太便宜他了。
黃薇薇和王宇開完會回來,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這一隻腿還沒邁進來,卻看到兩個相互依偎膩在一起的人。
這眼前的一切讓他們大吃一驚,這可是在公司,是在辦公室,這真的是峰哥嗎?王宇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走錯了辦公室,他還特意退回去看了一眼,真是張峰啊。
張峰當然也聽到了推門聲,他正等着王宇他們回來好問一問他們最新的進展怎麼樣了。
“會開完了?趕緊過來吧,我有正事問你們。”張峰頭也沒回的說道,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這能不敲門就進來的人,除了王宇和黃薇薇還能有誰,肯定是他們二人了。
王宇有些尷尬的走到張峰前面,原本今天這個會定在早上九點半,可就是因爲張峰這臨時失蹤了,他們都無法準時到達公司,這才拖到了這個時候。
大家全部都餓着肚子開完了這個會,現在估計全部都吃去找吃的了。王宇和黃薇薇原本也想直接去吃飯,但是黃薇薇想着白落雪還在辦公室,沒準還在等他們呢。
這纔過來想叫白落雪一起去吃飯,哪裡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一副這樣的畫面,這不禁讓還是單身的二人瞬間就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平時峰哥和白落雪可是很少會這麼膩膩歪歪的。
王宇摸了摸鼻子,走到張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白落雪也自然而然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直接朝黃薇薇那邊走去,心裡正在猶疑着她剛纔看到的事情要不要和黃薇薇說。
這黃薇薇雖然是張峰的乾妹妹,但是白落雪知道,黃薇薇絕對不是那種胳膊肘向着自己人的人。
相反她反而還比較偏向自己,或許是因爲大家都是女生的原因,黃薇薇似乎特備替自己和她大哥的關係打抱不平,好幾次都替她說話。
當然她擔心的是她告訴黃薇薇以後,這丫頭控制不住自己,直接過去找張峰說什麼,到時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白落雪可不希望張峰以爲她和那些女人一樣,會偷偷看別人的手機,到時候被張峰知道,那可就糗大了。
所以對於這一點白落雪內心還是有所保留,這件事情到底應不應該告訴黃薇薇,她心裡不禁給自己打了一個問號。
張峰看到王宇這幅死樣子,他扭過頭看看白落雪和黃薇薇,看到她們並沒有看自己這邊,這才伸出腳往王宇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腳。這小子還在偷偷忍着笑意,還以爲自己沒看到。
不過很快張峰就變得嚴肅起來,他對王宇說道:“怎麼樣,今天開會結果怎麼樣,對方怎麼說的,準備什麼時候開業?”
張峰必須要確切的知道商場開業的時間,這樣他纔好騰出時間來和王宇他們一起進行開業典禮。
王宇聽到張峰問起今天會議的內容,這才擺正姿態,對張峰一一彙報起來。
包市。
包市郊外有一個廢棄的汽配廠,這裡原本是包市最大的汽車生產基地,可是改革發展步伐跟不上,早在二十年前就倒閉了。
後來被私營業主租下這塊地做二手車改造車間,包市地大物博,別的不多,這種重工業的工廠在郊外到處都是。
只見汽配廠內雜草叢生,看上去不像是有人煙的模樣,只是一陣陣風呼嘯而過,在風裡似乎隱隱約約能聽到一聲聲哀嚎聲。
沒錯,的確是哀嚎聲,似乎像是有人在求饒求救一般。只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人求救呢,只不過這些求救聲也是徒勞無功,畢竟這裡幾乎沒有人會路過。
舊車間內原本用來吊車的大鐵鉤子上面有一個拇指粗的鐵纜,下面則是接的粗麻線。只見粗線最後面倒掛着一個人,這人被倒吊在鐵索上,湊近了看,他面部緋紅。
不過奇怪的是,不止他腳上被綁住了,只見他手上也綁了起來,只見一個長得十分魁梧的男人,正一邊抽着煙,一邊翹着二郎腿坐在前面的一張椅子上面。
他揮揮手,立馬有兩個小弟過去,把倒吊着的人換了一個個,那人瞬間就被順着掉了起來,他原本漲成紫紅色的臉龐也慢慢的恢復了起來,放佛正經歷一場生死劫難。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會兒,順了兩口氣下來,只見被吊住的人用僅剩的一口氣對坐在椅子上的人喊道:“大哥,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這一切都是歐陽天昊搞的鬼,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被吊住的人似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和眼角全部都已經充血,看樣子是被人狠揍過一頓。
坐在椅上上的人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他,只是一揮手,便繼續抽着他的煙。
只見旁邊的兩個小子繼續拳腳相向,打了幾分鐘以後不知道從哪裡拎來一桶冷水,直接澆了下去。
這種寒冷的天氣,一桶冷水澆下去,整個人都隨之渾身一顫,被吊着的人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用盡全部的力氣喊道:“有沒有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直到他聲音也嘶啞,外面仍然空無一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把手中的菸蒂彈了出去,菸蒂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他對着那個男人說道:“叫吧,聲音再大點,和蚊子一樣,我都聽不到。”
說着他信步走到被吊住的那個男人面前,猝不及防就是一拳打在對方的腹部,只見一抹鮮血從那人嘴角緩緩流出,他擡着幾乎快要睜不開的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壯漢,心裡此刻已經後悔莫及。
早知道這次來包市是這個情形,就算給他再多錢他也不會來的,這次只要有命能夠活着回去,就已經是萬幸了,他現在哪裡還能夠奢望別的什麼。
“大哥,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了,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真的知道錯了。”男人口不擇言的求着繞。
“噢?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那好啊,那你現在給歐陽天昊打個電話,告訴他,三天後,我取他狗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鄭虎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電話遞給被吊住的男人,只要他打了這個電話,歐陽天昊活不過明天。
男子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壯漢,這通電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打的,要是打了這通電話,他的家人將收到怎麼樣的折磨?他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