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將軍,率領重騎兵勢如猛虎,立下汗馬功勞啊!”
房齡從城牆上一路小跑着下來,拍手大笑:“更可喜的是,居然抓住了左平這隻老狐狸!”
“嘿嘿!這老狐狸足智多謀,是定南王的左膀右臂,他一定知道定南王狂攻寧都的內幕,人呢?人呢?快點把左平交給我,我要與他敘敘舊情,好好的審問一番……”
“這回我倒是立了大功呢!”..
陳小九夾着左平,一臉得意的走到房齡身邊,噗通一下,將左平扔在地上,笑道:“這老狐狸一路之上倒是安靜,不吵不鬧。”
房齡看了左平一眼,眉頭緊蹙,用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哀嘆一聲,“他……他已經死了……”
啊?
死了?
陳小九無辜的擺擺手,“我……我沒有殺他啊!”
毒皇走過來,見左平瞳孔放大、面sè烏青泛黑,五官表情驚恐莫名,搖搖頭,“他是嚇死的……”
嚇死的?
小九方纔恍然大悟:左平可能是有心臟病,自己把他扔在空中遨遊了一陣,他享受不了這種遊蕩半空的快樂,就一命嗚呼了。..
“哎!到是可惜了……”陳小九原以爲抓住了一條大魚,卻沒想到眨眼間大魚就變成了一條死魚。
房齡哀嘆道:“左平此人與我不和,素走歪門邪道,有腹黑之計,然對定南王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也算是個忠臣。”
陳小九道:“對於忠臣,我素來敬佩!來人!備上好的棺木,入殮!送下城牆……”
看着城牆上鐵甲營的士兵用鉤子勾着上好的楠木棺材、緩緩放下了城牆,馬武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將軍,鐵甲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行軍參議周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鮮血,面sè焦慮不安、出言詢問。
“哎!時也!運也!”
馬武嘆了口氣,讓周河帶着親兵將楠木棺材擡到面前。
馬武雖然很不情願,但仍顫抖着手打開棺材,透過棺材一角的空隙,看着左平那一張因驚嚇過度而五官猙獰的臉,淚滴如泉涌出……
那些將官也沒想到丞相左平就真麼輕易的死了,一個個面帶悲愴,士氣低迷到了極點!
“元帥,接下來,我們該……該如何是好?”
馬武閉上眼睛,將最後一滴眼淚擠出來,蹙眉沉吟,也不知道是該就這麼放棄,還是拼死力戰,攻打下去!
若要放棄,那左平的仇誰報?被殺的程宇、陳韓三、封樹、賈思成四位主將的xing命、誰來承擔責任?
兩名主將湯生、朱治山被俘,該如何營救?
算上興隆道的激戰,三天三夜,一共死傷將近五萬jing兵,這五萬條生龍活虎的xing命又該怎麼交代?
可是,若繼續進攻呢?又能取得什麼戰果?
興隆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滾木雷石盡情砸下,萬箭齊發,又哪裡能攻破?除了死人,還是死人!
唯一的希望就在樑縣!
可是死了好幾萬人,折損了四名主將,連丞相左平都戰死,卻仍沒有攻破樑縣的防禦,可見樑縣的防守該有多麼強悍?
此時,衝錘、戰車、撞木等攻城器械一概損壞,若是強攻,多半是做無用之功。
攻?
還是不攻?
真是進退兩難……
馬武仰天長嘆:想自己乃當世名將,一生衝殺無數,罕有敗績,沒想到晚節不保,居然栽倒一個丫頭手中,可悲!可嘆!
“收拾袍澤的屍體,撤兵吧!”
馬武翻身上馬,勒了勒繮繩,一字一頓道:“除非定南王親臨作戰,否則,樑縣若固金湯!”
聽着馬武決定撤兵,所有主將雖然表現得很是憤恨、不甘,但心中卻長出了一口濁氣若是繼續戰鬥下去,天知道會死多少人進去,這鐵甲營居然還藏着重騎兵,真是不好惹的,也他孃的真有錢……
“將軍,陳韓三是您殺的,他爹是陳海,您可要想好了說辭啊。”行軍參議周河小心翼翼的進言。
“恩,陳海怎麼了?生出陳韓三這麼一個混蛋兒子,若不是他不堪一擊,帶着頭逃竄,我們豈能一敗塗地?“
馬武氣得臉sè鐵青,猶有不甘!
“可是,陳海就這麼一個獨子,視如掌中寶……”
周河又道:“不然,咱們統一口徑,就說陳韓三臨陣倒戈,誤中流箭?這些主將都是您的嫡系,絕不會亂說的。”
“怕什麼?陳海還能吃了我?”
馬武狠狠的揮一揮拳頭,“我就指着陳海的鼻子告訴他,你兒子臨陣叛逃,擾亂軍心,被我一刀殺了……”
“哎!這……”周河看着馬武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也知道苦勸無用,只好作罷!
“退兵了!終於退兵了……”
黑山站在城牆之上,望着大軍遠去的背影,不由興奮得大吼起來。
那些累得筋疲力盡的漢子俱都跟着黑山像餓狼一般吼叫,也不管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道他們是臨時撤兵,亦或者是被打破了膽!”
花如玉、陳小九、房齡站在城牆上,花如玉望着馬武蕭索的背影,忍不住詢問房齡。
“他們還會捲土重來的。”
房齡嘆了一口氣,又道:“只是就算髮兵攻打樑縣,也是五ri之後的事情。”
“爲何?”花如玉茫然不解。
房齡道:“因爲臨陣換將,需要一系列的換防。”
“臨陣換將?”
花如玉道:“除了定南王親自出戰,否則他還能找到比馬武軍事素養更好的戰將嗎?”
房齡道:“馬武殺了陳韓三,會遇到很大的麻煩,陳韓三的父親陳海是定南王的高級參議,絕不會放過馬武。”
“再加上馬武慘敗,死傷四萬多士兵,主將折損四員,左平又戰死,這些罪名林林總總加起來,都要算在馬武身上,他又怎麼可能再次帶兵?元帥之選,定南王是不換也得換……”
“好!房先生言之有理,咱們終於可以休息幾天了……”
陳小九捏了捏花如玉的臉蛋,嗔道:“以後別那麼拼命的衝殺,女人最重要的是臉蛋,萬一臉被刮花了,我可喜新厭舊、要把你休了。”
“你敢休我?”
花如玉屈膝頂在小九褲襠下面,磨着那團鼓鼓脹脹的醜陋一團,嗔道:“你以後也別那麼傻,還孤身搶人?萬一把**的寶貝傷到了,小心我休了你,再擇良婿。”
被花如玉膝蓋這麼一頂,小九心底深處的火被勾了起來,壞笑道:“花將軍,還有力氣再戰否?”
“戰什麼?”花如玉忽閃着亮晶晶的眼眸,一臉好奇。
“還能什麼?自然是牀第大戰!”
小九抓着花如玉的小手、捂在自己高高頂起的褲襠下,讓她深刻體會自己的偉岸。
“滾!有勁兒沒處使了?我可不讓你捉弄!”
花如玉臉蛋緋紅,啐了一口,指着四大花旦,嗔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和她們很早就不清白吧?要老漢推車,只管找她們去,算是她們立功,獎賞她們的,我就當做沒看到……”
小九正與花如玉打鬧之時,寧都的探子來報,“花將軍、陳大人,孔儀秦孔大家、林單兒、林雙兒兩位夫人,攜帶者幾十車物資,已經趕到寧都!孔大家已經與嫣然見面!林單兒、林雙兒兩位夫人正在趕往樑縣的路上……”
“哦!孔老哥已經與老情人見面了?”
陳小九邪惡一笑,捏了捏花如玉的鼻子,得意道:“單兒、雙兒來了,你若是再不配合,我就找她們解饞去!小別勝新婚,那滋味一定很讓人期待。”
“只管去!累不死你!”
花如玉白了小九一眼,嗔道:“別光顧着使壞,還不趕緊去把紅杏叫來,咱們半路截住單兒、雙兒,一起回寧都。”
“姐!你見到紅杏姐姐,該不會又打起來吧?”
雙兒坐在顛簸的車廂裡,拉着單兒的小手,圓圓的貓眼中隱隱有些擔憂!
“就你嘴甜!”
單兒將雙兒推到一邊去,嬌嗔道:“人還沒有見到,就開始張口閉口叫紅杏姐姐了?”
“哼……你只管叫她姐姐,我可沒有你這個妹妹,胳膊肘朝外拐,真沒有一點出息,當初她一掌差點把我打死呢!”
她仍記恨着紅杏一掌將她打傷的仇怨!
“你纔是我的好姐姐呢!”
雙兒捏着單兒的鼻子,取笑道:“不過也不能全部怨紅杏姐姐!誰讓你當初偷偷爬人家的房樑呢!人家以爲你是飛賊,傷你也在情理之中。”
“我爬紅杏的房樑,還不是替你打抱不平?你這小妮子居然不領情,真氣死人了……”
單兒氣惱的將雙兒推到一邊去,一肚子的委屈。
“我怎麼不領情?”
雙兒媚笑,“不過你該埋怨九哥多情、拈花惹草,可願不得紅杏姐姐呀?”
“怎麼不怨她?”單兒撅着嘴巴、嗔道:“是她賣弄風sāo,故意勾引小九!”
“紅杏姐姐那麼漂亮,誰不喜歡?還需要故意勾引?”
雙兒撒嬌般的依偎在單兒懷裡,柔聲道:“現在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了,哪裡還好意思爭風吃醋?再說咱們姐妹是小九明媒正娶的夫人,紅杏姐姐還沒名分呢,白白的跟了小九,你也不覺得可憐?”
“誰讓她不清不白的跟着小九了?是她自己願意,可沒人強迫她,可憐也是她自找的。”
單兒氣呼呼的撅着嘴巴,嘴上說的厲害,不依不饒,心裡卻已經軟化掉了。
雙兒看穿了單兒的心思,溫柔一笑,“還有啊,紅杏姐姐是孔大家的女兒啊,咱們小時候孤苦無依,孔大家可是咱們姐妹當做女兒一樣照顧呢!姐姐常對我說,做人要知恩圖報,不能忘恩負義,怎麼姐姐自己偏偏忘了?”
單兒臉上一紅,心裡徹底軟了,幽怨道:“那……那好吧,只要紅杏不找我的麻煩,我就不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