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千條火槍的隆隆摧殘下,整個峽谷中煙熏火燎,成了一片會火海,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真有人間地獄之景象,。網
房齡年歲已大,探頭看着煙霧瀰漫的峽谷,勸諫道:“將他們俘虜,爲己所用,豈不更是上上之選?何苦如此嗜殺?”
“房先生,您認爲我是嗜殺的人嗎?或者我是爲了一將成名萬骨枯?”花如玉側目,臉色蒼白,抑鬱而又寧靜,向房齡伸出自己的小手。
房齡凝視,只見花如玉滑凝如脂的手掌中,涌出細密的汗珠,這與花如玉往日的冷靜沉着,極爲相悖。
想來,她也爲如此犀利瘋狂的屠殺,感到萬分不忍和難過。
房齡搖頭道:“既然花將軍有悲天憫人之心,爲何還要如此執拗呢?我極爲不解,同爲同胞,爲何不能恩威並用呢?”
花如玉道:“我當然曉得彼此是爲同室操戈,但卻並不能停手,而如此做法,正式爲了恩威並舉,讓更多的同胞免於死難。”
房齡苦笑道:“我卻聽不懂花將軍言中之意。”
花如玉指着煙霧瀰漫的峽谷,咬着牙道:“這是大燕與定南王交手的第一仗,只有把這場戰爭拼出一往無前的士氣,殺出嗜血狂魂的殺戮,打出鐵血無情的狠勁,才能讓定南王的士兵膽寒,怯戰,乃至信心不足,懦弱,不戰自潰。”
“雖然此時殺了許多人,但卻可以讓更多的人認識到大燕的強大與無敵,讓他們絕望,也因此沒有了更多的癡心妄想,也不會輕易受蠱惑,加入到武攻大燕的陣營中來。”
房齡聞言,心中驚詫不已,也才明白過來,花如玉言語之間,推崇的還是‘以殺止殺’的意思,。
而自己之所以沒有領悟到這層意思,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受了花如玉的父親、花無意,影響過多的緣故。
戰神花無意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單純從軍事上來比較,確是無人能敵的。
而他的手段,確是以德服人,絕不枉殺,與花如玉今日的瘋狂,決不可同爲比較。
父女兩相對比,也不知道誰的手段更有效一些。
從這裡,也看得出來,花如玉雖然繼承了其父的軍事才幹,但也有着獨立、深慮的思考。
這場屠殺,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
在槍聲沉寂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一絲哀嚎,興隆道中瀰漫着一股烤焦的肉味,有馬肉、也有人肉,散發着別樣誘人的香味,讓這些埋伏了許久,半天沒有吃飯的士兵們食指大動。
但是,他們更多的則是恐懼、驚慌、內疚、或者不忍!
而這種逆反心裡,正是建立在超強的戰鬥力下凝聚成形的。
舉個例子,兩個小孩子打架,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兩人俱都中拳,彼此肉痛,心裡憤怒,就算將對方打得鼻青臉腫,也不會覺得多內疚,只有覺得很爽,很興奮。
但是如果一個大人與小孩子對打呢?
大人可以很輕易的將小孩子打倒,打殘,甚至打死,但除了喪心病狂、心理變態的人之外,一般人是幹不出來這等滅絕人性的事來的。
因爲在一邊倒的打擊中,很難找到捱打反擊的快感——從來就沒有捱打過,那哪裡來得憤怒?沒有憤怒與之相呼應,又哪裡來的快感?
而如今,五千火槍手與定南王五千騎兵相互對戰,就像是大人欺負小孩子一樣,讓毫髮無傷的他們心生愧疚,好似濫殺無辜一樣心痛,。
花如玉看出了衆士兵心情與自己一樣低落,但卻沒有辦法與他們解釋自己的真正意圖。
將他們集合起來,花如玉一字一頓道:“兄弟們,既然從了軍,生死自然要置之度外,何爲生?何爲死?不光是你們自己的生死,還有袍澤們的生死,更有敵人的生死。”
“我不管你們怎麼難過,但你們要記得,敵人多死一人,自己的袍澤就會多活一人,你殺的敵人越多,袍澤活命的機會也就越大,所以,你們不是在殺人,你們是在救人,你們雖然可以難過、傷感難,但卻無需自責,兄弟們,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衆士兵被花如玉這一通洗腦,思想上忽然轉變了過來,舉着拳頭,齊聲道:“明白了!多謝花將軍指點。”
花如玉揮揮手,讓兄弟們安靜下來,又伸出一根手指,言之鑿鑿說道:“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如此殘酷的殺戮只有這一次,日後若是再有戰爭,只要敵人肯投降,我花如玉絕不會強自命令你們殘殺敵人。”
衆兄弟聞言,興奮大吼道:“花將軍威武,花將軍威武……”心中對花如玉更加崇拜。
房齡則被花如玉給驚呆了,她果敢、智慧、有威望、有手段,有安撫,有戰略眼光,如此大才,就算與花無意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甚至只要稍加鍛鍊,便有趕超之勢。
花如玉又吩咐羅桐帶着人去打掃戰場,死者要火葬,只要活着的,就算缺胳膊、少腿,也要救治,決不可再生殺戮。
羅桐答應一聲,帶着兵就下去打掃戰場超級家丁,。
“玉兒,真是好手段,比之花將軍,猶有過之超級家丁!”扈三娘爽朗、乾脆的笑聲也遠遠傳來超級家丁。
花如玉側目一望,就見扈三娘、雪子,月神、還有月神旁邊一個美豔照人的女子率領着一百多名女子軍團,向這邊走過來超級家丁。
“乾孃超級家丁!”
花如玉乍見扈三娘,心中興奮,急忙跑過去依偎在扈三娘懷中,尋求安慰,灑了一會嬌,才道:“乾孃,殺了這許多人,我心裡堵得慌,他們可不是倭國人,也不是突厥人,而是與我們同族同根……”
“傻孩子,哎……”
扈三娘摸着花如玉的臉蛋,安慰道:“你是將軍啊,又不是凡人,怎麼能有女子見識呢?有高舉屠刀的勇氣,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如此方能成爲上將軍,你說是不是?”
“如今你已經高舉屠刀,立下威名,往後的日子,只要有悲天憫人的情懷,足矣超級家丁!”
“乾孃超級家丁!有你真好超級家丁!”幾句話安慰下來,花如玉終於哭出來,這一哭之後,心中便好受多了超級家丁。
紅杏抓着月神的胳膊,忽閃着一雙美豔水暈的大眼睛,柔柔道:“師傅姐姐,她就是花如玉嗎?與你打過架的那個?”
月神似笑非笑,紅脣彎出誘人的弧度,玉指點了點紅杏的額頭,若有深意道:“你該叫花姐姐超級家丁!”
“哦超級家丁!知道了……”
紅杏吐了吐舌頭,撅着嘴道:“她可真威風,一下子就殺了這麼多人,嘖嘖……好狠的女人啊超級家丁!真不是好惹的超級家丁,。”
月神泰山自若,“怕什麼?有我在,誰敢惹你?”
兩人正在竊竊私語,卻見房齡趕過來,向月神拜禮道:“能在寧都之地,與月神相遇,實乃榮幸之至超級家丁。”
房齡與月神,可稱得上是故人了——邪月教與定南王有過蜜月期,那時候,都是房齡親自與月神聯絡,定計超級家丁。
而邪月教與定南王忽然反目,房齡不知內情,還曾勸阻過定南王謹言慎行,只是定南王卻怒火高漲,不肯善罷甘休,而房齡不予配合擒拿月神,卻也讓定南王對他有些不滿超級家丁。
現在,房齡仔細想想,自己能有今日,或者與此事也有一絲的關聯超級家丁。
如今,他爲定南王所不容,卻沒想到在寧都前線,依然能看到月神的影子,真心好奇超級家丁。
“房先生安好?”月神回眸一笑,雖然遠途勞頓,卻絲毫掩蓋不了月神的豔美風情超級家丁。
房齡搖頭道:“不好超級家丁!不好超級家丁!一家老小十八口,俱落入虎口,又哪裡會好呢?倒是月神教主,雖然與定南王反目成仇,但卻能安然渡劫,讓房某好生羨慕,也自愧不如超級家丁。”
月神咯咯嬌笑,臻首輕搖,幸福一笑,“房先生,你該叫我陳夫人就好了,我喜歡你這麼稱呼我超級家丁。”
“什麼?陳夫人?”房齡一愣,豁然開朗,驚詫道:“難道你是陳大人的……”
月神美美一笑,興奮道:“沒錯,我就是小九的結髮夫妻,可是與花將軍一同與小九拜堂的媳婦呢,嘻嘻……明媒正娶哦超級家丁。”
我的天啊超級家丁!
房齡滿頭大汗,爲自己的後知後覺而懊惱——怪不得定南王會惱火呢,原來陳小九已經把自己的勢力打進定南王的後院去了,換做是任何人,也受不了這種臥榻之側的策反呀超級家丁,!
陳小九真是個厲害的傢伙超級家丁!
房齡心裡受到了強烈的打擊,與月神胡亂攀談幾句,纔對紅杏道:“房某見過紅杏聖姑,說起來,你孃親與我也是朋友,只是我無力救她超級家丁。”
“多謝房先生掛念,紅杏心領了超級家丁。”
紅杏看了看月神,咬着粉脣,對房齡道:“房先生,你若是稱呼我一聲陳夫人,我也會很高興的超級家丁。”
聲音很小,有若蚊蟲,但卻無比堅定超級家丁。
“什麼?”
房齡一聽,頭大如鬥,眼眸突出,嘴巴張的大大的,瞬間就被紅杏的話給驚呆了,心中暗贊小九不是人超級家丁!
——人哪有這分本事?只有神才成超級家丁!
過了好半天,房齡才訕訕道:“陳小兄弟真有福氣,月神教主、紅杏聖姑也是一樣的幸福,只是,我想冒昧的問一聲,你們本是師徒,現如今,彼此之間,該如何稱呼?”
紅杏咯咯一笑,向月神嬌柔道:“師傅姐姐……”
月神捏了捏紅杏的臉蛋,幸福媚笑,“徒弟妹妹……”
房齡渾身一哆嗦,腳下絆着石子,一個不小心,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超級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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