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媚兒柔柔的擁在了陳小九的懷中,臻首在那寬廣的胸膛蹭來蹭去,媚媚的說道:“小九,我也不和你賭氣,我心裡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朱家現在的情形,危機在身,如鯁在喉,若是再不着手修復,只怕會分崩離析,你難道真真的狠心離開朱家,不回來幫助我嗎?”
陳小九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二小姐,我終究是會回來的,但絕不是在現在……”
“你好狠心!就不管我了嗎?”朱媚兒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就知道在外面逍遙快活。//www.??//”
陳小九道:“我不回來,也是一樣幫助你呀,現在你孃親大病,朱家勢微,諸多跳樑小醜總要出來耍耍威風,眼前所看到的只不過的冰山一角,這幫與朱家貌合神離的掌櫃、旁支遠近們都會露出馬腳,待看清了他們的底牌、本質,我們在雷霆一擊,必能收到奇效!”
朱媚兒經商多年,腦子轉的遠比一般人快,想了想,又擔憂道:“小九,我就怕到時候朱家千瘡百孔,無法收拾。”
陳小九反駁道:“二小姐,此言差矣,大修大補不如重整河山,雖然我與朱老夫人不和,但她的手段深沉毒辣,頗有大將之分,將這些跳樑小醜壓得死死的,可是,恕我直言,朱老夫人若是去了,依照二小姐與大少爺的性子,當真能壓制得住這些有權有勢,拉幫結派的刺頭嗎?”
朱媚兒眼中閃爍着精光,凝視着陳小九,嘆口氣道:“我與大哥,恐怕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陳小九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每個人的性格、作風、優勢不同,用人的方法自然不同,老夫人能壓制的人,二小姐你卻無能爲力,就算二小姐一時勉強壓制得住,一旦放鬆下來,也會遭到強勢反彈!”
“小九,你分析的總是那麼透徹,那我到底該怎麼辦?”朱媚兒眉宇間露出喜色,心中對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情郎又生出了佩服之意。()
他腦中的想法總是讓人無法捉摸,卻偏偏又能看得深遠,往往說出來,纔會恍然大悟,暗歎自己爲什麼沒有想到。
陳小九頓了一下,又道:“這些人都是朱家原來的老人,算起來俱是有功之臣,若是聯合起來,對你發難,你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們,所以,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靜觀其變,波瀾不驚!”
“讓他們先自作聰明、大膽的逼宮、勾結外姓,打壓朱家,待看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哼……便抓住他們的錯處,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將他們一網打盡。”
“到時候你再提拔一批新的掌櫃上來,這些人感念你的恩德,必然對你忠心耿耿,到那時候,朱家就會浴火重生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這個道理了。”
“可是……”朱媚兒想了一陣,又忽閃着大眼睛道:“那樣朱家真的元氣大傷了,梅文華老奸巨猾,與龍大圖謀不軌,而朱平、朱武兄弟與李家暗通款曲,其中必有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真的大廈將傾,後悔也來不及呀。”
“二小姐,你還不信我嗎?”陳小九一談到陰謀詭異,不由得意氣風發,挑起朱媚兒的下頜,胡**索道:“你所畏懼者,不外乎龍大與李家?”
“正是此意!”朱媚兒幽幽道:“龍大作惡多端,手中做過的冤孽,數不勝數;李家勢大,明刀明槍的跨入了布匹絲綢行業,與我朱家作對,更與朱平、朱武關係匪淺,這兩家,一家惡貫滿盈、一家財大勢粗,當真非易與之輩,我所擔憂的,正是此處。”
陳小九哈哈大笑,抱緊了朱媚兒道:“二小姐,你怕得什麼?你可知道我現在做得正是漕運,龍大與我,乃是針尖對麥芒的仇敵,雖然他與梅文華眉來眼去,欲要染指朱家家業,但是有我陳小九在,他已經蹦躂不多久了,最多兩月,我就讓他嚐盡苦果……”
“真的嗎?”朱媚兒閃爍着大眼睛,悠然道:“這件事情,非同一般,龍大那廝,可是會殺人的,你可要小心些。”
“他會殺人,難道我便不會嗎?我有櫻木軍團,會怕他們?”陳小九哼了一聲,又神秘道:“至於李家嘛!倒是當真比龍大難對付些,背後有孫科那傢伙爲他撐腰,一般的小事,還真無法拿捏住他的把柄,畢竟人家表面看起來走的是正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不好找人家的錯處。”
“而且,李家勢大,有藥鋪與錢莊做後盾,銀子源源不絕,流通迅速,自然會與朱家爭個你死我活。”
“那該如何是好?”朱媚兒憂慮道。
陳小九目光中露出壞笑,一字一頓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家若是豁出命來,與朱家對着幹,你就先退避三舍,沒必要與瘋子硬拼,勾引李家把攤子鋪得大大,最好讓李家覺得朱家就是一頭紙老虎,很好欺負。”
“李家一時大意,會一鼓作氣,甚至可能在整個江南開起分店,與朱家相抗衡,企圖回合把朱家消滅。”
“按照你說得那樣做,朱家豈不是很危險?”朱媚兒面帶憂色。
“沒錯,的確是萬分驚險!”陳小九話鋒一轉,目光中綻放出精光:“但唯有高風險,纔會有高回報,你要想想,當李家爲了進軍布匹絲綢,而瘋狂的開店之時,他最缺是什麼?”
朱媚兒眨眨眼睛,肯定道:“當然是銀子,就算李家再有錢,但恐怕也那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在江南開分號吧?”
“媚兒,你說的沒錯!”陳小九香了她一口,又道:“但你想過沒有,當李家銀子短缺時候,他會停下開分店的腳步嗎?”
“這個……”朱媚兒想了想,堅定道:“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時機,李家一定不會停手,沒有銀子也會想起他的辦法籌銀子。”
“對極了!”陳小九道:“莫忘了,李家不是開錢莊嗎?李家一定會不惜下血本,拼着錢莊週轉不靈,也會冒風險,將錢莊裡的銀子拿出來貼補開分店的費用!”
朱媚兒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疑惑道:“可是,這個對咱們朱家有什麼好處。”
“二小姐怎麼關鍵時刻傻了呢?”陳小九笑道:“朱家趁機收縮分店,必然省出了諸多銀子,而且數目會非常的客觀,趁着李家忙着開分店的時候,咱們朱家便拿着大把的銀子開藥鋪子去,把他李家的藥鋪子頂得門可羅雀!”
“李家藥鋪沒了進項,那銀子來源的鏈條、就徹底斷掉了,而此時那些將銀子存在錢莊裡的大戶們,便慌了神,生怕銀子陪在了錢莊裡,必然會一窩蜂的去追銀子!”
“哼……到那時,李家一面爲了開分店而忙碌,一面又被諸多商賈追在屁股後面要銀子,忙得焦頭爛額,騎虎難下,你說,李家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怕的?這就是我指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朱媚兒忽然笑出了聲,輕輕點了一下小九的腦門,咯咯嬌笑道:“小九,我看你是百密一疏,你換位思考一下,朱家做藥鋪子,與李家做布匹有什麼區別?而且朱家的銀子沒有李家豐厚,極有可能最先陷入缺斤短銀的窘境中,依我看,朱家是螳螂,李家纔是黃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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