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霸看着四五百漢子一臉嚮往崇拜的模樣,氣得面色鐵青,五官移位,腮幫子腫得像癩蛤蟆一般鼓脹!
不過陳小九露的這一手精妙絕倫的輕功,委實出乎他意料之外:媽拉個巴子的,這廝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敢與我叫板?
不過你這廝算是選錯人了,我刀槍不入,鋼筋鐵骨,你那勞什子輕功,能奈我何?
他皮笑肉不笑的湊上前去,揶揄道:“陳公子,花拳繡腿,好俊俏的……功夫呀……”
陳小九剛要答話,花如玉卻反戈一擊道:“二當家說這分功夫是花拳繡腿嗎?哼……既然如此,請二當家也到樹梢上去耍弄一番,做個花拳繡腿,給我看看?”
司徒霸真真氣的吹鼻子瞪眼:好你個花如玉,我奚落陳小九兩句,你總是半路殺出幹什麼?好歹我也是扈家寨二當家,你到底跟誰走的近哪?
難道你爲了這個小白臉,竟然不惜當面與我撕破臉皮嗎?
他哪裡知曉,****燕這門輕功,就是花如玉親自傳授的,他貶低陳小九功夫是花拳繡腿,豈不就是在貶低她的功夫不入流嗎?
司徒霸不敢頂撞花如玉,紅着麪皮訕訕笑道:“這個……術業有專攻,我練就十三太保神功,雖然不似陳公子那般形如流水,卻是刀槍不入的!”
他提到‘刀槍不入’四個字時,語氣中不由得加深了一下,面容中閃現出一絲得色!
陳小九不屑道:“二掌櫃所言極是,烏龜遇到危險,龜.頭向龜殼中一縮,狼蟲虎豹也拿他沒有辦法,想來二當家與烏龜的功夫有異曲同工之妙,是一樣的厲害呀!”
衆漢子俱都是粗魯之人,哪裡分什麼場合,聽到妙處,一個個旁若無人的放聲大笑起來,整個演武場充斥着一片歡聲笑語。//www.??//
就連那矜持的異國女子,也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潔白的貝齒。
“你……你好樣的!”司徒霸渾身發抖,指着陳小九氣急敗壞道:“我不與你乘口舌之利,一會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刀槍不入,神功護體!”
花如玉望着司徒霸闌珊遠去的背影,小聲道:“九哥,一會千萬不要麻痹大意,哼……你若是真能打敗他,我心裡才真正認可你這個大英雄呢!”
“花妹妹若是能鼓勵我一下,我定然百分百勝出。”
“如何鼓勵?”
陳小九擠眉弄眼道:“不如……不如讓我親一下,先嚐些甜頭……”
“王八蛋……你死了心吧!”花如玉紅了臉,嬌嗔道:“你若是能贏了司徒霸,我說不準還能開恩……”
“那也好得很,花妹妹一寨之主,萬不能耍賴!”
“一言爲定!”花如玉咬着嘴脣,小心撲通亂跳,又示意陳小九,低聲道:“你看那白骨精,自稱是司徒霸的朋友,卻不言不語,不知到底是什麼路數啊?好生奇怪!”
“白骨精?”陳小九順着花如玉的手指,擡頭一望,才注意到高臺下手,坐着一位盛裝白麪的風****子,竟像是雕飾華美的人偶一般,尤其是那濃豔的紅色嘴脣,讓人忍不住心生一親芳澤的念頭。
好個氣質絕倫的白骨精呀!
他心知肚明,這個女子一定就是司徒霸請來的巫師,專門用來對付他的!
可是這個女子與以往他遇到的那兩個荒野女巫不同,那紅音二人,穿着**,舉止輕佻,一望便知道是人盡可夫的下三濫。
而這個女子無論穿着打扮,還有那顧盼之間的舉止神情,處處透着一股溫文爾雅,卻有帶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妖嬈。
果然是個有性格的巫女呀……
當陳小九放肆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來回猶疑之時,那女子的側目一望,竟然與陳小九遙遙對視了一次,又裝作慌亂的避開了……
看什麼看?你不就是專門來整我的嗎?陳小九撇着嘴巴,踱着步子,向她身前走去,眼眸中卻射出了驚奇的光暈。
這個女子頭飾精緻、頭髮盤起,成‘烏雲鬢’模樣,只是精緻絕倫,每根頭髮都是那般整齊,竟無一根散亂;她坐姿端正,前後左右欣賞起來,無一不完美,雖然是坐在簡陋的藤椅上,卻透漏出一股不容褻玩的神韻。
總而言之,通體望去,就像是一件活生生的完美藝術品!
陳小九在她面前站定,眼眸射出興趣紛繁的光芒,無聲的在她身上掃過一遍又一遍,嘴角終於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那女子眉頭一皺,覺得甚爲奇怪。
但大廳廣衆之下,被一個露着萎縮笑容的俊美帥哥緊盯着看,卻也沒有一點羞澀!那一寸長的睫毛下,一雙黝黑的眼眸輕輕流轉,毫不示弱的定格在了陳小九的身上,忽然十分禮貌的站起身來,左手壓在下襬上面,盈盈的深施一禮,溫順道:“公子爲什麼這般看我?”
這是她來到山寨之中,所說的第一句話。
那聲音像小橋流水,與世無爭之中,又帶着一點歡快和清脆,十分的舒服。
花如玉看着陳小九與那濃妝豔抹的女人,咬着豐潤的嘴脣,氣得直跺腳:該死的王八蛋,那麼一個白麪包裹的女人,你也想親近下?你知道那麪粉之下長着一張什麼臉蛋?說不定麻子雀斑一大堆,嚇也把你嚇死了……
不過她又好奇這女子的身份,對陳小九的搭訕便採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
哼……王八蛋,待你搭訕出了她的真正身份,我再找你的麻煩……
陳小九又旁若無人的向那女子靠近了三尺,直到兩人間的距離只剩下一人的寬度,那女子雖然受到陳小九不懷好意的眼光的侵蝕,卻並沒有躲閃,一雙眼眸含着深深的警惕,直勾勾的望着他。
“公子……你爲什麼這般看着我?”她抿着鮮紅的嘴脣,又溫順且矜持的說了一便。
陳小九邪惡的一笑:“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那女子聞言一怔,眼眸中射出了奇怪的光芒,溫柔而平靜道:“公子當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你是妓女……”
“胡言亂語!”那女子眉目一挑,瞬間便破壞了那溫順躬親的神韻,變得稍稍有些猙獰。
“我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麼?”陳小九若有深意道:“你是妓女中的藝妓,我說的可對?”
“你……你真的知道?”那女子鮮豔的小嘴微微張啓,眼眸射出了奪目的光芒:“你竟然聽說過藝妓的名字?”
衆漢子哪裡分得清楚妓女與藝妓的分別?只知道佔了‘妓’字,便是賣身的下賤貨色。
甚至於山寨頭子花如玉,都是這般世俗的想法,她的嘴角顯出了不屑一顧的弧度:不就是一個賣皮肉的貨色嗎?還舞弄的這般誇張豔麗,當真丟了女人的臉面。
司徒霸可高興極了,咧着大嘴叉,不斷的傻笑:你個濫妓女,裝個什麼清高?害得老子不敢下手,這回好了,一會解決了陳小九,喝罷慶功酒,晚上就摟着你美美的睡上一覺!常常異國風情的娘們是個什麼滋味。
陳小九前世之時,便見過藝妓的裝束,藝妓有着特殊穿著與化妝,雖然也是和服,但卻稱爲‘裾引’,從腰帶到裙襬間的一段稱爲‘褄’,藝伎的腰帶結在身後,不像妓女那樣結在前面。
在外行走時,藝伎一定會將左手壓在這一段上面,有“賣藝不賣身”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