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聽到魏曉晴的話,頓時一呆,魏曉晴哭得如此傷心欲絕,他也不好受,但又不敢輕易軟心來安慰,只怕軟了心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卻毫無準備的對魏曉晴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來,魏曉雨的事,他怎麼敢說?
魏曉晴又說道:“周宣,你也不要撒謊騙我,我知道,我姐姐不是出任務,因爲前兩天我問過她部隊裡的戰友,他說的是,我姐姐已經離職八個月了,既然離職了,那就絕無可能瞞得過我的爸爸和爺爺,這事我問過他們了,可誰都不跟我說實話,我知道,他們不跟我說,肯定是跟我有關係,怕我會受不了,而與我有關係的事,除了你還能有什麼?”
周宣是真的呆了起來,魏曉晴很敏感,不是傻子,這些分析都沒錯,可是自己還真的不能說。
看到周宣仍然沉默不語,魏曉晴又說道:“我姐姐一門心思只有你,我是知道的,這在我家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她失蹤了七八個月,我家裡不聞不問的,我就知道,家裡人肯定知道我姐姐在哪裡,不擔心就是表示她很安全,我算過,她失蹤的那幾個月,你也失蹤了,這幾個月你倒是在家裡,但之前,你跟我姐一共有三個月同時失蹤的時間,這段時間裡,你們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周宣呆了呆後,無奈的苦笑道:“曉晴,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我沒有任何話說,還是多陪陪你爺爺,多聊聊天!”
魏曉晴沒有想到周宣是在提示她爺爺的事,哼了哼道:“我爺爺我自然會陪,你就是這麼不想面對我嗎?我每個夜晚都無法入睡,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知道,我就是到死,也只能是想着你而死,我不要你對我有承諾,也不會來纏着你,可是,你不能這樣對我姐姐,我求你,能不能告訴我姐姐在哪兒?”
周宣皺着眉頭,沉吟着該怎麼說這件事。
魏曉晴又說道:“從小我姐姐就比我能幹,比我剛強,也處處保護我,但我知道,我姐姐是外表剛強,內心卻是脆弱的,我雖然看起來外表柔弱,但我能比我姐姐更能抗,我只有這個姐姐,我跟我姐姐是孿生的,誰都說雙胞胎心連心,我真的可以感覺到,我姐姐的傷心,所以,我求你了,周宣,你告訴我姐姐在哪裡吧,她需要我!”
周宣不再猶豫,魏曉晴說的話深深刺痛了她,魏曉雨的確是那樣的一個人,別看當初一見到她,就是一副剛強的女軍人模樣,但後來一塌糊塗的愛上了自己後,簡直就是不顧一切,心靈也脆弱得很,讓自己害怕擔心,只是自己不能拋棄盈盈,但魏曉雨獨自一個人在某個地方,七個月的身孕,周宣又如何不擔心,縱然不會去跟她在一起,但對她的現狀和生存,還是記掛得很。
不過魏曉晴並不知道,周宣只是確實是跟魏曉雨發生了事情,所有的事情也確實是因爲他才產生,但魏曉晴猜錯了的是,周宣並不知道魏曉雨現在在什麼地方。
猶豫了一陣,周宣才遲遲疑疑的說道:“曉晴,我真的不知道你姐姐現在在哪裡,但事情是因我而起,這個我不否認,我也不能向你說太多,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我知道你姐姐的下落後,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魏曉晴點了點頭,周宣這些話,她知道是真的,因爲周宣從來就沒跟她說過假話,即使是騙,周宣也從來不騙她,寧願不說或者拒絕,周宣也不去騙她。
周宣想了想,然後又說道:“曉晴,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盈盈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
魏曉晴一怔,隨即悽苦起來,周宣這話就是明確的告訴她,他有孩子了,有妻子,有家庭,不會跟她再發生什麼事。
魏曉晴忽然間覺得身子軟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支撐身體,倏然倒在牀上,淚水順着臉頰又淌了下來,周宣可以清楚的看到,淚水把貼着她臉的被單溼了,淚水溼透的痕跡一圈一圈的擴大。
女兒家真是水做的,淚水那麼多!
周宣心裡有些絞痛了,把一個女孩子弄得如此難過,不是一件好過的事情,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語言行動去安慰她,伸了伸手,周宣最終還是縮回了手,然後老鼠一般的逃竄出去!
周宣在這一刻,就覺得自己是個小人,徹頭徹尾的小人,在別墅門外,與阿德等人略微打了個招呼後,就急急的離開。
離開魏海洪的小區後,在繁華而又嘈雜的大街上時,周宣的心情才鬆開了些。
此時天色將晚,馬路兩邊的建築都亮起了燈,許多的廣告招牌紅紅綠綠的閃亮起來,周宣沒有乘車,魏海洪家離宏城花園同屬西城最繁華的地帶,相隔並不是太遠,開車十分鐘,走路四十分鐘。
因爲這是市區,紅綠燈人行道又特別多,所以這個十分鐘實際上只能算得上五分鐘的車程,周宣要是走的話,也並不是很難。
主要還是心裡難受,魏家姐妹的事讓周宣太難受了,讓這兩姐妹到這個樣子,雖然說不完全是他的責任,但心裡着實不開心。
沿着往宏城廣場的方向慢慢往回走,天也黑了,不過在這個城市裡,天黑與天亮,幾乎沒什麼區別,天黑了,其實又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
燈紅柳綠的生活,不是周宣的所愛,但此時,他卻是有一種想到那種嘈雜的地方喝得不省人事,喝個一塌糊塗。
走了一陣,周宣索性停下腳步,坐在人行道的邊沿上,看着馬路上穿梭不停的車輛發呆。
一輛綠色的qq車嘎的一聲就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搖下來,露出的是張蕾那一張漂亮精緻的臉蛋,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見你一個人在路上游蕩,走了這麼久,又坐在這兒,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明知道張蕾是開玩笑的,周宣甩甩頭,然後側着臉問她:“你在跟蹤我嗎?”
“切,你以爲你是金子做的啊!”張蕾咬着脣惱道,“我幹嘛要跟蹤你,我就是路過看到了而已!”
周宣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嘿嘿笑了笑,如果不是跟蹤,他這樣慢慢走路,那她又有什麼好跟的?不過眼下着實煩惱,盯着張蕾又問道:“好想喝酒,好想喝醉!”
“想喝酒想喝醉,那還不容易啊,我請你!”張蕾笑嘻嘻的說道,“不過你買單!”
周宣嘿嘿笑了笑,說道:“這是什麼請啊,你請客我買單,這種請法倒是很少見!”
張蕾笑面如花,招手道:“趕緊上車吧,這是我張蕾的請客方式,你這種大土豪,大劣紳,不吃你吃誰啊!”
周宣把車門猛一拉,然後說道:“行,打就打,你請客我付錢,地兒也由你來找,喝最貴的酒,走吧!”
張蕾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最貴的酒是什麼酒,我不知道,喝酒就喝酒吧,要喝酒的話,除了酒吧就是夜總會了,你想去哪兒?”
周宣擺擺手,無所謂的道:“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反正你又沒穿警服,去什麼地方都不怕!”
張蕾格格嬌笑起來,臉上很得意:“我怕什麼?有你這麼能幹,天下無敵的打手在身邊,我怕什麼,我倒是希望上來百十個壞蛋來調戲我,來找你的碴,看你打個天昏地黑,打個人仰馬翻,那該多有趣!”
要在平時,周宣自然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但現在一顆心苦悶難受得很,一腔火氣沒地方泄,聽到張蕾如此一說,當即斜眼道:“好哇,去,去喝醉了打架,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不幹!”
張蕾自然是說笑的,聽到周宣這麼說,也自以爲他是開玩笑,雖然跟周宣相識並不久,但對周宣的性格還是略微瞭解了些,周宣不怕事,但實際上,卻是很少真正的惹事。
周宣還沒注意,張蕾把車往右一拐,周宣這才注意到這裡是一個停車場,保安熱情的指引張蕾停車。
這是一間夜總會,周宣下車後看清楚了,這棟數十層高的建築最底下幾層紅燈綠彩的,大門上方是“金凰宮”三個彩燈大字。
停車場裡陸陸續續開進來的都是些名車豪車,瑪莎拉蒂,蓮花,寶時捷,法拉利,賓利,勞斯萊斯,當真是應有盡有,數百萬一輛的車,數之不盡,在這裡,奔馳寶馬奧迪之類的,都默然失色,像張蕾這輛綠色的小qq停在中間,當真是慘不忍睹。
不過張蕾一點都沒有不自在,周宣對那些名車豪車更似乎是沒看到一般,兩個人大聲說着話往夜總會大門走去。
幾個剛剛從車裡下來的男人盯着張蕾和周宣,看了好幾眼,剛剛張蕾和周宣從qq車上面下來,他們可都是看清楚了的,張蕾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倒是不多見,再看了看他們開來的豪華跑車,倒真是忍不住想引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