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在房間裡笑呵呵的把錢扒拉分成兩半,也不數,瞧起來大致上相差不大,然後把另一半推給周宣,說道:“小胡兄弟,你可別跟我說這說那的,要說,就不把我當兄弟了,啥也別說,一人一半!”
周宣笑了笑,說道:“那好,依你的,我也啥都不說了,這錢我收下!”
一邊跟福貴說着笑,一邊又運着異能探測着艙裡的情況,福寶那五個人正吵成了一團,關林一開始不認帳,而福寶和福山老江都要撲上去揍他的人,玉強在邊上不敢幫手,也知道理屈,所以默不作聲。
關林捱了幾拳,馬上就軟了,哪怕他是玉二叔的大哥的女婿,但規矩是規矩,要不依,那把以前贏他們的錢還回來,肯不肯?
“我還我還,不過……”關林捱了幾下揍,又痛又慌的說道:“我還,但我現在沒錢,要還那也得回去後再還吧?”
老江是管帳的,也不怕他不還,直接從工資里扣除來就行,但想了想還是說道:“回去還沒問題,但你得寫欠條,現在就寫!”
關林無可奈何的,福寶很極積,趕緊找了紙和筆來,寫下了三萬五千塊錢的欠條,欠條上按着老江說的寫,是借的錢,而不是賭債。
周宣心裡暗暗好笑,這些也就沒必要再跟福貴交談,然後對福貴又說道:“福貴哥,以後就沒必要再跟他們兩個賭,不是我說,這次是我看穿了他們伎倆,要以後,指不定你們還會上他們什麼當,所以以後就不要玩了,辛苦賺來的錢,送給他們太不值得!”
福貴嘆了口氣,點點頭道:“自然是不會跟他們賭了,從今天的場景我就下決心以後不再賭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關林和玉強我就玩不過,更何況還有你這麼個我根本就摸不到半點頭緒的高手,要再玩,那是有多少就輸多少啊,打死也不會玩了!”
這一點福貴還是看得很明白,就是關林和玉強的手法,他也沒辦法看出來,如果不是周宣指點,他又哪裡能知道?
而更加佩服的卻是周宣,這個小夥子,來到船上後就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財富,在賭局中,福貴還特別注意着他,因爲怕他失手,所以也一直盯着注意着,但周宣跟他一樣,從頭到尾都沒碰過牌,但最後的結果卻顯然按着他想的來了,毫無疑問,周宣暗中已經做了手腳,他沒能發現,那只是他的級別不夠高而已。
周宣淡淡笑着,然後又說道:“福貴哥,休息吧,錢也贏回來了,好好休息,養好精神好打魚!”
接下來的時間倒是安靜了,大家各自回房,福寶幾個人都是氣忿不已,而關林和玉強也是又惱又怒,但又沒辦法,而且還不敢說出來,這牌也是他們搞的千牌,要是給發覺了,只怕又會引起更大的亂子,暫時只得忍了。
這一趟,周宣一直沒探測到海水中有魚羣,所以玉二叔也就往更遠處的深海行去,從早上十點到天黑,差不多十個小時,周宣還是沒有信號。
沒有得到魚羣的消息,玉二叔只得繼續往前,到晚上十點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然後把關林叫了過去,讓他接着開着,自己睡一覺再說。
周宣這一次到船上帶了一本書,就是爲了防止睡不着覺,到晚上吃了一點東西后,躺在牀上一邊看書,一邊用異能探測着水下面,不過看書對他有好處也有壞處。
看書確實能讓周宣很快睡着覺,但睡着覺了也就對探測海水魚羣沒有用了,以前沒看書睡不着,一直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所以一探測到魚羣的時候,就會醒過來,但現在在沉睡中,就半點也沒有感覺了。
玉二叔也睡得很死,關林開着船,這傢伙沒有了平時的冷靜,輸了錢,還欠了三萬五的債務,如何能平靜下來?
又因爲玩牌過後又睡不着覺,在房間裡臉熱心燙的,一直在回想着自己輸錢的經過和事實,直到玉二叔叫他起牀開船,腦子裡其實已經疲勞無比,在開了船後,坐在駕駛臺前開了兩個多小時後,竟然就打起瞌睡來,船開在茫茫大海中,又不像是在公路上,很不容易會撞車。
關林從凌晨兩三點就開始打瞌睡,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無意中看了一下船上的儀表盤,不禁大吃了一驚!
儀表盤上的座標顯示,這一帶已經是進入了太平洋較深的地帶,已經不是東海的區域,也不是國內的海域,是公海中了。
關林抹着冷汗,呆怔了一會兒,然後還是通知了玉二叔。
“二叔……出……出麻煩事了,我們到……到公海了!”
關林吞吞吐吐的用對講機說着,又有些緊張的觀察起四周的海域情況,這不僅僅是遠離國內海域的問題了,在茫茫大海上,沒有了自己國家的海軍防護的海域,指不定會碰上什麼,比如海盜啊,別國的海軍艦啊,反正都是麻煩事。
玉二叔急急的起牀到駕駛艙,檢查了一遍,不禁勃然大怒,罵道:“你是怎麼開船的?這……偏離航線到了外海整整四百海哩的區域了,你……你……氣死我了!”
關林不敢答話,開船出海,最忌諱的就是偏離航線到達一些從未到過的外海區域。
玉二叔一邊惱着,一邊又趕緊把船調頭往回開。
剛剛關林把廣播也打開了,所以其他人也都驚醒過來,都起了牀到甲板上,周宣也有些搖頭,自己昨晚顯然睡昏了,根本就沒有探測到魚羣的事,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
這時再運起異能探測了一下,在東海的範圍以內,海洋裡最深的地方也只有百來米,都在他的異能探測範圍以內,但現在的地方,無論他探測哪個方向,海水的深度都超過了兩百米以上,他探測不到底。
這麼深的區域,倒是奇怪了,東海應該沒有這麼深的地方吧?當然除了某些個別的海溝地帶,但絕大部份的海深度都只在一百米上下,而這一帶,不可能是海溝,因爲海溝不可能是大面積的,漁船在全速往回開,幾分鐘便是幾海哩,但探測到的結果卻都是一樣,探測不到海底。
海水的深度太深,魚羣也不好探測,周宣還是儘量把異能運到最大限度探測着,好歹也還是要打幾網魚,別的東西都算了,不要太便宜玉長河這個老傢伙了。
天也亮明瞭,七點半鐘。
周宣倒是探測到一小股魚羣,區域不太大,橫順只有十來米,只是長,前後像一條長帶子,魚羣在海水下四十米左右的深度中由東往南的方向遊過。
周宣當即把對講機取出來調好頻道,趕緊對玉二叔說道:“二叔,趕緊減速,把方向偏右二十米!”
玉金山一聽就知道周宣有發現,趕緊把船速減慢下來,又把船舵往右靠了二十米,周宣是用異能探測着的,一到位置他就把網撒了出去。
撒網的時候,玉金山已經把船完全的停了下來,漁網沉下到三百米深的位置,周宣便把收網電閘推上去,絞盤機嘎吱嘎吱的響着絞動起來。
十幾分鍾後,網收了上來,擱在甲板上,網裡的魚沒有前兩次出海打的多,大約只有萬五斤左右,不過魚要大一些,以前打的海魚都是三四斤大的,這一次全都是六七斤左右的。
玉二叔再也不讓關林獨自掌舵,吩咐他到甲板上幹活。
關林不情不願的到甲板上,福寶等六個人,包括周宣都在忙碌的裝魚,花了一個小時左右才把魚裝完,總共裝了一百七十四筐,看來兩萬斤魚還略差一點,不過也算是不錯的收成了。
把魚裝完,網收好,玉二叔又開始把船速調起來往回開。
再次全速啓程後,大約開了五六分鐘,周宣幾個人在甲板上就見到船左前方有一艘貨輪正對着自己這邊的方向開過來。
幾個人都在猜測着,因爲距離大約有幾海哩吧,所以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但老江看了幾眼後,卻是面色一變,趕緊叫道:“大家小心,儘量矮下身子躲在能擋得住射擊的地方,我……我到駕駛艙去!”
說完老江就急急的往駕駛艙跑過去,周宣的異能探測不到這麼遠,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但船裡的情況卻是沒問題。
老江跑到駕駛艙對玉二叔急道:“金山哥,前面有貨輪,不知道是什麼來路,船上沒有明顯的標誌!”
玉金山沉着臉,沉吟着道:“我知道,已經發現到了,他們……是直接對我們過來的!”
海上航線中,貨船對貨船,遠遠的便會鳴笛警告,船也會隔遠點錯開,除非是熟識的再會開近一些,大家打個招呼。
這艘貨輪船身上沒有明顯的標誌,一般的貨輪都有自己國家的標誌,像玉二叔這船上,杆子便掛着紅旗,而直直的開過來的貨輪顯然很不對勁。
玉二叔一邊注意着這艘貨輪,然後把船錯開方向全速開走,但接下來,那艘貨輪卻是轉了個彎,仍然追着漁船。
玉二叔和老江頓時臉色大變,這就不對勁了,錯開了方向,但對方仍然還緊緊追來,那就有問題。
現在玉金山發愁的是,對方那艘貨輪馬力遠比漁船強勁,雙方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到了兩三百米的的距離後,對方的船上便響起了高音喇叭傳過來的聲音。
不過喇叭裡面的聲音說的話,玉金山船上的人沒有一個能聽懂,聽起來也不像是英語,有點像歐洲某些國家的語言。
玉金山不管那麼多,仍然把船開到最大的馬力,只是那貨輪追到一百五十米遠近時,船上就有人拿着槍劈嚦啪啦的開了十來槍!
關林,玉強,福貴等人都驚慌失措起來,紛紛在船上慌亂的躲藏起來,對方有槍,他們是赤手空拳的漁船漁民,反抗是沒用的,只能是逃竄。
要槍沒槍,船又不夠對方的馬力大,顯然逃都是不可能的事。
接着對方又開了一炮,這一炮落在漁船左側十米處,炮彈炸起的海水濺了漁船一大片,漁船也使勁的搖晃了起來。
玉強關林福寶福山幾個人都嚇得叫了起來,他們哪有見過這種陣仗?
對方貨輪的喇叭又響了起來,雖然聽不懂,但想也想得到,對方是要他們停船。
周宣趕緊彎腰竄到駕駛艙中,對玉金山道:“玉二叔,得趕緊把船停下來!”
玉金山也有些慌亂,說道:“可停下來也太危險了,對方看樣子不是善鳥,恐怕是海盜,落在他們手裡更危險啊!”
“可是現在要硬逃,纔是更加危險,他們手中有炮,要是把我們的船打壞了,可就必死無疑,停下來等他們靠攏後,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制服他們逃生!”
周宣沉沉的說着,他心裡自然是有把握的,但如果不停下來而仍然逃竄的話,因爲距離超過了他異能能控制的範圍,對對方沒有威脅,而對方的炮對他們又是最大的威脅,要是子彈槍炮對付過來,周宣異能再厲害,那也沒辦法。
以前周宣曾經用異能轉化吞噬過一次阻擊子彈,但被那衝擊力搞到重傷,現在的異能雖然更加強勁了,但要對付子彈,那還是沒有辦法,速度太快,就算可以轉化吞噬,那最多也只能吞噬幾顆而已,估計都會受傷,而炮彈,恐怕是沒那個可能性了!
玉金山着了急,但對方的貨輪追得更緊了,又是一發炮彈射到船前面十米處,海水濺了駕駛艙玻璃上面全是水。
玉二叔臉色大變,周宣又勸道:“二叔,好漢不吃眼前虧啊,現在不能硬抗,跑不過他們,還是停下來吧!”
玉金山也無他法,只得把船速減下來,直到完全停止住。
那貨輪離到十來米時,船上就站出來十幾個人,個個端着槍,大部份都是半自動步槍,其中兩個人還端着槍朝着天上“噠噠噠”的又掃射了幾梭子。
這顯然是恐嚇這邊漁船上的人,其實不用他們恐嚇,這邊漁船上的人都趴在船上動都不敢動了。
周宣等到船靠近了,異能探測的距離夠了,這才探測到對方的貨輪上,人員大約有五六十個,過他們漁船上來的有十個人,樣子都很兇狠精悍。
這些人跟電影電視上見到的來估計,跟意大利等地方的人很相像,臉型粗曠,身材也高大。
應該不是海盜,因爲周宣還探測到對方的貨輪尾後還有一艘小型潛艇跟着,海盜們可沒有這玩意兒。
周宣又探測到,那十個持槍的人到了他們船上後,當即分開幾組,兩人一組,分開兩組一左一右從船艙逼進去,而另外六個人持槍把福貴他們五個人押到甲板上跪着。
駕駛艙裡是周宣,玉二叔,老江三個人,四名兇徒挨個房間的搜索過去,都是空的,直到駕駛艙。
周宣爲了保險,早運起異能把船上十個兇徒的槍膛裡的子彈廢掉了,如果要跟他們斗的話,至少不會手忙腳亂,等一下再找機會把對方船上的武器全部解決掉,最後才保險了。
四名兇徒持着槍闖進駕駛艙裡,然後給了玉金山一槍托,因爲看得出來,玉金山是這條船上的頭。
嘰哩咕嚕的說了一陣,沒人能聽得懂,周宣指了指自己的嘴和耳朵,示意聽不懂。
那幾個人當即用槍指了指艙外邊,又說了幾句,雖然聽不懂,但也估計得到,這是要他們出去到甲板上。
周宣扶着玉二叔往外走,老江緊緊跟着,顯得很是驚慌。
周宣對這船上的十個人沒有半點擔心的,一邊走,一邊用異能探測着對方的船,對方船上的武器顯然還不少,周宣對武器並不懂,但電影上也見得多了,船上有火箭筒,這東西殺傷力比槍要大得多了,而且數量有五個之多。
周宣正要運異能把這些火箭筒的炮彈轉化廢掉,但忽然探測到一個高高瘦瘦白白淨淨東方人從船板上走到漁船上來。
兩艘船中間搭着一條梯板,而且波浪起伏,船板上並不平穩,但那個東方人卻是走得很穩。
周宣眼睛眯了眯,這個人歲數只有三十左右,但顯然是練過武的,從氣場探測來看,這個人還很厲害,甚至超過了傅盈和魏曉雨的層度!
周宣更奇怪的是,這個東方人背上揹着的揹包中還有一幅圖,而這幅圖他覺得很熟,可一時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本來想一下子把對方的船廢掉,又把武器廢掉,這樣就可以安然逃掉了,任憑這些兇徒自生自滅,但忽然見到這個東方人揹包裡的那幅圖後,周宣忽然改變了想法!
努力的回想了一陣,周宣驚悟過來,去年在那個賭徒張思年手中得到的筆筒裡,就是從筆筒中得到了這幅圖一樣的藏寶圖,當時見到那藏寶圖的地域就是在大海中,又因爲年代過遠,所以自那過後也就沒有再注意,不想得現在,居然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個陌生人手中見到了同樣的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