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洪比周宣更着急,這個情況很容易就失控出大問題,如果那個兇犯身上的炸藥被引爆的話,不管後果是輕還是嚴重,二哥魏海河這個市委書記都將受到牽連,目前他的處境並不是很好,這一點,魏海洪雖然身不在體制內,但對二哥大哥的事那還是一樣的關心,一家人不說兩家事,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周宣唯一祈求的是傅遠山能在現場起一點作用,能把兇手拖住,不讓他們有窮途末路的感覺,不會狗急跳牆,只要沒引爆炸藥,他到了現場是有機會把危險消除的,這一點他還是有些把握。
魏海洪等周宣一上車,就急急的往東城的目的地開去,不過在離國際大廈還有五六百米遠的街道上便堵車了,因爲怕炸藥的波及,警方已經把國際大廈前後的街道都封鎖了。
警察的封鎖圈都設了幾層,除了警方內部人員和政高層,其他人一律不得放進去,包括新聞媒體記者。
魏海洪在第一道封鎖圈處就被堵住了,不允許過去,執行任務的都是武警和一般的刑警和民警,對魏海洪的身份當然是不知道,就算魏海洪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放行,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平時是會給面子不得罪,但現在這種情況可不同,放進去那是有生命危險的,無關的人放進去就是自找麻煩,攔住了就算鬧大了那也不怕。
周宣也不多說,趕緊拿起手機給傅遠山打電話,魏海洪也拿出手機給二哥魏海河打電話,各說各的。
傅遠山正焦急的等着周宣呢,一接到他電話立即便往這邊趕過來。
與周宣不同的是,魏海洪給他二哥打通了電話,魏海河卻沒有理他,說正焦頭爛額的忙着呢,有事等以後再說,隨即便把手機關掉了。
傅遠山老遠便見到周宣和魏海洪兩個人,雖然急,但臉上卻是有了絲笑容,一看到周宣,他心裡就像掉到海里見到了一艘船一樣。
急急的走過來,先是在周宣肩上拍了拍,然後又跟魏海洪握了握手,因爲事情急,非比尋常,也就不多客套話。
周宣指了指魏海洪開過來的那輛奧迪車,傅遠山立即指派了一名警察,說道:“你把這輛車看好!”
隨後把周宣和魏海洪兩個人都帶了進去,在路上,傅遠山一邊急走一邊低聲問周宣:“兄弟,你有把握沒有?”
周宣點點頭,也低聲回答道:“我有把握,但首先得保證兇手不會在我趕到之前引爆炸藥,第二點,我得向老哥私底下透露一下,我只能把兇手的槍支彈藥和炸藥等兇器解除掉,打架我是不在行的,所以我再問一下,這些兇手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周宣心裡是想着,如果警方只要求救出人質,防止兇手引爆炸藥,兇手的死活不論的話,那就好說,自己冰氣現在的能力超強,別說兇手只有三個人,就算十個八個,那也不怕,但是得讓那些兇手都處在他的能力範圍以內,那才能讓他實施計劃。
傅遠山有些訕訕然,雖然他是東城警方的最高領導,但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趕過來的是市廳領導和魏書記這些市裡最高層的人,哪裡有他說話的份兒?指揮權都落在了市廳的陳廳長手中,他根本就有指揮權,更別說與兇手談交易了。
不過他到底還是一局之長,帶周宣和魏海洪進到圈子最裡面,這點權力還是有的,再說守外圍的警察也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只是準備攻入裡面的特警和埋伏在要點的狙擊手是市廳調來的。
周宣瞧着傅遠山的表情就明白了,現在的局勢已經輪不到他來作主了,不過就算可以,周宣也還是不想把兇手的性命取掉,也不想把兇手弄殘,否則是不好遮掩交待的。
在國際大廈樓下一百米外的街道邊,魏海河跟公安廳的領導設了一個臨時指揮部,正在研究進攻方案。
周宣低低的對傅遠山道:“老傅,想辦法跟裡面的兇手聯繫上,說什麼交易都好,把我送進去,要保證我跟兇手的距離在三十米以內,我就能保證把兇手的所有危險的器械解除掉,不過是不夠武力跟三名兇手搏鬥,不曉得可不可以送兩個人進去?”
傅遠山見周宣很肯定的表情,對周宣的能力,他是越來越猜不透,但又對周宣莫明其妙的信任,嘆了一聲,說道:“好,我先試一試吧,不過也不敢肯定行不行!”
周宣拉着傅遠山的手,定定的道:“老傅哥,不是試一試,是一定要行,如果這事不行,不由我們自己把這危險解除,那你之前的成績再多也不頂用,你一樣得下去,今天的事影響太大太壞!”
傅遠山何償不知道?但確實是沒有把握。
魏海洪瞧着正在緊急跟市廳領導們策劃着的二哥魏海河,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聽周宣說得滿有把握,但也不敢肯定,之前在海上那一次遇襲,周宣是救了他,但周宣可沒有能力把兇手制住啊,他只是有治傷的能力吧?如果能解除兇手,在那次就已經把暗算他的兇手給幹掉了吧?
所以魏海洪還是不敢抱太大希望,但又放了一丁點希望,畢竟在周宣身上還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議,對他,是不能用常理和常眼來看待的。
傅遠山心裡上上下下的來到指揮部臨時搭的臺子邊,在這個圈子邊上,這七八個人無一不是部級以上的大員,倒是他的頂頭上司陳廳長的職位最低了。
但傅遠山能說得上話的就只有跟陳廳長了,所以他也只能偷偷的在邊上拉了拉陳廳長的衣袖,陳廳長眉頭都皺成了一團,盯着他問道:“什麼事?”在陳廳長心裡,正惱火得很,這次的事,驚動了高層,那是抹都抹不掉的,無論如何,都得有一個人出來頂罪的,這個人,傅遠山是八九不離十了,雖然剛剛他也破了一個大案,但運氣不好,誰讓他倒黴攤上了這事呢?
要說運氣好一點的話,京城這麼大,這三個兇手哪不好去卻偏偏在他管轄的東城呢?當然對於陳廳長來說,只要在京城範圍以內,那都是他的麻煩事。
“陳廳長,我有把握把這次危機消除掉,但我需要領導們給我這個機會!”傅遠山對陳廳長低聲說着。
“你有把握?”陳廳長一怔,隨即喜道,“什麼辦法?趕緊說,別廢話!”
確實是,眼前就是十萬火急的事,等不得他來慢慢說事。
傅遠山點點頭道:“是,陳廳長,我只有一個條件,我有一個人,如果能跟裡面的兇手談判,只要能把他送進裡面跟兇犯面對面,這個危機就能解除掉!”
陳廳長又是一怔,隨即怒着低聲道:“搞什麼?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搗什麼亂?你以爲你的人是超人不成,現在不是拍電影!”
傅遠山不好明說,心想我的那個人或許就真是一個超人,但無法向陳廳長明說,咬了咬牙,沉沒的又說道:“陳廳長,您可是我的老領導老上級了,我能向您瞎胡鬧?我以爲我的黨性和職位保證,我絕對能以最小最低損失的減除這次危機,唯一的條件就是,您要給我這個機會!”
傅遠山在這個時候,也知道他沒有退路了,退,那就是他的前途就此打住,把希望押在周宣身上賭一把,就算是賭,那也總是有一絲半分的希望,好過一點希望都沒有的好!
陳廳長呆了呆,幾個分局的局長他還是瞭解的,傅遠山還是有些能力,並不是純粹的安穩派,而現在在現場的計劃中,無論以哪一條計劃,都不敢保證人質徹底的安全,因爲這三名兇手似乎都是訓練有素的老手,並不像是生手,從自身的防衛,對付警方的手段,以及他們事前的準備,那都不是生手做得出來的,而現在他們的狙擊手也完全不能保證一槍將身上捆綁了炸藥的那名兇手擊斃。
而且通過狙擊手一瞬間得到的情況彙報,兇手的炸藥是電子線路,就算被一槍命中,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在死前的那一剎那不會按下按鈕開關,死人在臨死前那一瞬間,手上自然反應也有可能會按下,這個賭,是在場的領導最爲擔心的事情!
“你說的是真的?”陳廳長盯着傅遠山一瞬不瞬的問道:“傅遠山,你應該明白眼前的情況,俗話說軍中無戲言,如果後果不是設想的那樣,那就不僅僅是你,就是我也沒辦法下臺,沒辦法脫身的事!”
“我明白,陳廳長,我只要求你給我這個機會,我的人已經準備待命了!”傅遠山指着周宣說道,“他就在這兒!”
陳廳長呆了呆,周宣這個人,他還是有點印像,上次就是爲了他的事,何光偉吳建國惹了禍,因爲事隔時間不長,腦子裡的印像還很強,而周宣旁邊的魏海洪他就更不用說了,臺子邊正發愁的魏書記就是他的親哥哥,看來李雷一家和魏家是那個周宣的背景的事,果然不假,但他有什麼能力能解除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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