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術仙又如何?
紫曉宗門人上千,高手衆多,若是想要滅掉天罡宗,單憑他一個術仙,是絕對擋不住數千修真者的攻擊。
“哎……”
返鬚子口中一嘆,端起茶杯的手掌輕輕一頓。
啪!
茶杯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見到返鬚子與長河二人的手段,甄壞心中震驚不已,暗道:“這修真界果真與和諧社會大爲不同!那便宜師祖揮手之間,水變成冰,然後冰又變成水,最後還燒出滾滾的熱氣,果真是玄妙無比的法術!這一手若是放到朝廷一臺的春節聯歡晚會上,絕對會是最爲經典的節目!若是修煉到地仙天仙,豈不是移山填海不在話下……”
他心中正在YY的時候,忽然耳中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響,不由得稍稍一驚,正要轉身離去,忽然耳邊傳來一句話。
“甄壞!你還敢來此處偷聽?”
周身像是被強力萬能膠死死黏住,甄壞那邁出一半的腳步,竟然如論如何都邁不出去,全身骨骼筋絡都已經被禁錮,只有腰桿與脖子還能轉動。他數日之前便犯了宗門戒律,偷偷的躲在後山小河偷看返鬚子孫女沐浴,還在留下一條性命,如今依舊賊心不改,來到議事大殿之處偷聽……
返鬚子臉上看不到喜怒,雙眼猶若兩道電光,死死盯住甄壞自窗戶縫隙裡頭露出的一隻眸子,卻聽到甄壞那令他氣結的話語:“啓稟掌門人,弟子在經過此處之時,發現議事大殿之內靈氣波動極爲強烈,弟子怕那紫曉宗的高手偷襲掌門,特地前來助戰!”
返鬚子心頭一愕,眼中神光一閃,似乎帶着些許驚喜,他道:“剛剛你真是感受到靈氣波動,才跑到議事大殿之外偷聽?”
隨即眼神一寒,語氣變得更爲嚴厲,道:“你僅僅通識期的修爲,如何能助我?你可知道,剛剛那紫曉宗的長河長老,已經是元嬰期的高手?若是稍有閃失,便能叫你命喪黃泉!”
回想起剛剛長河捏出手訣之後,聚起的那一重接着一重青色狂風,甄壞心中一跳,可是又想到返鬚子揮手之間,就將長河的攻勢擋住,不由得心頭又平衡了許多,更覺得眼前這個老頭子,雖然嚴厲了點,但對自己還是極爲關切。
稍稍一整心緒,從正門走進議事大殿,對着返鬚子躬身一拜,甄壞道:“有掌門師祖在這裡,弟子難道還怕他小小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要知道掌門叔祖可是術仙級別高手,若是他長河稍有閃失,定然是命喪黃泉的下場!”
“你……你……”
返鬚子口中連說幾個“你”字之後,卻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甄壞這幾句話語,卻是把返鬚子的話重複一遍,只是話中韻味,已然是變了許多。他心頭一愕,忽然發現自己這個後輩弟子甄壞,在大難不死之後,的確變化很大,雖然性格依舊頑劣不堪,但是比起數日之前,更是多了幾分靈性!
不由得想起當年甄壞比禪南子帶上天罡宗之時,那時候甄壞尚且在襁褓之中,僅僅是一個嬰孩。
當初返鬚子與禪南子師兄弟二人商議甄壞的名字,那禪南子就有言在先,“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小子根骨資質也只有一般,只求他平平安安,能得長壽,那就取名爲壞……”
“如今紫曉宗又前來收稅,若是真要把我天罡宗算爲二流門派,這次稅收就要收取五百靈玉。甄壞你作爲我天罡宗的一份子,自然要爲師門出力,現在你就去後山尋藥,若是機緣巧合能尋得一株藤玉花,那就姑且繞過你今日觸犯宗門戒律之罪!”
話雖如此,語氣更是多了幾分落寞,千年之前天罡宗也是一流大派。只是幾經轉折,淪落成紫曉宗下仰人鼻息生存的小門派,返鬚子說到此處,似乎是頗爲自責,連語氣也變得平緩起來,流落在甄壞臉上的眼神,更是多出些許無奈。
甄壞跪在地上,不敢再胡言亂語,暗道:“那清嫺師姐就是這返鬚子的孫女,難道他心中依舊記恨我偷窺他孫女洗澡,如今他臉色陰晴變幻,莫非是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再賞我一道雷法,將我電成人肉乾?”
卻見返鬚子突然話鋒一轉,喝道:“不到三更之後,不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