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結束了。
被一腳踹出的牠姆，在他感覺到胸口處的衝擊力時，穿過那道藍色的光隱約間看清了來者的面容。
還有那熟悉的星辰之力，讓牠姆知道來的人是葉子晨。
他來了！
對葉子晨戲耍他的憤怒，可不是這短短几個時辰就能夠抹去的。
這些怨恨他一直都埋在心底，期待着再見到葉子晨的那一瞬間，將他的靈魂剝離帶在身邊，嚐嚐戲弄他的懲罰。
到現在爲止依舊如此，只不過——
他可能做不到了！
葉子晨不是藺老，牠姆活學活用的利用了藺老對他的寬容和疼惜，找到了他最後可能會翻盤的可能。
就差那麼一點，若是能將藺老解決。
他趁亂回到神族恢復神力，規則之主想要調查藺老的死因怕是也需要一些時間。神皇只要不去規則之地，就不會知道藺老的死。
這樣他依舊可以留在域外神族當他的神王，暗中找尋機會篡奪皇位。
可以說這的上是牠姆眼下，能夠想到最周詳也是最合理的計劃。
人算不如天算！
通過藺老的寬容，牠姆的計劃幾乎完成了六成。他也對自己完全放鬆了警惕，就差那柄匕首能夠刺穿他的胸口——
葉子晨來了。
就猶如救世主登場，來的時間點恰到好處。
那一腳傳遞給他胸口的巨大沖擊力，使得他早就被星辰箭矢的星辰之力，摧殘的殘軀情況更爲糟糕。
他還想要回到葉子晨的面前，用凌厲的手段讓他後悔。
他做不到了！
或者說心有餘而力不足！
體內的血幾乎淌的都要乾涸，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神力枯竭更是讓他提不起什麼力量，想要維持在域外虛空的直挺站立都成了很困難的事情。
再回到葉子晨他們那裡，叫囂着說要剝奪他的靈魂，宣泄心中的憤怒？
怕是都不需要葉子晨動手，留在那裡的任何人可能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解決，甚至是薛貝貝。
以至於牠姆不動了。
他依舊憤怒，這是必然的。對那些的怨恨，絕不是彌留之時就能夠放下的。是他們阻撓了自己的宏圖霸業，讓他無法走向神皇。
那個答案，他到最後也不會知道了。
真是蠻可惜的。
坐在虛空上的牠姆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任何生物在最後的彌留之際都會回想往昔。
因爲到了這一刻，無論你有多少的財富和多麼高的地位。
能陪伴自己的其實只有記憶。
記憶才最彌足珍貴！
不知爲何，有着億萬歲月的牠姆，按理說他留有的記憶應該很多，偏偏在這時候他能夠想到的只有最初千萬年。
那時候的他真的是英姿勃發——
心中懷揣着感恩，奔波於諸多位面，爲他們傳遞愉悅之道。
很辛苦，卻過的很充實。
還記得那時候的他永遠都是笑着的，現在一想，愉悅其實從未拋棄他，只是在後來的某個時間點，他拋棄了愉悅！
他所謂的空虛和寂寞，都是他自己賦予給自己的！
之後他就變的病態，享受於毀滅帶給他的滿足感。欣賞着那些位面的族羣，在位面即將摧毀時絕望的眼神，感受着他們對自己的怨恨。
他很滿足，滿足到他的笑都是猙獰的。
但那之後的他過的其實一點也不幸福，數千萬年的歲月，他千篇一律的重複着同樣的事情。
毀滅！毀滅！毀滅！
跟毀滅神王相比，他這個愉悅神王其實更適合毀滅的稱號。
直到現在——
他通往毀滅的路結束了，現在是他將要迎接他人賦予給自己的毀滅。
“那個公鴨子怎麼沒有動靜了，是不是看到我們人多，害怕跑走啦。”貝貝環顧四周看不到牠姆的影子，自顧自的嘀咕着。
“公鴨子？”藺老鎖眉。
“對呀，就是那個長的特別……嗚……”
貝貝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子晨捂住了嘴。
就在那一瞬間，葉子晨感覺到了藺老在貝貝詆譭牠姆時，流露出的不喜。
他趕緊捂住貝貝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心中對牠姆和藺老的關係也是畫了個問號。
“胡言亂語！”
訓了貝貝一句，葉子晨也是繼續道。
“愉悅神王沒有跑，他就算是想跑，這麼多人將他鎖定也跑不了。況且，他也沒有力氣跑了。”
此時站在這裡的人，將神念鋪開都能感知到遠在萬米外的牠姆。
沒有跑路的他就坐在虛空上，從他的身上依舊能感覺到他無處宣泄的憤怒，還有他不斷萎靡的氣息。
“他放棄了。”
古子晨在旁低語，其他人聞言點頭。
“唉。”莫名的藺老眼中閃過一抹嘆息，旋即就看到他向前幾步，“還是由老夫將他帶回去悔過吧。”
悔過！
不是要滅殺牠姆，而是依舊要將他帶走悔過麼？
要知道就在剛剛牠姆可是對他刀刃相向，刺殺規則之王，這對規則之地來說是大逆不道。
藺老給出最後的結果竟然只是悔過！
“藺老跟牠姆的關係不一般。”古子晨的傳音從葉子晨的識海內出現。
“我知道！”
葉子晨聞言輕輕頷首，在貝貝說牠姆壞話的時候，從藺老的神情中他就感覺出來了。
跟葉子晨說出這個消息，就是爲了他心中有數。
既然葉子晨已經察覺，古子晨也就沒有多言，朝着藺老輕輕一笑道。
“那藺老小心，他能刺殺您一回，就會有第二回。”
“不會的，我相信他能知道悔改！”藺老笑吟吟朝着衆人看了一眼，目光特意在葉子晨的身上停留了半晌，“有勞葉小友剛纔出手相救，愉悅神王就由老夫帶回規則之地管束，你們就都回紀元吧。現在紀元的情況也很糟糕，需要你們回去主持大局不是麼？”
“晚輩先行告退！”
葉子晨沒有多語，輕輕拱手就帶着身邊的人離開。
牠姆跟藺老之間的關係是他們的秘密，葉子晨也無意去窺探他們之間的糾葛。
其他人就跟在葉子晨的身後，只不過還沒走出多遠。
一道異樣的波動從域外虛空蕩漾，走在最前面的葉子晨也是停下腳步，朝着牠姆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
“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