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外的一處古樹叢生之將地,將雲霆綁了的老叫花搖搖晃晃的從古樹縫隙中穿梭。
在穿過數百米之後,這古樹叢的深處出現一座簡陋茅草屋。
“嗝。”
老叫花打着酒盒滿臉通紅嘴裡吐着酒氣,腳下打着顫走到茅草屋前的石桌坐下。手中的酒壺往嘴裡倒酒,卻發現酒壺不知何時已是空了。
“還無盡酒葫蘆,都是扯淡。”
隨手將酒葫蘆扔到地上,老叫花索性藉着酒勁,以天爲席地爲牀,躺在石桌的旁邊草地,看着頭頂的璀璨星河。
“百年了。”
深沉的低吟從老叫花的口中傳出,只不過他此時的聲音卻不在是之前的那種沙啞,滄桑中透露着愁緒。
“百年你們屍骨已寒,可我卻未死,可笑的是百年,我卻未曾找到你們一縷魂魄或是骸骨。”
漆黑的夜色下,這苦澀的自語是那麼的讓人酸楚。
“這可是神器,就讓你說扔就扔了?”
就在這時,茅草屋前突然間出現一位穿着白袍的男人。右手一攝,將老叫花扔的葫蘆抓到手中,走到他的面前將葫蘆又放到石桌上。
這男人的出現老叫花卻是未曾理會,就跟沒有發現他一般,依舊躺在地面看着頭頂的浩瀚星河。
“誒,我說當時可是我從那魂鎖中抽出你一縷魂魄,讓你轉世重生。我算的上你的恩人吧,能不能別總無數我的話?”
白袍人很是無奈的蹲了下去,可地面的老叫花卻是嗤笑着一哼。
“用你多管閒事了?”
“嘿,你這人”白袍人很是無語的一擰眉,可很快他便是頹然的將眉頭舒展,輕嘆道,“真是太讓人寒心了,我這百年爲了你鞍前馬後,一直在找夏可可和蘇逸雲的消息,這纔剛有點眉目就來找你,你竟然這麼對我。罷了,就當我多管閒事,走了。”
“風禁。”
就在那白袍人準備離開之時,一道風牆將其圍在中間。滿面頹態的老叫花靈力震顫間將酒氣化去,旋即縱身一躍來到白袍人的前方。
“你剛纔”
老叫花的聲音都變得尤爲顫抖,透過那蓬亂髮絲,能看到他的瞳孔中閃爍着如九天星辰般的璀璨的光芒。
抓向白袍人的手也輕微的顫抖着,呼吸更是變得有些急促。
“古子晨,千萬不要跟我開玩笑,要是你”
“要是我怎麼樣?”白袍人淡淡的笑了笑,朝着老叫花努了努嘴道,“還不將風禁給我散了?”
風禁應聲散去,那白袍人也順勢走到石桌前坐下。
手指輕點桌面,老叫花也是神色緊張的趕了過去坐到白袍人的對面。
“你說你說有他們的消息?”
“想不到這幾年不見,你竟是在五行上有了頓悟,十世聖人在領悟天地規則的確是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呀。”
白袍人答非所問,殊不知這恰恰觸碰到了老叫花尤爲薄弱的神經。
“我問你,他們的消息!”
轟隆。
一道驚雷突兀的從虛空之上炸響,與此同時,老叫花的體內也逐漸釋放出讓人心悸的靈壓。
其身邊的規則都是紊亂,大地震顫,空間也逐漸扭曲到崩塌。
叢林內的鳥獸承受不住這道靈壓,悲鳴間從這叢林內逃竄而出。
安然坐在石椅上的白袍人挑了挑眉,在看到這老叫花周圍瀰漫的血氣時,他也是收斂心神正色道。
“不能說是他們倆人的消息。”
“說全!”
老叫花的語氣極具壓迫力,儘管這種壓迫對白袍人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他卻還是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在妖界貌似看到了夏可可,但是我不能完全確定是不是她,可從氣息上來判斷應該不會有錯。對了,我在妖族的地盤貌似還看到了蘇煙。”
“她”
提到蘇煙,老叫花的神色莫名一顫。
只不過他卻是未曾說什麼,只是悵然的嘆了口氣,旋即目光炯炯經的看着他前方的白袍人蹙眉道。
“這麼說來我是必須要飛昇了,是麼?”
“可以這麼理解。”白袍人不置可否的點頭,道,“況且,以你的實力早就該飛昇爲神,只不過是你一直刻意的在壓制體內的靈力。我看你的靈力波動,隱約間已經有溢出的意思,你應該也壓制不了多久了吧,那還不如趁着這機會就直接飛昇算了。”
老叫花的眼中突然間流露出淡淡的警惕之色,察覺到老叫花的警覺,白袍人忍不住輕嘆道。
“葉子晨,你覺得我在騙你?”
聞言,老叫花的手抓住他的頭髮,當遮擋住臉的頭髮讓他抓起時,那露出的臉赫然是仙域葉帝葉子晨。
“我能相信你麼?”
扶額抓着頭髮的葉子晨眼中伴着狐疑,那璀璨奪目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白袍人,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你確定這不是你想要讓我飛昇爲神的一計?”
“信不信由你。”白袍人彷彿也有些惱怒的哼了一句,道,“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至於怎麼判斷那是你的問題。言盡於此,告辭。”
話音一落,白袍人竟是頭都不回的拂袖而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葉子晨坐在石桌前久久未能做出決斷。
“罷了。”
冗長的沉默之後,坐在石椅上的葉子晨卻是站了起來。他踱步向外走出幾步,遙望着虛空的浩瀚星河。
“終歸是要去的,那便去吧。”
想到這裡,葉子晨不在對靈力進行壓迫,在靈力散開的剎那,天雷接踵而至。
殊不知,就在茅草屋不遠處的虛空。
一直注視着這邊的白袍人,在看到葉子晨招來雷劫的瞬間臉上露出淡淡的輕笑。
他太瞭解葉子晨了,就跟了解自己一般。
與其剛纔在那裡跟葉子晨浪費口舌的去解釋,不如直接拂袖離去,用激將法的方式來的實在。
況且,眼下的結果也的確讓他很是滿意。
唯一他擔心的就是,當時葉子晨幾度雷劫都是失敗,現在他十世輪迴,塑聖人魂魄,這天雷說不定要比之前還要狠。
就不知,他到底能不能渡過此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