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郭慕華微笑的安慰吳毅鋒，“毅鋒，他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
郭慕華的話，有一種讓人安靜和信服的力量，吳毅鋒漸漸的安定下來，不那麼激動了，但他還是咬牙切齒的說，“華哥，我一定要殺了陳波！”
“嗯。陳波肯定跑不了。”郭慕華堅定的說。
“華哥，”王春傑說，“牛哥是按殺人罪被抓的麼？”王春傑的傷勢輕一點，已經可以下牀走路了，他憂心忡忡的問。
“沒，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郭慕華微笑的安慰着他們，“放心，事情沒有那麼糟。”郭慕華安慰了他們兩個幾句，聊了一會。吳毅鋒和王春傑原本都是善談的人，不過因爲牛學恆的事情，兩人的情緒都不高，說話也不多。
十幾分鍾後，郭慕華和陸張飛走出吳毅鋒和王春傑的病房，“慕華！”一個白衣小護士甜甜微笑的走了過來。是李詩文。“張飛過年好！”李詩文笑盈盈的又跟陸張飛打招呼。
陸張飛憨憨的一笑，“你又值班啊？”
“是啊，”李詩文皺着鼻子，裝出愁眉苦臉的樣子，“每一次的加班都輪到我，真倒黴啊……”
“呵呵，我們的兩個兄弟還要請你多照顧啊。”陸張飛指的是吳毅鋒和王春傑。
“那當然，你們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嘛。”李詩文裝出男孩子的粗嗓子，粗聲粗氣的答應。
郭慕華和陸張飛都笑了。
李詩文也笑，三個人在醫院的走廊裡笑成了一團。郭慕華和陸張飛一直陰鬱的心情，在這一刻，舒展了不少。
笑完後。
“我照顧兩個兄弟，你們怎麼謝我呀？”李詩文拿眼角瞥着郭慕華。
郭慕華笑，“請你吃飯吧。”
“不吃，你飯莊的飯我都吃膩了。休想拿這個糊弄我。”李詩文笑着不答應。
“那……”郭慕華摸摸鼻子，想不出別的感謝的辦法。陸張飛臉上帶着笑，轉臉看向別處。誰都看出李詩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郭慕華卻是在裝糊塗，是啊，不裝糊塗他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好了，看你爲難的樣子……”李詩文笑盈盈，“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哦……”
郭慕華點頭。
“那好，我忙去了。”李詩文調皮的招了一下手，進吳毅鋒和王春傑的病房了。
郭慕華和陸張飛離開醫院，中午的時候跟牛學恆的律師見了面，瞭解了一下案情的進展，知道最新的情況後，兩人的心情越發的低落，到現在爲止，不管是家人還是律師，都沒有辦法跟牛學恆見面，誰也不知道牛學恆在裡面的情況，而在律師跟警方的交涉中，已經瞭解到這個案子正在朝着有組織犯罪方面發展，也就是說，牛學恆身上的罪狀正在增加中。警方要把牛學恆辦成是一個黑社會的典型。
郭慕華的心情很沉重，他給呂芳圓打電話。“芳芳姐，你在哪？”
“在家，你回來了？”
“嗯。我在飯莊。”
“那行，你在飯莊等着，姐這就過去。”呂方圓說。
一會，呂芳圓帶着妹妹呂思圓兩個人來了。
因爲有牛學恆的事情，所以大家沒有心情問過年好，見面之後只是微微一笑。呂思圓的眼睛聚在郭慕華的身上，眼神和表情都是擔憂。
“芳芳姐，老牛怎麼樣？你有最新的消息麼？”郭慕華迫不及待的問。
呂芳圓嘆一口氣，在桌邊坐下來，“最新的消息倒是沒有，這會審訊他問不是我們刑警隊，而是省裡拍來的人，牛學恆的膽氣倒是很壯，一點不怕審訊……”
據呂芳圓說，牛學恆面對審訊一點都不怕。
“牛學恆，知道你犯的什麼罪麼？”省城來的人嚴厲的訊問。
“啥罪啊？”牛學恆滿不在乎。
“你殺了人，難道不知道？”
“我那是正當防衛。”牛學恆糾正的說，“再說了，我還真沒想要捅死他，我要殺的是陳波。”
“你挺狂啊？”
“我狂啥？狂能讓你們抓進來麼？”
“你手下的小弟有很多，對不？”
“是有些兄弟。”
“你們經常拿着砍刀砍人，對不？”
“沒。”牛學恆棱着脖子說，“別想套我話，我可不是黑社會，要說黑社會，何老四纔是幷州最大的黑社會。”
“別胡扯！現在是你的事，你扯何老四幹什麼？”
“是你先胡扯的，我的事就我的事，扯我的兄弟們幹啥？”
牛學恆非常硬。
郭慕華和陸張飛卻更加的擔心。
“芳芳姐，你告訴我，這一次究竟是誰要弄死老牛？”郭慕華在呂芳圓也沒有什麼隱瞞的，直接問出問題的核心。如果只是幷州的警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失手殺人的案子，絕對不至於緊張成現在的樣子。
呂芳圓輕輕的嘆氣，“學恆的案子是省廳督辦的，省廳的一位副廳長爲了這個案子，專門到幷州來視察，照他的意思要把牛學恆的事情，處理成掃黑的典型，如果說要弄死牛學恆是誰，應該就是他吧？……”
“省廳的廳長日理萬機，就算是老牛殺了人，應該也不會勞動他這麼大的官親自出馬吧？”
“嗯。”
“這個廳長爲的是什麼？”郭慕華像是問呂芳圓又像是在自問。
這個問題呂芳圓不知道。
在姐姐和郭慕華說話的時候，呂思圓靜靜的一臉憂心的坐在旁邊，眼睛始終凝在郭慕華的身上，隨着郭慕華的每一次的眉毛挑起、嘴角跳動，她的心情隨之也有不同的起伏。
“芳芳姐，你是警差，如果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老牛是不是很難倖免？”郭慕華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
“姐是刑警，從刑警的角度看，這個案子證據確鑿，殺人的事情沒有爭議，牛學恆唯一能爭取的只有正當防衛這一項……”呂芳圓指出了牛學恆的生機。隨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姐很無力……”案子是省廳督辦的，呂芳圓一個小小的刑警，想幫忙也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