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打跑了二毛,自己就住在了他的房子裡,媽媽怎麼感覺這像電影裡搶地盤呢?”
歐陽振邦一笑:“媽,你電視看多了,這怎麼能一樣呢?他們打了你,要賠償的,跑了的話,就只有拿房子來抵押了,兒子不是黑社會,媽媽你不用擔心!”
“可是你開個保安公司,你想做什麼?能告訴媽媽嗎?”
歐陽振邦默然,媽媽果然是看着自己長大的,她雖然是個農民,她雖然沒多少見識,可是,自己的心思瞞不了媽媽。
歐陽振邦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媽,其實這個保安公司是振邦爲自己留的後路,你大概也聽說前幾天有人開着直升機找我了,他們是國家的人,你明白嗎?”
媽媽臉色轉眼蒼白,但馬上又恢復了原狀:“我相信我的兒子!”
歐陽振邦一笑:“媽,振邦永遠不會讓你失望!呵呵!”
媽媽在牀上點頭,歐陽振邦爲媽媽蓋好,自己出去,到了門邊,歐陽振邦回頭:“媽,你不用擔心,這保安公司的教官我都想好了,我會把我在少林寺裡的師傅請來,有他在,沒人能欺負你!”
歐陽振邦出去,媽媽嘆了口氣:“傻孩子,媽媽活了大半輩子了,又怎麼怕欺負?”
媽媽是在擔心歐陽振邦,怕他只顧在追求物質的道路上大步飛奔,如果離人性漸行漸遠爲代價的話,媽媽會傷心欲絕的。
媽媽瞭解歐陽振邦,可是,歐陽振邦又何嘗不知道媽媽的擔心?
只是,他沒得選擇。
國家看中了他,他沒得選擇。
他不會忘記,他前世就是國家的人。
結果,他被國家人道毀滅。
如果有一天他被要求毀滅,他會像前世一樣毫不猶豫的奮起反抗。
命運像條大河。
歐陽振邦只是河裡的一條小魚。
但他有幸曾經跳出河面,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並不平坦,所以,他要爲自己儘可能的安排退路。
歐陽振邦是魚、蘇林、楊得志、甚至廖菲,他們也全都是魚,分別就是大魚和小魚。
歐陽振邦還小,但他看得遠比這些大魚長遠。
因爲,他有着前世的教訓。
歐陽振邦出來,看到杜一刀自己在院裡喝酒。
杜一刀酒量很大,歐陽振邦前些時間還能跟杜一刀喝半杯,但是現在他不行,他的腦子變異越厲害,對酒精的刺激就越敏感。
但是,歐陽振邦準備跟杜一刀喝一杯。
看到歐陽振邦坐在了杜一刀面前,並且倒了一杯酒,蘇小暖又出現了。
歐陽振邦擡頭看着蘇小暖:“我想跟一刀兄喝點!”
蘇小暖點了下頭說道:“我先睡了!”
看着蘇小暖進屋,杜一刀拿起杯子跟歐陽振邦碰了一個:“喝!”
歐陽振邦深喝了一口,馬上覺得一團火順着喉嚨到了肚裡,接着把胃燃燒,迅速向上作用到了腦部,眼前的杜一刀,已經變成了兩個。
杜一刀剛是一口見底,又倒了一杯,杜一刀問道:“振邦弟,這保安公司可不好賺錢啊!”
歐陽振邦沒回答,杜一刀一看,歐陽振邦滿臉通紅,連耳朵都是紅的,他的頭髮還不長,出來頭皮沒多少,杜一刀看到,他的頭皮也是紅的。
“振邦你過敏了?你不是能喝嗎?”
歐陽振邦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後躺在了地上,望着天空說道:“一刀兄,振邦不能喝了,振邦想問你,你敢做嗎?”
杜一刀嘿嘿一笑:“這世上,還沒有一刀不敢做的事!”
歐陽振邦大喊了一聲好,然後就昏昏欲睡。
杜一刀也不管歐陽振邦了,自己自飲自樂。
歐陽振邦在地上喃喃自語:“一刀兄,這蒼穹爲頂,大地是舞臺,正是我們大展拳腳的時候,農村有句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以後,咱們有的是錢!”
說着說着,歐陽振邦就睡着了。
杜一刀接着喝。
一直喝了兩瓶,杜一刀也趴在歐陽振邦身邊睡着了。
兩人都睡着後,蘇小暖抱着毛毯出來,爲兩人蓋上,皺眉抱手站在醉倒的歐陽振邦面前,蘇小暖嘆了口氣,還是回了房間。
躺在牀上,蘇小暖深深嘆氣。
歐陽振邦很爺們兒,可是,蘇小暖無時不在爲她擔心。
歐陽振邦這種有仇不過夜的性格讓蘇小暖很頭疼,這人就不知道什麼是個怕,那怕前頭有一團火,他也會一頭扎過去,完全不管這火能不能燒到自己。
這不是一個成熟男人的做法。
蘇小暖突然想到,歐陽振邦還是個男孩呢,人家並不是個男人。
蘇小暖奇怪的感覺歐陽振邦還是個男孩,雖然他有時很滄桑,蘇小暖還是這樣認爲。
蘇小暖很聰明,她單純並不意味着她晚熟。
她明白男孩早晚會成爲男人,就像歐陽振邦。
也明白女孩早晚會成爲女人,就像自己。
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個成爲歐陽振邦第一個女人,和成爲自己第一個男人的人會不會是他們彼此對方。
這是最美好的嚮往。如果歐陽振邦要,蘇小暖會把自己給他的。
歐陽振邦還想做男孩,那麼蘇小暖就等。
既然人家還是個男孩,那麼,就有的時間是成熟,自己等待就行了。
蘇小暖不會知道,歐陽振邦就算長到一百,他也還是這樣的性格,並且只會越來越烈,所以,她的擔心,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可是,歐陽振邦並不輕鬆。
他的面前是一片原始森林,眼前盡是高得直入雲霄的參天大樹。
歐陽振邦一個人行走在這樣的原始森林中,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永恆無邊和自己的渺小。
突然,一頭長得如同史前三葉蟲的東西向自己跑來。
只所以說是長得如同,是因爲它太大了,大得幾乎讓歐陽振邦看不到它的頭頂。
奇怪的是,它邊跑邊變小,到了歐陽振邦身邊時,身體已經變得如同一隻螞蟻大小。
這隻螞蟻縱身一躍跳進了歐陽振邦的身上。
歐陽振邦胡亂拍打着身子,想把螞蟻從身上拍打下來,但是,螞蟻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進了他的身體。
一陣麻癢過後,歐陽振邦覺得一個東西在身體裡急劇變大。
很快,這東西已經大得超越了他,相應的,他的身體在東西的撐脹下迅速鼓起,接着,是爆裂。
歐陽振邦被這樣小的一個東西撐爆了。
茫天的血肉,歐陽振邦卻好像一個旁觀者,他明明知道撐爆的是自己的身體,但他卻有感覺,他只是覺得撕心裂肺的痛。
心裡同時在哀嘆:“異能是天使,但它同樣是魔鬼!”
翻身躍起,歐陽振邦拍打着身子,卻看到媽媽和蘇小暖和杜一刀正一臉好笑的看着自己。
做了個夢。
可是,夢好真實,歐陽振邦到現在還有種痛心和無助的感覺。
“你也是,不能喝逞啥強?看把你醉成了什麼樣子!”
杜一刀說道。
歐陽振邦一笑,洗臉換衣說道:“把報名的人資料查一下,作奸犯科的咱可不要,咱是保安公司,別的,能收就收,不過,工資說好,一月一千,表現好還可以再加,就這樣!”
看着歐陽振邦邊說邊向外走,蘇小暖問道:“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少林寺,找我師傅去!”
說着話,歐陽振邦已經出門了。
開林少林寺。
李建黨這時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剛剛升起的太陽下做收肛運動。
這也是李建黨的保留操,每天必做。
用李建黨的話說,他身手只所以這麼好,全是這樣一口氣憋着。
童子功雖然很棒,但一定不是收肛收成的。
收完一百下,李建黨從院裡的水缸裡舀了一瓢水從頭澆下,這就算是連頭帶臉洗過了。
回身想回屋,腳下一滑,李建黨低頭一看,腳上的黑泥在拖鞋上打滑呢。
把腳從拖鞋裡抽出,然後在地上搓了幾下,穿上擡腳便走。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邋遢?難道這也樣會泡到寡婦?”
歐陽振邦邊說話邊走了進來。
李建黨回頭一看:“你小子來了?有什麼好事?”
歐陽振邦手裡提着一尾魚苦笑:“本來想嘗你的手藝的,可是師傅,說實話,我真不敢想像,我以前是怎麼吃你做的飯的。
李建黨一揮手:“咱們出去吃!”
歐陽振邦把魚扔進屋裡,然後跟着李建黨出去。
在一家混沌店坐下,李建黨張嘴就要兩瓶酒。
“師傅,這才早上!”
歐陽振邦提醒李建黨。
李建黨一瞪眼:“早上不能喝酒?”
歐陽振邦不說話了,但人家老闆說話了:“不好意思,這裡只賣早點,不賣酒。”
李建黨隨手抽出十塊錢給了歐陽振邦:“超市買瓶老村長,五塊的就行!另外五塊買包紅旗渠!”
歐陽振邦拿着錢去了,李建黨看着歐陽振邦的背影直樂:“這小子,怎麼看怎麼喜歡!”
歐陽振邦買完酒回來放桌上:“師傅,先說好,我可是不喝!”
“愛喝不喝!”
李建黨說着已經打開了酒瓶,自己對着瓶子吹了兩口。
歐陽振邦看李建黨要好了混沌和包子,自己對着一碗混沌開始猛吃。
半小時後,歐陽振邦吃了四籠包子兩碗混沌,然後一抹嘴出了口氣:“吃得真順!”
李建黨一瓶酒也下了肚,看着歐陽振邦:“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師傅,少林寺裡還有我這樣的好學生嗎?”
歐陽振邦大言不慚。
李建黨苦笑:“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