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猶豫了很久,突然伸出左手,將食中二指曲捲起來,捏住屍體的喉骨,微微一用力,四眼的嘴巴立刻一顫,自行撐到了極限,看上去更是恐怖。
夏嵐嚇得後退了幾步,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怎麼還會動?難道還有殘魂留在身體裡面。
張誠沒說話,只是撐着四眼的嘴巴,朝喉嚨裡看了一眼,緩緩點頭,說道:”果然是這樣。”
夏嵐一聽,也忍不住好奇湊上去看,見四眼的口中滿是粘液,已經凍得十分粘稠,看上去就像果凍一樣,異常噁心。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誠鬆開手,再次看了看四眼的屍體,直接轉身朝外走去。
見張誠居然說走就走,夏嵐頓時急了,連忙衝上去拉住他,“你發現了什麼,說清楚啊!”
張誠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現在還不能說,不然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先別激動,要是我沒猜錯,害死四眼的傢伙很快就會自己露出馬腳……”
夏嵐愣了好久,心中滿滿都是疑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都還沒怎麼驗屍,你就說自己已經明白了,而且真正的兇手很快就會露面,這我能不激動嗎!
雖然心裡好奇萬分,但是夏嵐也明白張誠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說,自己就算再問也是白搭,索性閉嘴。
“對了,還有件事要麻煩你。”走到門口,張誠又轉過頭說道:“四眼的屍體現在還不能燒,這事需要你出面處理一下。”
“沒問題!”夏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馬上就去找人,先把屍體封存下來!”
“不用……”張誠擺擺手,“遺體告別儀式還是正常舉行,只是到火化的時候,你再以此案尚未查清爲理由禁止火化,反正不能讓別人察覺出我們發現了什麼,一切都按正常程序來辦。”
夏嵐皺了皺眉,雖然不明白張誠究竟想幹嘛,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離開停屍間,張誠很快回到了靈堂裡。
郭大綱見到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也不問有沒有查到線索,立刻開始催促將四眼的屍體送到靈堂,舉行遺體告別儀式,四眼的一幫同學也幫着張羅。
過了一會,包明明和許天寧推着一輛冰棺,從後門進入靈堂,告別儀式正式開始。
不過有點奇怪的事,正常告別儀式,悼詞都是由至親來念,但是郭大綱卻以身體不適爲由拒絕,最後只能讓包明明來代勞。
在場的很多都是學生,對火葬場還是隱隱有些恐懼心理,告別儀式結束之後,就陸續離開,只剩下張誠、夏嵐和郭大綱守在靈堂之內。
原本儀式一結束,郭大綱就準備火化屍體,但是立刻被夏嵐攔了下來,用的自然是張誠那一套說辭。
郭大綱表現得十分抗拒,但是面對夏嵐也沒什麼辦法,最後只能妥協,答應將四眼的屍體再多停一天。
雖然對方口頭上答應,但是夏嵐仍然不放心,親自找到火葬場的領導,要求火葬場方面派專人看管,如果出了問題,拿他們是問。
做完這一切,張誠主動提出離開,走之前,他突然那看向郭大綱,目光銳利的說道:“記住我的話,四眼是我兄弟,我不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要是讓我查出是誰幹的,天王老子也要償命!”
郭大綱似乎就承受不住他犀利的目光,有些狼狽的移開眸子,嘴裡嘟囔道:“胡說八道什麼,腦子燒壞了吧?思言是得急病死的,哪有人害他……”
張誠深深看了郭大綱一眼,並未多說,帶着夏嵐轉身離開。
看着張誠的背影,郭大綱低垂的眼眸中精光直閃,待兩人身影完全消失之後,也擡腳走出靈堂,快步離開了火葬場。
半個小時後,在距離火葬場幾百米外的一片樹林裡,郭大綱跟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見了面。
“爲什麼屍體還沒燒掉?”黑瘦男子重重哼了一聲:“要不是怕被人懷疑,我早就自己燒了,哪還會耽誤這麼多時間!”
“主人恕罪……”面對高瘦男子,郭大綱顯得十分恐懼,顫聲說道:“本來事情很順利,但是沒想到郭思言以前的一個同學突然冒了出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警察,他們不讓燒屍體,要是我強行燒的話,只怕更會惹人懷疑,給主人招惹麻煩。”
高瘦男子陰沉的說道:“警察?警察又怎麼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他們繼續從中作梗,我不介意將他們全殺了!”
隨着男子的話音一落,一條通體青綠的大蛇突然從頭頂的樹梢上垂了下來,發出“噝噝……”的響聲。
郭大綱臉上的驚懼之色更濃,連忙躬身說道:“主人手段通天,這些凡人自然不是主人的對手,但萬一被正道山門發現,大小也是個麻煩……”
高瘦男子冷哼一聲,伸手在蛇頭上摸了摸,繼續說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但是最近華夏法術界好像出了什麼大事,那些正道山門可沒心思管這事。”
說完之後,他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得意的說道:“說起來也真是運氣好,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身上,居然會有先天聖體的碎片,要不是偶然發現,真要錯過一次大機緣了!可惜那小子不識擡舉,只能殺了他,現在只要將這寶貝獻給少主,我在門中的地位肯定會大漲,說不定還能混個護法長老什麼的當當。”
聽到“少主”兩個字時,郭大綱全身同時一顫,腦袋幾乎都觸到了地面,“主人忠心耿耿,獻上寶物之後,少主必定會大加封賞,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就在這時,周圍的樹林裡突然傳出一陣嘩啦聲,高瘦男子的表情瞬間警惕起來,喝道:“誰?”
“杜冷,馬邊是我們的地盤,你跑這來搞事,是不是撈過界了?”
一聽這聲音,叫杜冷的高瘦男子全身瞬間緊繃,死死的盯着樹林之外,頭頂的青綠大蛇也忽的直起身來,蛇信長吐,嘶嘶的叫着,充滿了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