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猜……”秦風回頭嘿嘿一笑道,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這個女人自己是讓老頭子先服服軟然後想辦法把她師父拿下,師父夠厲害的了這個女人實力也同樣恐怖,秦風可不想輕易招惹。
秦風不說女人也不可能過多的追問,不是那種好奇心很重的女人,不管這個男人是真的不願意說還是想要賣關子已經不重要了。
龍飄若再次把目光轉向院中還是交手的兩個人,神色認真了許多,不管是自己師父還是那個人的實力放眼整個華夏大地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此刻有這樣好觀摩的機會也不願意白白的浪費,至少在她看來這是難得的學習經驗的好機會。
女人身邊的鳳梧自始至終卻是把眼神定格在秦風身上渾身充滿着高昂的戰意,背後的長劍輕輕的戰慄着彷彿也同樣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對此秦風視若無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而已,即使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但是此刻對於他來說還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院中的戰鬥依然還在繼續,即使風飛揚手中沒有武器也沒有使用他嘴擅長的那些殺人的手段,此刻對上這個二十年前敗了他的女人卻絲毫不落下風,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目中無人的性格,二十年足夠改變很多,血與火之中不斷的歷練所帶來的提升又豈是那些孜然一身之人做能比擬。
幽空蘭的眸子中閃爍着異色,當初風飛揚就觸摸到那個境界的邊緣,如果當年能突破那一層瓶頸的話或許結果已經改寫,而如今的他真的已經徹底突破,一招一式之間爐火純青的運用帶給她的壓力不算小。
幽空蘭又豈是常人,二十年雖然沒有動手太多身後也從來沒有落下過,她的驚才豔豔不是虛無縹緲的,二十年前就能突破到內力境界如今的她也不是好對付的。
兩個人的戰局已經徹底的陷入了膠着的狀態,風飛揚沒有拼盡全力也知道這個女人何嘗不是如此,沒有因爲自己或許會再次落敗而擔心,渾身透着一股大無畏的精神,即使如此的戰鬥對於體能的消耗巨大,可是氣?是氣息悠長如他也不可能如此短時間就體力不支。
女人的身姿依然飄逸若九天之上的玄女,身體圍繞在風飛揚身邊退可守進可攻雙管齊下,渾身上下同樣不帶殺氣卻在一招一式之間透着危險的氣息。
秦風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戰局,自家老頭子的實力他是在瞭解不不過的,而這個女人此刻相比於他根本絲毫不落下風,看着女人如此的招式心中卻在不斷盤算如果是自己的話能在她的手中走幾招,即使沒試過卻也知道或許百招之內自己還能支持下去,再長久一點的話就難說了,畢竟這不是死敵也不可能到去拼命。
作爲殺手所能爆發出來的瞬間潛能秦風最是瞭解,就算這個女人真的比老頭子厲害,秦風還是堅信如果真的走到拼死相鬥的那一刻,最終勝利者還是自家老頭子,因爲他不僅是武者更是殺手……
風飛揚被女人一掌逼退,腳尖重重的點着地面暴喝一聲根本就不需要喘息的機會就已經再次衝了上去,非但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更加的興奮起來,單掌呈刀狀劈砍下去帶着一陣尖銳的劃破空氣的聲音。
幽空蘭的眉頭凝重,很顯然風飛揚此刻的表現有些超乎她的預料,二十年的時間這個男人實力精進的程度超乎了她的預料,至少現在想要勝他不再如當初那樣輕鬆,畢竟那時候他還是在瓶頸期於此刻不能同日而語。
閃電般的伸出兩隻纖柔的手指迎着風飛揚一掌招架了過去,接觸的瞬間另外一隻手也幾乎同一時間藉着機會在他的手臂上輕點幾下然後身形暴退,單純的力量比拼女人天生就是弱勢,靈活程度卻要更加出衆,在這一點上幽空蘭善於利用。
甩了甩被女人玄妙指法弄的有些發麻的手臂風飛揚的臉上透着冷笑再次衝了上去不打算給女人任何喘息的時間,不管她是誰,此刻只是想要打敗她,二十年中積壓的抑鬱和憤恨讓他取勝的心態前所未有的強烈。
幽空蘭皺了皺眉頭輕輕嘆息一聲,對方的心態她怎麼可能不瞭解,有些偏執卻還是在情理之中,即使驕傲如她也明白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一時間倒是有些後悔當初所做的有些太決絕。
而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爲風飛揚已經再次衝了上來。
呼呼的風聲夾雜着真正空氣爆破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朵中,兩個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速度越來越快讓人眼花繚亂。
龍飄若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師父和那個男人的佔據帶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鳳梧長大了嘴巴,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師父全力出手,再想想以前和她練功的時候所發揮的實力,不禁眸子中有些黯然,這一刻才清晰的明白自己實力和這些頂尖的存在之間的那一段差距,至少沒有十年的時間根本難以抹平。
風魅姐妹神色之中帶着些許的擔憂,女人其實都是自私的,現在當然是爲自家師父擔心,不管如何也是希望師父能贏。
相比於其他人秦風此刻想的更多了一些,饒是戰鬥如此激烈的扣人心絃可是他好像已經猜到了最終的結果是如何,此刻興趣更大的倒是身邊不遠處這個同樣懷着先天內力的女人,她的實力同樣不容小覷,同輩之中這是第一個秦風自知戰勝不了的,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想到這裡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看我幹什麼?”龍飄若察覺到秦風的目光,清冷的眉宇之間露出一抹不悅的憤怒,彷彿響起了那天被這個登徒子抱在懷中輕薄的場景,絕美的容顏之上露出一抹罕見的紅潤。
“先天內力,沒想到你竟然也有,陽性主溫陽陰性主殺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你在運用內力的時候自己也不會好受吧。”秦風挑着眉頭笑意盎然道,上次在這個女人動用內力的時候那種不適的反應他是看在眼中,先前還是疑惑,當得知這個女人陰性內力的時候再聯想到老頭子以前的那些話有些東西已經明白了一些。
女人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靜靜的看着信心十足的秦風,這樣默認的態度不要說秦風也明白自己是猜對了。
“這些與你無關……”龍飄若蹙眉道,被人一眼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秘密有些不舒服。
“當然有關,陰陽相生相剋,你爲陰性我爲陽性,或許我對於你這種反應有點作用也說不定哦。”秦風笑着說道,不過臉上的那一股笑意分明是帶着一些曖昧的情調。
想到這些飛倒是不禁開始爲自己陽性的內力而感到慶幸了起來,女人的陰性內力雖然能讓戰鬥力暴增不是他能企及的,可是上次感覺到哪一種實質的冰冷就知道每次運用之時這個女人並不好受,而自己卻不同,肆意的運用反而是那種溫溫暖暖的舒服感覺,對此秦風已經是很滿足了。
龍飄若沒有太大的反應,清冷的眸子中多了一點複雜的情緒並不明顯,對於先天內力的傳聞她何嘗不知道,可是當知道的那一刻非但沒有認命反而本能的在內心產生了一種抗拒的心態,這些年更是心存僥倖,天下之大另外一個人即使存在也不一定能遇見。
而此刻這人就站在面前,想到那次和他近距離接觸時候身體中內力的那一陣親和的感覺,現在也知道了他就是那個人,也印證了那些傳說都是真的,對此龍飄若原本平靜的心湖也不禁有些凌亂起來。
女人沒有說話旁邊的鳳梧卻忍不住了,蹭的一聲劍鳴背後的寶劍直接出鞘直指秦風,少年眼神噴火:“你找死!”
這個男人不是第一次用如此輕薄的態度面對師姐,在他心中如女神一般師姐他又怎麼能容忍讓一個男人如此對待,根本不需多言就已經直接拔劍。
面對少年的反應反應最快的還是風魅和風影,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就準備反擊卻被秦風阻止,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怎麼,還嫌教訓的不夠,可要想好了現在動手的後果。”
眼前這個叫做鳳梧的少年的確算得上是奇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能達到如此的實力堪稱不易,但是畢竟還是太年輕也衝動了一點,而且很明顯秦風能從這個傢伙看着他自己師姐的眼神之中發現某些端倪,警告意味十足的話中不免帶着一些戲謔的味道。
“鳳梧,收回你的劍!”龍飄若紅春輕啓道。
“可是師姐,他對你不敬!”鳳梧這次沒有選擇乖乖聽話而是爭辯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收回你的劍!”龍飄若聲音之中帶着不悅不容拒絕的強硬道。
鳳梧臉色憋的通紅最終卻也只能選擇服從,對於自己師姐的態度他自始至終就無法抗拒,看着秦風的眼神更多了一抹怨恨的憤怒。
女人輕嘆一聲,她和師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畢竟涉世未深,上次一戰已經在他的心中留下一抹深深的執念,這該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啊。
秦風悠然轉身不再管這一對師姐弟之間的事情而是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老頭子和那個女人的交手上。
幽空蘭如今和老頭子的實力相當,如此的境界想要分出勝負一時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秦風並不擔心,因爲他知道很快就要結束了。
果然不出所料,兩道身影不斷的交織,雖然不是那種緊密的顫抖一時間也根本分不開,幽空蘭出手之間卻好似忽略了什麼,而就在此刻風飛揚也終於找到了空隙,時間巧妙的把握一絲不差,一掌直接拍在女人的肩膀之上,一聲悶哼幽空蘭身體暴退臉上浮現一抹潮紅。
沒有再次上前繼續戰鬥,幽空蘭看着風飛揚聲音無喜無悲:“二十年了你果然超乎我的預料,你贏了……”神情卻沒有多少沮喪反而更多了一抹輕鬆的神態。
“你沒用全力,這不算。”風飛揚並沒有驚喜,搖頭道。
“二十年前你不也是同樣未盡全力,此刻依然如此,不管怎麼說你贏我輸,這已經成了事實……”幽空蘭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道。
風飛揚沒有說話,剛纔那個空門他何嘗不知道是怎麼會是,這個女人實力如此又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疏漏?
“既然如此,不管當年我們之間又什麼誤會,今天我道歉,爭了二十年也算累了,我也老了。”風飛揚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終於還是艱難的開口道。
“如果二十年前你能有現在這樣的覺悟何嘗會有今天。”女人的眸子之中透着一抹說不出的哀傷,此刻風飛揚真的如此道歉反而覺得不習慣,一時間感慨萬千。
“那時候和如今不一樣,如今的風飛揚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風飛揚了。”剛纔說出那些道歉的話的時候還感覺有些彆扭,現在當話出口的那一刻忽然之間卻感覺到一種莫名輕鬆,是啊,當年有些東西他不可能放得下,但是現在那一把象徵着殺手之皇的血羽已經不再自己手中,此刻的他完全也可以放下原本那種在外人眼中並不光鮮的職業了,那是和這個女人之間唯一的隔閡。
一個是華夏武者,畢生以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爲己任,一個卻是在外人眼中狠辣無情殺人如麻的殺手,在幽空蘭的眼中怎麼可以容忍這樣一個危險身份的人存在這片土地,而結果註定要走上對立的道路,而最終風飛揚二十年中不的踏入這邊土地半步,如今風飛揚也算是放下了他那一層身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傳承者,如此一來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事情解不開呢。
兩個人面對面久久的站立,眼神對視之間相互交流的東西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
“你真的能放棄自己那個身份?”幽空蘭的語氣之中帶着或許就是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驚喜問道。
風飛揚輕輕點頭看了女人一眼灑脫一笑道:“不是能不能放下,而是早已經放下。”眼睛看向旁邊觀戰的秦風:“有些東西畢竟是要傳承下去,我已經老了,有些事情註定要留給年輕人。”
再次看向眼前女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並不如自己的明顯卻也能清晰的發現眼角的那一縷魚尾紋,嘆一聲歲月不饒人,二十年……人生又能有幾個二十年,有些事情錯過了只希望此刻還能有挽回的餘地。
“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和責任,當年的事情難道你現在一點也不擔心嗎?”幽空蘭問風飛揚道,話語之間卻沒有了一如既往的嚴肅。
“所謂武者守護這片土地我想只是想要守護這裡那些美好的東西吧,雖然我這種身份並不光鮮,但是隻要不是濫殺無辜大奸大惡之人又豈有威脅一說,我風飛揚自認問心無愧,我的弟子更是如此,他的存在這會讓這片土地多一分安寧,既然如此死幾個大奸大惡之輩又能如何……你們自認爲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俯視着一切,我就不相信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你還看不透。”
風飛揚狂放的說道,當初自己之所以離開這裡就是因爲這個女人這種心態再作怪,二十年流落他鄉他自己認了卻不想讓這種悲劇發生在自己弟子的身上,殺手又怎麼樣了,殺手也有懲惡揚善的一面,即使殺人也不會濫殺無辜,又有多少人知道每死一個人又能挽救多少無辜,有些人自認爲悲天憫人只看見惡的一面卻從來不知道深究,如果此刻這個女人依然如此,他想自己回來這一趟也是沒有絲毫的意義。
幽空蘭不說話,眼神流轉之間帶着些許複雜,當初她真的做錯了嗎?或許吧。可是她有自己的執念,那是一種自從習武之時就印刻在腦海中的執念,一時間想要改變難度不可謂不大。
“不愧是名滿世界的殺手之皇,只殺大奸大惡之輩,就憑這一句話你理應心安理得的留在這裡。”
突兀的聲音響起讓衆人頓時轉移了注意力,當想要找到聲音來源的時候卻恍然發現這一句話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根本就無從尋找。
秦風赫然轉身眼睛緊緊的盯着出現在身後不遠處一步步走過來的那個人,他的耳朵之中聽見的聲音同樣無跡可尋,但是聽得不行看的行啊,在發現這聲音的玄妙之後下一刻運轉目力,目光之下對方的聲音的玄妙根本就不會對判斷造成絲毫的影響,畢竟耳朵可以騙人但是眼睛卻永遠騙不了自己。
一襲白袍,一個男人一步步的從屋子中走出來,一時間秦風竟然猜不出這個人的年紀,四十歲的面孔五十歲的聲音卻是六十歲的穩重沉着,第一眼就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就憑着剛纔那一陣聲音秦風就能判斷這是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