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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廁所裡面,只見四個服務員一字擺開在哪裡吹牛逼玩手機,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看到周小文進來了,三個年輕點的都識趣的出去幹活了。

周小文的眼睛跟刀子似得,一般人看了心裡都有點發憷。

但那個大痣還蹲在馬桶上對周小文視若無物,手機按得嘎巴響。

“你是一小時前進來的吧?”周小文看看錶。

這些細節他不需要記憶,庫格會幫他完成這些事情。

“沒錯,我拉肚子了。”大痣油腔滑調,輕蔑的笑了一聲繼續玩手機。

“嗯,辛苦了,帶病上班真不容易啊。”周小文突然感到有點不知所措,這種老油皮他一個初中生還真不知道如何對付。

用暴力?明顯說不過去,出師無名。

“別跟他廢話,他不服你唯一的原因就是……你給他的壓力不夠大。”庫格悄悄提醒他:還有能不能快點從這裡出去?我受不了這裡的氣味。

周小文突然眼睛一亮,摸摸鼻子:“恩,我知道了,你拉肚子要經常跑廁所,正好就不用幹別的了,順便打掃廁所吧!”

“啊?”大痣眼睛直了,打掃廁所是最髒最累的活,他這種老油皮一般都是欺負新來的,讓那些新人來做。

“這是考慮到你的情況,做出的臨時調整!別的地方都有專門的人負責,你就別操心了!”周小文知道自己摸準了對方的軟肋,微微一笑:“就這樣吧,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不鬧肚子了,什麼時候就去幹別的,但是這禮拜……你就現在這裡呆着吧。”

“用不到這麼久吧!”大痣惱了:“這不是什麼大病,我突然覺得好多了。”

“別介,鞏固治療懂不?”周小文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走出廁所之後庫格都佩服三分:“好辦法,這可不是我教的。”

“算是學生我舉一反三了,對了這樣一來錢就差不多了,領班有領班費五百,兩個月工資加領班費加上那三百獎金……還多處我二百!”周小文精神振奮起來:“真是絕處逢生啊!人就是逼出來的。”

“但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老是被逼着做某些事比較好……貨幣這種東西在你們人類世界用途很廣泛的樣子,沒事時還是多賺點錢比較好……”

庫格聲音有點疲倦:“不好了,我又要睡了……你自己多小心……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啊……不要往東城區去……”

“東城區?東城區怎麼了?”周小文剛要問,對方已經沒了動靜。

“嘿!大哥!”陳大樹突然從後面拍了他一下:“真有你的!這些傢伙一個個都老實了,個頂個的勤快!現在都不用我做事了,聽說你把一個不聽話的傢伙鎖在廁所裡了?”

“沒有,這是工作需要。”周小文整理一下自己的領結:“對了,今天下班陪我去辦個事。”

“啥事?”

“好事。”

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坐在醫院門前,兩人平分一瓶鮮橙多。

“這就是您說的好事?”陳大樹眨巴眨巴小眼睛:“看美女也不帶在這地方吧?該去東城區購物街……”

“不去東城區。”周小文眼睛死死盯住醫院大門,根據庫格的分析,那個警察一定還會來這裡調查線索。

這座醫院是當初佟大爲臨死前出現的最後地點。

“在這裡坐着真沒勁啊,話說賺了這麼多錢你就好意思兩人喝一瓶飲料?”陳大樹不滿的嚷嚷:“下次我真長記性了,下次我跟你出來一定帶着錢。”

“噓!別出聲!”周小文看到了那個消瘦矯健的身影,那雙眼神犀利的眼睛。

鄧遠這是第七次來人民醫院採集證據和線索,屬下都說他中魔怔了。

這種人流量高證據不易保存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什麼線索可言。

但他就不信邪。

在他學刑偵理論的時候,一位他最敬仰的導師曾經說過:犯罪者就像是社會這個人體內的腫瘤,腫瘤都是格格不入的,都會跟其他人不同,都有一些奇異的特徵……

當班護士看到他都喜的合不攏嘴吧,這個身材高大並且工作單位又不錯的“長腿叔叔”無疑是這些爛漫少女的完美意淫對象。

並且刑偵隊長這個職務讓鄧遠在她們心裡是高級公務員的形象,離高幹不遠的感覺。

看着這些護士小姑娘用幾乎花癡的眼神和語氣跟自己交流,鄧遠嘴角掠過一絲苦笑。

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一個月工資連整帶零隻有3098,而妻子上個月信用卡待還款金額是5300.

這種收入水平,即使在小縣城也難以昂首挺胸想看風雲,連在東城購物街走一圈的勇氣都沒有。

但對於年輕異性的青睞,他還是蠻受用的。

甚至自己都懷疑,這或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來這裡“調查”的心理誘因。

“也就是說這個叫佟大爲的病人,從住院開始只有這一個女孩子來探望?”鄧遠繃着臉問這些問題,而小護士卻眉飛色舞的回到:“大隊長,您結婚了嗎?”

“這個,小吳你問的有點寬吧?”鄧遠哭笑不得,雖然這些小護士年紀不大有時候會對他有些非分之想,但頭一次有這樣明目張膽的傢伙出現。

“我聽說你結婚了!”叫小吳的女護士滿臉不高興:“哎,怎麼好男人都這麼搶手呢……我就喜歡穿*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小手搭在鄧遠肩膀上,搞的鄧遠肩膀一扭做了個高難度動作躲閃過去。

雖然對自己老婆有千般不滿萬般怨氣,但自己這點經濟實力養小三真是有心無力。

“瞧你嚇得!鄧隊長您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怎麼還跟純情小男生似得。”小吳似乎爲自己調戲了這個中年大叔感到得意。

“我們回到正題好不好,回答我的問題先。”

“回答個鳥啊鄧隊長,這個問題你前前後後都問了我們幾百遍了,跟你說了就那騷貨一個人。”小吳滿臉不高興,白了他一眼。

“騷貨?你怎麼這樣稱呼人家?”鄧遠眉毛聚攏起來。

“挺會裝的一個女人,年紀不大勾搭好幾個男的,那些日子陪牀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她就在醫院大門口外面搭訕一個爺們,長得那樣寒酸的都上杆子追,我真替她害臊!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得!”小護士揚起下巴:“別看妹子我說話大撇撇的,咱可是正經人家的孩子,那女孩不知道是幹什麼職業的!”

“哦?在詳細講講……”鄧遠興奮不已,他知道自己掌握了重要資料。

醫院大門這邊,陳大樹已經耐心到了極限。

“大哥,能不能告訴我咱們在幹嘛?”這胖子氣呼呼站起來:“我怎麼覺得咱們跟傻逼似得。”

“坐下!”周小文毫不客氣的命令他,嘴巴突然不受控制的說起話來:“我是看上了這裡一個小護士姐姐……”

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欠草的庫格往下說。

“哦!早說啊!身材好不好?長得好看不?多大歲數?”陳大樹滿臉陰鬱一掃而光:“誰叫我是你兄弟?陪你等到天黑也等!兩肋插刀啊!”

“你這是幹什麼!”周小文氣咻咻壓低聲音警告庫格:“告訴你別亂代替我說話,會出事的!”

“我似乎已經掌握了一些你們人類的情感……”庫格有點得意悄悄把觸手尖伸出來:“你的這個朋友的喜好,行爲模式我已經探查的一清二楚,我比你更擅長說服他,不信咱們做個測試?”

“測試個毛啊,這是幫你做事呢,我們都在冒險!爲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周小文很不情願的問道。

“因爲現在面對的這個警察曾盤問過你,若是你再次跟他撞上,很難解釋啊;有個同伴在場顯得自然多了。”庫格的分析依然是那樣冷酷精確。

“你還是覺得,你們同類的組織化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周小文也比較關心這一點,因爲通過這段時間的相互瞭解,他覺得庫格的理性分析都很正確。

“我只是懷疑而已,但提早做準備,總比事到臨頭手忙腳亂束手待斃要強,單隻的z級寄生生物,絕對不是成羣結隊完全體的對手!”庫格突然壓低聲音:“出來了!小心!”

周小文沒有擡頭,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