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啓草草吃過午飯,便去巡視一番,見別墅已經裝修的差不多,預計再過一週就可以入住。
和郭大龍打聲招呼,楊天啓便騎摩托車去了王志民家,“王叔在不?”還沒有靠近家門口,楊天啓便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誰啊,咦,這不是小啓麼?找你王叔啊”一個女聲從房內傳來,正是王志民的老婆李淑珍。
“恩,是的,嬸嬸好”楊天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時候他沒有少受李淑珍的管教,每當放學的時候,去她家和王可青一起學習,若不按時把作業做完,批一頓是輕的,“竹筍炒肉”也有的了。
看到楊天啓的囧樣,李淑珍彷彿又看見小時後的他,‘噗嗤’一笑,“進來吧,放心,你都長大了,嬸還會管你啊”上上下下打量楊天啓一眼,便超屋內喊了起來,“老王啊,小啓來找你了”,說完,衝楊天啓招招手,示意他進屋。
王志民剛從牀上下來,洗了把臉,轉頭對楊天啓問道:“怎麼了?小啓,是不是山上出什麼事了啊?”
看到王志民的一臉緊張樣,楊天啓心裡不由一暖,自從他家承包魚塘和屏山以來,有不少村裡無賴想佔他家的便宜,都被王志民一力擋了回去,這一點楊家衆人是知道的,雖然沒說什麼,但內心裡是十分感激的了。
“叔啊,我是來看看嬸嬸的,呶,這是我買的補品,還有叔叔你喜歡抽的好煙”楊天啓提着手裡的袋子,順勢往桌子上一摞。
“你這孩子,來了還帶什麼禮物,我們兩家的關係,還興這個麼?”王志民臉上有點不愉,板起臉說道。
“就是啊,小啓,你是嬸嬸和你叔,看着長大的,把你當親兒子看待的,如今你回家創業,你叔能不支持麼?”李淑珍也在一旁責備道。
“叔叔,嬸嬸,你們都誤會了,我這是孝順你們的。以前我沒能力孝順你們,現在賺點了錢,當然要回報你們倆了,再說我能上大學,還有嬸嬸一分功勞呢”楊天啓據理以爭,曉之以理,最後無奈,王志民夫婦收了下來。
看到楊天啓這麼表現,王志民夫婦嘴裡不說,心裡更加看楊天啓順眼,都覺得楊天啓這孩子長大,懂事了。
李淑珍的心裡還在尋思着,是不是把自家的寶貝女兒叫回來,如今楊天啓小小年紀就這麼有能力,賺了這麼多的錢,可青要是嫁給他,也不會受苦,兩人都是大學生,挺般配的。若成了,那還不是親上加親啊,更何況離家還近,回孃家也方便不是?
掏出囊金邊的安煙,抽出一支,‘啪啦’一聲,給王志民點上了火,王志民美美抽了口:“咦,不是說好煙麼?怎麼和三元的煙一樣的味道,花這麼多錢,白瞎了”。
“嘿嘿,誰知道呢,人家賣的是品牌”楊天啓,笑嘻嘻地附和了句。
“小啓,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家了啊”王志民知道楊天啓肯定有事,看楊天啓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笑着說道。
“嘿嘿,王叔是這樣的,這不秋收要來的麼,樹苗也運來了,我們想在秋收之前把樹苗栽好,這不缺人手麼?”楊天啓把前前後後介紹一遍,總之缺少人手。
“說的也是啊,關鍵是我們村的人能去的基本上都去了啊,村裡沒人了啊”王志民皺着眉頭,大口吸着煙。
“老王,你傻啊,我們村沒有不代表東邊的小周莊沒人啊,北邊的趙家溝也有人吶,你說缺人,咱華夏啥時缺少人來着”聽說種樹缺人,李淑珍立馬手一指,把人給指出來了。
“哎呦,你看我都老糊塗了,怎麼光想我們村裡的人,可不是麼?東邊的小周莊,北邊的趙家溝,哪個缺少人啊。行!那幾個村的村長我也熟悉,就是一句話的事,叔這就給你辦了”王志民一拍大腿,就要起身去小周莊。
“叔叔,這麼急啊”楊天啓連忙攔着王志民,不是楊天啓不急,這大中午的叫人家去辦事,也忒不好意思。
“什麼不着急啊,這是趕早不趕晚,說不定那幾個村莊的村民,早就想來幹活了呢,有錢不賺,他們傻啊”王志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淑珍急了着火的催促王志民去辦事情。現在的李淑珍可是把楊天啓看做未來女婿了,憑她女兒相貌,只要成了,那還不早晚是一家人吶。
王志民也是個急性子,便要回後院推自行車,楊天啓連忙攔着他,“叔,我也去吧,我騎摩托來着呢,速度快”。
“好,叔聽你的,咱爺倆走”說着跨上了摩托車,轟隆一聲,傳的很遠。
“小啓,你們慢點騎啊”遠遠傳來李淑珍那關切的聲音,可回答她的是一陣青煙。李淑珍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進屋,想着怎麼樣做女兒的思想工作。
摩托的速度很快,在王志民指點下,車子停在一個拉着大院子的門口,王志民剛想跳下車,朝主人家走去,就被楊天啓拉住。“王叔拿上這個”楊天啓遞上了兩包未拆封的攘金邊的安煙。
“你這小子,有你的”王志民笑着拍了楊天啓的肩膀,眼裡露出讚賞之意,接過了煙。
剛靠近門口,王志民扯着嗓門,喊了起來,“老周,老周啊,在家不?”
“誰啊,來了啊”只見一箇中年婦女提着豬食桶,踉踉蹌蹌的朝院外走來,楊天啓看到連忙接過手,“嬸嬸,我來”,單手一提,把豬食倒在食槽裡。
擦了擦手,那中年婦女一看,頓時臉上掛滿了笑容:“哎呀,稀客啊,這不是王村長麼?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啊”。
“嫂子好啊,我那是什麼稀客啊,這不有事來找老周的麼,對了,他在家麼?”王志民笑着迎合道。
“來來來,進屋坐”中年婦女引着王志民他們進了屋裡,坐在沙發上,中年婦女倒了杯茶,便說道要出去找老周。
過了大約一刻鐘,門口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王村長啊,稀客啊,稀客”進來的是一位很瘦的中年人,但非常精神勁可不差。
“老周啊,你可別寒磣我了,別叫什麼王村長,叫我名字或者王老弟都行啊“王志民苦笑地搖了搖頭,遞一支菸給周世中,楊天啓連忙給他們上了火。
叭啦,叭啦,兩位老菸民吸了幾口煙,纔回歸到主題。
“王老弟,無事不登三寶殿吶,有老哥幫着忙地方?絕對幫忙。”周世中眼一瞥,看了菸嘴,燙金的兩個字非常的顯眼-安煙。這煙他是知道的,聽說五十塊錢一包呢,這一根下去,可得兩塊五啊。每年去鎮裡開會時,偶爾會抽上一根,沒想到今天到抽上了。
“是這樣的,我侄子不是承包屏山麼,要栽果樹,這不缺少人手麼。來找你要人手的。當然,幹活肯定有報酬的了,60元一天”王志民順手一指楊天啓,他立馬會意地拿出兩包未開封的安煙,放在桌子上。
“周叔,這些瑣事,還望麻煩一下”楊天啓微笑着對周世中說道。
周世中一聽是這點小事,簡直是簡單的不能太簡單,當場把胸膛拍的咚咚響,包攬道:“小事一樁,放心就是。對了,你們要多少人啊”,還是小心問了一句,如果人數少,他只通知那些親朋好友,多了的話,再全村通知。
這麼個賺錢的機會,在農村真心不多見。人都是自私的,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他周世中也非聖人,不例外。
“老周啊,這不是需要大量人手才找你的麼,要200來口子”王志民哈哈一笑報出數字。
“什麼!200人?你們那要種多少果樹啊”周世中驚訝地看了楊天啓一眼,本來只是以爲楊天啓小打小鬧而已,沒想到要這麼多人,再加上他們村的人,那豈不是四百多人了啊,天吶,一天得支付不少工資啊。
“沒錯,是的。不過也就十幾天的事,趕在秋收之前完成,不會影響秋收”彷彿看出了周世中的疑慮,楊天啓連忙解釋道。
“這樣最好,恩,我馬上去村部廣播一下”周世中不動聲色的收了兩包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何況這還是好事呢。
當然,招人的條件也限制,不能有什麼大病的都要的了,要是出現什麼人命,少不得一番麻煩。
楊天啓他們之所以找周世中,拐了個彎,主要也是周世中對本村熟悉,凡事有他從中照看着點,可以少出點亂子,畢竟要招二百來口人。
和屏東村一樣,周世中用廣播把事情一說,村裡睡覺的也不睡了,打牌的也不打了,呼啦一下,向村部涌去,比趕集還熱鬧。
“來來來,排好隊啊,條件我已經在廣播說好了,能幹的就幹,不幹的也不強求啊”周世中收了一百塊錢的煙,果然很賣力,發揮他當村長的應收本色。
楊天啓和王志民相視一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挑挑揀揀,終於湊夠兩百個人,然後通知大夥,明天六點半在屏山腳下集合,就打發了衆人。
婉拒周世中留下吃飯的意思,楊天啓他們臨走之前再次丟下兩包安煙。
拿起四包安煙,周世中,左看右看,愛不釋手。“老周看什麼啊,不就幾包煙麼?看你那得意樣,下午這麼賣力”周世中的老婆忍不住說了句。
“婦道人家,懂什麼啊。告訴你這四包煙,價值200元呢,是拿去賣了呢,還是自己抽呢”
“啊,這麼貴啊,天啊,這四包煙的錢得買多少豬肉啊”
“你就知道吃,我決定,不賣了!留自己抽!”
“好你個老東西,好不容易收了個值錢的東西,你個敗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