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皓快速點開了另一個程序,畫面中依舊是張三凱的地圖,但上面佈滿了白點。徐子皓把鏡頭拉到了小雨家所在的小區,把時間設置成爲下午,對陳信風說道:“這是姚青被撞時候的監控畫面,聯網的攝像頭都能用上,現在亮着的就是現在能連接上的。但數據太多,只能截取部分。而且這兩臺電腦肯定是不夠的,回頭一把其他電腦的硬盤拆下來作爲外置硬盤。把這個時間段的視頻全都導過來,最好就是跟着這輛車,把兇手的照片給弄出來,在這個攝像頭裡沒有,其他攝像頭或許能拍到……”
徐子皓解釋着軟件的應用,而且要求也不高,把車給追蹤到就行,但因爲帶寬和硬件的設置,要把所有的視頻文件都導過來需要很長的時間。到最理想的狀態,可以一直追蹤到這輛車現在停在什麼地方。就算某一個時間消失在哪條小巷換了車牌,也只需要推算下時間,等到再次出現類似的車輛也能繼續追蹤,最多也就只是多幾種選項罷了。
但這個工作量還是很大,交給一般人來做得花個好幾天時間,徐子皓也沒指望陳信風能做完,只需要把可能的視頻文件全都保存下來就行。這幾個小時沒太多技術含量的活徐子皓就交給他了。
陳信風點點頭,還沉寂在這程序給他帶來的深深震撼中。這可是一套神一般的系統,讓他咂舌道:“皓哥,你這東西是一個超級的監視系統啊,凡是帶視頻聯網的東西都能用上,那你不就是能監控全國,不,全世界都可以監控?太牛叉了吧!這要賣給國家或者軍方,能換多少錢啊!”
“換了錢還有命花?我可不那麼想。而且這技術還有很大的限制,針對民用的好用,軍方用的另外的網絡,更復雜,信息量大到沒辦法整理了就失去了他的意義。”徐子皓冷靜道,“但這東西如果硬件能跟上,監視全時間也沒問題。不過現在就憑咱們這幾臺破電腦,能不能搞定當前這事都有問題,你主要的工作主要就是忙着拆硬盤和裝硬盤。讓落落來操作這系統吧。”
徐子皓自顧自地說着,起身往外走。陳信風想到的東西他又怎麼會沒有想到,只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罷了。他們的驚訝徐子皓也是理解的,但這東西現在最多隻能用於民用,可以交給警方多些破案的思路,但要拿給軍方,那就不夠看了,還有大量的程序需要優化。
臨到要走出們徐子皓又補充道:“我設置了個分流的文件,慢慢導,別弄兩下就死機了,這電腦脆弱得要死。”
徐子皓這臺電腦是今天剛買的高配,全都選了湖西省能弄到的最好的配件,花了兩萬塊錢,被徐子皓說得那麼不值一提,讓陳信風很是難堪地點點頭。
落落一直把徐子皓送出門,還是不無擔心地告誡道:“小老闆,報仇不急於一晚,千萬別衝動。大不了先出來再慢慢找他算賬也可以,要是你不小心留下線索又被說成越獄什麼,那麻煩就越來越大,你有理都說不清。”
“放心,第一線索是不會留下的,第二,我現在人在看守所呢,誰能證明發生些什麼是我做的?”
徐子皓上了車,手裡多了一部手機和一盒子“易容”套裝。
這部新手機加載了第一個程序,足足佔掉了5G的內存,但跟手機的系統還是兼容,已經鎖定了古安邦的手機信號。從信號上看,他依舊在之前那位置沒有移動,而徐子皓記憶中這是一家酒店,或許他還在應酬也說不定。
等待是最爲煩人的,徐子皓也就趁機整理着以後的打算。
這一次的經歷讓他突然明白過來,有錢真不如又勸,想成大事沒有經濟的支持做不好,但沒有權利的支持就做不了。等到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他得改變自己的方向,一心賺錢的時代對他來說已經過去了。如果光只想着用錢來讓周圍人過得好,讓更多的人過得好,遇到的困難太多,麻煩也太多。
想着想着,徐子皓乾脆查找了一下喬振山的手機信號,才發現他竟然也是在這家酒店內,跟古安邦離得還挺近。目前讓徐子皓最爲疑惑的就是喬振山這個人,實在想不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他的背後有多麼強大的實力集團在給他撐腰。但從直覺上看,做到他那麼大,最起碼也得是省部級的人物。
本來這些東西或許還能從王天幻那裡尋找到答案,可現在他那邊又出事了,彷彿就此進入了一個怪圈。
徐子皓搖搖頭:“看來還是有東西不是在我的掌握之中的,不快點出來做準備不行了。”
時間漸漸過去,古安邦從酒店裡走了出來,而且還是跟喬振山一起走出來,看來他們之前是在一起吃飯,而且之後留下來打了會牌。喬治也在,但卻沒有武力等人的身影,他們這個聯盟的內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關係,看來需要找一個知情人好好詢問一番。
古安邦上了自己的車,從路線上看是回他家裡。
徐子皓換了條路線看車來到古安邦家的小區外,走了進去,趙奇峰這身警服穿在身上是沒有保安會來攔的。
對現在的徐子皓來說,只要他願意,是可以不留下指紋這些東西的,想進別人的家門也比較容易。
雖然古安邦是三凱的一把手,但是住的地方並不高調,只是一箇中高檔的小區,家門也並不是什麼高檔的密碼鎖,因爲大多數時候他也不需要回到家裡來住,外面總有可棲身的場所。
但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回家的次數自然就變多了。兒子早已去了國外,而他自己在妻子去世之後再未娶,外面看來他是個好男人的典範。實際上只是身邊可以少個羈絆,倒是樂得這種逍遙自在的狀態。
所以他現在都是一個人住,也並不是很擔心有人敢對他下黑手。他的身份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暗殺一個廳級的幹部,就連國務院都會關注,沒人會傻到那麼去幹。
身份,就是他最強有力的保護罩。這點是徐子皓所沒有的。
但也正因爲他的自信,反倒是給了徐子皓的機會。不能殺他,卻不代表不能玩他。所以守株待兔對“身在看守所”的徐子皓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不一會兒,古安邦也到了,揮揮手支走了自己的專職司機,跟平時一樣回到家中。
他一點沒發現不正常,反倒因爲心情不錯還哼着小曲。徐子皓竟然在這個時候在看守所裡殺了人,這倒是可以讓他在面對各方面時分擔不少壓力。最少這事情本身可以說明徐子皓本身就是一個暴徒,根據思維的慣性,想以此做做文章還是很容易的。
但古安邦也並不着急現在就下手,很多事情還可以交給下面去查,慢慢磨。他也考慮到的可能是這個時候有徐子皓的仇人渾水摸魚,但那又怎麼樣呢,只要能達到共同的目標就好。所以古安邦現在的想法還是想着按程序來,不提倡也不反對,下面的人要怎麼弄就由着他們來,如果真出了問題,那也是他們之間鬥爭的結果,跟自己沒有關係。但如果能白白用別人的手收拾掉徐子皓那倒是挺有意思。
至於李僑雨那邊就更是一個笑話,如果光憑她一句話就能對自己有什麼實質性的打擊,那自己這個市委書記不就白當了?而現在她已經被封殺了,人又還在三凱,等把徐子皓徹底解決掉,事情平息之後再把她弄到手也不那麼困難,是早晚的事。
古安邦一邊洗澡一邊琢磨着自己的美夢,不知不覺心中的又愈發膨脹,卻也因爲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不可發泄而有些遺憾,只能強忍住。到底是在場面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所以喬振山提出去放鬆放鬆的時候他也客氣地拒絕了,再安全都不會去。
古安邦一邊批着浴巾一邊走出浴室,可剛來到客廳,浴巾就掉了下來,因爲他見到徐子皓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沙發上,還穿着他的衣服,一手把玩着桌上的水果刀,樂呵呵看着他。
“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古安邦說話都說不清楚了,捱過徐子皓打的他當然知道徐子皓的拳頭有多恐怖,下手有多兇殘,而現在他竟然來到了自己家裡,這架勢是來要自己的命啊!
古安邦突然反應過來,大叫着救命想往外跑,卻發現大門鎖着,鑰匙還在衣服兜裡,他只得無力地癱軟下來,像是已經做好了受死的覺悟。
徐子皓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笑容顯得格外猙獰,如同鬼魅一般。猛然一刀就刺了下來。
“啊!”古安邦大叫一聲,猛然正看眼睛,往周圍一看。
風平Lang靜!
古安邦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不舒服,脖子僵硬,可是他能確定,自己還是睡在了自己的牀上,外面有月光照射進來,環境十分靜怡。
“原來是個噩夢,我說徐子皓不可能跑出來嘛。”古安邦打開牀頭燈,拿出一隻軟中華抽了起來,自嘲道,“活了半輩子,還真沒遇到像徐子皓一樣能讓我這麼恐懼的人。”
可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房間的大燈亮,一個人站在了門口。
古安邦看清了他的容貌,頓時被嚇破了膽,原來還真有更讓自己恐懼的人,這噩夢什麼時候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