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慎縣商賈員外，都緊張地看着蕭莫。
不知道蕭莫是不是在耍自己，反正衆人都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搞什麼？我們都下了這樣的血本，你居然來一句你也沒辦法？這鐵礦的事，明明是你提出來的，你會沒有辦法？
李元的臉色有些難看，“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是不是我們做得還不夠！”
他是真急了，爲了鐵礦，豁出去了。
“李員外說的哪裡話？”蕭莫饒有興趣地端着琉璃杯欣賞着，李白說‘葡萄美酒月光杯’，沒成想今天自己也體驗了一番。
“你們的心思，本官知道，當然，收了你們的東西，若是不給你們一個交待，說不過去不是麼？”蕭莫微笑着說道：“不過先要說清楚，我給你們出的這個主意，可以說價值萬金也不爲過，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約法三章……”
“哪三章？”李元急了，蕭莫太會賣關子了。
“第一，保密，這關係到你們能不能壟斷，這一點很重要，不是爲我，是爲了你們……第二嘛，本來這件事情，衙門也要摻一腳，起碼得四成以上的股份，不過既然你們給了本官報酬，又肯把糧食拿出來，那這四成衙門就不要了，不過先說好，抽成，一年一成的收入，商會必須交到衙門……怎麼樣？”蕭莫看着李元，給了他考慮的時間。
“大人，到底是什麼生意？”李元還是要問個清楚，畢竟這纔是最主要的。
“就是這個……”蕭莫把周常寫給自己的文書拿了出來。
“石灰……”李元有些失望，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安朝這時候的石灰屬於工藝品，都是用來做一些小玩意供人把玩的，能有什麼利潤？怎麼能和鐵礦相比？
蕭莫看了李元和其他人一眼，搖搖頭道：“可不要小看這石灰，本官保證，只要你們答應了，以慎縣白雲石的儲存量，只怕你們十輩子也開採不完，並且利潤絲毫不必鐵礦低！”
“哦？”衆人來了興趣，但是也不敢貿然答應蕭莫說的那兩點。
不得不拿出來殺手鐗了，蕭莫讓無關人等都出去房間，只留下自己和喬文軒以及一衆鄉紳。
“你們也知道，石灰純淨，可以做成工藝品，但是有一點你們不知道，其實石灰最好是用來建築，粉刷牆壁是最佳的材料，試問一句，誰不想家裡四壁光鮮白淨又明亮呢？”蕭莫淺淺地品嚐了一口酒，給他們一點思考的時間。
粉刷牆壁？李元等人對視了一眼，粉刷牆壁不是用黃粘土麼？
黃土價格低廉，但是也有一種壞處，就是粉刷在牆壁上很難看，像黃白之物。
“你們考慮考慮吧，本官敢保證，不管是廬州，還是蘇杭，甚至是京城，只要石灰粉刷牆壁方法傳出去以後，這石頭的使用會越來越普及，到時候，只怕你們供不應求，這利潤就可想而知了！”說完了，蕭莫站起身，然後打算離開。
李元他們不可能貿然做出決定的，要給他們緩衝和考慮的時間。
“大人慢走！”送走了蕭莫，李元回頭看了喬文軒一眼。
既然李元他們原因讓喬家佔一份子，喬文軒當然沒有離開，見李元望着自己，喬文軒笑道：“這個主意我也是才知道，李員外看我也沒用……不過作爲晚輩，這裡要提醒諸位一句，子衡的話，好像沒有錯過，不管是在長樂鎮，還是在慎縣！”
喬文軒說的是事實，慎縣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很大的功勞要記在蕭莫的身上，先是想辦法解決水源，穩住了三鎮的百姓，後來又安置了災民，趕走了白蓮教，到現在，自己這些鄉紳也似乎被蕭莫吃死了……
李元看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別不說話，倒是說說自己的想法啊！”
“能有什麼想法？”三位錢員外之中，上次主動降價的那位咬咬牙道：“既然是蕭大人的主意，我們就幹了，蕭大人總不能害了喬家吧！”
三位錢員外中他是老大，所以說起話來，也有一點要拍板的意思。
沒辦法，蘇掌櫃還關在衙門，他的老伴和兒女一天找自己好幾次，在錢員外面前痛哭流涕的，錢員外實在是被煩得不行了，但是衙門裡又不放人，他也沒辦法，只能盡力討好蕭莫了。
“幹？怎麼幹？”林員外哼了一聲，你說幹就幹，以爲是兒戲麼？
“我的意思是，這石灰如果真用來粉刷牆壁的話，倒也有可能會有奇效，若是如此，便大有可爲，不過，耳聽爲虛，爲了穩妥起見，最好還是先試一試！”說話的是大周員外。
“試一下？”李元眼光一亮，這倒是個辦法。
衆人商議完了，第二天一早，就去採購石灰，然後讓工匠在一間屋子裡粉刷一遍。
這工匠用石灰粉刷牆壁也是第一次，當然有些瑕疵，但是瑕不掩瑜，石灰的效果還是出來了。
原本昏暗的房間內，明亮了不少，重要的是，石灰不論是吸附性和耐久度還有觀賞性，都比粗糙的黃土要強上很多倍。
有這一點就夠了，李元幾人嘆息了一聲，離招待蕭莫，已經過去了三天。
看了衆人一眼，李元道：“諸位，拿個主意吧！這麼多天了，再不拿主意，只怕蕭大人那邊要變卦了！”
“幹！你們不干我們三兄弟幹！”大錢員外看着牆壁，心裡隱隱驚訝，既然效果出來了，就說明蕭莫說的不是實話，既然蕭莫不騙自己，那麼蕭莫的話什麼時候錯過？
蕭莫可是說了，這石灰的利潤要比鐵礦高，而且慎縣白雲石夠自己這些人採十輩子的。
不止是錢員外心裡這樣想，李元他們也想到了。
“那就幹吧！”咬咬牙，大周員外也說了一句。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明天就把糧食給蕭大人運過去，八錢就八錢，總比爛在倉裡的好！”
李元他們總算是明白了，其實石灰有沒有利潤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蕭莫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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