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女中,等大婚等得最苦的應該是玉娘了,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最不開心的應該就是明玉了。
本來就是未婚先育,在古代,未婚生子的女子,是會受到鄙視的,雖然明玉的男人是天下女子的大衆情人蕭莫,但是這也免不了會有一些流言蜚語。
所以明玉最想早點大婚,能有一個正式的名分,也好給自己一個心裡的安慰。
但是現在,皇上都開口了,今年不能大婚了,明玉便失望了起來,謝芸靜也嘟着嘴對蕭莫說道:“什麼嘛……又取消了,我爺爺可是什麼都置辦好了,現在你讓我怎麼給家裡說?”
徐芷蘭聽了,對謝芸靜說道:“芸靜,玉娘都沒說話呢,你怎麼就急了?”
言語間,徐芷蘭有些取笑的味道,謝芸靜聽了,白了徐芷蘭一眼,然後對她說道:“是麼?那是誰說的,想早點和官人成婚,然後大家一起回到廬州去,閒時和姐妹們一起種菜,還說要開一家綢緞莊,幫官人賺點銀子補貼家用呢?”
蕭莫一聽,饒有興趣地對徐芷蘭問道:“怎麼,想學着做生意了?”
徐芷蘭聽了,臉色一紅,低聲道:“別聽芸靜胡說……還沒成婚呢,我們女子怎麼可以拋頭露面?”
那分明就是有這個意思,蕭莫聽了哈哈一笑,說道:“我蕭家的人不需要那麼拘謹的,再說了,長樂鎮那可是咱們的一畝三分地,都是父老鄉親的,而且還是一羣寡婦,拋頭露面又有什麼?若是你真有這個想法,明年開春以後,便可回鄉去準備一下,我這邊與修大官人說一聲,報官咱們的鋪子賣的是全天下最好的綢緞!”
徐芷蘭一聽,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甚至是有些激動地點點頭。
而謝芸靜和玉娘似乎也對開綢緞莊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只有趙瑤還是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可以回到廬州去快活,卻忘了我和姐姐,這沒成婚,我們如何離得開京城?”
話題又回到婚期上面了,一時間房內只剩下了嘆息。
這樣的沉靜,玉奴兒很不習慣,她怯怯地對趙瑤說道:“公主姐姐,要不你再找皇上談談呀!”
趙瑤聽了,對玉奴兒笑道:“我的小公主妹妹,你以爲我們的皇上和你的父王一樣呀!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君無戲言?”
玉奴兒搖搖頭,表示自己還真不是很清楚。
這也難怪,玉奴兒從小生長在遊牧民族之中,而遊牧民族的人,最嚮往的就是自由,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約束。
連玉娘也笑了,拉着玉奴兒的手說道:“我們的小公主妹妹剛來安朝,不懂的地方很多呢!”
言語間,盡是親暱的樣子,可見玉奴兒在蕭惠確實是蠻受歡迎的。
蕭莫卻眉頭一皺,說道:“小公主妹妹?這稱呼倒也別緻,但是……你們不覺得太彆扭了麼?要不這樣吧,你們把稱呼換一下,改成九公主算了!”
“九公主?”
衆女納悶了,都問道:“爲什麼?”
玉奴兒也納悶地問道:“是啊,我父王就我一個女兒,如何成了九公主?”
“你父王就你一個女兒?”雲雪聽了,對玉奴兒問道:“那將來若是……若是你父王百年之後,這王位怎麼辦?”
玉奴兒聽了不以爲意地說道:“這王位自然是我們部落裡面最有能力的人才能勝任了,若是我父王將來老了,便會提前在部落裡面召開比武大會,然後選出部落裡面最厲害的人來作爲繼承人!”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這黃頭回鶻的部落裡面,並不是世襲制的,而是誰有能力,誰就是大王!
明白了這件事情以後,衆女又看着蕭莫,等待着蕭莫的回答,蕭莫苦笑了起來,對她們說道:“因爲……因爲她本來就是排行第九嘛……”
蕭莫一邊指着玉奴兒,一邊看着衆女微笑着。
開始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楊延琪明白蕭莫話裡的意思,因爲蕭觀音的事情,只有楊延琪才知道。
而楊延琪數了一下,雲雪和趙瑤以後,還有玉娘、她自己、謝芸靜、徐芷蘭、明玉,這裡正好是七個人。
加上蕭觀音的話,那蕭家的女子就達到八人,所以……玉奴兒是第九個!
“難道是……”玉娘最先反應過來,她看着楊延琪,對蕭莫笑着問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爲八妹和小公主妹妹最先認識,所以小公主妹妹就成九妹了?”
這個解釋……還真是不錯!蕭莫馬上雙眼一亮,趕緊點點頭對玉娘說道:“對對對,還是玉娘聰明!”
本來蕭莫都打算把蕭觀音的事情現在就告訴雲雪和趙瑤了,畢竟楊延琪已經知道了,而趙瑤又很計較這個,連玉娘和謝芸靜也有些計較,所以蕭莫怕以後等到事情發生了,她們又來責怪自己,所以便乾脆現在承認了。
但是蕭莫也有些心虛呀,正好玉孃的說法,給了蕭莫一個打退堂鼓的機會,所以蕭莫便乾脆順着臺階往下走。
蕭莫的神情,引起了趙瑤的不屑,而楊延琪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蕭莫見了,生怕楊延琪給說破了,於是趕緊對楊延琪眨了眨眼睛。
楊延琪終於還是忍住了,但是這也讓趙瑤更懷疑了,她心中一想,這不對呀!憑什麼玉奴兒和楊延琪最先認識,就要做楊延琪的妹妹了?
蕭莫以前不是一直說,進了蕭家的門,大家就都是姐妹麼?所以說,玉奴兒這個九妹,應該是在蕭家排行第九,但是……這裡明明才八個女子!
想到這裡,趙瑤的臉色沉了下來,以她的聰明才智,既然想到了這一步,再不明白的話,那她就不是趙瑤了!
於是趙瑤來到了蕭莫身邊,趁他不注意,一把擰住了手臂上的肉,然後問道:“說,這九妹,是不是排行第九?”
“痛……”蕭莫喊了一聲,見到趙瑤這樣的反應,他知道自己更加不能將這件事坦白了,於是裝糊塗地說道:“你說什麼呀,別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