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裡,楊延琪卻到宮裡當差去了,於是只好讓玉娘把楊排風安頓了下來。
至於那個楊宗保,楊排風卻是抱着他一刻也不肯放下。
於是,就這樣等到了下午,直到楊延琪當差回來。
還未脫甲冑,就見到了楊排風。
古人重逢,又是經歷是家劫大難餘生,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景。
楊延琪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楊排風。
楊排風居然單膝跪了下來,脫口一句:“八姑娘……”
“八姑娘……”楊延琪回味着這個以前楊排風對自己的稱呼,好久才反應過來,然後衝過去捧起了楊排風的臉!
楊排風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皺紋,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齡。
“你……你這麼成這個樣子了,啊?”楊延琪哭了起來,甚至連楊排風懷裡的孩子都沒有注意到!
楊排風邊流着眼淚邊笑着說道:“八姑娘,總算是老天有眼,讓我們楊家沉冤昭雪,更是讓排風沒有辜負老太君的囑託,將小少爺保了下來!”
說罷,這纔將孩子朝楊延琪遞了過去,楊延琪接孩子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將孩子抱在胸前端詳了很久,才問道:“這孩子是……”
楊排風道:“是六少夫人生下來的,六少夫人她……”
“她怎麼了?”楊延琪感覺到楊排風的話不對,便問道:“六嫂她人呢?”
“難產……死了!”楊排風悠悠地說了一句,然後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了一般,竟然暈了過去!
看着楊排風,孟秋香長嘆一聲,說道:“天,誰知道這姑娘爲了這孩子,吃了多少苦!”
楊延琪點點頭,將臉貼在嬰兒的臉上,眼裡滿是幸福的淚水……
第二天,在楊排風清醒過來以後,楊延琪便帶着她還有楊宗保一起進殿,面見皇上!
這一次,天波府確立了繼承人,自然是大事!
在安朝,天波府的名聲也不小,可謂是將門世家,這一次楊宗保的出現,無疑是讓天波府的香火繼續延續了下去,這自然也是將門中,那些老將們比較關心的事。
就這樣,蕭莫陪着楊延琪,一會兒皇宮,一會兒天波府,忙忙碌碌地,一直到了年底!
而楊排風自然地成爲了天波府的大管事,楊延琪已經算是嫁出去的人了,自然不能迴天波府,這一點蕭莫也說了,不同意,沒辦法,只好讓楊排風來主持天波府的大局,帶着楊宗保,又召集了以前天波府的一些忠心的下人和舊部,楊延琪還特意在祖宗的排位前面認了楊排風做姐姐,使得楊排風的地位,在天波府越發地名正言順了!
其實認姐姐這個辦法是蕭莫想出來的,楊延琪自然是想要回天波府去,於是就來找蕭莫說,蕭莫不同意,就給她想了這樣一個辦法!
楊延琪對認楊排風做姐姐並不介意,但是卻對蕭莫不準自己會天波府有些意見。
蕭莫見了,又心生一計,說有辦法讓皇上給楊排風也封將,楊延琪不相信,於是兩人便打了一個賭。
賭的就是皇上能不能也給楊排風一個將軍的封賞!
確定了和楊延琪的賭注以後,蕭莫嘿嘿一笑,然後找到了李準!
李準自然是喜笑顏開,對蕭莫說道:“子衡,雖然眼看上元將近,這個時候來找老夫拜年,卻也還是早了些!”
蕭莫道:“倒不是來拜年的,拜年之事,新春之後,自然會專門拜訪大人!這一次蕭莫來找大人,是向大人舉薦一位將軍,若是大人能得此人與狄青做左右先鋒,平定山東指日可待!”
“哦?”李準聞言來了興趣,既然蕭莫對此人的評價如此之高,那當然就要問問這個人是誰!“不知道是哪位將軍?”
蕭莫笑道:“就是早幾日,在大人府上,與傅大人演招的那位天波府女婢!”
“楊排風?”李準聞言點點頭,當日楊排風一隻手抱着一個小孩子,僅憑一隻手就和傅恆打成了平手,可見她的武藝!
但是……楊排風只是天波府的一個丫鬟啊!
蕭莫自然知道李準會有這樣的疑惑,便說道:“大人,素聞當年先皇皇恩浩蕩,對天波府青睞有加,封老太君一品誥命,加天波府門主右將軍,這一次,天波府重見天日,何不上奏皇上,效仿當年先皇?”
李準說道:“這天波府……不是封了一個楊延琪麼?”
蕭莫道:“楊延琪那是嫁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
李準明白了蕭莫的意思,仔細一想,覺得還真可以,便問道:“那天波府現在的家主是……”
“自然是楊排風了,楊延琪在宗堂前面,認了楊排風爲家姐,並且楊排風護佑少主有恩於楊家,她自然當得!”蕭莫見李準被自己說動了,心裡也暗暗得意了起來!
有了李準的進諫,想來楊排風這個將軍的位子是少不了的!
現在山東那邊鬧得趙權焦頭爛額的,可是全指望着李準呢,李準開口,那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這一點上,連周禮這個平章事首相也不敢反對。
不是周禮不反對,而是被噎多了,他一開口,旁邊的紀平就準備好了,“周大人,你也別說這不行那不行的了,你行你上,李大人這個山東轉運使隨時可以讓給你做!”
周禮每次都被噎得不輕,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懶得支聲了!
就這樣,李準當日便進宮去了,因爲馬上就到了年關,按照安朝慣例,新年這頭七天,百官是不用上朝的,大家緊張了一年,這幾天便是好好放鬆放鬆的日子,連皇上也可以在這幾天清閒一下!
聽到李準進宮,趙權自然是要見的,於是就讓人把他帶到了御書房。
“李愛卿今日進宮,可是有事?”趙權正在和趙瑤下棋,被那丫頭殺了兩盤,第三盤眼看可以反敗爲勝,趙權正是得意的時候,卻接到了李準進宮的消息,於是便有些不高興。
但是李準可管不了那麼多,對趙權道:“皇上,臣此事關係到了山東,還望皇上恩准!”
“講!”一說到山東,趙權就正色了起來,沒辦法,山東鬧成這樣,幾乎動搖了安朝的國本,不容趙權不緊張。
李准奏道:“皇上,兩軍對陣,特別是面對山東匪患,需要勇將,上一次臣找皇上要了那狄青爲左軍先鋒,那右軍卻一直沒有着落……還在這一次,天佑我安朝,勇將天降,今天波府主事楊排風武藝超羣,這一點是臣輕言目睹的,臣那家將傅恆,全力與她交手,居然不能佔到她半點便宜……”
“哦?此女竟然有如此武藝?”趙權也驚訝了,但是轉念一想,說道:“雖然是女流,能讓傅恆不能奈何,也算是難得,不過那也只是傅恆那般武藝而已……”
李準這才說道:“皇上容稟,當時傅恆可是手腳並用,而楊排風只是一隻左手,那右手上,抱着的可是楊老將軍的孫兒……”
“什麼?”
趙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一次他才徹底地驚訝了個遍,你想想,一個女子,面對以前太原有名的將領,居然只用一隻手,就讓對手奈何不了自己,那需要什麼樣的本領?
“李愛卿可是看清楚了?若真是如此,朕可要考一考這個楊排風了,若是她能在楊公公手下全身而退,朕就封她爲徵東右將軍,隨李愛卿一起到山東去!”
李準聞言大喜,爲什麼呢?因爲李準知道,楊玉廷雖然是太監,但是他的心裡,比一般的男子還要高傲,從來不尖着嗓子說話,也從來不對誰摧眉折腰,對於女流之輩,他更是不會下重手的,這樣一來,就算楊玉廷武藝再高,這楊排風也就全身而退的機會!
就這樣,一道聖諭,馬上就降到了天波府,讓楊排風進宮面聖。
楊排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好抱着楊宗保,將天波府的事交給以前對楊家忠心的僕人,來到了皇宮。
到了皇宮,禁衛卻是直接將楊排風領到了禁軍的演武場。
演武場裡,楊玉廷身穿玉帶錦袍,手持一柄大刀,立馬橫刀,威風無比!
“好!”趙權不由得爲楊玉廷喝了一聲好,這時候楊排風也被帶了上來。
“楊排風,講過皇上!”楊排風單膝跪了下去,這是武將面見皇上的時候才行的拜見禮!
休息了幾天以後,楊排風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說話的中氣也足了,今天她穿着一身合體的白袍,加上她本身高高的個子,更顯得英氣十足!
“嗯!平身!”趙權對楊排風點點頭,然後看着下首的李準說道:“好一個楊府的燒火丫頭!”
李準見趙權心情不錯,也附和着笑了起來。
然後趙權對楊排風說道:“聽說老太君在世之時,對你青睞有加,更是讓你學習楊家武藝,自然是武藝不凡,不知道今日,你能不能從朕這身邊的‘金刀太監’手下全身而退,若是能,朕便封你做徵東右將軍,加天波府執事,與那楊延琪一同做一個巾幗將軍!”
聽到趙權的話,楊排風神色一震,然後對着趙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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