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挑明

隨着趙權的拍板,孟秋香躍身一變,成了朝廷欽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這可是無上的榮耀,當聖旨到蕭府的時候,整個蕭家都歡呼了起來。

最高興的是孟秋香,要不怎麼都說望子成龍呢!

女人這輩子,最大的幸福,那就是有一個好兒子。

看看孟秋香,在家裡病了這麼久,什麼都不需要做,還是一樣當誥命夫人,妥妥的!

聽到聖旨的時候,蕭莫也爲孟秋香高興,但是隨即眉頭一皺!

女將軍?皇上這是鬧哪樣?

還有楊延琪,這丫頭,難道真想當將軍麼?

等楊延琪回來了,蕭莫立馬就拉住了她,然後劈頭蓋臉地問了起來!

楊延琪還沒來得及向玉娘和芷蘭以及謝芸靜細說上朝的事情呢,就遇到了蕭莫的責問,便嘟着嘴道:“怎麼,子衡難道還怕一個女將軍麼?”

“怕個屁!”蕭莫爆粗口了,對楊延琪慎重地說道:“你知道將軍代表什麼?那可是要上戰場的……”

原來是擔心這個,楊延琪笑了起來,幸福地說道:“子衡原來是關係八妹啊!你放心,皇上說了,只讓八妹在京城而且是皇宮內當差,執金吾呢!”

楊延琪一副我厲害吧的樣子,蕭莫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隨即蕭莫又犯愁了起來。

總的來說,現在自己家裡,太滿了!

這個滿,指的是榮耀,皇上這一連串的封賞,簡直就是把蕭家在京城推到了風頭上啊!

俗話說‘滿招損,謙受益’,蕭莫對此是深信不疑,於是就思考了起來,自己該怎麼樣收斂一點!

這不,宣讀聖旨的公公剛剛走,家裡馬上就來客人了。

蕭莫一聽,是秦王趙子軒親自來了!

怎麼辦?見還是不見?

不見是最好的,畢竟現在蕭莫的心裡,對趙子軒開始有些反感了!

從趙子軒暗中讓王侁死無對證,不難說明他與楊家甚至是當年安朝兵敗遼國有干係!

而且,自己手下的人也說了,讓自己要提防秦王!

但是不見又不好,畢竟這是自己來到京城以後,和趙子軒的初次見面,而且!還是人家堂堂秦王親自上門來拜訪自己!

所以蕭莫只好讓人將客堂收拾一下,又把衆女眷給安排到後院去了,這才親自出了院子,去迎接趙子軒。

趙子軒穿着王服,劍眉寬臉,倒也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見蕭莫對自己行禮,趙子軒道:“蕭兄客氣了,說不得日後子軒還得喊蕭兄一聲姐夫!”

趙子軒年齡比雲雪要小一些,但是談吐間,卻有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老成和沉穩!

蕭莫不敢怠慢,對趙子軒道:“王爺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竟讓王爺屈尊登門!”

“嗯?”趙子軒奇怪了起來,對蕭莫道:“這可不像是傳說中的蕭子衡說出來的話啊!”

言語間有取笑蕭莫膽子大,但是今天面對他趙子軒,卻客客氣氣的意思。

蕭莫聞言,更反感這個趙子軒了,但還是強裝笑顏地說道:“王爺,蕭莫一向如此待人,讓王爺見笑了!”

非常地有禮貌,趙子軒點點頭,和蕭莫一起走了進去。

這時候,趙子軒身邊的佟貫說道:“蕭先生,前幾日在下曾親自拜訪先生,先生不會是忘記在下了吧?”

“哪裡!佟先生這般人物,蕭莫怎麼敢忘記?”蕭莫趕緊打了一聲招呼:“見過先生!”

佟貫聞言眉頭一皺,他對蕭莫說的話裡,還有別的意思,那就是上次他找蕭莫,談的讓蕭莫對秦王效忠,當時蕭莫是答應了的,但是今天,蕭莫卻遮口不提這件事,這也看得出來,蕭莫是在裝糊塗!

於是佟貫也懶得和蕭莫繞圈子了,直接說道:“不知道這一次,蕭大人對上次和佟謀說的話,又怎麼說?”

改口了,現在是自稱佟謀!

蕭莫笑了笑,問道:“佟先生所說的,是什麼事?還請明言!”

佟貫道:“蕭先生這是明知故問!”

蕭莫還是一臉微笑的樣子,說道:“佟先生恕罪!蕭某當晚和先生會面之後,便被關入天牢,至今心有餘悸,那天晚上,和先生的對話也想不起來了!”

這蕭莫,看樣子是要裝傻裝到底了!

佟貫只好對蕭莫道:“那麼佟謀就再說一遍,敢問蕭兄,是否願意和佟謀一樣,在秦王殿下面前,做個門客?”

“原來是這個!”蕭莫一副我想起來了的樣子,恍然大悟地對趙子軒道:“謝謝殿下垂愛!能爲秦王殿下效勞,是蕭莫的榮幸!只是蕭莫現在這個樣子,只怕不好進入秦王府吧?”

趙子軒沒有說話,佟貫卻說道:“蕭兄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只要平日裡,凡事多爲秦王着想便行了!”

聽到蕭莫答應爲秦王效力,佟貫的稱呼又變了,這次是稱呼蕭莫爲蕭兄了!

“凡事?”蕭莫笑着問了一句:“恕蕭莫愚鈍,這凡事,不知道是指何事!”

佟貫翻了翻白眼,你蕭莫可是聰明人啊,怎麼今天這個多問題?

沒辦法,只好再挑明瞭。

“就是爲秦王殿下,能入主東宮盡綿薄之力!”

“這個呀!”蕭莫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說道:“沒問題,但是蕭莫不解的是,這皇上立嗣之事,蕭莫不過是一介村夫,如何能幫得到王爺?”

說了怎麼多,話題又繞了回來。

佟貫的心裡,冒出了一陣無力感!

總感覺和蕭莫說話,就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在彈棉花一樣,自己一直彈呀彈,那邊蕭莫一直抖呀抖,完全落不到實處!

終於,佟貫忍不住了,對蕭莫道:“蕭先生,明人不說暗話,直說吧!先生對秦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委婉的玩不轉了,就開始來直接的!

蕭莫笑了起來,說道:“佟先生,這話就不用問了吧!蕭莫對秦王,當然是敬仰了!”

佟貫大汗,誰問你這個了?

旁邊的趙子軒也坐不住了,怎麼這個蕭莫,這麼會扯淡繞圈子?

蕭莫和佟貫兩個人,從進蕭家的門到現在,談了這麼久,卻一直在兜圈子,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

趙子軒坐不住了,對蕭莫問道:“只是敬仰而已?”

蕭莫搖搖頭,說道:“王爺,除了敬仰,還有欽佩、仰慕、尊崇……”

蕭莫後面說了一大堆的詞組,卻都是好話,讓趙子軒聽了,根本沒辦法發脾氣,卻又沒有半點實際的表示!

趙子軒無語了,和蕭莫說話真累,於是就乾脆點點頭不說話了!

佟貫道:“既然如此,看來蕭兄是應允了!”

“應允?”蕭莫又換上疑惑的表情,問道:“在下應允什麼了?”

佟貫臉色一沉,說道:“蕭先生不是應允了,爲秦王幕僚麼?”

蕭莫搖搖頭,對佟貫道:“佟先生此言差矣,蕭莫對秦王有諸多好感,但是這不代表,蕭莫就必須要成爲秦王的幕僚!蕭莫雖然註定了此生不能進入朝堂,但是忠君之心,天地可鑑,唯日月可表!君是君,臣是臣,王是王,秦王一日爲王,蕭莫便對秦王殿下敬仰一日!他日若是秦王爲君,那麼別說是幕僚,就算是秦王要蕭莫這顆項上人頭,蕭莫也絕無二話!”

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在佟貫要是再不明白蕭莫的意思,那他就白混了!

佟貫尷尬地看着蕭莫,心裡那個恨啊!

你是這個意思,你早說啊,扯那麼多幹什麼?

這不是故意讓我佟貫在秦王面前出醜麼?

果然,聽了蕭莫的話,趙子軒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然後對蕭莫道:“蕭先生忠君之心,果然是天地可鑑,孤……告辭了!”

說罷,看也不看佟貫,趙子軒就離開了蕭家!

佟貫現在留着蕭家,也沒意思了,只好跟在了趙子軒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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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恕蕭莫不遠送了!以後有空,常來喝茶啊!”

蕭莫追出了門口,在後面對着趙子軒的車駕遠遠地呼喊了起來,但是趙子軒一上了馬車就下令車伕趕車,哪裡還聽得到?

等到馬車拐過了一個街頭,看不見了,蕭莫纔回到了家中,然後深思了起來!

這一次,看來是趙子軒來找自己探底了,現在無奈之下,和趙子軒挑明瞭立場,看得出來,趙子軒確實是臉色很不善!

聯想到大鬍子給自己的消息,蕭莫坐不住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蕭莫好不容易能再活一次,和雲雪的事情也眼看有了轉機,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別人來害自己?

於是蕭莫計較了一番,然後喊來了蕭奕。

蕭奕進了書房,對蕭莫道:“叔,有事麼?”

蕭莫點點頭,說道:“去一趟王府,我找王爺有點事!”

“王爺?”蕭奕奇怪了,問道:“不是剛走麼?”

“笨!人家是秦王,老爺要找的是豫王!”

蕭奕明白了,點頭離開了書房。

豫王府就在隔壁,所以蕭奕也不用馬車,直接就跑到了豫王府,和門口當差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那當差的衛兵就進去通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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