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跟蹤

對於這次災民發生的事情,蕭莫因爲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只是想辦法將災民安置了,將這一項加到計劃書裡之後,蕭莫也就輕鬆了下來,然後就在桌子上趴着,想要休息一下。

不自覺地想到了胡云雪,不知道這位女神醫現在在幹什麼,蕭莫會心一笑,然後就喊了一聲,周魁應聲而來,推着蕭莫到了他自己的公房內。

林長志和杜宗書還在清點着各類檔案卷宗,而林一葉和焦允文則是清查着戶策和賬簿,蕭莫點點頭,來到林一葉的旁邊,見賬簿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麼這麼繁瑣,這樣查賬,要查到什麼時候?”

林一葉心想:查賬本來就是繁瑣的事情,當然要查得仔細點了。

以前在長樂鎮,林一葉也沒少幫家裡查賬,所以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蕭莫卻不以爲然,想了想,最後將衆人都叫了過來。

“查賬有很多方法,重要的是結果,當然,過程也需仔細一些,這樣吧,我教大家一個方法,但是首先,我們得需要準備算盤,大家一人一個!”

算盤在漢末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只是使用的方法有些缺陷,聽到蕭莫的話,四個戶房司吏便四處去借湊,然後人手準備了一個算盤,然後聽着蕭莫的指示。

蕭莫想了想,便找來紙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這個時候,縣衙西廂內許多司吏也聽到了新來的司戶大人要教大家查賬的方法,心裡都有些好奇,特別是杜騰,因爲災民出了事,所以李季和主簿盧錄都不再縣衙,衙門裡雖然有秦業坐鎮,但是公房之內,還需要杜騰主持工作,便也留了下來。

聽到蕭莫居然一來就要教衙門裡的司吏查賬,杜騰笑了笑,便帶着衆司吏來到了戶房,見蕭莫正在埋頭書寫着,杜騰也沒有打擾,而是遠遠地看了一眼,見蕭莫的字跡清秀,字體瘦如手筋,非常耐看,便迷上了三分,又見紙上寫着許多數字,不由得輕聲唸了出來:“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一,二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進一……”

念起來朗朗上口,但還是有些不理解,正好蕭莫也將算盤的加減口訣都寫全了,見到杜騰也來了,便抱拳道:“少府怎麼也過來了?”

杜騰正在對蕭莫所寫的口訣沉思着,便沒有和蕭莫客套,直接問道:“子衡,這些口訣,可是用來查賬用的?”

蕭莫搖搖頭,然後看了衆人一眼,見各房司吏基本上都來齊了,便拿着一把算盤,然後撥弄了起來,口裡還念着自己剛寫的口訣。

找着口訣,蕭莫將算盤撥弄了一遍,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蕭莫是叫大家怎樣使用算盤的,撥弄完了,蕭莫又在之上寫下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杜騰的腦子有些接受不過來,就問道:“子衡,這些又是什麼?怎麼又是圓又是豎的?”

蕭莫指着紙上的阿拉伯數字說道:“這叫數字,那個橢圓形的,是零,然後是一二三四……這些數字書寫起來容易,而且很好記,比如一十一,便只需要將兩個一寫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兩豎一般,不光如此,一百一十一,也只需要寫三豎,甚是方便,如此一來,查賬也就方便多了!”

也許蕭莫說得不是很清楚,衆人看着那些數字,一時還轉不過彎來,與蕭莫便臨時當期了數學老師,又教了大家一遍,將零到十所有的數字,以及千、百、萬都一一在紙上列舉了一遍,衆人這才明白了一些,但是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看着紙上的數字沉默不語,蕭莫見了,知道這些人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接受阿拉伯數字這樣的新鮮事物,便也由得他們去思考,自己則是趁着空閒,讓周魁推着,到了書房,找秦業去了。

既然這次災民失火,李季要求自己想辦法安置,那麼蕭莫就必須要到災民那裡去一趟,不知道事情,光是紙上談兵的話,又怎麼能解決得了問題?

所以蕭莫一見到秦業,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秦業點點頭,覺得蕭莫說得不錯,不親眼見一見災民,蕭莫只怕也不好安置,想了想,秦業說道:“既然子衡要去看看,老夫當然不會攔着,但是爲了子衡的安全,還是帶上一些捕快爲好,縣裡的捕頭燕十八被老爺帶着去了,但是卻還有一位身手不錯的捕快,姓趙,名冠纓,祖籍燕地,也是因爲家鄉遭戰火荼毒,便逃到了本縣,破得燕捕頭的賞識,不如就讓此人護衛子衡如何?”

對於秦業的好意,蕭莫當然不會拒絕,便讓周魁推着自己,到了縣衙門口,過了片刻,只見一位身高體壯的男子,約莫二十多歲,臉上乾乾淨淨的,穿着捕快的一副,腰裡掛着佩劍,來到蕭莫身前,叫了聲:“蕭大人!”

蕭莫點點頭,見趙冠纓雖然身材高大壯實,但卻不像燕十八那樣滿臉鬍渣,看起來也比燕十八要舒服些,便說道:“好一位燕趙俠士!”

趙冠纓聞言,謝了蕭莫一句,然後便帶着蕭莫,往災民那邊趕去。

走了沒多遠,蕭莫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地往縣衙趕去,便喊道:“八妹,你來這裡幹什麼?”

楊延琪聽到蕭莫的喊聲,便小跑了過來,對蕭莫說道:“老爺,家中來了書信,玉娘讓我送到老爺這裡來!”

“書信?”蕭莫聽了疑惑地接過楊延琪手裡的信,信封似乎已經被拆開過了,蕭莫看了看,信封的兩面,都沒有字,便將裡面的紙上抽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一排娟秀的字跡。

信是胡云雪寫來的,說是讓蕭莫在縣城裡幫忙,找個地方,父女兩想來縣城裡開藥鋪。當然,信上胡云雪也有問一些蕭莫的近況,還有希望蕭莫儘快回信……

自己剛纔還在想這妮子,沒想到胡云雪的信就送到了,看來還真是那啥……心有靈犀一點通,咳咳……

蕭莫不動聲色地將信收了起來,然後向楊延琪招了招手,輕聲問道:“這信……玉娘也看過了?”

楊延琪的臉上似乎有些不滿,白了蕭莫一眼,也沒有說話,只給蕭莫留下了一個背影,便自己離開了。

呃……蕭莫碰了個釘子,便也無奈,只好繼續往城外出發。

不過這個時候,趙冠纓卻突然在蕭莫的耳邊輕聲說道:“蕭大人,你家婢女被人跟蹤了,要不要……”

蕭莫聞言大驚,問道:“趙大哥,此話怎講?”

趙冠纓聞言指了指楊延琪離去的方向,這個時候蕭莫和周魁也看到了,確實有一名男子,似乎不是有意,跟在了楊延琪的後頭。

大街上行走的人多了,後面有人跟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趙冠纓卻說道:“此人之前便一直在巷子口遊蕩着,眼神飄忽,卻又時不時地朝我們瞧來,甚是可疑!”

趙冠纓是公門裡任職的人,平時也要護衛一些人的安全,所以非常地警覺,聽到趙冠纓的話,蕭莫這才皺了皺眉頭,向周魁道:“周大哥,你且跟上去看看!”

自己來到縣城,這纔是第一天上任,也沒有和別人結怨,至於楊延琪,就更不可能了,一個裝鬼都裝了那麼久的少女,還有誰會在意?

但是既然楊延琪被人跟蹤了,那麼蕭莫就不得不慎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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