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之後,蕭莫就將寫着這首詞的紙給折了起來,然後用信封裝上了,再遞給周績。
整個過程,周績三人都沒有說話,心裡都在想着蕭莫的這首詞。
很明顯,這是一首蕭莫對公主表達思念之情的詞,‘欲寄彩箋無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想要寫信給你,但是卻不知道寄到哪裡去!
讓周績三人震撼的,當然不是這句詞,收起了信封,周績搖搖頭,對李準說道:“這個子衡,信手拈來的詞,都讓本王汗顏啊!”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李準回憶起了映像最深的一句,然後搖搖頭,說道:“好詞,好詞,當浮一大白!”
“對!”周績點點頭,然後喊了一聲:“來人,上酒!”
然後外面就有僕人張羅了起來,這個時候,蕭莫來到周績的面前,向三人行了一禮,然後告辭。
“呵呵……子衡,以後有空,多來王府走走!”周績對蕭莫笑了起來,怕蕭莫以爲自己這句只是客套話,還故意加上了一句:“畢竟本王也算是皇家的人,在本王這裡,關於公主的消息也多一些!”
雖然是外姓王,但是誰敢說周績不是皇家的人?
蕭莫這才點點頭,向周績道謝,然後離開了王府。
“此子確實有才華,又有魏晉遺風啊!”蕭莫離開之後,周績對李準和謝嚴誇讚了起來。
“這一首蝶戀花,上半闕溫婉,下半闕大氣!盡得詞中真味,不愧是蕭子衡!”李準也誇獎了起來。
只有謝嚴,悶着臉坐在那裡,一杯一杯地喝着茶!
離開王府之後,謝嚴回到家裡,回想着蕭莫的這首詞,正好碰到了自己的兒子謝韞。
“父親回來了!”謝韞見到謝嚴,就像是耗子見到了貓一樣,脖子都縮了起來。
“嗯!”謝嚴點點頭,然後問道:“芸靜在家裡沒?”
“唉!”謝韞搖搖頭,說道:“早上悶悶不樂地回來,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鎖在房裡,父親……這樣下去真不行了,這丫頭,昨夜一夜都沒回來!”
“嗯?”謝嚴驚訝了起來,問道:“竟有此事?”
“嗯!”謝韞點點頭,讓過了身子,然後走在謝嚴的後面。
“你這個父親是怎樣當的?罷了……”本來想罵謝韞幾句的,但是謝嚴想了想,覺得讓謝韞去管教謝芸靜,有些爲難謝韞了,手段太強硬了的話,謝芸靜這麼大一個人,肯定會牴觸,最後還是會吵起來,吵到自己這裡,又添了許多麻煩。
算了,還是自己去看一看吧!
“昨晚芸靜在哪裡的過的夜?”臨走前謝嚴問了一句。
“蕭家……”謝韞低着頭回答了一句。
“哼,蕭家!”謝嚴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
這個蕭莫,居然和公主青梅竹馬,又來招惹自己的孫女,真當謝家是好惹的麼?
謝嚴臉色一板,然後揹着雙手往謝芸靜的房中走去,卻發現房門關上了,謝嚴只好敲了敲門。
“誰呀?本小姐現在誰都不見!”
房間裡傳來謝芸靜的聲音,看樣子現在心情不怎麼好。
“是我!”謝嚴板着臉說了一句。
然後門開了,謝芸靜站在門內,看着謝嚴喊道:“爺爺……”
“嗯!”謝嚴板着臉,雙手反在身後走了進去,說道:“把門關上!”
“哦!”謝芸靜點點頭,然後關上了門,坐到謝嚴的身邊。
“去,拿紙筆來!”謝嚴啐了謝芸靜一口,然後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臭丫頭,還學會夜不歸宿了,一個女孩子,跑到別人家去幹什麼?”
“爺爺……我,我是在八妹那裡……”
謝芸靜紅着臉解釋着,但是謝嚴沒有理她,接過紙筆以後,就在桌子上鋪好,然後想了一下,把蕭莫寫給雲雪的詞默寫了下來。
“檻菊愁煙蘭泣露……”謝芸靜照着紙上輕聲念着,待唸到‘昨夜西風凋碧樹’的時候,謝芸靜突然雙眼放光,驚訝地看着謝嚴。
“爺爺,這是你的新詞麼?”
“怎麼?覺得這首詞怎麼樣?”
“這首詞……”謝芸靜笑了起來,點頭說道:“很好!呵呵,爺爺的詞越來越好了,都比得上蕭莫了!”
“蕭莫?”謝嚴眉頭一皺,不動聲色地問道:“據說所知,這個蕭莫寫過一首雁邱詞,倒也算是名篇,但是比起這首蝶戀花來,還是有失嚴謹,呵呵……芸靜,你不是故意偏袒那個蕭莫吧?你……你認識他麼?”
謝嚴微笑地看着謝芸靜,果然謝芸靜聽謝嚴聞到蕭莫,她臉色一紅,然後低着頭說道:“不認識,和爺爺一樣,只是聽過而已。”
“是麼?呵呵……”謝嚴笑了起來。
“本來就是啊!”謝芸靜撒嬌地說道:“爺爺,不許笑了,我寫一首蕭莫的詞給你看,你看看是不是孫兒在偏袒他。”
然後,謝芸靜就在紙上寫下了蕭莫送給楊延琪的那首‘卜算子’。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謝嚴念着這首詞,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這首詞是蕭莫的手筆?怎麼自己沒有聽說過?
然後,謝嚴懷疑地看着謝芸靜,問道:“芸靜,這首是蕭莫寫的?”
“對呀!”謝芸靜點點頭。
“蕭莫不是很久沒有在廬州出現了嗎?不對,應該是說很久沒有在人們的面前出現了,倒是江寧最近多了個蕭二……”謝嚴裝作還不知道蕭莫的身份,然後看着謝芸靜問道:“這首詞以前蕭莫也沒有做過,倒是芸靜,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
“啊?”謝芸靜苦惱了起來,剛纔自己一時口快,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所以就把自己偷聽到的詞寫了出來,沒想到卻被謝嚴抓住了漏洞,然後追問了起來。
“怎麼?說不出來了?”謝嚴笑了笑,眼神裡閃過一絲皎潔的神色。“芸靜不會是從哪裡抄來一首詞,然後就給按到蕭莫的頭上了吧!”
“哪有?這明明就是蕭莫寫的,我親耳聽到的!”
謝芸靜不服氣地爭了一句,然後就發現謝嚴微笑地看着自己,一副嘲笑的樣子,似乎在說,丫頭,不打自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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