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櫃的,話說清楚,什麼叫芷蘭姑娘只見有才華的公子?”軟香閣一樓,才子們把佟湘玉圍在中間,急切地詢問着。
“就是,才華,難道楊兄和路兄這樣人都沒有才華麼?那芷蘭姑娘也還不是把楊兄和路兄拒之門外了?”
“再說了,剛纔那小子偏偏就上去了……”
“那人就是蕭二,抄襲別人詩詞的傢伙!”
“什麼?竟是此人?”
“佟掌櫃不會認爲,我們連那個靠抄襲別人之詩揚名的蕭二都不如吧?”
衆人你一嘴我一舌,說得佟湘玉縱然有一張利嘴,也招架不住,好在沒有讓她等多久,就看到了二樓上芸兒對她招招手,示意都安排好了。
“好了好了!”被煩了這麼久,佟湘玉也不耐煩了,對才子們擺擺手說道:“你們不就是要見芷蘭麼?我也不攔着你們,各位爺,請自便吧!”
“什麼?真的?”
“芷蘭姑娘肯見我們了?”
衆人反應過來,然後一個個朝着樓梯跑了上去,許多人爲了強前面的位子,就和旁邊的人擠了起來,結果都沒討到好,搞得身上非常狼狽……
上了樓梯,只見芷蘭的貼身丫鬟芸兒站在長廊的門口前面,一臉神氣地看着衆人。
“小丫頭,讓開,我們要見芷蘭姑娘!”一位提着褲腰的中年男人說了一句,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雙手提着褲腰不敢放,剛纔在搶位子的時候,他被人把褲腰帶給抽掉了,現在正是難堪的時候……
“這位員外,您也是才子?”芸兒懷疑地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瞧員外這樣子,喂,你們誰拿了員外的褲腰帶,快還給他呀!”
被芸兒說了出來,那員外臉上的表情就尷尬了起來,偏偏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把一條腰帶扔了過來,那員外見了,趕緊用手去接,這一鬆手,他的褲子就掉了下來。
“呀!”芸兒擋住了雙眼,然後嬌羞地喊道:“流氓啊!”
“哈哈……”
“嘖嘖,太不堪了……”
“簡直是不堪入目!”
才子們恥笑了起來,那員外尷尬地提起褲管,然後指着衆人說道:“你,你們……你們這羣斯文敗類……”
一邊罵着,那員外一邊匆匆地下樓去了。
“哈哈……”
二樓的走廊上傳來一衆笑聲。
“好了!”見那人提着褲腰跑了,芸兒便恢復了平常的臉色,對衆人說道:“諸位公子,我家小姐說了,大家要見她一面也可以,但是小姐有兩個難題一直沒有解決,經常引以爲憾,所以便放言,若是有人能解決這兩道難題,小姐便請那人到閨房一敘……”
“兩道難題?”才子聞言躍躍欲試了起來。
“芸兒姑娘,兩道什麼難題?”
“就是這個!”芸兒指了指旁邊掛着的一副對聯說道:“難爲我家小姐的,就是兩幅對聯,這是第一幅,稍微容易一點的,對出來了,就可以進到我家小姐的門口,看第二副對聯!”
“對聯?”衆人將目光移到了長廊上,然後就看見了‘寂寞寒窗空守寡’七個字。
“對聯啊!這有何難?”一位才子收起摺扇,風度翩翩地走到前面,然後欣賞起對聯來。
“展譽士,別說大話,這芷蘭姑娘引以爲憾的對子,哪裡有那麼容易?既然你認爲不難,這‘寂寞寒窗空守寡’你且對出來看看?”有人對展譽士自信滿滿的樣子不滿,便出言譏諷了起來。
看到對聯以後,展譽士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然後沉默不語,顯然是被這幅上聯給難住了。
不止是展譽士,就連楊昌文和路橋這兩個,號稱是江寧四大才子之一的人也皺着眉頭站在旁邊不語。
許久之後,楊昌文嘆息了一聲,說道:“不愧是芷蘭姑娘,一首‘紅藕香殘玉簟秋’就已經讓我等自嘆不如了,現在看到這幅對聯,更讓楊某覺得慚愧!”
“唉!罷了,看來這芷蘭姑娘,我等是見不到了!”路橋也搖頭嘆息了一聲,神色非常地失望……
“不對!”有人想起了什麼,驚訝地說道:“爲什麼那個蕭二能進去?”
“難道他對出來了?”
“怎麼可能,就他?”
“大家記不記得,之前我們來這裡的時候,門檻上根本沒有這幅對聯的!”
“而且,以那蕭二的文采,若是能對上這幅對聯,又何必去抄襲蕭莫的詩?”
衆人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但是也只能看着門上的對聯嘆息着……
“小姐,蕭大人真厲害!那些才子啊,都被對聯擋在外面了!”芷蘭的閨房裡,芸兒雀躍地向芷蘭報告着門口那些才子的情況,芸兒說完以後,四處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蕭莫。
芸兒對芷蘭問道:“小姐,蕭大人呢?”
“啊?”芷蘭回過神來,看着芸兒問道:“芸兒,你怎麼回來了?不在外面看着?”
“……”芸兒看了芷蘭,心道,小姐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難不成是在想着蕭大人?
想了想,芸兒對芷蘭說道:“小姐,外面那些都揚言要找蕭大人的麻煩呢,說他抄襲了別人的詩詞,又來這裡忽悠小姐……”
“這些人!”芷蘭惱怒地說了一句,然後問道:“這麼說來,他們已經放棄來見我了?”
點點頭,芸兒笑了起來,起碼蕭莫的這個辦法,非常不錯!
但是,想起蕭莫,芸兒就嘟着嘴笑不出來了。
唉,小姐,人家家裡的那位管得緊呢,你爲他失魂落魄的,他又怎麼會知道?
走在回家的路上,蕭莫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無語地看着天空。
死老天,現在還沒到晚上,天就陰沉了起來,還有,誰他媽在背後罵老子?
蕭莫摸了摸鼻子,然後懷疑地看了看琳潔。
小丫頭乖巧地站在自己的身後,看着自己的眼神裡,佈滿了星星……
“琳潔,這是什麼眼神?”
“啊?”
“問你呢,怎麼,魂都丟了?想什麼呢?”
“在想老爺……”琳潔臉色一紅,趕緊改口道:“在想二郎寫的對聯啊,那字真好看,像是畫出來的,還有……那對聯,真的很難呢!”
“咦?你認識字?”蕭莫驚訝地問了一句,在古代,特別是女子,很少有認識字的,一些大家閨秀還好,像琳佳和琳潔姐妹兩,以她們的家境來說,應該不可能認識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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