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然哪裡知道千里之外,他成了別人的籌碼,經過一個小時的驅車,他和白明昊幾人來到了方子文的別墅所在的山莊。
這是一個建在郊區的豪華別墅羣,叫做明秀山莊,佔地很廣,都是有一幢幢的別墅組成的。
門口的保安也在低聲的議論着什麼,見到方子文的車,連忙閉口不語,趕緊放行。
21號別墅的事早就傳開,一些膽小的業主都已經不敢再這裡居住,都搬回到市區,生怕自己在出現點什麼意外,小區的物業公司這幾天簡直就是焦頭爛額,被這些富豪們煩的差點沒去集體上吊。
這些都是大爺,能在這裡買得起別墅的,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物業公司得罪的起的。
那天警察來了之後,屍袋裡裝出來的一堆碎肉可是很多人都看見了的,誰會相信方子文的話呢?都認爲是什麼變態殺手做的好事。
尤其是那些家裡養着金絲貓的傢伙,這幾天哪裡還有心情尋歡作樂,早早的就帶着小二小三們躲了起來。生怕被那變態的傢伙給找上門來。
要知道這裡不單單是保安嚴密,而且都是家有保鏢的,居然能發生碎屍案,可見兇手絕非常人,哪裡還有不躲起來的道理。
司徒然居然在這裡碰到了熟人,中州城西分局的張峰。
看到司徒然和白明昊幾人一起來到這裡,張峰就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了,他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成了朋友,想起王副局長那副表情,張峰怎麼也猜不透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白明昊的可怖背景卻是讓他印象深刻,見方子文居然能請的動這尊大神,張峰就是一陣苦笑,看起來這案子有意思了。
憑着他近二十年的刑偵經驗,他當然知道那些碎肉是生生被撕裂的,那需要多大的力氣啊,還有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爲什麼居然沒有絲毫的聲音傳出來?這樣的案子別說經手了,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他不禁在心底暗暗的想到,莫非真的有鬼不成?
見白明昊幾人居然是來看風水的,張峰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心說這些爺真是吃飽了沒事幹了,得了,由着他們折騰吧,反正現場也沒什麼線索了。
司徒然從已進入小區就開始暗暗的心驚,這裡表面上看起來山清水秀,一片美好的風光,但是實際上乃是一片大凶之地。
你看地上的草坪,綠油油的一片繁茂,但是居然透着一絲絲詭異的屍氣,這下面要死多少人才能有這樣多的死氣啊?
正是太肥沃了,這些草坪才瘋長不停。
還有那條穿流過的小溪,司徒然用靈力觀察了半天,居然沒有絲毫的活物。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西邊的太陽正發出一束束日暮西山的毫光,那別墅的陰暗處卻透露出陰暗隱晦的凶氣,不住的飄蕩着。
司徒然搖了搖頭,見方子文一副心驚膽寒的樣子,他從布袋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籙,嘴裡唸唸有詞,右手並指如劍,急速的揮舞了幾下,黃色符籙無火自燃,看得東方未明和王劍輝目瞪口呆。
白明昊早就見怪不怪,拍了拍東方未明的肩膀,低聲笑道: “怎麼樣?開眼了吧?”
東方未明明顯的不相信,搖頭道: “哼,這是什麼魔術?等會叫你的鄉下大爺教教我,用來勾引小姑娘倒是好手段。”
白明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去理他,專注的看着司徒然施法。
黃色符籙瞬間化爲灰燼,司徒然手指沾着灰燼在方子文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太極圖,又是念念有詞,方子文慢慢地鎮靜了下來。灰白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他驚疑的看着司徒然,開口說道: “大師,您這是……?”
司徒然示意他不要說話,又從布袋裡掏出羅盤,平放在手上,看着指針急速的抖動,過了半天,纔對方子文說道: “你能帶我去那邊山坡上走一走嗎?”
方子文連忙點頭,當先領着司徒然幾人向着西面的高坡出走去。
明秀山莊建立在一個巨大的土包上面,中間的山頂卻沒有見任何的建築,只在山腰修建的別墅,整個別墅羣呈環狀,拱衛這山頂。
而碩大的一塊山頂是一片景觀,現在正是秋天,菊花滿地開着,風中還飄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白明昊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見司徒然皺了皺眉,連忙問道: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司徒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座三丈高的假山在那發起呆來。
他心中有些隱隱發怒,眼前居然是一座二十四山顛倒陣法,顯然這開發商知道這下面有什麼古怪,並且還請了風水師給佈置下了這麼一座陣法,正是用來鎮壓地下冤魂的。
眼前這高大的假山,就是這陣法的中心樞紐,叫做鎮魂碑, 所謂的二十四山顛倒陣法,就是套用十二天干地支中,屬相相剋的道理,按照子午相沖,卯酉相沖,辰戌相沖,醜未相沖,寅申相沖,巳亥相沖的道理,把別墅建立在這些陣眼之上,不但可以壓制住地下的冤魂,反而有把這凶地轉化爲吉地的可能。這佈陣的人,看起來也是位高手啊!
但是前提是這最大的陣眼,就是這鎮魂碑不會被破壞,所謂顛倒,就是這個意思。一旦被人壞了陣眼,別說整個明秀山莊,就算周圍十里,慢慢的都是變爲一片死地。
看起來這開發商和人結怨了,而且這人還是熟知他底細的傢伙,不然不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勾當。
司徒然單手抓着假山突出的地方,反手一躍身形已是穩穩的站到了上面,蹭蹭幾步就攀爬到了最高處,換來東方未明和王劍輝連聲的喝彩。
果然,尖尖的假山頂端,被人插着一根棺材釘,上面的黑色血跡分明就是女人的污穢之物。
既然風水被破,修復起來就不是拔出釘子這麼簡單了,司徒然也不去理會那顆棺材釘,站在上面向着四周看了看,才慢慢的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