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地藏王菩薩就變了。
他的胸膛卻在隱隱起伏,但是看不出來是在呼吸,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包裹在其中,那漫天聖潔的佛光也變了,再次的淪爲無邊的魔氣。
天空似乎傳來淒厲的鬼嘯聲,不斷有各種各樣的鬼嘯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地藏王菩薩的雙眼突然睜開,左眸漆黑、右眸金色,一黑一金兩個X字佛印在他眸子深處緩緩旋轉。他的肉體已經從潔白細嫩豐腴強壯的大胖和尚,好似被刺破的氣球一般,緩緩的乾癟下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的潔白豐腴的肌膚就變成了漆黑乾癟,緊緊貼在了身上。
地藏王菩薩漆黑乾癟的皮膚突然炸裂開,漆黑的皮肉緊緊的裹着骨頭,這具人體看上去就是古墓中積年的殭屍,沒有一點兒血肉。只是那骨頭卻是瑩白如玉。
“南無我佛!”
沙啞低沉好似岩石摩擦的聲音響起,地藏王菩薩緩緩起身,隨着他的站起,身上的黑肉紛紛墜地。
“時候到啦!”
骷髏和尚踏在一片片隨風飄來的黑色魔氣上,無形的力量託着他的雙足,四周魔氣無數地涌來,在他腳下組成了兩團漆黑如墨的蓮花,託着他凌空飛渡兩千餘米,直向着靈山漂浮的金色蓮臺和功德金光飛去。
地藏王菩薩腳下的黑蓮花體積越來越大,漸漸的在他腳下化爲一座方圓三尺的黑色蓮臺。絲毫不見佛氣。
“南無我佛……!”
一聲沉悶的佛號自天空傳來,骷髏和尚腳踏魔氣凝結的黑蓮臺從天邊急速飛來。他雙手結成佛門的印訣,一道道蓮花形魔氣呼嘯着鋪天蓋地的射下,其中包裹着的,正是那先天至寶十二瓣蓮臺和功德金光。
司徒然很自然的伸手接過。隨手放出了本源世界裡的丁越。
黑色蓮臺緩緩飄落,上下打量着一臉茫然的訂閱,骷髏和尚似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真和我有緣!”
骷髏和尚地藏王菩薩抓住了丁越的肩膀,他和顏悅色同時又理所當然的說道:“阪依我佛!你就是幽冥教主!”
丁越似乎這才明白點什麼!感受到四周那無窮無盡的魔氣和死氣,還有眼前這骷髏和尚那天一般的至高神念,丁越雙眼翻白,他嚇得暈了過去,呃!也許是高興的。
“於佛有緣,註定是我佛門中人。你我今日緣了,你自去吧!”
沙啞難聽的聲音從地藏王菩薩嘴裡發出,一道柔和的力量遙遙捲起司徒然,將他送向了未知的地獄出口。
“我靠!把丁越還我!你那麼多小弟……!”
身體還在空中飄蕩,司徒然尖銳的吼叫着。
黑色蓮花魔氣氣勁托住了司徒然,地藏王菩薩的聲音響起:
“你自去,又不是生離死別,帶好你那小神的神魂,你自去!他隨後就到!”
地藏王菩薩淡淡的宣了一聲佛號,從此再無半點聲息。
…………
…………
九州在立國慶典之後,那場看似隱秘的動亂在政府的強大的*控力下,一切慢慢的回覆到正常,只是幾件看似正常的*,被很多國外的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九州幾大軍區司令被同時更換,張和李家,從此退出了歷史的舞臺,甚至,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一點關於兩家的一點兒信息。
中州遠郊區,一個破舊的垃圾場,這裡住着一些最底層的貧民,基本都是無家可歸之人,爲了填飽肚子,而不得不常年累月的與臭氣腐朽的各色垃圾爲伍。
在遠離垃圾場還有一個小小的商店,買些日常生活用品。
商店離垃圾場比較遠,畢竟誰願意天天聞着酸臭味道過日子呢?等到二狗子哼哼唧唧扛着啤酒和下酒菜回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在牀上放個小木板,擺上酒菜,招呼上幾個臭氣熏天的狐朋狗友,大呼小叫的喝酒侃大山,無非是今天又撿到什麼寶了,賣了多少錢云云。
二狗子嘴裡叼着跟骨頭,喝的迷迷糊糊的,撇下衆人出門去撒尿。
廁所離得太遠,他也沒心思喝的東倒西歪還要找廁所。再說了這裡的人,誰有那個情調,解決問題非得要到廁所?看看離住的小破屋子遠了,他拉開架勢就地解決起來。一邊還擡起頭來看看漆黑的夜空。天上的星星還向着他眨眼呢!
初冬時節,雖趕不上夏天夜空那般繁星滿天,卻也是星星點點煞是好看。
一道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劃破夜空,二狗子也許是喝的多了,嘴裡還在嘀嘀咕咕:
“唔,流星麼?許願麼?唔....唔....怎麼流星越來越大啦?大?啊..天啊我他奶奶的死了死了......”
夜晚的中州,帶着一股淡淡的皇者貴氣,霓虹閃爍,整個城市籠罩在燈火通明之中。當人們吃完晚飯,該娛樂的娛樂,該睡覺睡覺的時候,一聲震天巨響傳來,緊接着整個城市顫抖了起來。很多人被驚得呆了,等反映過來的時候,顫抖已經平息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滿城的防空警報。
隱約有人看見,中州南邊,整個天空被映得通紅,紅光閃過便是地震。
人們紛紛跑出家中,卻是不再敢回去。等到防控警報停止消防隊拉着警報趕往市南的時候,街上的大屏幕顯示屏已經在播放有關這次地震的新聞,美麗的女主播正在勸告大家不要擔心,這很可能是某些碰撞引起的顫動,而不是地震,請大家放心的回到家中,關注接下來的消息。
當巨響響起時,二狗子還叼着他的骨頭在那撒尿呢。一陣劇烈地震動嚇得二狗子立刻酒醒,他嘴裡嚎叫着,使出渾身吃奶的勁拱啊拱的從一堆垃圾中鑽了出來,兩眼一抹黑,走了兩步一腳踏空,咕嚕嚕就滾起來沒完。
等到二狗子摔得鼻青臉腫,一口氣接不上來的時候,翻滾終於停了下來,他嘴裡語無倫次的乾嚎着:“怎麼地了?怎麼地了?天啊,我他娘這是在哪啊?怎麼家門口有道懸崖哩?我他娘是喝多了吧?對了,流星!!!我靠!”
他正掙扎着想要坐起身來,一手摸着旁邊一團火熱的物事,同時鼻子裡鑽進一股頭髮燒着的糊味,嚇得他就地滾開,瞪着大眼呼呼地踹氣,張着大嘴,口水順着嘴角掛滿胸口,嗓子呀呀的就像家裡那破收音機,就是發不出聲來。
半晌,二狗子才哭了出來:“我他娘不就是撒尿沒去廁所麼?值得用流星砸麼?”
地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動了,二狗子驚駭的盯着那黑糊糊的一團,抖抖嗖嗖的說:“你……你是人是鬼?”
“他媽的!”
司徒然砸吧砸吧嘴狠狠地說:
“小爺剛從下面上來,你說我是人是鬼?”
“呃……!鬼啊!”
二狗子絲毫沒有懸念的暈了過去,
消防車來得很快,當司徒然扛着暈倒的二狗子顫巍巍站起來的時候,幾十道刺眼的高強度射燈齊刷刷的罩在兩人身上,雪白的燈光晃得他人睜不開眼。
破爛街的人早就跑了個乾乾淨淨,除了在坑底的司徒然,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剛得來的神通居然失靈了,被地藏王菩薩趕出冥界,只記得一陣灰濛濛的一片,隨後,就失去了知覺。等睜開眼的時候,就到了這個坑裡。
當消防員七手八腳把他擡出大坑,再回過頭去看看剛纔躺着地方。司徒然不禁倒抽了口涼氣,一個直徑百米,深度近四十米的的大坑就橫在他的面前。
“這是我砸出來的?”
司徒然有些呆了,旁邊的消防員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一邊的消防員對他說道:“小夥子,我先安排你倆上醫院吧?看你這……”
司徒然這才注意到自己,在燈光的照射下,身上的衣服早就化爲零碎,只剩下幾團黑糊糊的東西粘在他身上,渾身上下一片漆黑。衝擊地面形成的衝擊波向四周輻射開去,地面被整整擡高了近十米。形成一個直徑百米的環形山。
消防隊來的快去得也快,司徒然和二狗子被擡上救護車拉走後,現場四周燈火通明,一對對持槍武警來回巡弋。
當救護車到達中州市第一醫院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由於剛纔的地震,醫院也火速的做好了搶救傷員的準備,一震之後沒了動靜,等了半天見也沒人受傷,醫生護士都放下手頭的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剛纔城南的變故。
看着急救車駛進醫院的急救門診部,昏迷不醒的二狗子掛着生理鹽水被護送下來,兩個消防戰士幫着隨車小護士快速的把司徒然推進急救室。
等醫生七手八腳把司徒然按上急救臺,量完血壓做心電圖,做完心電做B超。一通檢查下來,什麼毛病沒有。主治醫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謝頂中年人,出神的盯着眼前這黑糊糊的人心說見了鬼了,頭髮衣服全燒光,怎麼人一點事都沒有,連皮都沒傷着一塊,除了渾身上下黑糊糊的一片。
“我說!可以先找件衣服來穿嗎?不然給個牀單也行啊!”
中年謝頂醫生連忙對他說:“小夥子,彆着急,來你先鬆開,讓我再好好給你檢查檢查。”
聽得中年醫生這樣說,司徒然用手捂着重要部位,好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倒也看不出什麼來。他就這樣可憐巴巴的盯着中年醫生,看的中年醫生一陣發毛。
“呃,小夥子,你先告訴你事情的經過的,我纔可以想出方案來治療啊,來,你們先出去,我來和這小夥子好好的聊聊。”
中年醫生也起了好奇之心,揮揮手把急救室的護士全趕了出去,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牀前:“來,小夥子,說說吧。”
司徒然心說這醫生,八卦心忒重了,叫你找個牀單都不給,於是胡謅海侃把事情一講,中年醫生聽的是目瞪口呆,心說這世界太瘋狂了,這叫什麼事啊?莫非真有奇蹟?
“你真的是被流星砸中的?不是你幻想的?”中年男人摸了摸禿頂。
“是,醫生,我真的沒撒謊的。”
中年醫生站起來再在司徒然渾身上下摸摸捏捏不下十來分鐘,等他快要忍不住了才停下手。然後對他說:
“如果這世界真的有奇蹟的話,那麼恭喜你,小夥子,你沒事了,你身上只是粘了一層黑灰而已,我去找個護士來帶你去特護病房洗個澡就好了。”
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還邊搖頭。“哄鬼呢,流星砸的?你怎麼不說月亮砸的。”
“哦!醫生!能借個電話用一下嗎?”
記者的鼻子永遠是最靈敏的,等到司徒然洗完澡,穿着醫院的病號服,光着個腦袋走出來的時候,二狗子正臉上貼着好幾塊紗布在那對着中州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說的唾沫橫飛。
看着司徒然走了出來,二狗子興奮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我的媽啊!這小子買彩票都能中頭獎了!運氣好到爆啊!”
就在這時候,一個車隊在尖利的警報聲中,橫衝直撞的開進了醫院大門,三輛墨綠色的軍車中間是幾輛豪華車。
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上衝出一大羣臉色焦急的女孩兒,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極品美女,身後的四個小丫頭都是杏眼含淚,哭哭啼啼的跟在當先的高挑美女身後。
後面兩輛車上下來兩撥人,一撥是幾位豪門大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撥穿着西服,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那軍人肩上扛着九州最高軍銜。他的身後,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狐媚至極的臉上也帶着淡淡的擔心,不住的往醫院裡張望。
白明昊旋風一般衝了進去,四處張望着,嘴裡還不斷的叫道:
“老四!老四!你在哪兒?”
司徒然畏畏縮縮的從牆後面露出一個鋥亮的光頭,嘿嘿笑道:
“這呢!”
白明昊猛然間叫道:
“你……你出家當和尚了?”
隨即暴怒:
“老四!我妹子怎麼辦?”
話音未落身邊就響起了林妹妹冷冽的聲音:
“你妹妹和我男人有什麼關係?”
白明昊渾身一激靈,立刻餡笑着轉身對着叉腰而立,絲毫不顧及風度的林妹妹討好的說道:
“嘿嘿!小林姐姐!我不打攪你們了!請!請!”
說完,狠狠的對着司徒然瞪了一眼,然後拉着剛趕上來的東方未明和王劍輝轉頭就走。
嫣然眼裡含着淚花,癡癡的看着光頭賊笑的司徒然,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猛然間撲了過去,蜷在司徒然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你壞!你壞!”
晨晨小老虎一般的撲了過來,死死的吊着司徒然的胳膊,嘴裡還亂七八糟的喊道:
“嫣然,讓給我抱一會兒,姍姍小云,你們快來啊!我們男人回來啦!”
“哐當”
遠處的護士再也受不了眼前的情形和晨晨那嚇死人的大嗓門,手裡捧着的藥盤兒打翻在地。
四周的記者猛然間回過神來,天啊!這是一個怎樣的八卦啊!法制社會之下,居然一人泡四美!還這樣的融洽!哦不!五美!顯然,那叉腰而立的長腿美女是他們的大婦啊!不對!似乎剛開始那個長髮男人說了句什麼?我的妹子怎麼辦?天啊!記者們的手裡的閃光燈和相機的內存都不夠用了。
不得不說,記者的敏感遠遠不止於此,那個看起來高貴到無邊兒,美麗到極致,煙視媚行到沒天理的女子,呃!就是站在那位將軍身後的女子,她的眼裡,分明的,也是含着淡淡霧氣的哦!
九州的上將都要爲其保駕護航,這女子的身份,不用再猜了。
現代韋小寶!!!
我們的男人!多麼響亮的口號啊!司徒然都要哭了!當然不是感動的!是嚇的。
四周的眼光如果可以殺人的話,就算司徒然現在的修爲足以媲美上古神人,也不夠人家一刀刀刮的。
感受到懷裡的軟玉溫香,胳膊上的驚人彈力,背後那溼答答的淚珠兒,司徒然渾身都在開始冒汗了,但是,他如何敢……如何捨得把這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推開,如何敢傷害她們那牽掛於自己的心呢?
輕輕地在懷裡的嫣然小臉上貼一貼,又在晨晨肥嘟嘟的腮邊親一親,在艱難的轉身,用力的抱一抱身後的姍姍和小云,司徒然一臉尷尬的看着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林妹妹,嘿嘿的一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嫣然,給姐姐我讓點地方好嗎?”
一道媚意十足的語調在司徒然的耳朵邊響起,林妹妹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其他,腳下一動,向着司徒然的懷裡就撲了過去,但是,有人比她還快,後發而齊至。
好一幕香豔的場面,好一個……齊人之福!好……他媽的難受啊!
司徒然在倒地的那一刻,發出這樣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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