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道入佛,佛,本是道。
司徒然有些無聊的做着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自己揮舞着拳頭,一拳一拳,打得那丈六金身的佛門至尊大牙滿天飛,一會兒又是被漫天菩薩羅漢追的屁滾尿流。最後到底是狂吼一句我是誰,從牀上蹦了起來。
後海的王府依然如故,在夜色下也掩飾不住它那渾厚的氣勢,司徒然站在走廊上,雙眼微微咪着看着走廊的盡頭。那屋子裡的人,都還在固執的等着他。
端木老人,鍾可期,自然少不了他那幾個損友,現在白明昊就喜不自禁的感受着自己身體裡那股到處亂竄的莫名氣息,在那心癢難騷。這是純得不能再純的天子氣啊!
一大羣漢子,正在院子裡如同那千年老鬆,巋然不動。
“呵呵!大家辛苦了,你們去休息吧!這裡很安全的!”
“是!”
雖然嘴上說是,但是沒人退下,司徒然有些頭痛,也不去管這羣執拗的傢伙,慢慢的向着那個屋子走去。雖然先前與老東西師傅的對話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全部目標,但是也有了些隱約的答案。
凡間的一切,怕都是逃脫不了那個紫薇大帝的佈置,這該死的老烏龜,算計誰不好,偏偏算計你自己的徒弟。
古意盎然的門無聲向裡開去,屋裡衆人都擡頭看着一臉懶洋洋的司徒然,端木老人臉上掛着一絲的笑意,他似乎知道司徒然一定會過來的,所以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上首的座位。
司徒然勉強的一笑,看了看一臉微笑的端木老人,一臉悲憤的鐘可期,一臉喜悅的白明昊,一臉瞌睡的東方未明,還有他們的爺爺,心下一橫,來吧來吧!小爺接着。
“老爺子你……真有耐性?”他擺出架勢,那意思就是,來吧,開始出招!
“我那該死的老東西師傅給你了什麼好處?讓你這樣死心塌地的爲他賣命?”
端木老人不再是那副親切的模樣,他眼裡的笑意,蘊含的是敬畏,甚至,在司徒然問話之後,他那筆直如刀一輩子的腰,微微的彎了。對着司徒然彎腰。
“您說笑了!我們只是您在世俗的保姆而已!”
“保姆?保姆!我說老爺子,你不要欺負我沒讀過書?奶媽有沒有?”司徒然雖然強制控制着自己的心神,但是依然有些激憤了。
一直一臉鐵青坐在那裡的鐘可期,就算老人站起來迎接司徒然的時候,他也沒有動,這時候他終於蹭的蹦了起來,走到司徒然身前,堂堂上將,推金山般拜倒在地: “我願意把這條命給你,只要你幫我報仇!”
司徒然平時看着老老實實,其實也喜歡裝B,被人崇拜,也喜歡八卦,喜歡喝多了到處撒尿,但,當真有什麼重要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那得自老東西十幾年教育的冷靜,就是適時的出現。
比如此時。
滿臉平靜閃身讓開,司徒然甚至扶都不扶鍾可期,然後他在白明昊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眼靜靜地望了屋子裡所有人一圈:“鍾師長,鍾大將軍,起來吧來,我不喜歡收小弟,再說,你這年紀地位,不適合……!”
崑崙派悽慘無比的結束了它的歷史使命,只留下唯一的一根獨苗,還絲毫道術都不會,這多少是一個諷刺。
端木老人微微一笑,走過去拉起地上的鐘可期,緩緩說道: “您想知道我上次託您找的那個盒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端木老人這一棍子,剛好敲在司徒然的軟肋上,他強制控制着心頭的激動,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位看似普通,卻是權勢滔天的老頭子,苦笑着說道:“想!十分以及非常的想,直接點兒說。”
“那是我祖上,也就是九州第一*國領袖留下的一紙書信,裡面只是說了一些那個歲月裡,發生的一件事情,那是內戰最爲艱苦的時期,甚至是存亡的關頭了,部隊打光,什麼都沒有了,最後只剩下先祖和幾個衛士,到後來,連衛士都全部死掉,先祖不由萬念俱灰,看着漫山遍野的敵人,先祖別無選擇,只有舉槍自盡。”
“但是,先祖閉眼自盡時,卻怎麼也扣動不了扳機,等睜眼看時,自己四周哪裡還有什麼敵人,居然到了一個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
端木老人一邊說着,一邊無比恭敬地望着司徒然: “從那以後,先祖再度出山,所向披靡,這才和老一輩的革命者,打下如今這一片大好的江山,只是每每夜深人靜,先祖腦海裡總是會想起那位神仙交待他一些什麼事情,那就是——要他和他的後代等着一位人物的來臨,但是,這件事還不能言傳身教給後代,時機到了,自然會找到!那個機關盒子,就是先祖要過世的前一段時間,他親自埋在老宅的,遺言就是,後代一定要傾其所有,去尋找那個盒子,直到找到爲止,所以,這就成了我端木一家,畢生尋找的使命!”
“所以!直到我遇見了您!直到這次有幸居然真的見到了先祖機關盒子裡所說的那位……!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司徒然的心沉了下去!
“這就是盒子裡的全部內容?”
“是!”
“沒有別的?”
“你沒仔細看看,有沒有夾層之類的東西?”
端木老人茫然說道: “看了!沒有!!”
“那你明天把盒子拿來我幫你看看!”
“這個……怕是不行了!”
司徒然急了。
“爲什麼?”
“盒子打開之後,就不見了!”
司徒然猛然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如同潑婦罵街一般,一手提着褲腰,一手筆直指天,狂吼道: “賊老天老烏龜老不死的你他媽玩兒我玩兒死我吧!”
嚇得院子裡的保鏢呼啦一下子全部破門而入,怔怔的看着屋子裡的人沒什麼異樣,最後只好都鬱悶的退了下去。
院子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喝叫: “誰大半夜的睡不着?再吵老孃睡覺,扒光了拉出去裸奔!!!”
司徒然立刻閉嘴。頹然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小林妹妹的可怕之處,現在才露出一點頭來,爲什麼沒發生超友誼關係之前,都是那樣淑女兮兮的樣子呢?
“老白!你們都是無產階級堅定的無神論者啊!爲什麼現在都變得比小爺都還要神棍呢?”
白明昊嘻嘻一笑,他對司徒然,依然還是那樣,兄弟之情,管他媽的什麼天啊地啊,神啊仙啊!老人們對司徒然態度謹然,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這讓司徒然多少有些安慰,不然,真的要出家當和尚了,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本來是的,但是自從遇見你傢伙,我們才知道,這世界,居然還有你這樣的非人存在,自然是要改變一下認知嘛?與時俱進你不知道嗎?”
東方未明卻是狠狠的豎起一根中指,對着司徒然鄙夷的撇了撇嘴,那意思很明顯,何必裝B呢!你丫就是那最大的神棍,居然還來質問我們。
但是緊接着東方未明就被一腳踹跳了起來。
“老傢伙,你再偷襲,別怪我不顧爺孫之情!”
東方老頭子狠狠的又是一腳: “兔崽子,你在對誰豎你那指頭,來!老子給你掰折了,看你還敢不敢!”
其實東方老頭子心裡那個美,簡直就是沒邊兒了,看看,我這大孫子居然和端木大哥祖上那位傳說中的人物的徒弟關係如此的好!嘿嘿,這代表什麼呢?老子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去蹭端木大哥珍藏的美酒好茶了?
司徒然毫不客氣的回手也是一指,心頭的鬱悶加上不爽脫口而出: “幹……!呵呵……來!乾杯!!!我的茶呢?”
他很悲哀的想到那句話,生活就好比是*,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所以很快地便平伏下心情,將那個高高在上的鳥佛祖,鳥師傅,一切鳥玩意兒,全都丟開,起身說道: “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我這裡地方夠大,老爺子,你幾位想回去請便,不回去就自己打地鋪,我不伺候了,老白,東方,伺候咱家起駕,咱們喝酒酒去!!!”
…………
…………
“站住!!!”
隨着一聲低沉的嬌聲喝叫,林妹妹鬼魅一般出現雜三個傢伙的身後。
司徒然嚇得猛拍胸脯,幽怨的說道: “我……的娘咧,你不在家當你的保姆哄着那幾個丫頭睡覺,你出來當什麼夜遊神那?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
林妹妹扭動着好看的腰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打開車門,坐在了白明昊的副駕駛上,對着三個石化的男人勾了勾性感的小指頭。
“上車!老孃陪着你們去喝酒!!!”
“你……居然偷聽我們說話!”
“老孃沒那興趣!就是想去看看,那個什麼紅姐兒,什麼地獄天堂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呢!白叔叔!開車!”
無奈之下,老博基尼發出一身心不甘情不願的低聲怒吼,衝出了後海。
王劍輝自然被白明昊一個電話從女人的肚皮上抓了起來,司徒然,白明昊東方未明和林妹妹,四人擠吧擠吧塞在一起,聯繫上王劍輝,就向着地獄天堂而去。
“就是這個……破地方?”
林妹妹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心說這是什麼檔次?玩什麼?玩老孃吧?故意帶老孃來這個破地方?你看看垃圾滿地,唉喲,居然還有老鼠!!!
白明昊的車前腳到,王劍輝也到了。這傢伙下車就十分誇張地一把就住了還想後退的司徒然,肉麻地說道: “處男!我想死你了。”
感受到林妹妹戲謔的目光,司徒然噁心到全身泛起了一站的雞皮疙瘩,一個游魚脫身,看着王劍輝,惡狠狠的說道: “小爺現在不是處男了!”
“嗯——?”
現在三個男人集體一愣,隨即目光如同聽到口號一般的整齊,唰的一下都聚焦在林妹妹的身上。
林妹妹心裡一慌,臉色隨即通紅,一顆心撲通撲通的,都快要達到兩百了,但是,卻是驕傲的揚起白皙好看的脖子,一臉的傲然,那意思很明顯,怎麼的?就是老孃禍禍的。
白明昊當先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乾嚎,嚇得街邊的老鼠集體逃逸。
“我那……可憐的妹子啊!你……好命苦啊!!!”
隨即白明昊一臉的悲傷,拉着王劍輝和東方未明就走,一邊走一邊吼道: “走!進去喝東西。哎呀!心碎了啊!呆會兒咱哥兒幾個好好地喝上幾杯。我可說好了,今天咱們是不醉不歸。醉了更不歸了,裡面的女人可是極品-----,咱也破了處算了。”
“你……,你掐我幹嗎?”
司徒然疼的牙直咧咧。
“你不許去。”林妹妹抱着司徒然的手臂說道: “咱們回去!晚上我要抱着你睡!走!乖哦!”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林妹妹這句話清晰無比的鑽進了前面三個傢伙的耳朵裡,三人集體回頭,一臉蔑視的看着司徒然。
司徒然腦袋一熱,熱血上涌,拉着林妹妹說道: “女人家家的,管的多,要回去自己回去,我要去喝酒,要跟着就來,不跟着就自己回去!哼!慣得你一身的毛病!”
三個傢伙這纔回身,自顧的走了,司徒然連忙笑着追了上去,林妹妹一呆,正要發火,見到那個傢伙跑遠了,狠狠的一頓腳,也跟了上去。
進去,林妹妹就呆了,這反常,是不是太……大了點?
外表破敗不堪,內部只能用富麗堂皇來形容,尤其是那一羣鶯鶯燕燕和翩翩公子,分明都是一羣家世不凡的公主王子,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當先那個柔媚高貴的女子,一身火紅的緊身袍子,把身材凸顯得誘人之極,林妹妹對自己的身材極度的自信,但是,見到這叫紅姐的女孩兒之後,心裡開始……自卑了!
“喲!少見啊!居然還帶着美女來,姐妹們,這不是在打我們臉嗎?把這四個傢伙轟了出去。
林妹妹被一羣鶯鶯燕燕擠到了牆角邊,眼裡都要噴出火了,你看看,那個騷狐狸,胸部緊緊的擠在那傢伙的背上,你看看,那個女人居然抹着紅紅的嘴脣,蹭了那傢伙一臉,氣死老孃了!!!
而這時候,一位絕世佳公子翩翩而至。
“這位美麗的小姐,有幸請你喝一杯嗎?”
“小兵兵,滾一邊兒去,姐姐來陪這位妹妹說說話!”
紅姐舉着兩杯酒,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
…………
男人女人都是在肆無忌憚的隨意高聲喝叫,狂笑,但是,林妹妹卻感覺得到,這一羣人,都是關係極好極深的傢伙,根本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紅撲撲的臉蛋嬌顏如花,舉着手裡的酒杯,舌頭都有些大了: “紅……姐姐……來……再來!!!”
而在偌大的大堂一個角落,司徒然四人就是那樣席地而坐,周圍擺滿了許多空酒瓶。
王劍輝醉熏熏地站起來,手裡搖搖晃晃地端着一杯酒,酒水還不斷地溢出來。用另外一隻手拍着白明昊的肩膀,卷着舌頭說道: “我說……老大……老二,咱們今天能認識司徒……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吶!你看啊……我們三從小就是穿開襠褲長大的,異性兄弟吧!不如,我們四個人結拜成親兄弟好了!以後!就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好不……!”
白明昊看了眼司徒然,滿是譏諷的說道:“這位爺是什麼人物?做你的兄弟!”
司徒然蹭的丟掉一個酒瓶子,哐噹一聲,嚇得大廳裡的人都是一呆,林妹妹擔心的看着這裡,紅姐卻是笑着說道: “不管他們這幾個傢伙,來!咱們喝咱們的!”
“老白,別他媽……的瞧不起人!誰願意當大爺誰他媽去當!小爺要當神棍!”
司徒然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醉的特別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 “來吧!小爺今年十八歲零十一個月”
“好。那我是二十五歲!哈哈!司徒!你就是最小的!”王劍輝揮舞着手裡的酒瓶,也不管酒水四處的噴灑,滿臉通紅地說道。
“來來!喝血酒,結兄弟!”
說着,王劍輝抖抖索索的把手指伸進嘴裡,卻怎麼咬也咬不着,一氣之下,狠狠地對着胳膊啃了下去,一股鮮血噴薄而出,卻嚇了司徒然一大跳。
王劍輝彎腰拿起地上最大的那個酒杯,腳下踉蹌的圍着三人走了一圈,說道:“老大,老二,司徒。輪到你們了……輪到你們了。快……!”
司徒然和白明昊。東方未明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大家心底的兄弟情誼,熱血上涌,毫不猶豫的咬破手指,滴了幾滴鮮血在王劍輝酒杯裡。隨即又是一揮手,一道青光閃過,王劍輝胳膊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
白明昊和東方未明相聚把鮮血滴進酒杯,四個傢伙都是雙眼通紅,各自舉起自己面前的一杯血酒,吼道: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王劍輝丟下酒杯,大笑着握着司徒的手說道: “小弟!以後---咱們就是生死兄弟了……哦——!!!。”
“哐當——!”
話還沒說完,王劍輝就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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