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然感嘆不已:“哎,聽前輩一席話,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了!那爲什麼你又會煉化自己呢?”
“本座被困洞中,倒也心安理得,只是卻掙不過歲月,無奈之下,只好自己煉化了自己,左右是一個死而已。”
司徒然看着眼前這紫霧嫋嫋的化仙池,沉思半晌說道:“前輩化仙成功,爲何還不出去?”
尸解仙丁越一愣,笑道:“果然過眼光,本座既然化仙成功,自然要離去,只是在世間無趣的緊,已無可留戀之處,去又如何?”
司徒然點頭讚道:“前輩真是高人,難道你就不想去找那困你之人算算帳什麼的?”
丁越搖頭道:“此話差矣,一切皆是因果,沒有他們,又如何有我今日?不去也罷!本座現在追求的,乃是如何超脫地仙之數,位列那天仙之道,僅此而已!”
司徒然心下一動,他想起了那個老不休的仙人,天帝,呵呵……!
這化仙池對司徒然的誘惑很大,他身邊那麼多的人,總是需要點有用的東西嘛!用天帝的一句話,換一個這個玩意兒,不會虧吧?反正自己不會虧就行了。
他對黑袍人現在還不知道太多,畏懼多過了解,對紫靈,卻是如夢似幻,再說了神人的手段,凡人怕是受不了的,對於那個老不休仙人,並無多大的交情,但是好在老傢伙對紫靈百依百順,紫靈又比較聽自己的話,呵呵。還有再說了,欠人的總是要還的,還不如自己多搜刮一些東西,比什麼都來得實在。性格使然,司徒然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手裡的資源,要是流傳出去,怕是地球都是要嚇得尿褲子的。
這完全就是視角和觀點的事了,在司徒然看來,他依然着眼於現實的世界,雖然自己一身的法術武功不凡,但是他還是把自己放到了人的範疇裡,對於非人的東西,他自認還是越少接觸越好,鬼魂例外。多大的本事,就要擔負多大的責任,司徒然憊懶之人,要他去做黑袍人的事,多半是不幹的,所以黑袍人才會說出讓他和紫靈合體的話,生個兒子這點事,司徒然還是做的來的。
神啊仙的,嚮往是一回事,做神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司徒然不願意看着自己心愛的人慢慢的變老,逝去,自己依然像個小白臉似地,長生不老那就是悲哀。但是,能都長生不老,那就不存在悲哀不悲哀的了,還是好的很嘛!
“呵呵,前輩!我跟你商量個事,你看啊……!”
…………
…………
等白明昊和東方未明幽幽醒來,看見司徒然正坐在橫幾前,翻着書架的那些古籍,那個恐怖的尸解仙卻不知蹤跡,戰戰兢兢的問道:“兄弟!那傢伙呢?”
司徒然頭也不擡,說道:“幹掉了唄!”
“我靠!”
白明昊和東方未明大喜,立刻恢復了常態。白明昊更是親熱的坐到司徒然的身邊,看着司徒然專心的看着書,問道:“兄弟,這些說的都是什麼,看的這麼出神,你也不叫醒我們兩個,好叫我們看看你的英武雄姿啊!”
東方未明卻四周轉悠起來,慢慢瀏覽着滿室書籍。司徒然聽出白明昊話裡的調侃意味。白了他一眼,長身而起,說道:“走吧,我們去找一找用的上的東西,這些書籍,我就不客氣了。東方,你看這把劍怎麼樣?”
東方未明立刻回頭,其實這傢伙四下轉悠,就是想找一找有沒有那活死人將軍手裡那樣的神兵,見司徒然橫几上放着的,正是尸解仙的長劍,立刻怪叫一聲撲了上去,毫不客氣的抓去長劍,細觀的觀摩起手中長劍來。
這把劍,造型古樸端正,烏木纏絲劍柄,紫金色的護手與劍鍔,劍身平實,毫不張揚,但厚實墜手。護手之下的劍身上,有兩個古篆體-------太乙。這劍最大的特點就是——古意盎然。
這乃是仙劍,但是在東方未明手裡,就是一把毫不起眼的長劍而已,劍鋒也不鋒利,造型倒還說的過去。
東方未明先用拇指輕撫劍鋒,感覺不到什麼鋒利,再以食指彈了一下劍脊。這下卻好似和尚撞鐘。
嗡----!!!
那聲音不綿不絕,悠長無比,東方未明就覺得一陣的心旌搖曳,不能自己。
翁鳴聲雖然低微但是卻清越持久。到後來,東方未明只好用手捂着劍身,那嗡鳴之聲才停了下來。
東方未明呆呆的看着手裡長劍,讚道:“好……劍!這……是給我的?”
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就算他不懂這些,但是也知道,這劍和自己送給司徒然的那把破天匕首比較而言,破天匕首,其實就是……垃圾貨色。
這劍乃是九天精鐵,三昧真火鑄就,就算百個歐冶子,管你是什麼大師,也比不上人家萬一。風箱撲哧撲哧拉出來的爐火,能跟人家的三昧真火比較嗎?
白明昊可憐兮兮的說道:“兄弟,那我呢?”
司徒然橫了他一眼,隨即笑道:“老白,我送你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哦,來吧,跟我進去。”
司徒然意念動間,書架上的所有古籍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金銀珠寶固然誘惑人,但是相對於這些古籍來說,司徒然還是會選擇這些精神食糧的。再說了,他也知道這座墓葬裡沒有什麼真金白銀之類的東西,所有更加不能放過這樣了,別說爲國家做貢獻來,司徒然還沒那覺悟。
司徒然在前,輕車熟路的東拐西拐,來到一道從沒打開過的石門前,按照尸解仙說的方法,司徒然輕鬆的打開了門。
三人進入了一間石室,一個足足有萬千平米的巨大空間,空無一物,只有在中央有一座約五米高的高臺,長寬約十米。上面好像擺放着什麼。
空間的頂上,鑲嵌着的巨大熒光石,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更顯得這石室的神秘的幽靜,三人從亮處走到這裡,眼睛漸漸能夠看到內裡景物。司徒然徑直的帶着白明昊和東方未明順着臺階登上了高臺。
三人走到高臺中央一個長三米,寬兩米的石臺前,司徒然在石臺邊緣處摸索了一陣,然後往下一按。
石臺悄無聲息的緩慢劃開,露出了裡面一口巨大的紫金銅棺,司徒然再按照丁越說的,找到紫金棺的機關按鈕,棺蓋自然的劃開,卻足足有四層之多。
司徒然長嘆一聲,說道:“帝王棺槨四重,厚八寸。親王上公三重,有侯伯子男爵位的高官二重,一般士大夫一重,此三類棺槨厚六寸。士不重,但可用六寸大棺。平民之棺只能厚四寸,無槨。果然,真是絕了啊!”
白明昊總算明白了點什麼,他驚奇的說道:“兄弟,這莫非還是帝王陵寢不成?”
司徒然沒說話,只是打開了槨裡露出的棺蓋,裡面卻是沒有人的屍骨,只是又露出了一柄劍。
劍鞘已然腐朽,觸手即碎。劍柄稍顯細小,卻無任何的裝飾。只一眼,三人就覺得一股王霸天下的氣勢鋪面而來,三人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臣服的無力感。
司徒然強制按捺住心神,彎腰從棺材裡抽出劍來,面帶肅穆之色,抹去劍身的腐朽之物,露出光亮如新的劍身,只是沒開鋒。再有,其中一邊劍脊用小篆上刻着“天子”二字。
司徒然喃喃說道:“天子!天子!!!”
白明昊不是傻瓜,他腦袋裡轟的一聲,突然想起了一段話。
九州古漢代時期,北方匈奴勢大,時常騷擾邊境,匈奴是遊牧民族,精於騎射,漢朝既無良騎,武器又不如人家,自然是捱打的對象,從武帝登位,情況纔有所改善,但是依然是勝少敗多,武帝大怒,派出使者出使西域,以求良駒和鑄造武器的技術,使者歸來,果然帶來了先進的鑄造術,武帝更是窮全國之力,傾力打造,這把天子劍,就是那時候的產物。
從此,這天子劍就成了武帝的隨身佩劍,幾乎從不離身。
白明昊傻了,他吶吶的說道:“你……送我這個?”
司徒然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啊!你敢要嗎?”
這話大有深意,白明昊一呆之後,隨即眼神裡寒芒一閃,司徒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也曾勸阻過他,但是白明昊的命格司徒然也有些拿不準,尤其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這傢伙的命格居然還能變化,司徒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要是和他關係密切的,他總是看不清楚。
白明昊膽氣一壯,豪氣頓生,心中的報復在這時候膨脹到了極致,司徒然暗暗的心驚,他精於相術,自然看出了白明昊有股隱隱的氣息,居然觸發了天子劍的皇者氣勢,自己居然隱隱把持不住的意思了。
司徒然連忙把天子劍往白明昊手裡一塞,果然,那股氣息猶如碰到自己知音一般,劍身居然發出了一聲的清鳴。
白明昊氣勢大變,他橫劍一揮,劍鋒指着司徒然喝道:“我行嗎?”
話語裡滿是雄霸天下的氣勢,東方未明大驚,他居然從白明昊的氣勢上感覺到了一絲的殺氣。
司徒然暗暗一嘆,這傢伙心智還是不穩,一柄劍就能左右得了他,看起來還是缺少鍛鍊啊,他右手一伸,天子劍又回到他的手上,白明昊卻是一呆之下,連忙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沒怎麼,就是想要殺小爺!奶奶的!一把破劍就能把你禍害成這樣,還想着幹大事,看你那點出息。”
白明昊臉上一紅,卻是不再出聲爭辯,他雖然心中有些愧疚,但是卻不解釋,他知道司徒然是什麼人,自然不會怪罪自己,說不定解釋,反倒是虛僞了,那樣的話,反而會在兩人間留下一絲縫隙的。
“走吧!我知道你們有一肚子的疑問,我們回去再說,這裡雖然大,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再說了,我們要是都掏空了,外面那些傢伙豈不是要氣死?”
尸解仙解除了一切的機關,那些考古的進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司徒然自然不會讓別人抓住自己的馬腳,他還原好一切,便帶着兩人按照原路返回,在路過活死人將軍時,東方未明自然不會放過那把長刀,雖然有了那把劍,但是好東西誰嫌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