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和城西分局的張峰呆愣着,忘了自己該幹些什麼,心中的驚駭簡直不能用語言來表達,這他媽的是哪裡來的猴子?如此生猛不說,居然敢毫不在意的把明少的手腳折斷,而且看起來,這明少顯然是廢掉了,這是什麼人?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司徒然看着發呆的警察,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人民警察同志,該叫救護車了——!”
終於有人警醒過來,開始手忙腳亂的打起了電話。
作爲城西分局的局長,張峰今天算是徹底的開了眼界,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鄉下窮小子,竟然把中州最有權勢的那幾個人的後輩給廢了,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這裡的水有多深啊?怎麼隨便的來上一腳,還把水攪得如此的渾濁?
很顯然,這小子就是一個愣頭青。
張峰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爲那殘廢了的明少還是爲了司徒然:“小夥子,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現在,你都得跟我們走了。”
司徒然看了看張峰,臉色緩和了一些,再看看四周騷動不已的圍觀者,司徒然心裡也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是現在的他,在王大年等人的眼裡,已經等同死人了。
老東西什麼都教,就是沒有教他現在社會的法律。
“好,我跟你們走,我看這些人除你,沒人配得上身上的衣服。”
張峰心底一聲苦笑,心說這小子還真是個愣頭青,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就可以結束老子的警察生涯?你當着市局局長的面這樣說,噢,人家市局局長都不配這身衣服,我一個小小的分局長就配了?
救護車來的很快,長髮男子拒絕上車,兩個女人陪着那明少走了,等救護車開走,遠處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警鈴,從馬路兩頭開進兩隊居然是軍車,站着的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
王大年看到武警來了,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快步迎了上去。
領頭的是一位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旁邊陪同着居然是一位將軍,一隊武警開始設置警戒線,驅趕圍觀者,一隊齊刷刷的把槍口對準司徒然。不一時,所有圍觀的路人就被趕的乾乾淨淨。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天色早就暗了下來,兩盞高倍的探照燈從軍車頂上直直說的射向場地中央的司徒然,白得刺眼的燈光晃的他連忙舉手擋住迎面而來的強光。
——咔咔——!
四周同時響起武警拉槍栓的聲音,高音喇叭傳出一陣嚴厲的警告:“不許亂動,把手放在頭上——!”
司徒然眉毛一掀,但是隨即還是依言微微側過身子,避開燈光,雙手抱頭,面色依然平靜,他早就對着鏡子給自己看過相,絕對不是那早夭之人,還怕個屁啊!
王大年和那中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一臉冷漠的看着司徒然,快步走到長髮男子的身旁,挺的筆直的腰在那長髮男子面前卻彎了下去。
長髮男子輕輕搖了搖頭,中年男人心領神會的退了回去,依然筆直着腰一言不發。
中將和王大年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長髮男子,尤其是王大年,他只認識明少,這事發生的太快,都來不及打聽那長髮男子是誰,現在看來,絕對不在明少之下,甚至身份更加的高貴。
將軍給王大年介紹中年男人時只是簡單的說了句秘書,王大年又不是傻子,什麼人的秘書那是不言自明瞭。
張峰和城西分局的警察被趕走,王大年小心的陪在中年男人的身邊,長髮男子抹了抹嘴邊的血跡,走到司徒然面前說道:“你的武功跟誰學的?”
“家傳。”
長髮男子微微一頓:“唔,這九州國最厲害的高手我都是知道的,不過我看你的身手——!”
司徒然瞟了一眼長髮男子,那意思是你繼續。
“你的身手絕對不在他們任何一位之下!”
長髮男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看你年紀比我都要小的多吧?什麼樣的家族教的出來你這樣的高手?當然,我並不是想要打聽你什麼。”
長髮男子看了看四周,也許是覺得燈光太刺眼了,他擡手指着探照燈,燈光立刻就暗了下去。
長髮男子繼續說道:“今天的事是我們錯在先,我那大哥的確是過分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司徒然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事情都這樣了,我現在想知道你們究竟要拿我怎麼樣?我可是有些累了。”
司徒然的話沒把王大年和那中年男人氣死,王大年心說明少囂張,我看你纔是最囂張的。你他媽知不知道眼前都是些什麼人啊?
長髮男子並沒有理會司徒然那聽起來不怎麼客氣的話。
“既然是我們錯在先,這件事——不如就這樣算了。”
旁邊的人都以爲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長髮男子,尤其的那中年男人,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又想起了什麼,遲疑着收回了腳步。
長髮男子很仔細的從貼身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遞給司徒然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司徒然接過來一看,白白的紙片上只有手寫的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
“唔,白明昊?”
長髮男子此刻好像完全忘了剛纔的事,嘴角竟然掛着淡淡的微笑。
“對,白明昊!如果你不需要這名片了,請一定毀掉。”
長髮男子,白明昊說完。轉身走了,武警紛紛收槍而立,不大工夫,走的乾乾淨淨,留下在原地沉思的司徒然。
白明昊坐在中年男人帶來的勞斯萊斯車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中年男人實在忍不住了,他有些敬畏的開口說道:“三少爺,您這是——。”
白明昊揮手打斷了他“哼,給我派最好的專家24小時監視着那小子,全力去查,我要他的一切資料。”
勞斯萊斯在一幢古樸的建築面前停了下來,四周站崗的都是九州國軍人,長年男人連忙下車,快步走到側門,恭敬的打開車門。
白明昊一臉冷漠的走了進去,中年男人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這位爺看來是真的對那個位置感興趣了,自己現在是不是要開始站隊了呢?
發了一會呆,中年男人推了推金絲眼鏡,快步走向另一邊。
來到一座幽靜的小院落裡,一位精神矍鑠的白髮老頭正靠着一張搖椅閉目養神。
中年男人弓着腰輕輕的走了過去,輕輕的說道:“老爺,我回來了。”
老頭微微的張開眼:“事情怎麼樣了?”
“二老爺和夫人帶着七小姐都去了醫院,大老爺和三老爺四老爺都派了少爺過去探看,估計——大少爺是——終身殘廢了。”
老頭揮了揮手,示意中年男人下去,等中年男人走出了這個院落,老頭猛然睜開眼,站起身來快步的走進屋裡。
屋裡依然是古香古色,老頭走到隨手在書桌下面一按,前面的牆壁從中間緩緩的分開,露出一面巨大的光幕。
白明昊正在換衣服,頭都沒回的說道:“什麼事?”
老頭問道:“這事你是怎麼看的?”
“哼,多他一個多了,少他一個正好,免得再給家族抹黑,倒是那個小子,絕對的不簡單。”
“怎麼?對那小子有興趣了?”
“我要把一切的變數控制在我所知道的範圍之內,這不是你教的嗎?”
老頭頷首一笑:“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你自己放手去幹吧,兄弟姐們都不成氣候,但是,畢竟是你的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老了,雄心壯志消磨殆盡了,不過,幸好我白家還有你。”
老頭說完,伸手關掉光幕,陷入沉思當中。
白明昊看着面前慢慢消失的人像,嘴裡喃喃自語:“哼,哪裡來的愣頭青?不過身手真是不錯,這樣的人沒有背景鬼才相信,看來我要好好的會一會這過江龍了!”